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赌坊很大,有个三四层楼的样子,魅千轻并没有注意,只是大眼一看,便被南凌然拉到了楼内,只是目测规模应该与长了坊差不多,只是一进来,魅千轻便知道,这里与长乐坊有着本质的区别,因为这里与其说是个赌场不如说是个屠杀场,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确实无法掩盖的。

    高台之上,左清风,罗辰,江刚强,被捆绑在木桩之上,高台之下,一群附庸高雅的贵公子正在无声的押注,这赌注也当真是新鲜,可赌注高台之上人的生死,也可赌注谁先死谁后死,甚至是各种死发,以及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况。

    魅千轻甩开南凌然的手,转身欲走,却在听到南凌然那悠闲的声音之时,停下了脚步:“愣着做什么?没点眼准?”

    南凌然的话音刚落,数十把匕首从各个方向准确无误的插在了左清风身上,魅千轻看向左清风,目光复杂,不光是因为他一声不吭,还因为此时的左清风也在看着她,四目相对,左清风竟然还在对这她笑,只是魅千轻分不出他这笑容是嘲讽,还是什么。

    南凌然笑咪咪的走到魅千轻面前:“怎样?现在轻儿可是能够答应我的要求了?”

    魅千轻未看南凌然一眼:“你这是要为我报仇雪恨?说来我还真的是要谢谢你了。”

    南凌然只是轻笑:“我听说安彦国有一种刑法叫做,凌迟,是将人全身剥光,把肉一片片片下来,一直到人的心脏停止跳动,我觉的这种死法是在适合左清风不过的了,轻儿,你觉得呢?”

    魅千轻并未回答南凌然,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左清风,他的脸在南凌然说出剥光两个字的时候明显变得苍白,他不怕疼痛,也不在乎疼痛,可他在乎的是尊严,属于他左清风的尊严,遥是他曾给她毒酒,遥是他想要把她变成腐尸,他也只不过是让她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杀人工具罢了,从不曾让她真正的失去尊严。

    高台之上已经有人开始井然有序的为左清风宽衣解带,可南凌然似乎根本不打算就此作罢:“嗯,轻儿,你说是先割什么地方好呢?要我说,就那个地方吧?我将俘虏过来的左清风的那些个女人们分发给诸位将士,竟然意外得知他的那些个女人竟然无一例外,都是雏,你说,他是不是根本,那地方就是个摆设?既然如此,从那个地方开始的话,也不算是……”

    南凌然的话音未落,之间一到粉色夹着冰蓝色的光芒飘过,魅千轻已然一剑刺穿了左清风的心脏,随后将剑拔出,左清风怦然倒地,魅千轻冷眼看着南凌然:“要杀就干脆点,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是什么样子?”

    紧接着魅千轻的目光扫向地上的左清风,她出手足够快,他身上的衣物也大都还在,此时的他虽是死了,可嘴角却带着笑容,想到刚才她拔剑之时左清风竟是对她说了“谢谢”二字,她竟是觉得她做了件好事,呵,还当真是可笑。

    南凌然只是微微有些惊讶,之后便是浅笑着将手中的折扇架在了江刚强的脖子上:“即是如此,要不我我来帮你一并解决?”

    魅千轻微微皱眉,随后看也不看的收起了手中的寒霜剑:“我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过我不答应,你没必要如此。”

    南凌然笑着道:“即是如此,难么明天一早,我便去峨眉迎娶你了。”

    魅千轻只是嗯了一声,随后变独自一人去了长了坊,轻车熟路的到了贝海石的房间,果不其然,贝海石依旧在悠闲的品茶,贝海石看到魅千轻进来,并不意外:“好久不见,掌门过的可还好?”

    魅千轻清浅一笑,却是透漏着几分无奈:“你的眼神还真的是好,我变了这么多,亏你还能一眼便认出来。”

    贝海石摇了摇头:“哪里是我眼神好,如今你与南国侯之事正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我又岂能不知?如今恐怕整个南安城都知道,你不再是灰白色的头发,血红色的眸子了。”

    魅千轻并未回答,只是笑着,然后笑容不断扩大,然后笑到没心没肺,笑到失魂落魄,她的气场随着她的笑容不断扩大,贝海石亦是被她的气场压的喘不过气来,长了坊,乃至于整个南安城,均是收到了这气场的影响,那些个普通的百姓更是因为这气场而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只有南凌然一人还能悠闲地品茶,轻描淡写的评价着这气场:“这便是血气场?还当真是个好东西,只是轻儿啊,你这样刻意压制着血气场,又为何要放出来?难道仅仅是为了恐吓我?”

