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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瑀华微哂,把开水和血压药放在桌边,等爸爸吞下药后,转身上楼,他必须做点什么,让佩佩感受到身为哥哥的“全力支持”。

    佩佩走得太急,没有带衣服、钱包、手机,没有身分证、健保卡,更没有悠游卡,所以她该怎么办?

    她想了老半天,最后跟个看起来很善良的路人借五块钱,然后打电话给她最好的朋友阿甄。

    每次想到这个,她心里总是有股怪异的感觉。

    阿甄分明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们是大学的同班同学,出社会后,两个人还经常打电话联络,偶尔阿甄上台北,她们会约吃饭、一起出门玩,阿甄常拿她家当旅馆,而她每次被护理长气得半死,第一个想打电话告状的对象是阿甄,这样的朋友,毫无疑问,当然是最最要好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好朋友”时,就会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头。

    佩佩自问,难道她还有其他更要好的朋友?

    她把所有的记忆全翻出来,一个一个想、一个一个挑,怎么都找不出另外一个交情比得上她和阿甄的好朋友。

    接到电话的阿甄为朋友两肋插刀,好友都身无分文的离家出走了,她能不立刻出现?于是赶到高铁,跳上最近的一班车到台北,把可怜的落难公主给接回家。

    她住在南投山区,地方有点偏僻,但环境美到不行。她们抵达南投时,已经是凌晨,哪里还有公车可以搭,阿甄向表哥求助,请表哥开絮车载她们回家。

    第一次坐货车的感觉很新鲜,风在耳边呼呼吹过,虽然有点冷,佩佩却有种松绑了的自由感觉,这里没有鲜亮的霓虹灯,只有昏黄路灯照亮着乡间小径。空气无比清新,佩佩忍不住张开双臂,用力吸一口气,把气管、肺泡都填进满满的沁凉气体。

    短短几分钟,佩佩喜欢上这里。

    “把你表哥吵起来,会不会不好意思?我们应该在台北住一晚的。”手上的表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多,三月分的夜间山区很冷。

    “别担心,我没把他吵醒,表哥每天这个时候就起床准备出门挖笋,接我们回家再去工作,时间刚好。何况饭店再便宜,一个晚上都要几千块钱,这个钱省下来,我们可以吃好几天。”

    “别说得这么可怜,你一个月赚得不少。”佩佩笑说。

    “我跟你同行,弥赚多少,我赚多少。”

    “你不是要升护理长了吗?”至于她,大概做到寿终正寝也碰不到那个位置。

    “乡下地方,没有年轻人愿意留下,流动率很大,一不小心我就变成资深人员喽,怎样,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医院上班?我保证没有护理长敢把你骂到臭头。”她们只会捧着哄着新护士,求她们留下来为布服务。

    “哈!你说呢?”

    佩佩皮笑肉不笑,才因为打错药离家出走,再叫她当护士,她傻吗?天底下,每个人都有最适合的位置,她虽然还不确定自己适合什么,但很确定自己不适合当医护人员,爸爸虽然刻薄,但有一句话是说对了,让她当护士,不如让她当刽子手。

    阿甄问:“好吧,说说看,这次是为了什么事搞到这么大?”

    讲到这个,佩佩长叹,“说来话长。”

    “不想说就算了,回家后,你先睡一下,八点左右我把你叫起来。”

    “做什么?”

    “我妈去参加大陆江南五日游,本来都计划好了,帮佣的那户人家下个星期才会回台湾,没想到今天接到电话,我妈说老板提前返台,让我先过去打扫一下,听说是下午的飞机,看在我辛辛苦苦把你接回来的分上,你帮我一起打扫吧。”

    “没问题。”

    佩佩头一歪,靠到阿甄的肩膀上,她暗暗告诉自己,不会错的,阿甄绝对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不然,谁会为她做到这个程度?

