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她……”他眼里含着眼泪,神情茫然无助。

    知道自己吓到他了,桑静连忙将他抱入怀中,“好孩子,不想不想,什么都不要想,我会保护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南宫毅点点头,也紧紧的抱着她,“桑静,你可以当我的娘亲吗?”

    “小少爷?”

    “我想要娘亲,我不想当没娘的孩子……”他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桑静轻声安慰,内心却心乱如麻,南宫纵对儿子疼爱有加,不舍得孩子受委屈这点她可以理解,但他若为此对那些女人做了可怕的事情,那么对南宫毅的影响或伤害将会极大。

    她该怎么做?她该怎么办?

    半夜里,雷声大作,瞬间就下起大雨。

    罗雨怀醒过来,只觉得一阵冷,原来是被子已不在身上。

    她伸手摸了摸,寻不着被子,困惑地坐了起来。黑暗中,她看见被子落在床边,于是将身子挪移到床侧,伸出手去捞。

    可当她抓住被子,却发现怎么都拉不起来,被子的另一角绷得死紧,像是被什么压住,又像是被扯住。

    突然,一记闪电照亮了黑暗,在那稍纵即逝的光亮中,她发现有人在她房里,而且就在被子的另一端。

    “啊!”她惊叫一声,松开了手,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后跌坐在床上。

    在她翻身爬起的同时,她听见沙沙声,那人来到她床边,冷冷的开口——

    “吓到了?”

    她认得那声音,是南宫纵。

    知道是南宫纵,她松了一口气,“是你?”定定神,她终于在幽暗中慢慢的觑见了他的面容及身形。

    自她嫁进侯府后,这是他第二次进到她房里,而且还是深更半夜,这太不寻常,让她忍不住猜想着他所为何来?

    “侯爷进京,不是说明天才会回来?怎么大半夜的回来了?”

    南宫纵没说话,只是在床边坐了下来。

    见他坐在自己床边,她心头一颤,惊疑不已。“你……你做什么?”

    “这回进京,”他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皇上问起我们的事。”

    罗雨怀神情困惑,“我们?”

    “是。”他琥珀色的眸子在幽暗中一凝,“皇上说……我该多生几个孩子以延续南宫家的香火。”

    闻言,罗雨怀先是一愣,旋即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不曾碰过她的南宫纵,或许是因为皇上的话才会在深更半夜来到她的房里。

    “侯爷,你……”她话未说完,南宫纵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捧起她的脸。

    罗雨怀心头一悸,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她从来不爱他。她爹罗谦跟南宫远极有交情,不只在公务上有不少接触,私下也密切往来,因此她跟其子南宫翔在多年前就已相识,她一直以为自己嫁的会是南宫翔,不料最后却成了南宫纵的妾。

    嫁都嫁了,她本也打算认命的跟了南宫纵,替他生孩子,可他对她视若无睹,别说床笫之间的恩爱缠绵,就连情话都不曾说过一个字。

    她国色天香,可他却对她不屑一顾。她怨他,也讨厌他的儿子,她没有一天不想着要离开这里,只可惜她哪儿都去不了。

    对她来说,平远侯府像是地狱,唯一的安慰,是偶尔能自西府那儿得到一点关爱宠幸。

    她本以为南宫纵永远都不会碰她,如今他难道改变主意了吗?

    “侯爷,你先等等,”她有点慌,也有心惊,“我今晚恐怕不方便……”

    南宫纵听了,突然低笑起来。

    “你今晚不方便?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目光一变,方才轻捧着她脸颊的手迅疾地移动,虎口一开,紧紧的掐住了她的颈子。

    罗雨怀感觉颈间传来剧痛,空气渐渐稀薄,她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正冷冷笑视着自己的他,“呃……

    侯、侯爷……呃……”

    “听说你打了桑静?”他沉声问道。

    她陡地一惊,他怎会知道?是桑静还是南宫毅告的状?不过更让她震惊的是,一向不爱管事、个性冷酷的南宫纵竟因为她打了桑静而发怒。

    她可是兵部郎中罗谦的女儿,过往也算是这府里的主子,责罚婢女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这般维护一个下人,将她的面子置于何地?!

