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件事,还请皇后娘娘帮我找个人。”

    “喔?你说。”

    巫沐琴遂将巫挽香的事告知段皇后,挽香师姊多日没有消息,恐怕也是被百里熙给制住了,既然百里熙设陷阱抓了她,表示那曹太医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肯定也抓了挽香师姊。

    “咦?你说那位香大夫啊,这我倒是知道呢。”段皇后道。

    巫沐琴诧异,惊问道:“她在哪儿?”

    段皇后掩唇一笑。“她在司徒将军那儿,给好吃好睡的供着呢。”

    巫沐琴一呆,怎么也没料到师姊会在司徒将军那儿,正纳闷时,就听段皇后说:“难怪司徒将军怎么也不肯娶妻,原来是有了心上人,还求皇上赐婚呢。”

    巫沐琴瞠大了眼,司徒然要娶师姊?不会吧,他不是不喜欢师姊吗?当初还不肯就范呢,怎么现在会紧抓着师姊不放,还求皇上赐婚?

    “她愿意?”巫沐琴好奇地问。

    “据说不肯,还关起门来绝食抗议呢。”

    巫沐琴恍然大悟,这才像师姊的脾气,难怪没师姊的消息,原来跟她一样被男人关在笼子里了,唉。

    “还请皇后娘娘帮忙,助我救出师姊。”

    段皇后尚未开口,突然宫外传来太监的唱声。“皇上驾到——”

    两人俱是一楞,这时候皇上应该在上朝的,怎么就来了?

    巫沐琴脑袋稍微一转便明白了,他肯定是听闻她来到皇后这里,怕她吃亏,所以半途退朝来到皇后这里,看来她这祸国妖女之名是摆脱不掉了。

    巫沐琴气得牙痒痒,段皇后却是沉稳地站起身,微笑拉着她一块儿去迎驾。

    第13章(1)

    百里熙的确是为巫沐琴而来的,他怕她在皇后这里吃了大亏,赶着来给她撑腰。

    他连软轿都没坐,风风火火的直接往德芳宫奔来,大老远的就瞧见皇后带着一干宫女和太监在宫门口迎接他。

    “臣妾恭迎皇上。”

    皇后优雅地朝他一礼,她是皇后,不必像其他奴才那般跪迎,只需在见到皇上时福身便可,而巫沐琴本就不习惯宫中的规矩,她也讨厌下跪,所以看到百里熙时,她依然站着,一双眼没好气的瞪向他。

    百里熙见到她,目光闪了闪,上下打量她,见她完好如初,似乎没受什么罪,他这颗心才稍稍放下。

    他让皇后免礼,却没让其他奴才平身,他走向巫沐琴,又仔细打量她一番,才关心地问:“你还好吧?”

    好什么好?你这么问,摆明了是怕皇后欺负我,有人这么直白的吗?

    巫沐琴没好气的继续瞪他,拜这家伙所赐,她如今成了朝臣口中的祸水了,真是憋屈!任她平日好脾气,这时候也忍不住了。

    百里熙见她不高兴的瞪着自己,正要询问,她却先开口了。

    “我来皇后娘娘这儿喝茶聊天,你来干什么?”

    这般不客气的语气,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其他奴才们听了直抽气,百里熙却是一点也不介意,反倒笑了。

    “我担心你。”

    “担心什么?你半途退朝赶过来,我才要担心呢,这事传出去,我又要被千夫所指。”

    百里熙忽而脸色一沉。“谁敢说你一句,朕割了他的舌!”

    这话当场令所有奴才把头压得更低,就怕皇上一怒之下让他们无故遭殃,唯有段皇后依然镇定如常,含笑看着两人,无惊无惧。

    巫沐琴冷笑。“好啊,你去割舌头啊,然后让人把这笔帐算在我头上,你可真是爱我哪。”说完她也不理会他,径自越过他走了。

    她一路走回去,丝毫不理会他,而百里熙则一路跟着她,在后头好声好气的哄她,她不理不应,直接把他的话当放屁,到后来,百里熙也怒了,甩袖转身,直接去御书房批改奏折。

    他本想不理她两日,好让她明白,在这里他才是帝王,所以连两日他都睡在御书房,没想到派去伺候她的太监来回报,说她吃好睡好,丝毫不受影响,反倒是他这两日身边无她,辗转难眠,夜里都在担心她。

