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跟南宫纵一样,都是低贱的野种。”醉得糊里糊涂的南宫翔续道:“听说南宫纵有不可告人的疾病,根本不能人道,哈!碰不了自己的妻妾,真是个可悲的男人。”

    桑静震惊不已,若他所言是真,南宫纵果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他肯定知道孩子是别人的,但他为何不说?且明知儿子是别人的骨肉,却如此费心爱护。

    见她神情惊惶,南宫翔一笑,“怕了吧?知道他是个可怕的男人了?你放聪明点,跟着我,我绝对会让你过好日子的。”说完,他向她的胸口伸出禄山之爪。

    她一回神,伸手就往他的脸一扫,瞬间抓出了一道血痕。

    “敬酒不吃吃罚酒!”南宫翔恼火地举起手,一巴掌就要落下。

    可突然,一只手攫住了他的手腕,猛力一扭。

    “啊——”他痛呼出声,整个人被扯了起来。

    桑静仰头,看见他身后的南宫纵,他一头墨发,一身黑衣,整个人像是隐藏于黑暗中,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亮晃晃地闪着慑人的光。

    “我应该扭断你的手。”南宫纵冷冷地说。

    南宫翔疼得五官扭曲,“你、你放手……好痛,我的手……”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对她动手动脚了。”南宫纵咬牙切齿,不自觉的将他的手扭得更用力。

    “啊啊……好疼啊……”南宫翔痛得哇哇大叫。

    桑静赶紧爬起,“侯爷,别这样,南宫家不能丢这个脸。”

    虽然她恨不得折断南宫翔两条胳膊,可这事要是闹大了,南宫家的脸也丢大了。

    桑静的话让南宫纵稍稍冷静下来,他一振臂甩开了南宫翔。,南宫翔跌坐在地,羞恼地怒骂,“南宫纵,你这个死杂种!”

    南宫纵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不管南宫翔说了多难听不堪的话,都影响不了他的心情。

    南宫翔借着酒意,继续猖狂,“袁秀熙那个女人进门才七个月就生下那小杂种,他根本不是你儿子,对吧?”

    南宫纵不语,冷冷的看着他。

    桑静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南宫纵,她想在他脸上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可他始终没有表露出情绪。

    “你对外宣称袁秀熙病死,却密不发丧,那是因为她其实是被你杀害的,对吧?”南宫翔哼笑一记,“你这个恶鬼,可悲的恶鬼!”

    “你说完了?”南宫纵终于出声。

    南宫翔一楞。

    南宫纵一语不发,驱前一把将他拎起拖到河边,一个振臂便将人给丢进河里。

    一落水,南宫翔酒都醒了,“南宫纵!你……你……”

    南宫纵冷然的转过身,一把拉住桑静的手就走。

    “侯……”

    他撇过脸,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你,一个人的时候不准乱跑。”语罢,他抓着她继续前行。

    她小跑步跟着他,一颗心七上八下。

    拉着她回到她跟南宫毅休息的小屋前,他就着门外的那盏灯火看见了她的脸颊是肿着的。

    他端起她的下巴,眉心一拧,“他打你?”

    迎上他愠恼的目光,她心头一跳。“不打紧,我也打了他。”

    为什么他眼底漾着怜惜?她被南宫翔打,他心疼了?不不不,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如果南宫毅真的是秀熙姊与哥哥桑默的儿子,而南宫纵也知晓此事,那么他很有可能因此事而生恨,杀害了她。

    可不对啊,秋嬷嬷说秀熙姊走的时候,南宫毅已经两岁多,如果要杀早动手了,何必等这么久?还有小筑里那没有名字的牌位真是秀熙姊的吗?

    然后是桑默,他来到慕天城后就没了消息,他在哪里?他在这世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亲人了,绝不可能不跟她联系,难道说他也已经……

    “你被打傻了?”看她望着他出神,他浓眉一蹙。

    桑静凝望着他,她已经对充满秘密的他动了心,可如果真的是他杀害袁秀熙,她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想到这,她忍不住无助的红了眼眶。

    “是不是很疼?”见她眼眶濡湿,他的心一揪。

    她摇摇头,“不疼,只是心里难受。小少爷当真不是侯爷的亲骨肉?”