    她害怕却又气愤的说:“她……她对我不……不敬……”

    南宫纵唇角一撇,“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你敢再对桑静动手,我绝不饶你。”语罢,他手臂一振将她甩到床上,起身便朝门口走去。

    罗雨怀呛咳不止,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望着门口,整个人不断发抖,因为恐惧,也因为羞愤。

    “南宫纵,我恨你!”

    这日,桑静带着南宫毅在院子里玩他们一起做的风车,玩得正尽兴,忽有两人经过,是从西府过来的南宫远及他的次子南宫翔。

    南宫远瞥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便走了,可南宫翔打量着桑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不走?”见儿子突然停下,南宫远微蹙眉头。

    平素没事,他是不会到侯府来的。今天前来,是为了跟南宫纵商讨秋狩布兵之事。

    “爹,我许久没见到毅儿,跟他玩一下。”南宫翔头也不回地说:“反正您跟堂兄说话也没我插嘴的分,您去就好。”

    南宫远哪里不明白儿子的心思,再看了桑静一眼,隐讳地说了句,“别在这里惹事。”

    “孩儿明白。”南宫翔一笑。

    南宫远低低叹了口气,旋身离开。

    他前脚一走,南宫翔立刻走向桑静跟南宫毅。

    桑静不曾见过他,自然不知道他是谁,直到南宫毅不情愿的喊了一声“三堂叔”,她才知道眼前的男子的身分。

    “奴婢见过三爷。”她行礼如仪向他问好。

    “我没见过你。”南宫翔上下打量她,“新来的?”

    “奴婢已经在侯府几个月了。”

    “是吗?”南宫翔两只眼睛不安分的盯着她瞧,“做什么的?”

    “奴婢专责照顾小少爷。”

    “喔——”他故意压低声音,“照顾小鬼不容易吧?我堂兄宠溺这小鬼,没几个人受得了。”

    “不,我很喜欢小少爷,也跟他处得很好。”

    闻言,他也些惊讶,“真是稀奇,居然有人喜欢这个恼人的小鬼?”

    “请三爷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桑静神情凝肃,“小少爷有名有姓,不叫小鬼。”

    南宫翔挑挑眉,不以为意地说:“鬼养出小鬼,也是正常之事。”

    桑静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那鬼指的是南宫纵吗?

    这时,她感觉到南宫毅紧紧抓住她的手。她转头望去,只见他一脸“我不想看见他”的表情。

    看来,他一定很讨厌南宫翔。别说是他,她也觉得南宫翔讨厌。

    “三爷,奴婢得带小少爷去清洗一番,失陪。”说罢,她拉着南宫毅就要走。

    “欸!”南宫翔一把拉住她的手,“三爷我还有话跟你说。”

    “奴婢与三爷有什么话可说?”她面露不悦。

    见状,他起先觉得讶异,旋即一脸饶富兴味,“真是泼辣,我最喜欢你这种有脾气的女人了。”

    桑静秀眉一拧,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南宫翔却不肯放过,再次攫住她的手臂。

    “放手!”她怒视着他。

    “你放开桑静!”南宫毅也生气的瞪着他。

    南宫毅哼了一声,“你这小杂种闪远一点!”

    听见他骂南宫毅是小杂种,桑静整个理智断线,她奋力的朝南宫翔的胸口一推,南宫翔一个重心不稳,踉跄地倒退两步,顿时恼羞成怒。

    “你好大的胆子!”他怒瞪着她。

    她不甘示弱地回呛,“你胆子也不小,居然敢说侯爷的儿子是小杂种?!”

    “哼!”他不以为然地冷哼,“他是杂种,他的儿子当然也是杂种!”

    “你……”他说南宫纵是杂种?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过是个侍候杂种的女人,居然敢冒犯于我,我看你是活腻了!”南宫翔一个箭步上前攫住桑静的肩膀,抬手便要修理她。

    “三爷!”秋嬷嬷及时制止了南宫翔,她快步跑过来,态度恭谨地道:“桑静若有冒犯,老身代她赔罪,还请三爷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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