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冷妃振妻威
    半晌后,大夫将他的伤口缝好,再上药包扎起来,药僮端来一盆水让大夫洗去沾满鲜血的双手。

    花萝这才敢开口,“大夫,王爷的伤不会有事吧?”

    这名大夫是驻扎在皇陵守军的军医,年纪约莫五旬,肤色黝黑,身形矮小,他医术不错,尤其精于外伤,东边那座小镇的百姓若受了重伤,也会前来向他求诊。

    老大夫脸色沉重道:“禀王妃,那箭伤到了王爷的心肺,倘若这两日熬不过去,恐怕就……”未竟的话他以摇头取代。

    花萝心神一震,悬在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淌了下来,她紧抓住大夫的手,哀求道:“求您一定要治好王爷!”

    “王妃放心,老夫必会尽力,但王爷胸口处的伤委实太深,老夫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同一时间,几名侍卫正在审问云姗姗。

    事发之后,云姗姗与那躲在暗处放箭伤人之人,都被这次随同白千量赶回来的侍卫给抓捕了。

    云姗姗矢口否认暗中放箭之人与她有关,她当初逃离王府时身上什么都没带,一文钱都没有,哪里还有钱去买通杀手来杀花萝,要是有这些钱,她也犯不着亲自动手杀花萝泄恨了。

    当时她是豁出去了,明白在杀了花萝之后,她也活不成,那时她只想着只要能拖上花萝一块死,她就够本了,但见到王爷中箭后,她被愤恨填满的心绪一下子被吓得清醒过来,这才后怕的惊惶起来。

    她没杀人,杀人的不是她。

    至于那杀手,则在被捕时服毒自尽,任务失败,唯有一死。

    “他与你一同出现,也与你一起动手,不是你还能是谁?”侍卫厉声质问。

    云姗姗辩解道:“真不是我,我没钱可以买凶杀人……”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是她,那杀手定是她找来的!”

    “你说的人是谁?”

    “是鲍淑仪,当初就是她暗中放我逃走,还把我偷偷藏起来,也是她让人把我带来这里刺杀花萝,她定是担心我杀不死花萝,这才暗中买凶来杀她。”

    先前在王府时,便是鲍淑仪告诉她,她之所以有这般凄惨的下场,都是花萝一手造成的,是她在王爷跟前搬弄是非,编排了她的不是,才让她失去王爷的宠爱,鲍淑仪还说,也是花萝唆使那些姬妾和下人们嘲笑她、欺凌她。

    所以她才如此憎恨她,把这一切都算到她头上。

    见云姗姗供出了鲍淑仪,侍卫连忙将此事禀告花萝,请示她该如何处置她们两人。

    看着伤重不醒的白千量,花萝想起先前正是鲍淑仪要求她送她一程,后来在云姗姗突然窜出来时,也是鲍淑仪拽着她的手让她没办法躲开,之后白千量更为了救她而中箭,仔细回想起这一切,要说此事与鲍淑仪无关,她绝不相信。

    她强忍住愤怒,命令道:“把鲍淑仪与云姗姗关在一块儿,派人将她们两人所说的话全都记下来。”待侍卫退下后,她紧紧握住白千量的手,泪流不止的说:“王爷,求您一定要撑过去,别丢下我一个人。”

    八日后,即将返回京城的前一夜,花萝前来关押着鲍淑仪兴云姗姗的地牢。

    一看见她,鲍淑仪从牢里的另一头爬了过来,抬起脸,虚弱的询问:“王爷的伤势如何了?”

    此刻的她不再如昔日般温雅娟秀,而是披头散发的一身狼狈,这几日更被云姗姗朝她脸上挠了好几下,抓花了她的脸,还有先前被云姗姗误伤的臂膀,因没有得到医治,也蓄脓肿胀,令她这几日一直发烧。

    同关在一间牢里的云姗姗讥讽道:“哼,你自个儿都要活不成了,还有心情关心王爷的伤。”

    她与鲍淑仪一样披头散发,一脸脏污。她痛恨鲍淑仪先前煽动唆使她,才让她落到如今这下场,因此这几日来她没少对她动手。

    花萝面无表情的看着鲍淑仪,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冷冷的问道:“你当初买凶原是想杀我,结果却误伤王爷,如今你可曾后悔?”

