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鯣族子弟可不是这样就行的,还得有其它的辅助之法。”白子愈没多加解释,淡淡一笔带过,看着两个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一样的孩子,脸上也滑过一丝的温柔。

    他早已帮两个孩子检查过了,知道他们被养得很好,不过早前伤了身子,后来就算再补养还是有些隐患,加上从来没有长辈用药浴帮他们调整体内的力量,因此若是没遇见他,这两个孩子只怕也活不到成年。

    不过他也是没想到,鯣族居然还留有后代,鯣族身怀神秘力量,这几年已被一些有心人给害得死伤惨重,就他知道的人里头,几乎没有半个活口,才会让他伤心的隐居在教坊司里头。

    幸好上天没有断了他们一族的后路,还留下了两个根苗,让他对于人生又重新有了希望。

    想来,这一切都要感激这天外来的女子,是她引来了变数,也顺带帮了鯣族一个大忙。

    三个人扣除孩子的话题,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让白子愈一个简单的回话后,便又尴尬了起来。

    白子愈想起涂千雪对自己族里的恩惠,想了想,就想着多提点她一句,当回报也不错。

    “照你的面相来看,明年宜生子,若要成亲的话,最后这几个月最好把握住,如此一来,就算想要双喜临门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他只是按照着一般妇人最爱的话去说,甚至还打算,若是她要求的话,还可传授一套生子的窍门给她,包管她绝对可以凭着生子的优势,稳据这个男人的后院。

    涂千雪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后,羞涩的恼怒道:“你也管太宽了,还管到别人生不生儿子的事了,我又没兴趣!”

    白子愈挑了挑眉,“你没兴趣,不代表你家男人没兴趣。瞧瞧,他可是放在心上了!”

    涂千雪转头一看,果真瞧见袁熹明不知道从哪里拿起一本黄历正在翻看,脸色严肃正经,像是在看什么攸关天下大事的奏折一般。

    她忍不住抽了他手上的黄历,恼怒的嗔道:“你怎么也随这个不可靠的家伙起舞了?!”

    “其实我是很可靠的。”白子愈轻瞥了她一眼,一脸正经的道:“说来我的年纪可比你们大多了,若不是如今法力不足以往,说不得当个国师都绰绰有余。”

    “白师傅说的是。”袁熹明附和着。

    说来这次的物证、人证能够顺利收集,白子愈出了多少力,他是再清楚不过的,甚至还把赵富贵和卫账房私设的药酒铺子都抓起来,如果不是他的提醒,只怕还不知道兰育成替自己留了这条后路。

    别看涂千雪和他在白子愈面前还是随兴至极的模样,但其实在他心里,他已经把对方当成隐世高人看待了。

    涂千雪看着两个大男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只觉得他们真是够了,她看看两个孩子似乎泡得差不多了,忙着拿大毛巾还有衣裳,准备给孩子们换上。

    要换衣裳,自然要赶人了,就算涂露儿再小,也不能让两个老男人给白白看去了。

    “行了,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先到外面去,两个孩子起来后得要换衣裳了。”

    她开口赶人了,两个男人自然不会那么不识相,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只是那说话的声音还是传进了屋子里头。

    “白师傅,能否请您帮我们算一算哪日是成亲的佳期?”

    “可以,不过你不怕请酒的时候,你心情一激动,吓坏了新娘子?”

    袁熹明有点自豪又不好意思的声音传了进来,“无妨的,她说我变身后的样子其实不可怕,还有点傻。就像叫哈士奇的狗……”虽然他不懂那是什么狗,但是心爱的人不害怕,他就满意了。

    白子愈听了,冷哼一声,“被自己的女人说成一条狗,有什么好高兴的?身为一个男人居然这么没骨气,难怪听到不能马上解咒时,反应也不大!”

