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折音

【年少不复】3(不喜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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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邗国向来自大,而玉褩更是没有将翊国放在眼里,也许是相邻的原因,邗国总是和翊国不对付,非要让他们翊国付出点代价,他们邗国才会觉得舒服。.

    一个玉褩,差点就让翊国的这些势力瓦解,首先方家就是一个先例洽。

    奉卿知道如果没有阻止这个疯狂的人,翊国的百姓将会受到极大的波及。

    可惜,奉卿本事再大,也只能将玉褩搬倒,却不能阻止飞云国和邗国的联手,导致西北战争连连。

    南宫家是飞云国的将门世家,和慕容家一样,世世代代是虎将。

    玉褩是死了,可惜……奉卿也受伤了。

    他们斗了这么多年,终于落下了帷幕,奉卿这一生的传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他所做所为,后人知道的只怕不会太多。

    “哗!”

    叶词赤着上身,浸泡在水中,可以看得见,她的上身如同男人般,平平无奇。

    然而,谁会想到这样的人会是个女人钤。

    她就是个怪物。

    猎狼公子是个女人,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贤弟。”

    在猎狼地盘养伤的奉卿不知何时苍白着脸色轻倚在门边,浸泡在水中的叶词吓得差点失了魂。

    “大……哥……”

    “你这地方很不错,”奉卿看着露出半身在水面的人,轻声说。

    叶词有些心不在蔫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没有你的地方好。”

    奉卿一愣。

    这句话的含意很深。

    “叶词……我……”奉卿犹豫了下,还是没说。

    “嗯?”叶词听不到他的声音,微微侧了侧身,瞥见门边轻倚的人,眯了眯眼,这张脸总是能让她轻易乱心。

    “我喜欢你……叶词,你非得让我说得明白吗?”他做得已经够明白了。

    叶词身子狠狠地一颤,她知道他喜欢自己,他为自己做的每件事,她都知道。

    可是她……

    “我,我们不能。”

    “只是因为你的身子原因吗?叶词,不管你是什么人,我这一生只喜欢你……我这个人,从来不轻易喜欢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可惜,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他娶了方倩雪,他可以爱叶词,却不能娶她了。

    因为他不想让她委屈,守在她的身边是对她最好的爱护。

    叶词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声音哽咽,“你,你知道……”

    “知道,一直都知道。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你的身份,也没有在乎你是不是完好的女人……我只在乎你这个人而已……”

    “别说了。”叶词闭上了眼,颤声哀求。

    “咳……”奉卿轻咳,缓缓转身离去。

    ……

    冷,黑,寂,痛……

    很多次,奉天修都感觉自己要死去了,可是每次他都没死成,被困在这间小小的黑屋里,又潮又冷又黑。

    瘦小的身体紧紧缩在唯一可以容身的角落里,他看不见光,听不到声音,咽喉被塞满了铜钱。

    他害怕见到那个如俊美如神的男人。

    他的脸好痛,昨天那个男人又在自己的脸上下药了,好难受。

    浑身都难受。

    好饿。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死。

    他那么恨,怎么能够轻易的死掉。

    他会活着,活着杀了那个人……

    奉天修发烧了,烧得很厉害,因为脸疼,几次又被刺醒,他连昏死过去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有时候想,自己死了就好了,可是他舍不得,他还没有杀死那个人。

    “呕!”

    奉天修再次呕吐,胃难受得让他一直干呕着。

    他从知事起,每天都在忍受着不同的痛苦,他好累,好难受……

    他被关在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他已经差点忘记外面的阳光是怎么样的了。

    “娘……”

    沙哑的轻呜从孩子的嘴里发出,可惜,小得几乎听不见,更别提这处不漏光的黑屋子了。

    就算他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要出去……

    他要从这里逃出去。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意志力,浑身伤痕又一身病痛的孩子,从地上慢慢的往门口的方向爬去。他记得那个方向是门,他记得……

    “咔嚓!”

    瘦小的手竟然推开了那道门,外面没有光,原来已经入夜了。

    在黑暗里,他的眼睛并没有不适。

    感受到寒风的吹拂,奉天修感觉自己突然活了过来,硬生生撑着自己虚弱不堪的身体,或者说残破不堪的身体朝外踉跄走。

    自他的背后,走出一抹淡色的修长身影,容颜俊美如仙。.

