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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人品还能差到什么程度才会被追杀,还好死不死的遇见我这个见不得人受苦的活菩萨,你说你呀!前辈子是烧了多少高香,这被砍了十八刀还死不了。”

    好几刀差点砍中要害,血流了不少,在濒死边缘,这命大的居然还撑了过来,等她给他服了止血生肌的百灵丹,这口气才得缓,几无呼吸的气息正常起伏。

    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人都快死了还能回魂,让她舍了一颗丹药救命,他欠她的可多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莫名想到这句经典名言的李亚男全身起了一股恶寒,小说里的情节看看就算了,不必当真,她这人比较实际,用银子还恩就满意了。

    孙子逸古怪的瞅着她。“你看了我的身体?”

    “看……”话到嘴边她机伶的一收,神色如同被冒犯似的浮上了恼色,“谁要看你的身体,切切剁剁还没半头猪的肉多,不能煎、不能炖、不能煮’不能生做人肉烩。”

    “那你怎么知道我有十八道伤口?”连他都不晓得自己身中几刀,只觉得浑身都痛。

    李亚男得意又嚣张的将牡丹白下巴一抬。“我有好丫鬟,你的伤口是她包扎的,我让她数了数你会留下多少道疤。”

    她这话说得像在看某人笑话,锦上添花她不屑,落井下石毫不手软,她是个记恨的,仁恩堂大少爷难得有落难时,她当然要好好嘲弄一番。

    但她没说的是,药是她上的,趁他昏迷不醒之际大肆地欣赏他债张的肌肉,明明是读书人却有一身好武功,他就读的南山书院还教武吗?

    不过她晓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她不想深入探究,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管得太多容易惹祸上身。

    而她这人最惜命,毕竟死过一回了,特别珍惜老天的厚爱,所以除了和银子有关的事外,他人的死活如浮云,尽量往远处飘,别在她的头顶盘桓不去,她最讨厌白费劲又得不到报酬。

    闻言,孙子逸的脸色黑了一半。“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李亚男神气地一哼,“我待见你做什么?你赚的银子又不会分我一半,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仇,我没添刀补剑已经是我为人敦厚了,你还想我把你当祖宗供起来吗?”

    “你说话越来越刻薄了。”舌锋利如剑,承受力不足的人肯定被她伤得体无完肤,气到吐血。

    她当作是赞美地轻扬月眉。“因人而异,对我好的,我有一堆沾了蜜的好听话说不尽,但像你这种仇人,你就准备吞黄连,不毒死你也苦死你,教你心毒口缺德,满肚子黑水。”

    “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黄口小儿,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何必再提?”他只想把做过的事一笔抹去,回到最初的单纯岁月。

    李亚男微带讶异,像看着出土文物般看着他那被火光映照着的脸庞。“你忘了你小姑姑的死?”

    因为年龄相近,孙子逸和孙翠娘的感情最好,说是姑侄更像姊弟,所以他不能忍受心目中最婉约动人的小姑姑遭人“抛弃”,最后香消玉须。

    年纪尚幼的他不知如何宣泄心中的愤怒,他一看到笑得开心、眉眼明朗的儿时玩伴,他脑海中想到的是家中尚未撤去的白幡,以及摆在灵堂后方那具孤伶伶的棺木,于是他把怒气全都出在她身上,想抹去她那刺目的笑靥。

    当他把她撞进水里时,他也吓傻了,久久回不了神,生怕把小青梅害死了,可是面对众多的责备眼光,他反而不肯认错,反过来指称是她应得的,使得尚能挽回的儿时情谊彻底破裂,再也回不到原来。

    后来的两次就真的冤枉了,可是他再解释也无人相信,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加深两人之间的裂痕,终至形同陌路。

    听到她刻意的提醒,孙子逸的神情晦暗不明,似犯了错,却无法承认。“死者己矣,勿再挂念,己成事实的事再追悔也没用,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过日子。”

