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笨妻掌后宅
    孟兆答道:“庄主只管放心,没人能从我的嘴里撬出不该说的话。”

    宋忆风点点头,接着思及一事,“对了,孟兄,你可曾听闻这鸾凤和鸣珠可还有其它的用途?”他想他闯荡江湖多年,见多识广,也许曾听闻一些不为人知的隐密。

    孟兆思忖片刻后摇头,“这‘鸾凤和鸣珠’与那个下落不明的‘百年好合璧’相传皆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奇至宝,能令夫妻举案齐眉、白首偕老,有缘人得之便能心想事成,但听说即使得到此物,想实现心愿,也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至于它是否还有其它作用,我倒是不曾听闻。”说完,他好奇问道:“庄主先前不是得到了那颗鸾凤和鸣珠,可是发现了什么奇异的事?”

    “没有,那颗珠子你也瞧过,没什么奇异之处。”只有亲身经历了那场“恶梦”的他,才明白那颗珠子的神奇之处。

    然而它将他送回了四个月多前,可他却无力扭转改变自个儿未来的命运,那隐藏在他身子里的恶疾仍是无人可医。

    孟兆略一思忖,大约明白他为何询问那鸾凤和鸣珠的事,遂道:“庄主无须太过忧虑,虽然先前寻访的那些大夫都对庄主的病情束手无策,但也说了,只要好好调养,那病也未必会夺命。”

    这趟出去前,连他都不曾料想到一向健朗的宋忆风竟患有心疾,寻访数名医术精湛的大夫后,皆摇头表示他罹患的心疾无法根治,只能在平日里多加注意调养,并要尽量心平气和,避免大悲大怒。

    未必会夺命?当年他便是死在猝发的心疾之下,以至于什么事都来不及安排。

    如今这病就宛如悬在他头顶上的催命剑,随时都可能发作,但却无法可治。

    沉默一瞬后,宋忆风才启口道:“这病就彷佛在我这身子里埋了火药,至于它何时会爆炸,我却难以知晓。”

    孟兆想了想说道:“我听说十几年前宫里有位太医,有妙手回春之能,他治好患了绝症的太后,可惜后来因为遭了牵累,卷入政争,受了宫刑,之后便不知去向。要不要我托几个江湖朋友帮忙打听,查查他如今落脚何处,也许他会有办法治好庄主的心疾。”

    “那就有劳孟兄。”经他一提,宋忆风也想起了这位太医的事迹,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

    一直到十二天后,陶凉玉才终于学会如何使用算盘,但她动作笨拙,往往一笔帐要算上好半晌才能得出结果,那些高高堆在案头等着她计算的那些账册,是绝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计算得完。

    眼看着宋忆风当初给她的期限已逼近,她急得从早算到晚,可一整天下来,也算不了几页。

    此时早已过了就寝时分,她仍坐在桌案前埋头苦算,因为期限只剩下两天。她伏在案前,抬着酸疼不已的手专注的拨着算盘珠子,即使累了也不敢停下来歇息。

    一旁的侍雨帮她翻动账册,弄梅则帮她核算数目是否正确。她没办法直接帮她算,只能帮她复核,因为先前庄主发下话,表示若她和侍雨胆敢帮她算帐,就直接撵出去。

    “夫人,这笔错了,加起来应当是九十六两。”

    “夫人,这笔应是五两七文。”

    “夫人,这笔是……”

    她越着急,算错的便越多,最后陶凉玉无助又挫败的趴在桌案上委屈的啜泣,“怎么算都是错的,我不算了、我不算了,我根本做不来这些事,我不想再做了……”

    宋忆风默然的站在屋外,透过窗子望见里头的烛光映照出她哭泣的身影。

    片刻后,他如同来时一般没有惊动里头的人,悄然离去。

    屋里头的侍雨见了不忍心,劝道:“我瞧夫人也累了,要不咱们先回去歇息吧,明儿个再继续。”

