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快就会有伴了。”

    齐初彤的双眼一亮,“公主要婚配了?!”

    谢元恽点头。

    齐初彤原想要问个究竟,但看着方念容闷闷不乐的样子,迟疑的道:“怎么?不是公主喜欢的人?”

    方念容张开嘴,但觉得话语梗在喉中,最后沮丧的闭上嘴。

    第9章(2)

    齐初彤见状心一紧,也顾不得谢元恽不快,拉开了他的手,从他怀抱离开坐到方念容的身边,“公主,到底是怎么了?”

    “我的婚事本来就是权衡,一出生就注定,”她自嘲的一哼,“真不知道我现在难过什么?”她有些生气的抹了下红了的眼,气自己的脆弱。

    “夫君?!”齐初彤看方念容的模样,不禁急了,看着谢元恽想要答案。“到底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谢元恽的口气轻描淡写,“只不过是西北部落使者此次进京,不单进贡无数美女、宝马、珠宝,还带来首领议亲的要求。放眼望去,宫里也只有这丫头适婚,所以自然就是由她出嫁和亲。”

    齐初彤瞪大了眼,“公主要和亲?!是什么样的人啊?”

    “据说年纪与当今圣上差不多,已经有了七、八个老婆。”

    齐初彤难以置信的摇着头,“已有七、八个老婆还想娶公主,荒唐,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谢元恽笑了出声,“皇上若要她嫁,说什么也得嫁。而且这一趟路途遥远,公主这一去,此生该是再没机会回京城了。”

    齐初彤看到谢元恽的笑感到不可思议,这个节骨眼,怎么还笑得出来,她伸出手拉着方念容的手,想帮忙却又使不上力。

    看着方念容掉眼泪,她也忍不嘴了眼眶。

    “拜托!现在是她要成亲,你为什么哭?”方念容要难过得哭倒长城,谢元恽没一丝意见,但他就是不想见齐初彤掉一滴泪。

    “夫君,”齐初彤的泪掉下来,“难道你舍得让公主远嫁塞外吗?”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谢元恽伸出手,抹去她的泪,“以她的年纪,她也该嫁了。”

    齐初彤眼泪掉得更凶,“夫君实在没有良心,”她挥开了他要抹去她脸上泪珠的手,拉起了方念容,“公主,我们别理侯爷,跟我回屋里去,我替你想办法。”

    抚着被打的手,谢元恽难免吃味,竟然为了公主表妹无视他这个夫君,对他动手。

    “拜托,”他伸出手,一把拖住了自己的妻子,“你们两个,一个没脑子,一个想法单纯,能想出什么办法?”

    “夫君。”齐初彤挣扎着,“你嘴巴真坏。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是正经事,你还取笑我,真是讨厌。”

    谢元恽闻言先是一愣,但也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听着他的笑声,她更懊恼,拉着方念容,气愤的转身就走。

    “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去和亲。”

    齐初彤闻言,立刻停下了脚步,她先是看了方念容一眼,就见她也是一脸的惊愕。

    “不信我?”看着她们傻愣愣的样子,谢元恽高傲的轻挑了下眉。

    齐初彤先回过了神,转身看着他,迟疑的开了口,“夫君要帮忙?”

    “废话,若我不帮,你会放过我吗?”

    齐初彤心在飞舞,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他。“谢谢你。”

    “真是现实,转变得真快,”他笑着回搂她,“不过你也别开心太早,因为我替她另寻了一门亲事,你听了之后未必会欣喜。”

    另寻了一门亲事?!她急急的问:“是谁?”

    他卖关子的看了看她,又看着一脸僵硬等着答案的方念容,轻声回答,“齐磊。”

    齐初彤惊得瞪大了眼,“我大哥?”

    “是啊。”他带笑的看着傻住的方念容,“你这丫头只知道要枝状元笔,不如嫁个状元郎比较实际。”

    方念容回过了神,这个时候没空理会谢元恽的取笑,径自追问:“我父皇同意?”

    “同意啊。”

    “怎么可能?!”方念容实在难以置信,毕竟和亲是两国之间的大事,放眼皇室,只有她这么一个适合出嫁的公主,父皇怎么可能把她指给他人,那和亲之事怎么办?