    “孙子逸,你不太对劲。”他不像会说这种话的人,除非……

    看见她眼中的锐光一闪,他神色一转改变话题,“我怀中有一万两银票,足以抵你千金相救之恩。”

    “早说嘛!我正缺钱用,就等你这尊大佛送银子来。”一说到钱李亚男就乐了,而拥有现代灵魂的她没有男女大防这种老观念,她直接伸手往他的怀里掏银票,丝毫不觉纤纤葱指摸的是男人的胸腹,更无视他乍红的脸颊和耳根,眼中只有银子。

    这丫头……就不能矜持点吗?好歹他是男人,知觉尚未死透,他赶紧说道:“你一夜不归不会惹上麻烦吗?”她是未出阁的闺阁千金,名声很重要。

    果然,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她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现在才问不会太迟了吗?你都不省人事了,我还能不管不顾的转身就走吗?”

    她能,也做得到。孙子逸在心里苦笑,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绝对是心狠之人。“你的箭法很好。”

    闻言,李亚男表情一僵。“呃……误打误撞,我本来想射的人是你,偏偏失手了,真是遗憾。”

    “那时你并不知道身受重伤的人是我。”他马上戳破她的谎言,那箭的穿透力不可能失手。

    她面色一阴,使劲瞪着他。“那又怎样,我不介意再‘失手’几回,反正没人知晓你回到桐城。”

    客死异乡了无音讯,几年后一具白骨,谁还认得出这是谁家儿郎。

    “你想杀人灭口?”他不由得失笑。

    “哪用得着我出手,只要放出风声你身在何处,自有人收拾善后。”她狡黠的扬唇。

    不惊不惧的孙子逸闭目养神。“果真最毒妇人心,一万两银票还封不住你的口,真让人心寒。”

    “少心寒了,你根本是吃定我,虽然我们两家交恶,可多少辈的情谊还在,我要真弃你于不顾,我爹娘也不会谏解,你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子侄辈,纵有怨言也心疼。”

    她爹娘是气他全无多想的迁怒行为,差点害了他们女儿,好在她人没事,这件事便无声无息的揭过,谁也狠不下心责怪一个伤心过度的孩子,他会做出傻事也是太在意亲人了。

    她爹娘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很想和孙家恢复往来,只是拉不下那个脸,何况他们也担心叔叔心里头还有挖瘩孙子逸的嘴角微微扬起。“你给我服的是什么药?比太医院的药还管用,我的伤比想像中好得快。”

    “老和尚给的,他说救命用的,我暂时用不到就便宜你了。”李亚男的言下之意是这也是要算钱的,他这么了解她爱财的个性,应该不用她多说了。

    “老和尚?”他一脸困惑。

    “天顶寺的老和尚。”一个狡猾又专坑小辈的和尚。

    他想了一下,忽地一惊。“你是指悟了大师?”

    本朝的得道高僧,皇上多次宣召入京宣扬佛法,他以佛法无所不在为由予以拒绝,说要潜心修禅。

    “谁管他悟了没有,他是千年化形的老狐狸,以和尚表相欺世盗名。”她就吃了不少龄。

    “看来你和悟了大师的交情很不错。”能用咬牙切齿的语气来评论一个人,可见不是泛泛之交。

    “比你好。”至少那老和尚没拿乔,她只要想见都能见得到,而不是外传的云游中或是闭关修行。

    孙子逸低声轻笑。“是比我好,我多次登门求教,他都以我与佛门无缘打回票,次次空手而归。”

    见他没得顺心,李亚男就眉飞色舞。“就说你人品不好你还不信,大师慧眼见真章,一眼就看出你非心善之人,佛度有缘人,你慢慢悟道吧!”

    “你是怎么和悟了大师相识的?”大师一向不见外人,尤其是女子,法相庄严的高僧向来只见门下弟子。

    “还不是寺里那几棵百年茶树,老和尚就是侍弄不出好茶叶,一日我摘了,炒菁、烘烤,做出不下云雾茶的好茶……咳!我说了你也不懂,我们是因茶树结缘,他叫我小茶友。”她好像说太多了,快把底细给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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