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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宣见。”

    靳时维的眉头一皱,她自问并没有做出太出挑的事情,圣上为何要见她和永贞?她低着头与妹妹在众家小姐的臆测眼神下离开。

    “你今日可有做了什么?”靳时维问。

    靳永贞仔细的想着,除了跟温良玉聊了几句外没别的,但是以两人之间的默契,这事儿他自然不会提,所以她摇了摇头。

    圣上帐前的空地上早已燃起熊熊篝火,众臣也在一旁把酒言欢,两人一走近,倒是使声音微静了下。

    见靳单易就坐在圣上下首,两姊妹同时都是心一安,上前跪了下来,“臣女叩见圣上。”

    “快起来。”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直到两人站好,才说:“抬起头来。”

    两人依言抬起头。

    皇帝一笑,“倒都长了水灵灵的模样。”他看着一旁的宁贵妃。

    宁贵妃也浅笑,“确实如圣上所言。”

    “你是时维——”皇帝看着靳时维,“你的身子可好?”

    靳时维没料到圣上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连忙说道:“谢圣上关心,臣女身子无妨。”

    “无妨便好。”皇帝点着头,“朕听闻你的身子总是不好,卫国公甚是担忧。”

    靳时维低着头,没有回话。她的身子确实在小时候大伤,捡回一命之后便常染风寒,但也没有传言中那么不堪一击。可不知为何,她不想去解释,有些事情,将错就错未必不是好事。

    见靳时维的样子,皇帝不由叹了口气,“卫国公,时维这腿——可惜了。”

    靳时维听闻叹息,脸上依然波澜不惊。

    “姊姊不过行走略微不便,有何可惜?”靳永贞什么都能忍,但每逢说到她姊姊的事,她便说什么也忍不住。

    皇帝闻言,不由微愣。就见靳永贞一双眼直视着自己,不带一丝惧意。

    靳单易心一凝,连忙起身,“圣上恕罪,是老臣教导无方。”

    “不,是朕失言才是,”皇帝一笑,对着身后的宁贵妃说道:“这小儿有趣。”

    宁贵妃心中可压根不觉得,但也只能一笑,“圣上所言甚是。”

    靳永贞看到温良玉锐利的眼神射向自己,立刻会意,低下头来,管住自己的嘴巴。

    “今日唤你姊妹俩前来,是朕心中有疑。”皇帝柔声的说道:“听闻靳家剑法出神入化,两位小姐纵是并非尽得真传,也绝非泛泛之辈,只是今日这狩猎——朕怎么瞧着都不像是靳家军的本色?”

    靳永贞想起了温良玉在草原上对她说的一番话,当然明白实话不能说,但若不说——

    “是臣女与妹妹一时野了,”靳时维开了口,“只顾玩耍,一时倒忘了比试,等回过神只狩得一兔,圣上恕罪。”

    “原来如此,”皇帝开朗一笑。还真是可惜了,原以为这两个女儿家多少有些靳家军的能耐,所以他对今日随行的女眷们下了这道比赛的旨意,想看她们得胜,顺理成章的拿赏赐,没料到……算了,赏赐只能下次再给,“难得出府,爱玩总是难免。只是今日这赏赐,你们可没份了。”

    没份也无妨,反正靳永贞也不打算要什么宫中的赏赐。

    “你们退下吧。”

    “等。”

    听到身侧响起的声音,皇帝的眼睛看了过去。

    “父皇的话让儿臣来了兴趣。”

    皇帝眼睛瞄着温良玉,这孩子实在令人头痛,纵使已给了封号、封地却依然吊儿郎当,今日众臣甚至女眷,哪个不在马背上一较长短,就他一个人如游戏一般,在草原饮酒作乐,把他这个当父皇的脸全丢光了,现在看他喝得微醺,摇椅晃的起身,又不知道想做些什么。

    “靳家剑法真如传闻出神入化?儿臣不信,想讨教一番。”

    “万万不可。”靳单易一惊,连忙说道:“刀剑无眼,伤了玉王爷不好。”

    “老国公,本王可是深藏不露,”温良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您老还是担心孙女得好。不过这两个——本王要挑那个没几两肉的小丫头,”温良玉直指着靳永贞,“她看起来较弱,跟她打,本王胜算该会高一些。”

    挑弱的打?这种无耻的话,还真只有他能不顾众臣都在时说得出来。

    靳永贞不知温良玉打的主意,她很清楚他根本手无缚鸡之力,要在众臣的面前跟她打?他真不要脸面?

