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妃妃顿了顿,唇角突然浮起一丝古怪笑意。

    “至少我觉得在麻醉下做这种小手术,应该不会比那天晚上更让人难受。”

    “你说够了没有!”赫连羽将手中水杯猛地扔向地面,一把握住任妃妃肩头。

    “你怎么总是这么蛮横?难道没人教过你,对待女人应该要温柔一些吗?”

    任妃妃强忍住肩头疼痛,仰起脸冷冷看渍连羽。

    赫连羽喘了几口粗气,强迫自己将手从任妃妃肩头上松开。

    “你还是个女人吗?我不知道有哪个女人会想出切掉手指这么残忍的方法除去戒指!”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在赫连羽的逼视下,任妃妃扭头看向窗外。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我身边逃开!”

    这句话不由人控制地从喉间逸出,其中强烈的愤慨和控制欲,陌生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看着任妃妃不为所动的侧脸%2c赫连羽强制自己将情绪平复下来。

    她说的对。

    这确实不是和女性相处应具备的态度!

    想过她醒来会哭会闹会发脾气,却没料到她居然一脸漠然地提出要离开自己。

    本打好一肚子的腹稿要向她道歉,为那天的行为赔不是,可现在,他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天晚上,我”

    赫连羽艰涩地张了张口。

    他从没试过向任何一个人低头。

    而这个女人,却似乎有一种魔力,可以随时将他高高在上的傲慢玩弄掌间。

    在他犹豫间,任妃妃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看你其实并不讨厌接触女人,那天晚上的文家女孩,不是挺好的吗?”

    “如果你对她也有兴趣,我现在就可以把这个位置腾出来给她,或许你试过别的女人,就会发现在我身上得到的乐趣其实不值一提。”

    她隐含着嘲弄的笑容唇瓣微挑,艳丽得令百花失色,清绝绽放。

    “你这是在把我往别人怀里推?”

    “随你怎么理解。我的目的只有一个,离婚。”

    轻轻吐出最后这两个字,任妃妃如释重负地松驰下来。

    心头微微的那点酸痛感,却被她刻意忽视掉。

    那天晚上的一切,足以将这个男人曾给她留下的那些美好全部抹杀掉。

    任妃妃确定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

    “你的目的不可能达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你忘了吗?我们之间的羁绊,你没那么容易绕得开。”

    感受到赫连羽灼热的视线紧紧盯在自己的腹部,任妃妃心头一凉,不自觉地伸手捂住。

    “大家暂时都冷静一下吧!”

    赫连羽强压下心中的火气,转身向外走去。

    这个女人,永远知道怎么惹怒他!

    如果不是这样,那天他也不会突然失去理智地将她压在身下。

    当时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在征服着她,拥有着她

    门被赫连羽狠狠带上,在室内激起一股小小的风旋,晃动了任妃妃垂在颊边的发丝。

    听着他脚步渐远,任妃妃平静的面容顿时坍塌,惊惶浮现。

    慌忙从床头包包中摸出手机,忽略掉以文泽熙的一连串未接来电,任妃妃将视线定格在屏幕中央的日期上。

    两天了!

    她居然在医院躺了两天!

    任妃妃觉得全身的血都仿佛凝固了起来,身体一阵阵发凉。

    那天他刻意抬高的体位,毫无安全保护的强烈撞击,以及她起身时溢出的暖流。

    慌乱地点击屏幕,任妃妃调出每月的小纪录翻看了一下,心微微镇定了一些。

    还好,是在安全期。

    可是,安全期也不是百分百可靠啊!

    任妃妃抓狂地将手插入发间扯住头发,脸紧紧皱成一团。

    狠狠吐了几口气,任妃妃猛地直起身子,按下呼叫铃。

    不到十秒,护士走了进来。

    “任小姐,请问需要些什么?”

    “我需要一些药。”

    “药?如果有要口服的药剂,医生会安排我们定时送来的。”

    护士眼珠微转,将床上的凌乱和甩脱在地上的吊瓶尽收眼底。

    “我你能帮我出去买一盒避孕药吗?”

    任妃妃艰难开口。

    “这种药本院就有,不过无法向任小姐提供。”护士一脸职业化笑容。

    “为什么?我可以付钱!”任妃妃抓起包包,摸出张一百递了出去。

    “这是赫连先生的意思。”

    任妃妃捏着钱的手在空中顿住。

    “任小姐,我会拿一些消毒药进来替您包扎伤口,您稍等。”

    护士看着任妃妃手背上凝固的血痕,微微欠了欠身离开了房间。

    紧紧攥住一百元钞票,任妃妃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赫连羽,居然连个也算计过了。

    白着一张脸,任妃妃扶着床头站了起来。

    抵抗过最初的一阵眩晕后,她一步一步向着门口挪去。

    扶住门把,任妃妃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将它拉开。

    “小太太,有什么吩咐?”

    门边四个身着黑衣的彪形保镖整齐划一地向她鞠了一躬,震声道。

    砰——

    任妃妃狠狠摔上门,气得险些又晕过去。

    坐回床上,任妃妃捧着电话从头翻到了尾,最终无力地仰躺了下来。

    这种事,她真是无法向任何一个人开口求助。

    嗡嗡——

    感受到电话震动,任妃妃偏头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妃妃!你请假怎么请这么久?导演说今天有你的戏,必须得来啊!”赵百灵的声音震耳欲聋,带着股说不出的高兴劲。

    “导演?”任妃妃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了,那天为了参加文家的酒会,文泽熙替她向导演请了半天的假。

    现在一晃两天过去,和黎权的一堆对手戏等着拍,导演不知该气成什么样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知道剧组的事?哈哈哈!我有角色了!黎大哥替我弄到的,演个小宫女!”

    赵百灵得意的笑声传来,震得任妃妃脑壳都有些疼。

    “百灵,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任妃妃捂住额头,咬牙问道。

    “什么忙?说吧,我这角色也有大半是你的功劳。不过先说好啊,借钱没有的。”

    “你能不能,帮我买点药送来。”

    “药?什么药?”

    赵百灵听着电话中任妃妃断断续续的声音,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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