    这几日里鲍淑仪与云姗姗在牢里所说的话,全都被她派的人偷偷给记了下来,包括对云姗姗承认了买凶之事。

    她数日前已将此事上禀,今日宫里对两人的处分已经下来了,同时九皇子白千熙也亲自前来,要护送白千量回京。

    鲍淑仪看向她的目光又嫉又恨。“后悔?你可知这一切全都是因你而起!当年我是因为你才被带进王府,也是因为你才受到王爷的宠爱,更是因为你而失宠!”

    多年来心中的怨恨,她不吐不快。“这些年来我甘愿成为你的替身,我以为只要默默守着王爷,终有一天,会得到王爷的真心,可为何你要跟王爷相认?当初王爷以痣认人却认错了人,让我连活着都成了一场笑话!”说完,她掩面痛哭,那哭声悲切凄厉。

    云姗姗想起自个儿的遭遇,也忍不嘴了眼眶。

    花萝默然的闭了闭眼,回头朝跟随在她身后的两名宫女颔首示意。

    两名宫女上前,手里各捧着一条白绫,其中一名宫女说道:“查云氏与鲍氏品性不端、残忍好妒,竟买凶欲杀奉王妃,而误伤奉王,其心可恶,其罪当诛,奉皇后娘娘懿旨,赐白绫一条。”

    闻言,鲍淑仪震愕的止住了哭泣。

    云姗姗则惊恐的看着宫女手中捧着的白绫,尖叫哭喊,“不,我不要死,我不想死!这件事全是鲍淑仪做的,是她,她才该死!”

    两名宫女在同来的侍卫协助下,上前执刑。

    花萝漠然的转过身,走了出去。

    或许她们两人是有可怜之处,但当初即使在她备受白千量冷落,同时还遭到包括云姗姗等姬妾的欺凌时,也不曾动过伤人的恶念,可她们却在她得宠时,想置她于死地,种下恶因,便会得到恶果,这是她们该为自个儿的恶念所付出的代价。

    第10章(2)

    一年后,京城奉王府。

    受了箭伤的白千量,虽然熬过来了,但却一直昏迷不醒。

    当初为了能让他得到更良好的治疗,他被送回了京城。在他返抵王府那日,太医院派出的数名太医已等在王府里。

    然而这一年来,无论太医们用尽了多少的方法,始终无法唤醒他。

    一早,在喂他饮下汤药之后,花萝例行为他按揉全身,虎子也在一旁帮忙按捏他的双脚,以促使他气血顺畅。

    半晌后,替他仔细盖上被褥,花萝对虎子吩咐道:“夫子差不多到了,你该过去了。”平日里她要照顾白千量,无法再教导虎子,于是特地为他请来了个夫子,等到他十岁时,便能进太学就读。

    “是,义母。”自从义父伤重不醒,虎子稚气的小脸,笑容也跟着少了很多。

    他明白义母很伤心,自己更加乖巧认真的读书。练武的事也没落下,清晨醒来便先跟着府中的侍卫练一个时辰的武艺,下午再练一个时辰。

    花萝摸摸他的头,柔声道:“你不要担心,你义父一定会醒来。”这话既是说给虎子听,也是说给她自个儿听。她相信他一定会再醒过来,无论要花上多少的时间,她都会等他。

    虎子用力的头点。“嗯。”

    在他离开后,花萝拿着巾子替白千量擦脸擦手,一边同他闲话家常,“风流成性的九皇弟先前看上了一个姑娘,死活要娶她为皇子妃,可偏偏她只是个农家女,身分不相称,人家姑娘也不愿高攀,躲着九皇弟不愿见他,可九皇弟紧追不舍,你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她轻笑一声,又径自续道:“后来太子为了成全九皇弟的一片痴心,让国舅爷认那姑娘为义女,这下一来两人身分就相配了,下个月两人便要成亲。对了,红衣也要嫁人了,她要嫁的是你当时为她找来的那些侍卫里的其中一人,本来这婚事早该办了,不过因为你受伤又贪睡,才拖到这会儿。”

    替他擦好了脸,她接着拿起剪子,为他修剪指甲。

    “父皇先前为了治头疾,服下不少长陵天师炼制的丹药,没想到那些丹药里头竟掺了少许的毒药,长陵天师便是利用那些毒药暂时克制住了父皇的头痛,可那些毒药却因此积在父皇的体内,如今父皇的龙体已积毒难愈,病重得无法上朝,现下朝廷是由太子摄政监国,虽然国事繁忙,太子昨日仍抽空过来探望王爷,我瞧他都清瘦不少,九皇弟昨日与太子一块前来时,还说希望他成亲那日,你能醒过来,高高兴兴的出席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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