    可惜,他眼底的冷意并不符合他的外表所表现出来的。

    敢长得像他的大哥,这个孩子怎么可以长成那个样子,孽种。

    奉天修跑了很久很久,可是他好像一直跑不出去。

    奉家太大了。

    他好不容易闯进了厨房,抖着身体在里边翻找东西,也幸亏得他还有坚强的意志力,靠着这股意志力他才能活下去。

    大口大口的吃着厨房的剩饭菜,末了,伸出满是血痕的手抓了被人吃过的半边馒头,抖着两腿朝外走。

    在他的双腿上,明显有刀伤的划痕,化了脓,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走到这里,可见这孩子有多么想要活下去。

    直到他踉跄扑了大半夜,才勉强出了奉家的大门,身后那道身影才慢慢隐了回去,皇室动荡,他如今可没有时间去管这小子。

    如果等他回到这里,这小子还有幸活着的话,继续拎回来就是。

    对着冰凉的月色冷冷一笑,男子缓缓退回。

    ……

    奉天修饿饿醒醒,全身都在烧,脸好痛……可是他不敢动。

    他就要死了吗?

    “咦?”

    一道清嫩的声音在草丛那边响起,可是躺在草边的奉天修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能爬到这里没死成已经很幸运了。

    “啊!”

    一道尖叫短暂的发出,躺在地上的奉天修慢慢地睁开了一缝眼。

    “你还活着呢!”同样是孝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奉天修已经没力气了,连睁开眼睛的动作都那样的艰难。

    放在任何一个大人身上早就受不了了,以他这样瘦小的体形,撑到现在就算是奇迹了。

    一个身穿华服的五六岁的精致男孩蹲在奉天修的身边皱着小眉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地上的奉天修拉了起来,虽然岁数都差不多,可两人的体形却相差很大。

    受虐两年的孩子,看上去就跟三岁般大小的孩子,五六岁的孩子架起他也不是那么费劲。

    旁边有一个干燥的小破屋子。

    男孩小心的将奉天修放下,黑幽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小跑着出去半会儿,没有多久,就抱进比自己高大的枯草,并不利索地铺在地上,再将奉天修放在上面。

    “你怎么了?醒醒啊!唉呀……你好烫啊,我得去找药!”

    说着,男孩又跑了出去。

    这次去了很久,大半天才抱着一大堆的药进来。

    上面标有不少的药作用,可惜,这个世界的人对药理并不太通,有良药都不太会配用。

    “该给你吃什么呢……”

    男孩为难地皱起了眉头,然后挑出几样看去很好闻的药倒出来,送进了奉天修的嘴里,发现喂不进去,因为奉天修很防备。

    看着吐出来的药,男孩抓了抓脑袋。

    跑出去又隔了半会就拿了一瓶水进来,送着水喂进去,也许奉天修真的太渴了,真的吃进去了。

    男孩松了一口气,从自己拿来的布料里挑捡一些给奉天修笨拙的清理伤口。

    可看到黑乎乎又恶心的上半张脸,男孩有点打怵。

    沾了水,用布料敷在他的额头上。

    娘生病的时候,爹就是这样给娘做的。

    男孩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而男孩不知道他给奉天修吃的,恰巧就是几味最难得的良药,因为奉天修体内藏着不少的毒素,所以这些毒药加上治伤的良药,反而有一种相融的作用。

    如果奉天修体内不是有毒素,男孩喂给他的药中就有一两味是剧毒,另几味是上等的好药,极难寻。

    “呼呼!”

    男孩累得靠在破墙上,直呼气,抹汗。

    ……

    晚上,男孩走了,第二天又偷偷跑了过来,这次带了好吃的。

    如果奉天修醒来的话,就可以吃了。

    恢复一些神智的奉天修,晨时就幽幽转醒,无力躺在枯草上,突闻一道脚步声朝他跑来,他立即如惊弓之鸟。

    睁着阴寒如刀的眼睛,没有半丝情感的盯着破门的方向。

    男孩拿着几个馒头跑进来,刚好就撞进那双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吃人的野兽一样,冷冷地盯着男孩。

    “啊!”

    男孩从嘴里发出一个短促的啊声,被奉天修这吃人的目光盯得抖着声道:“我,我给你拿吃的……你,你醒了……”

    奉天修仍旧警惕地冷冷盯着他,男孩不敢动,因为他感觉自己只要一动,奉天修就会吃了自己。

    从怀里放下还温热的馒头,还用荷叶包紧,在寒风的吹拂下还能看见冒着热气。

    “我,我放这里了……你醒了就好……我,我走了。”

    “无绝,无绝,你干什么呢,我们要走了!”突然,外边传来几个声音,显然是他的同伴在招唤着他。.