    第4章(1)

    飞机上,吴卫揉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

    他和论论来到现代已经一年。

    吴卫学会这里的说话方式,学会使用电脑,学会开车,学会现代人的思考模式,他学会《二十一世纪生活守则》里面载录的每件事,甚至能够一分钟打出十多个中文字。

    这是了不起的成就,至少他顺利地成为娟娟口中的“凡人”。

    起初他担心自己无法在这里谋生,无法让蕥儿、论论过安定的生活,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现在不担心了,他拍一部电影、三支广告,每次的作品都让他的知名度提高,银行帐号里多了好几百万,并且陆续增加,存款簿里的数字让他培养出些许自信。

    但他始终没找到蕥儿。

    抱起论论,他已经三岁了,拍戏这段时间,艾艾找到一个相当不错的专业保母带论论,保母教他认字、认图、说故事,还教他简单的英文和日文,论论学得又好又快,保母常说他是天才。

    这时候吴卫才明白,原来关关在大燕办的幼稚园并非首创,她只是把这里的学习制度带进古代,不是幼稚园里的孩子们资质特别好,而是每个正常的孩子受过这样的教育洗礼,都会变得更加聪明。

    论论越来越会说话,过去娟娟和关关白担心了,论论并不沉默、性子也不像自己这样清冷,他是剧组里的开心果,因为太聪明可爱,导演还在电影里面给他加几场戏,角色不重要,但非常抢眼。

    电影拍摄还没有结束,凌佩佩已经送来新剧本,希望他和论论能够接演,那是对单亲父子的故事,他还在考虑,因为里面有吻戏。

    在他住的时代里,除非是青楼妓女,否则男人吻了女人是要负责对方一生的,没想到在这里,就算男女发生关系,也能称为各取所需。

    很匪夷所思的观念,但它深植在每个现代人的脑海里。

    将近一年的“移民”,吴卫渐渐适应,他有最好的帮手——电脑,能快速将各种知识塞进他脑袋里,也帮助他理解文化。更重要的是,它还帮助他寻找“佩佩”。

    是,他确定凌佩佩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了,因为性格脾气、因为行事作风,因为她与蕥儿是天差地别的不相同。

    吴卫放弃这个目标,转往下一个。

    有回不经意地,他在google打上佩佩两个字,竟然搜寻到一堆“佩佩”。

    于是在拍戏空暇,他加入她们的脸书与她们对话,用删去法将不可能是蕥儿的女人删除,留下可能的保持联系,他不知道这种方法能不能帮自己找到蕥儿,但他必须去做,因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坐了很久的飞机,论论累了,吴卫把他抱在怀里,轻拍他的背,像是在喃喃自语,也像是和儿子对话,“怎么办?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找到你娘?”

    这个问题对三岁的孩子而言还是困难的,但有经验的论论已经摸索出答案,他回答:“很快。”

    “上次你也这样说。”吴卫口气里带着一点埋怨。

    是谁说孩子的话很准?谁说孝子天眼未阖,可以看到许多大人看不到的事、听到许多大人听不到的声音?以上的话,是一个跟论论求大乐透明牌的剧组人员提供的。

    论论揉揉眼睛、打个呵欠,重复同样的话,“很快就会找到娘。”

    吴卫苦笑,就当是儿子在安慰自己吧,下巴在论论额头上轻蹭两下,顺着他的背轻拍,哄他入睡。

    他很久没做这件事了,自从忙于拍戏之后,专业保母便取代自己的工作,幸好论论并未因此疏远自己。

    论论睡着后,他把儿子放回邻座,拿起小毯轻轻盖好。

    开机,吴卫点开电脑中的档案,他很少打开“吴卫”的档案夹,因为那里面多数是一堆他看不懂的电脑公式符号,就算他再聪明,没有学过电脑程式的他依旧无法理解。

    不过现在没事干,他分别打开每个档案、关上,打开再关上,标着英文字的档案让他觉得头痛,也许他该找点时间去学学英文。

    他打开标注着“Thestoryofmylife”的档案。意外地,这个档案竟是用他看得懂的中文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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