    “怎么不可能,人啊,纵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希冀更多的好名声。自己的女儿若是嫁入有着状元父子的府第,过个几年,指不定还有可能出个状元孙子,若是一门三代都是状元,想想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皇上只要想着自己有个状元孙子,单想着就乐了。”

    “一门三代皆为状元……”齐初彤一脸的崇拜,“夫君,你真是聪明,怎么想得到这个法子。”

    “我聪明是众人皆知的事,”他一点也不客气的接受赞美,但也很现实的说:“不过你真别信什么一门三代皆为状元这种鬼话,你看看公主那德性,若是她生的孩子,不要指望能当什么状元。”

    虽然他的话很伤人,但方念容才不在乎,“谢谢你,表哥。”

    谢元恽带笑的看着她,“丑话先说在前,齐磊是个读书人,虽然人品好,气度好,但个性沉闷。以后的日子,是你要跟他过,到时可别埋怨我给你挑了个闷葫芦当驸马。”

    “不会。”方念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只要能留在京城,时刻能见着母妃,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吧!你至少有个优点——够孝顺。”谢元恽看她破涕为笑,接着说道:“去跟奶奶说说这个好消息吧!她老人家该会高兴你嫁入如此书香门第。”

    方念容点头,再次道谢,带着自己的婢女兴冲冲的转身离开。

    谢元恽注意到了齐初彤直直盯着他瞧,不由得轻挑了下眉,“我知道你的眼神是在告诉我,我很帅气,你很崇拜,被我迷死了。”

    齐初彤在心中微笑,伸出手抱着他,“谢谢你给我兄长挑了门好亲事。”

    “是否是好亲事,等过几年我们再说吧。”谢元恽可没那么乐观。

    她喜欢的方念容要嫁给她最敬爱的兄长,太傅府更是显赫加身,除了齐凝语这根心中刺之外,日子已经无从抱怨。

    外头的天气阴沉沉,敬诚阁里静得连根针都会掉下来,齐初彤看着放在桌上的药材,一语不发,只是静静的瞧着。

    张晋跪在面前,也没有说话。放在桌上的药材是齐凝语要他拿进府里,找机会放在罗知湘吃食里的马钱子,还交代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齐初彤的将来,担心罗知湘生了孩子之后,会威胁侯爷和侯爷夫人。

    回府之后,张晋把东西呈上,还如实的把齐凝语的话全都转达给了齐初彤。

    齐初彤听了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药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齐初彤整理好了思绪,叹了长长的一口气,“你做得好,退下吧!”

    张晋担忧的看了齐初彤一眼,叩了头,起身离去。

    齐初彤将药包拿在手上,纵使要对人下毒手,也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齐凝语真的没救了,她用力的将药包给丢在地上。

    方念容进门时,正好看到齐初彤气愤的动作。

    “这是怎么了?”方念容脸上的笑意因为看到她的举动而隐去,“这是什么东西?”

    “我庶妹收买我底下的人带进府来的药。”

    “什么药?”

    齐初彤的目光直视着方念容,将来她与大哥成亲就是太傅府的人,所以她不需要瞒她,“让知湘吃了,孩子不保的药。”

    方念容在宫里多年,比任何人明白权势能让人丧失心志,六亲不认。“你的意思是你妹妹还未嫁进府,就想着对付正室肚子里的孩子?!”

    “是。”看了那些药材心烦,她索性叫小杏全拿去扔了。“其实里头有一味药材,我庶妹也派人送来给我好几次。她想让我无法生子,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你是她的嫡姊,她要对付罗知湘我能理解,但脑子动到你头上就狼心狗肺了。”方念容忍不住气愤,“你若生不出孩子,对她有什么好处?”

    “公主难道忘了她就要嫁进侯府吗?侯爷之前身子不好,我若生不出孩子,侯爷有个什么万一,只要我无所出,小叔就能顺理成章的承了爵位。她步步算计,但万万没算到知湘可能早一步生了儿子,到时她做的这些全是为人作嫁,让罗知湘得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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