    “哦……来了,”展无绝急急朝外应了一声,转身对仍旧用冷如刀锋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奉天修道:“你吃完了,我……再送过来。我走了……”

    展无绝眨了眨澄清的双目,转身跑了出去。

    奉天修抖了抖撑得难受的身体,呜咽一声,伸手想要去挠脸,却不敢挠,只能强忍着。

    又痛又痒……

    他忍着周身的刺骨痛,朝那几个热气腾腾的馒头爬去,抓起来,狼狈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是冷是烫,甚至是什么味,他尝不出来。

    他只是很冷,很饿,又很难受。

    展无绝真的再次送吃的来了,还给奉天修带来了他穿过的大衣,依旧是放在昨天的位置,拔腿就跑。

    他害怕碰上奉天修那种没有半点情感,像是吃人的目光。

    如此几天后,奉天修感觉自己不再那么难受了,当然,仅仅是一点点的好……

    他还是很难受,受这么重的伤,这么重的虐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好了。

    只是能勉强能走到门口的位置,靠坐在门边,奉天修可以看见那个送自己吃的男孩正小跑出去。

    前面是一名贵妇焦急的过来找人,“无绝,你这死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调皮了?前些天拿了你爹好不容易从药王谷拿到的良药,问你要,你就说拿来玩了。后又偷银子买吃的……府里短缺你吃用了吗?跑到这种破地方来干什么……”

    妇人叨叨唠唠的远了。

    展无绝无奈地道:“娘,我没有调皮,我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了……”

    “好小子……还敢顶嘴。”

    “唉呀,娘,别揪耳朵,疼……”

    “你还知道疼啊……”

    随着声音远去,奉天修垂下冰冷的眼眸,握紧还有血疤的手。

    他羡慕这对母子……他也想要家人的关心……

    此后,展无绝再也没有出现,似乎是被家里阻拦了,又或者,他已经不想再来了。

    奉天修知道别人的好不能白受了,这个恩情,他会记着。

    将来有一天……他会还的。

    ……

    一个月后。

    奉天修能够巍巍颤颤的坐在街边乞讨,因为脸太难看,他用布条遮了起来,垂着脑袋。

    他和乞丐打架,因为他的血是毒,连害死了几个人。

    这些乞丐再也不敢轻易靠近他,又因为他的脸,害怕他。

    他并不知道,加上他那双毫无情感的冰冷眼睛,让他变得如何的可怕。

    他最喜欢坐在屋边,看着一个个和睦的家庭成员从自己的眼前走过,看着那些孩子快乐的脸庞,他好羡慕。

    一到夜里,他浑身都要比白天要疼,偶尔还要发作。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天修。”

    一道淡雅清润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奉天修愣愣地抬头,就看到神仙般的二叔站在自己的面前。

    奉天修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声音。

    奉禟朝他伸手,轻叹道:“随我回家吧。”

    奉天修猛地朝后缩,脸上是惧怕又冰冷的神情。

    奉禟一愣,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

    最后,奉天修还是被说服回到了奉家。

    方倩雪看到奉禟将一个臭乞丐领回来,气得抖了抖身体,“奉禟,你把这东西领回来干什么。”

    奉禟温笑道:“这不是东西,这是你儿子。”

    奉禟的笑容看在方倩雪的眼里,是那样的刺眼,听到他说这是她的儿子,眼立即露出嫌弃厌恶之色,冷冷道:“我没有儿子,少拿外面的野种糊弄我。”

    就算有,那也不是他的又有什么意义。

    都是因为这个孽种,他才会离开自己的,所以,她没有儿子,从来没有过。

    奉天修紧咬着薄薄的唇,将冰冷的眼眸压低。

    “再不承认,他也是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奉禟的声音很轻,却很伤方倩雪。

    方倩雪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脸色一白,指着奉禟大骂,“都是因为你,这野种是你的……”

    奉禟却只是看着她发疯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奉天修微张着嘴巴,看着温和的二叔,然后久久才垂下视线。

    二叔看着温和,可是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

    他知道,所有人都讨厌他的存在。

    “你笑什么,都是因为你……”方倩雪冲是来,拼命的在他身上落下粉拳,她的力量对奉禟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站在原地,承受了她的发泄。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离开我,都是你,都是你……”

    “打完了吗?打完了,我带孩子下去清理一下,”奉禟好脾气地问,仿佛对她这种行为的纵容。

    大家都说,奉禟很喜欢方倩雪。

    而公子卿对方倩雪也是爱到痴狂,却因为弟弟的原因,他独自离开了帝都城。

    其实,公子卿是为阻止某个人的阴谋而离开,现在,他正在药王谷之中。

    ……

    楚英脸色难看地看着躺在榻上的男人,再看看站在面前冷冰冰的男人,楚英不明白,他们都是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而奉卿有家有室,叶词为什么还要喜欢这种男人。

    “我不救,”楚英扭脸,寒声说。

    “楚英。”

    “除非你娶我。”楚英咬牙。

    “我不会娶你,楚英,我是为了你好,我和你是一样的,根本就不可能娶你,”叶词淡淡地望着她,从侧面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对楚英,她是感激的。

