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小气的男人!他跟别的女人上床,她还没找他算账呢,凭什么找她的麻烦?

    楚音若真是懒得再跟他啰嗦,转头就回房。

    反正她又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他爱怎样就怎样吧_!

    “你吃醋了?”玄华哈哈笑道。

    “屁哩!谁吃醋了?吃个鬼醋!”楚音若怒不可遏,“你到底打听清楚了没有?彗星什么时候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简直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你就是吃醋了。”玄华很肯定地道。“我上次说的没错吧?你爱上他了。”

    好吧,她承认,心里酸酸涩涩的,像堵了团棉花,让她这两天都喘不过气来。

    就算她爱上了端泊容,又能怎样呢?其余的暂且不论,单与他的小妾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一点,她就忍受不了。

    “男人可以心里爱着一个女人,却跟别一个女人上床吗?”楚音若喃喃问道。

    薄色怀孕两个月,当时她还在水沁庵。假如端泊容真的从小就暗恋另一个楚音若,又怎么会在娶了她之后,还跟别的女人欢好?

    “也许他喝醉了呢。”玄华道。

    她不太相信端泊容是那种酒后乱性的人,就算是服了宕春丸,他也能熬过去,几杯小酒算什么?

    “男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真能分开?”楚音若好奇地道。

    “我也不太清楚。”玄华耸耸肩。

    “太谦虚了吧?江公子从前交往过那么多美女,怎么会不清楚?”楚音若瞪他一眼。

    “我又没有真正爱过谁,”玄华坦言道,“我一般都是下半身在思考。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上半身是否真能管住下半身,或者男人都是上下分裂的动物?”

    “听上去男人都好下流!”楚音努嘴。

    “小姐,你得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对不对?”玄华却劝道,“这是在古代,是萧国,男人从来都是三妻四妾的,你要他们像现代人那样从一而终?假如现代没有婚姻法管束,估计男人照样纳妾,你看,搞婚外情的不也多的是吗?”

    “说到底就是你们男人很下流!”楚音若总结道。

    “所以你不打算再理踩端泊容了?”玄华忽然问道。

    “再理睬他,我就是有病了!”楚音若忿然道。

    “你托我打探的事,也不想知道了?”玄华道。

    “什么事?”楚音若一怔。

    “就是上次你说的,关于薄姬是否为比南王府细作一事。”玄华道。

    “你打听到了什么?”心中的好奇不由被燃起。

    “没打听出什么。细作这么机密的事,哪是随便能打听着的?”玄华手一摊。

    “那你干么忽然提起这个?”寻她开心吗?

    “细作的事,虽然没什么结果,不过,我倒知晓了端泊鸢的另一个秘密。”玄华眨眨眼睛,“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啊,谁知道你是不是故弄玄虚!”楚音若没好气地道。

    “你知道端泊笃为何至今没有娶妻?”玄华道。

    “因为……一直苦恋着我?”楚音若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小姐,你倒挺有自信。”玄华不由失笑。

    “不对吗?”楚音若蹙眉,“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难道是随便说一说的?”

    “反正他喜欢的,肯定不止你一个。”玄华道。

    “虽然我并不在乎端泊鸢,但你这样说,我倒有点不太高兴。”楚音若睨着他,“好歹,另一个我,跟他也是刻骨铭心的一对儿。”

    “若干年前,端泊鸢从江南带回一个青楼女子,据说生得国色天香,端泊鸢对她宠爱得不得了,”玄华却不以为然地道,“端泊鸢本打算纳她为侍妾,但闻遂公主怎么也不答应,甚至搬出先皇后牌位威慑端泊鸢,压制此事。之后,这个青楼女子便消失了。”

    “去哪儿了?”楚音若吃惊,“该不会是被闻遂公主处置了吧?”