    “明天我也做不好的。”陶凉玉接过弄梅递来的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

    “那不然奴婢去跟庄主求个情,让他别再为难您了。”弄梅说道。

    陶凉玉想了想,摇头道:“还是再算算吧,若是真做不出来,再同他说吧。”

    她想若是她真的做不到,以他往昔对她的疼爱,应当也不会太责怪她。

    可当两天后他给的期限到了,她仍是无法计算出今年到目前为止庄子里的花销究竟有多少时,宋忆风虽没有出声责备她,却面沉如水,不发一语的离去。

    这样的漠然以对比骂她一顿还教她更难受。且他这一走,接下来几日都没有再回来。

    她急坏了,找人四处去寻他,结果得知他是宿在外头。

    她惴惴不安的在庄子里等着他、盼着他,夜里也不敢入睡,只要门前一有风吹草动,便以为是他回来了,惊^^吾的上前去开门,可结果房门外总是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呼啸拂过。

    白日里,她则拚命的拨着算盘,计算着账册,即使手指头打得又红又痛,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也不敢休息。

    “夫人,您不吃不喝已经连算了好几个时辰,歇会儿吧。”侍雨看不过去劝道。

    陶凉玉头也不抬的回答,“我不累,我要尽快算完这些,万一相公回来,见我还没有算完,定又会生气不理我。”

    “可您这样折腾自个儿,万一累出病来该怎么办?还是休息会儿吧。”弄梅劝道。

    走进来的李昭宜听见她们的话,秀丽的脸上带着笑,也假意的劝了声,“可不是,横竖都做不完,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何况忆风哥这几天又不在庄子里,嫂子甭急。”

    日前方九已同她点交了庄子里的帐目和小库房的钥匙,在交出那支钥匙时,她心痛得简直像被剜了一块肉似的,她忿恨的把这笔帐全算到陶凉玉的头上。

    见到她,陶凉玉情急的问她,“昭宜,你这几日可曾见过忆风?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李昭宜心怀恶意,存心不让她好过,刻意说道:“他呀,只怕这会儿在外头快活着呢,我瞧怕是没那么快回来。”

    当年她曾向忆风哥表示过,她愿意不计较名分委身做小,却被他一口拒绝,他甚至还说,倘若她仍存有这样的念头,便要将她送走,不让她再留在庄子里,她为了留下,迫不得已当着他的面发誓,表明自个儿对他已没有非分之想。

    可她怎么甘心,她比陶凉玉更加聪慧能干,除了那张脸之外,陶凉玉没有一处比得上她。

    她心中至今仍存有奢想不愿放弃,也许有朝一日,忆风哥便会看到她的好。

    陶凉玉还未出声,侍雨便不以为然的插口说道:“这会儿年关将近,庄主他只怕忙得抽不开身,哪有空闲去快活。”

    李昭宜驳斥,“哼,那可难说,他这几日又不住在庄子里,夜里有没有人为他暖床你可知道?”

    闻言,陶凉玉紧张得蹙拧眉心,“昭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忆风哥这几日住在外头,要是身边有个女人伺候,也不足为奇。”说着,见陶凉玉脸色愀变,李昭宜暗自得意的一笑,接着语气一转,“哎,这是我随口瞎说的,嫂子你不要当真了,咱们这庄子里谁不知道,忆风哥最疼爱嫂子了,只不过也不知道他这几日怎么夜夜宿在外头不回来?嫂子,你同忆风哥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她这趟过来,便是想打探这件事,她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忆风哥夜夜不归。

    陶凉玉抿着唇,垂下脸没有出声。

    见状,心知她与宋忆风之间定然出了事,李昭宜出言诱哄道:“嫂子若是有什么事,不妨同我说说,我也可以替你拿个主意。”

    “……是我太笨,才惹得他生气。”

    她笨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宋忆风哪可能在这时才同她生气,李昭宜以为她没说实话,遂再劝道:“嫂子,咱们是自己人,没什么话不能说的,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才好替你出主意。”

    陶凉玉呐呐的自责道:“是我没在他给的期限里计算完庄子里的花销,他才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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