    “她能够接受全部的我,那么这诅咒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罢,又是一阵沉默,让涂千雪紧贴着门板,想靠近点听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只听见一个很浅的叹息声响起,白子愈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你很幸运,能够遇上这样一个好姑娘。”

    袁熹明毫不迟疑的点头,“是的,她是一个好姑娘。”

    涂千雪听见他们这样称赞她,红着脸退了开来,嘴角有着隐藏不住的幸福笑容。

    还记得前几日他坦白两人早就是真夫妻时,也是说因为她太好,才想赶紧定下来,让她是好气又好笑,却也忍不住得意的想,原来他那么早就非她不娶了。

    她回头看着门外,似乎可以看见那里有一个男人隔着门板和她相望。

    她在心里轻道:不是谁幸运,只是刚好她爱着一个人,那个人也同样爱着她而已。

    而与其说是幸运,不如说是老天垂怜,在彼此受伤后,穿越了时空的界线,终于能紧紧的握住彼此的手,再也不放开。

    从现在开始,到你我人生的最后,都要一起走。

    番外——开始和最后

    一个小男孩在书房里探险,一下子爬到柜子上头翻书,一下子爬到桌子边,想翻动比人还高的画筒。

    最后他找到一个放在书桌边上的小木盒,看起来不起眼,却被珍藏的放在百宝格最显眼的地方。

    他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挖到宝了,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到椅子上,把那木盒拿下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发现里头是一本有点老旧的书,正打算要翻开时,书却被身后伸出来的手给拿走了。

    “谁?!啊!爹……”小男孩摸摸头,一副心虚模样,可灵动的双眼还是不断的往袁熹明手上那本书飘。

    袁熹明看着儿子这般好奇的模样,刚毅的脸上也露出浅笑,“怎么?平日读书都没这么认真,今日怎么改了性子了?”

    “爹,其实我昨天听到天哥、你和娘说的话。”大名袁玺戎的小男孩也板起脸认真的回答。

    “听到什么了?”袁熹明自然知道他听见什么,只不过就是想逗逗他。

    “我听见你说你现在解不解咒都不打紧,让天哥别挂心这件事,跟着白师祖去外头走走看看才是最重要的。”袁玺戎看父亲不生气,连忙又解释了起来,“我知道爹能够变身的事情不能随便说,我就是想着,天哥那本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学,要不然把爹身上的咒换到我身上好了,能够变成那样的大狼,可威风了!”说完才发现不小心把自己的想法给说漏了嘴,他连忙捣着嘴巴,希望父亲没听见。

    不过袁熹明还没老年痴呆,儿子说得口沫横飞的,眼里又像点了光一样,他怎么会没瞧见?

    他也没说可不可以,只拿起那本书,仔细地放回盒子里,“那本事你能不能学要问你天哥,但这本书可不能再拿出来了。”

    袁玺戎好奇的看着那本书,问着,“爹,这本书是怎么来的?放得这么仔细,我还以为找到了天哥他们那一派的什么秘法呢!”

    儿子的一句问话,令袁熹明想起那间神秘的书铺,脸上禁不住露出些许的怀念。

    “那是你爹曾经很失落的时候发生的事。有一日,你爹在恍惚间瞧见一只黑猫在路边看着他,那只猫走几步就回头,像是希望他跟着走的样子,所以你爹就跟着走了。”涂千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边,带着浅笑说着那本书的来历。

    他后来又仔细回忆过进入那间神秘书铺的事情,身为枕边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哇!真的吗?后来呢?”袁玺戎双眼亮晶晶的,还以为会有什么高人赐书的情节。

    袁熹明淡笑,“后来我跟着那只猫慢慢地走,发现它走进一家书铺里。那家书铺很安静,也没有半个客人,有好几只猫随意地在书柜里走动坐卧,没有掌柜的,只有一个小姑娘打着瞌睡,我本来想退出去,却发现那只黑猫停在这本书上头,就拿起来看,发现里头写了跟变身有关系的东西,我就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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