    他满肚子的不平和怨气,既然讨不了好,索性又回寝宫睡,起码他还可以在床上整治她。

    别怪他不肯给她解药,他总觉得她随时会逃,到了现在,她还不肯说她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她的身分始终是个谜,这让他感到不安。她就像是风筝,总是飞得又高又远,虽然风筝线在他手里,但他却必须提心吊胆的注视着她的动向,一旦断了线,她就不知会飘向何处。

    百里熙的直觉是对的,某一天,巫沐琴突然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何处,又是如何出走的?她临走时,在寝宫的柱子上留下一行字。

    深宫如笼,妾心难从,月兔来迎,乘风归月,不再下凡,望君珍重。

    句中意思写得很明白,她不会再见他,以月宫相比人间,她归心似箭,不愿留在他身边,从此两人是陌路,此生无会期。

    百里熙气得全身颤抖,她竟然还是走了?如此狠心绝情,枉他一片情深,却得不到她的一丝怜悯。

    他铁青着脸色,她想走,那还得看他要不要放人!

    他即刻命人搜遍皇宫,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还派了兵马至四个城门严格搜查,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不可能走出京城。

    整个京城都动了起来,不明就里的百姓看着官兵到处搜查,还以为是在捉哪个钦犯。

    当宫中侍卫回报,全皇宫都找不着人,连京城守将也回报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影子时,百里熙真的动怒了。

    人是在宫中不见的,那些看守她的人竟然都没发现她是何时逃走、又是如何逃走的,这其中肯定有人暗中助她。

    君王一怒,整个后宫人心惶惶,皇上要杖责看守的奴才,直到有人说出实话为止,一时后宫哀鸿遍野,人人自危。

    好在段皇后急忙赶了过来,阻止皇上,为了一个女人枉杀无辜,只会被世人当成暴君,一旦在历史上留下纪录,将是难以磨灭的污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犯错,因此她一肩承担,勇于承认人是她放走的。

    百里熙怒不可抑的瞪着她,当场命人将皇后监禁起来,这事惊动了段相,段相联合朝臣向皇上请求觐见,却被皇上拒于门外。眼看皇上与段相因为此事而彼此僵持着,百官朝臣忧心忡忡,这时候一封书信被送来,指名是呈给皇上的,信封上还署名木儿。

    百里熙立刻认出是木儿的字迹,立即拆开,只见信上写着——

    有本事就再抓我一次,别找无辜的人出气,帝王一怒为红颜,只会让世人臭骂我是祸国的妖女,这次如果被你抓到,我就认输,陪着你不走了,此信为证。

    这字迹是她的,语气也是,百里熙盯着信纸,久久不语,又像是抓到了什么希望,一双眼亮得惊人。

    接下来,他一人待在御书房里沉思,脸色阴晴不定,奴才们各个提着脑袋心惊胆颤,没人摸得清皇上在想什么,只知道自从皇上看了那封信之后就非常安静,这样也好,起码不再发怒了。

    隔日,皇上突然下了一道命令,解除了对皇后的软禁,又像变了个人似的,亲自到宰相府向段相赔不是。

    段相受宠若惊,赶忙到门口相迎。皇上亲自上门可是给足了面子,他哪里还敢说半句皇上的不是?

    在别人看来,皇上似乎忘记了那个女人,但只有心腹元杰心里清楚,皇上只是换了个方法,因为皇上也想通了,众怒难犯,他之所以留不住她,只因为他一开始就将她逼入死角,让所有人的矛头指向她。

    为此,皇上恢复了以往的作息,当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对皇后维持敬重,也按照规制,对后宫的妃子雨露均沾。

    其实皇上是在安众人的心,暗地里却命他去搜寻那个女人的踪迹。

    元杰心想,这女人很聪明,人逃走了,却知道皇上的脾气,派人送了一封信到宫里就轻易解除众人之危,消了皇上的气,还给了皇上希望,派他们到江湖各地去调查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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