    在贝海石的面前,随着魅千轻扩大的笑容,以及扩大的血气场,魅千轻的眼睛重新变成了血红色,头发变成了银白色,比之前的灰白色更加扎眼,到最后魅千轻收敛了笑容,气场也跟着收回,她才又变成了原本的模样:“贝大夫,现在你可还觉得我仅仅只是样貌发生了变化?”

    贝海石的面色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从他知道眼前的人便是魅千轻的时候,从他将整个长乐坊拱手奉上的时候,他便知道,魅千轻绝对不会简单:“掌门对于我来说只是掌门。”

    魅千轻看向窗外,不知为何竟是叹了口气:“罢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她还有太多事没有想明白,她现在只觉得心里很乱。

    贝海石知趣的走了出去,关门之前确是如自言自语一般:“也不知这天下第一的采花大盗,有没有勇气对曾经驰骋沙场的女将下手……”

    魅千轻看向窗外,自言自语:“天下第一的采花大盗么?我还当真是没有见过……”

    只是魅千轻的话音刚落,她便昏倒在地,耳边是一到轻柔的男声,带着几分痞气,几分凄凉:“很快你便会见到了,我想你会喜欢他的……”

    魅千轻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来者,确是无能为力,最后陷入了一场梦境之中,梦中是所有的美好,她独自一人做在一片星空下,品茶,发呆,原来,她想要的,竟是这般简单,简单到她自己都不曾想过。

    一觉醒来,魅千轻发现她正在一茅屋之中,她身上并没有任何应该被采花大盗所留下来的印记,茅屋中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但是很干净,整洁,魅千轻缓缓起身,床头上一副高挂的画卷引起了她的注意,是一个女子的画像,但魅千轻只是看了一眼,便走了出去,她对于别人的隐私向来不在乎。

    此处应是一个村落,不过,应该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村落,与世隔绝,村落之中全部都是女子,她们见到魅千轻全部都是一副很热络的样子,只是这份热络中出了八卦,更多的便是再为这天下第一的采花大盗解释,说什么他本是个好人什么的,他并未对她们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事,以及她们的身世经历有多么悲惨之类的事情,若说还有那么一点别的,就是她们看魅千轻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同情,与同病相连的味道。

    一个采花大盗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还真的是……只是,至少他曾经拥有。

    从那些个女子的口中,魅千轻知道了,原来这采花大盗花无言并不是人,事实上他是一只妖,一只曾经浪荡不羁,风流成性的妖,可是后来他爱上了人界的捕快,那时候的他并不懂的什么是爱,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对方讨厌他,于是他开始学着做好事,于是他偷偷的将那些个恶贯满盈的盗贼抓起来,捆好,丢到衙门口,或者去扶老奶奶过马路,去送一些所有女孩子应该喜欢的东西给她……

    魅千轻并不知道事实如何,但是她想,那个女捕快应该最后爱上他了吧,毕竟这样子的男人没有人会不心动的吧,可是这个答案魅千轻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了,花无言也或许永远也不知道了,魅千轻所知道的只是那个女孩悲惨的过往,一个被自己的父亲卖到妓院,被自己的丈夫毒打,最后拉去抵债的女人,她不知道她最后是如何成为捕快的,但她或许明白她为什么要当一个捕快,或许她也能够明白花无言抢来这些女子的原因。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不公都可以通过官府或者法律来解决的,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或许花无言正是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所以他选择了用他的方式来救赎,替那个已经死去了的,他爱的女人,去完成这一切……

    当花无言现在魅千轻的面前之时,所有人都对他退避三舍,而魅千轻却是笑看着他,五官精致,身材比例也是一等一的,几乎是脱口而出:“这般相貌,应该是狐妖吧,说起来我倒是也认识一只狐妖,或许他应该叫素问,可我更喜欢叫他李白,他跟我说很久之前他喜欢一只叫做妲己的狐狸,但是很久之后,他又爱上了一个叫杨玉环的女人……”魅千轻说着将李白送于她那盒妲己的狐狸毛拿了出来:“这是他给我的,妲己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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