    “这个倒是不知,”玄华道,“不过,那女子住过的小院,端泊鸢却时常派人去打扫,一桌一椅,一器一物,皆是当年她在时的模样。那女子的侍婢,端泊鸢也没有打发掉,仍旧允许她住在那院中。那侍婢常说,她家主子迟早会回来的。”

    “也许只是一种缅怀而已。”楚音若忆及许多小说里有类似描写。

    “有一天,趁那侍婢不在,我悄悄溜进那屋中瞧了瞧。”玄华道,“看起来,那女子颇喜欢缨络,因为我看到一大匣子陈年的缨络搁在桌上。”

    “什么叫缨络?”楚音若不解。

    “就是丝线结的穗子,或者网兜,通常是用来点缀或者保护玉佩而用。”玄华解释道。

    “哦,相当于手机壳。”楚音若道。

    “这个类比倒是不错。”玄华点点头。

    “不过……知道这些对我有什么用处?”楚音若叹了一口气,“端泊鸢以前喜欢过谁,我根本无所谓。”

    “话不能这么说,掌握敌人的所有资讯,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某一天或许就是有用的。”玄华道。

    “他是端泊容的敌人,又不是我的敌人。”楚音若抿唇道,“我何必多管闲事?”

    “你真的甘心?”玄华却问。

    “什么?”楚音若身子僵了僵。

    “真的甘心另一个自己就那般枉死?真的甘心被情敌气得彻夜难眠?真的甘心喜欢上一个人,却眼睁睁看着他陷入险境?”玄华缓缓道,“若是我,肯定不会甘心。就算迟早要离开这里,在离开之前,也要有一番作为。”

    她楞住,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玄华为一个旁观者,尚且能如此打抱不平,她身处其中,为何要怯懦地逃避?

    没错,她不甘心,尤其不能白白便宜了薄色。

    “看不出来,江总你还真有几分热血。”楚音若颇为感激,微微笑道。

    “你以为我真是侠肝义胆?”玄华却摇头道,“看来,楚小姐还是不太了解我。”

    “那是为了什么?”她越发迷惑。

    他依旧笑得灿然,却不再开口。有时候,楚音若觉得玄华也是一个谜,他满腹的心思,她只能猜中十分之一。所幸,他们来自同一时代,因为有共同的目标,所以他还是最值得信赖的。

    第九章原主的死因(1)

    和玄华谈话之后,楚音若思忖,事到如今,或许只有去向雅贵妃打听打听,才能知道薄姬的来历。毕竟,薄姬是雅贵妃安排给端泊容的侍妾。更加了解敌人,才好制定出对策。

    她决定独自进宫去给雅贵妃请安。自从正月十五之后,雅贵妃一直称病,十天有八天躺在床上,药不离口。估计是因为萧皇在盈月璧一事上不信任她,在闹脾气。

    楚音若入了宸星殿,正值雅贵妃早起,这位从前雍容华贵的妇人近来不喜打扮,粉黛不施,一张苍白的脸显得越发苍老,倒叫楚音若看了十分同情。

    “给母妃请安,”楚音若上前施了礼,轻声道:“母妃可感觉好些了?”

    “心病,药是医不好的。”雅贵妃倒不避讳,直言道:“你也知晓本宫这病根在哪里,就不提了。”

    “父皇可有来探望过母妃?”楚音若关切地问。

    “来过几次,本宫称病,他也忙,所以也没说上几句话。”雅贵妃懒懒地道:“赏赐是有不少,都是媳物,可有什么用呢?”

    “父皇当时也是着急,一时不察,冤枉了母妃……母妃不要放在心上才是。”楚音若劝道。

    “不放在心上,那才叫奇怪呢,”雅贵妃看着她,“就像你,听说府里的侍妾又有身孕了?你会不放在心上?”

    楚音若垂下头,避开雅贵妃的眼神,过了半晌,才道:“今日儿臣入宫,也是为了此事。薄色妹妹如今又有了身孕,倘若生下个一男半女,也是王爷的头一个孩子,该给薄色妹妹封个位分才是,否则侍妾不能入宫,将来她如何带着孩子来给父皇母妃请安呢?”

    “果然不愧是太师之女,如此贤慧,”雅贵妃叹道:“难为你了,泊容都没你想得周到呢。”

    “上次薄姬小产之事,世人都误传是儿臣所为,”楚音若微笑道,“此次儿臣定要有所举动,才能不叫他们再以讹传讹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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