    温炅玉不等皇帝点头,径自抽出一旁两个侍卫的剑走了过来,“就你,放马过来。”

    看着直指着自己的剑锋,靳永贞的肩一耸,要打就打,她双手一个抱拳,接过剑,“玉王爷,得罪了。”

    靳永贞稳稳的拿着剑柄,举剑刺过去,温良玉一闪,却被自己的脚给绊倒在地上。

    那滑稽的样子让人是想笑又不敢笑。

    温良玉连忙站起身,再次面对靳永贞,“再来。”他手拿着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靳永贞在心中叹了口气,身子灵巧一闪,左手将剑给背在身后,右手掌往他的胸前一击。

    他立刻痛呼出声,整个人跪倒在地。

    靳永贞吓了一跳,怕伤了他,所以她这一掌根本没用全力,可他的样子好似她一掌就将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看他直不了身,靳永贞脑子一片空白,知道他差,却没料到差到这等地步。

    皇帝觉得颜面尽失的皱起了眉头。

    宁贵妃忙着叫太监把玉王爷给扶起来。

    “不好玩。”温良玉抚着自己被击中的地方,被扶起还不忘喳呼,“痛死了!她使诈。”

    “休得胡言。”皇帝一怒。

    “不管。”不顾圣上不悦,温良玉径自说道:“这次就当本王一时不察输了,再比过。”

    还比?靳永贞满心不愿,私底下比是行,若要摊在众人面前,温良玉不觉得丢人,她还替他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温良玉的下巴骄傲一扬,“今日你伤了本王,本王身受重伤,得要好好休养几日,所以今天暂且饶了你,改日再比,你别得意。”他故作不悦的说:“本王乃一翩翩君子,虽是不慎而败,但也愿赌服输,赏你东西。”

    温良玉上前一把抢过站在一旁两个太监手中的木盒,然后大步的走向靳永贞。

    “给。”

    看温良玉一副输了还能够抬头挺胸,骄傲得如孔雀,不顾忌他人眼光的模样,令靳永贞打心里服了他。

    “谢王爷。”靳永贞接过木盒,只能谢恩。

    “等一等。皇兄,那可是父皇要赏给我和御史千金的夜明珠,你怎么可以赏别人?”被赐座在一旁的宝公主见了不由瞪大了眼,从位子一跳而起,忍不住嚷道。

    “本王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温良玉生气的瞪了宝公主一眼,“父皇是说赢了有夜明珠,不代表一定会赏这两个夜明珠。”

    这是什么理?宝公主一下懵了。

    “总之本王东西赏下去了,至于你——父皇自会给你找更好的。”

    “父皇?”宝公主气恼的看着皇帝,怎么就由着皇兄乱来呢!

    皇帝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他本就打算要赏阿宝别的东西,却也没料到温良玉会突然出现添乱,现在弄得阿宝出声也非要夜明珠不可,他真的早晚会被这个儿子给气死。

    “父皇别恼,”太子温良仁在一旁轻声缓颊,“皇弟说的也没错,他这一闹,倒是物归原主,阿宝再赏她别的便是。”

    现在似乎也只能如此,皇帝看了宝公主一眼,“既然赏了便赏了,回头再给你好东西。”

    宝公主不甘,但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闭上嘴。

    “你们俩打开瞧瞧。”皇帝挥了挥手,眼底闪着期待。

    靳时维和靳永贞闻言对视一眼,在众人的目光底下打开来。

    顿时四周一片光亮,两颗发亮的夜明珠静静的躺在木盒里。

    微微的紫光令靳时维微闪神了一下。

    “拿去吧!”皇帝柔声的说道:“当年朕赏了你爹、娘两颗夜明珠,你娘说两姊妹正好一人一颗,因为你们是她珍贵的掌上明珠。今日再赏你们两姊妹,从今尔后,朕要你们谨记,你们也如朕之掌上明珠。”

    这话是给两人最至高无上的荣耀,这让众臣明白,纵使靳单易年事已高,但是他的嫡孙女还是有君王当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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