    南宫纵目光坚定地回答,“他是我南宫纵的儿子,永远都是。”

    “嗯,我明白了。”她低下头,“奴婢乏了,想回屋里歇下。”

    “去吧。”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因为天候不佳,褚祺决定今天不出去狩猎,所有人留在营地,赚了一天假。

    但桑静可没法闲着,因为一票孩子还是一大早就来巴着她,陪他们玩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趁着他们午憩,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到处闲晃。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营地外围,这儿是护卫队安营的地方,j座座的军帐整齐的驻扎在此地,守护着皇上及皇室的安全。

    再旁边,是安顿马匹的地方,此时,那些骏马正在用着水粮。她凑近一看,发现有一个小门未关上,她热心的上前想关门,可一匹马不知为何突然朝她冲了过来。

    “姑娘!快走开!”有人见状想拉住马却已来不及,只能高声示警。

    桑静吓傻了,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下一刻,一道黑影掠过她眼前,她整个人被抱住往旁边跌,然后重摔在地,她吓到连惊叫都来不及,只觉得屁股有点疼,接着,她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你没事吧?”

    她睁开眼睛,抬起眼,发现南宫纵竟在她眼前。“我……我没事……”

    “没事就好。”南宫纵浅笑,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侯爷n爷!”张蔚冲了过来,“您没事吧?”

    “没事,快把马拉回来吧。”他说着,将原本紧紧抱在怀中的她放开。

    桑静这才发现总算镇定下来,是南宫纵救了她。

    他摸着腹侧,神情凝肃,动作迟缓的站了起来。

    看他的表情似乎摔得不轻。桑静迅速起身,拍拍自己的屁股,关心着他,“侯爷,你是不是摔疼了?”

    “不碍事。”他淡淡一笑,转身便走,走了几步路,他停下脚步,弯下腰。

    见状,她飞快的上前,而一旁的张蔚也冲上前去扶住主子。

    “侯爷,您受伤了?”他紧张兮兮地问。

    他蹙眉瞥了张蔚一记,“恐怕是被马踢到肋骨了,帮我请李御医。”

    “我去请李御医!”桑静自告奋勇地,“张蔚!你快扶侯爷回小屋歇下。”说罢,她撩起裙子,大步跑走。

    不一会儿,她拉着本在午睡的李御医来到南宫纵的小屋,一经诊断,南宫纵是肋骨裂了。

    这可不是小事,褚祺一听说他受伤,立刻来探望,见他伤得这么重,褚祺很是担心。

    “平远侯,要不朕先让人护送你回慕天城?”

    “不,别坏了皇上的兴致,臣这是小伤,不碍事。”

    褚祺眉心一拧,“怎么会是小伤?御医说你没休养两个月是不会好的。”

    “是吗?”他倒是一派轻松,“这么看来,这次秋狩,我是没机会大展身手了。”

    “你……真是,还说这种话。”南宫纵是他十分器重的大将,他的安全感有大半来自于南宫纵啊。

    “御医,”褚祺转头,神情严肃的看着李御医,“给朕用最好的药治疗平远侯,千万别让他落下病根。”

    李御医恭谨一揖,“臣遵旨。”

    “平远侯有任何状况,立刻向朕禀报。”说完,褚祺便离开了。

    从头至尾,桑静都站在小屋的角落里,忧急内疚地看着南宫纵。他是因为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是他,现在躺在床上的人肯定是她。

    看到他负伤她的心真的好痛……

    终于,李御医上好药,包扎妥当,吩咐一旁的张蔚跟心砚,“两位,侯爷现在可不能再受伤,你们要好好照料,我先去开方子,待会儿你们到我的营帐来一趟。”

    “有劳李御医了。”张蔚跟心砚恭敬地行礼。

    第5章(2)

    李御医一走,张蔚及心砚才发现桑静还站在角落里。

    “你还没走?”心砚很生气,“你真是惹祸精,侯爷就是因为你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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