    但是她是个女人,就算她是个男人,不爱对方,又为何给对方机会呢。

    “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楚英根本就听不明白她的话,“我只是要你娶我而已,然后我会用尽办法救他,只要你娶了我,整个药王谷都是你的……”

    “药王谷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用处,我驾驭不了它。”

    从这一点上,她就很佩服楚英。

    “我不救。”

    楚英咬牙再次拒绝。

    “我不会逼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药王谷会因此和猎狼为敌,和公子卿为敌。甚至是和天下为敌,楚英不逼你,但是我会威胁你。”

    “你……”楚英气得牙痒痒,指着静静躺在上面的男人,“他有什么好的?他有家有室,你和他根本就不可能了。”

    叶词神色一黯,“我知道。但是我要你救他,一定要。”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楚英,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他醒过来而已,用我的命也好,我都要他醒过来。这片天下,不能没有公子卿,西北的战争已经开始了,他这样看重百姓的死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想要守护的东西消失……”

    “那关我什么事,天下灭也罢,兴也罢,我都不管。我只想要你娶我。”

    “楚英,没有爱,就算成了亲,你会更不开心……”

    “既然是这样,那就让他死在这里好了。”

    “楚英,他死,我也会死。”

    “你威胁我,”楚英不敢置信地瞪眼。

    “是。”叶词凝视着躺在床榻上的人,无声一笑,“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不可以撑下去……”他是她唯一的月光。

    没有了他,她的世界就没有了光。

    她不喜欢黑暗。

    “以命换命,我可以替他。”

    “哼,你竟然为了他这样对我,叶词,你好残忍。”

    “我从来就是一个残忍不择手段的人,你可要试试,”叶词能够统治着整个猎狼组织,证明她真不是善茬。

    几次被这样威胁,楚英赤红着眼瞪着叶词。

    叶词就像没有感情的人似的,淡漠地和楚英对视。

    最后是楚英败下了阵。

    “好,我救,但是不会用你的命,就算是用无辜的性命,我也会替你救他,这下,你满意了吧。”

    楚英气得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而去。

    “多谢。”

    叶词不在乎她是怎么救活奉卿的,只要能救,牺牲谁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而这些,她不会让奉卿知道。

    他太仁慈了。

    “我只是想救你而已……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些什么事来,灭了药王谷……或者灭了我自己。”

    这东西出自药王谷,她就算是死也要灭掉它。

    “所以,为了楚英能活着,你也该给我活着。你是不是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我……幸好,你没有见过。”

    “以前遇到你时,我就在想,为什么你可以对我这个杀人魔鬼这么好……后来,我发现自己也渐被你所吸引,所以当你提出要结拜时……我没有任何犹豫。你不为官不名不为利,却肯为那该死的皇帝做事……你说这是替百姓在做事,可是我觉得你在为皇帝所用……我不喜欢的,但你喜欢,我没有办法……”

    “奉卿……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了你……喜欢到无法离开你的地步。”

    ……

    奉卿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睁开眼,入目首先是叶词的脸。

    奉卿嘴角轻轻一扯开个弧度,吐着沙哑的声音:“叶词!”

    “哼。”

    楚英重重地哼出声。

    奉卿这才看到旁边的楚英。

    见他看过来,楚英恼火道:“看什么看,小心我戳瞎你。”

    “谢谢。”

    “谢什么谢,要谢就谢叶词,如果没有他,你早就死在我手里了,”楚英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开房屋。

    奉卿躺在榻间,轻轻一笑。

    “大哥,饿了吗?我给你端些吃的过来……”

    “叶词……”

    “大哥还是吃些东西吧,”叶词没给他说话机会,转身出了屋。

    ……

    楚英看着两个人依依不舍的样子就来气,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死赖在这里,现在终于走了,还期期艾艾的,真烦人。

    “喂,你要走就走,在药王谷的谷口拉拉扯扯的干什么呢。”

    她就是醋了怎么样。

    “楚英,谢谢你。”

    “见鬼的谢,你一天不和我说谢谢会死啊,”楚英受不了他这副淡无赖的模样。

    闻言,奉卿笑了。

    楚英更是咬牙切齿,“滚,赶紧给我滚。”

    “大哥,真的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吗?”叶词担忧地看着奉卿。

    奉卿摇了摇头,“我身边有这些人就足够了。”

    奉卿有自己的死士以及护卫,他们还不至于弱到需要猎狼的人来保护地步。

    而奉卿自己也不是弱者。

    “那你保重……”叶词这一声说得有些艰难。

    “如果……算了,现在帝都城并不安全,皇上病重,我必须赶回去……他的旨意早就下达,现在只怕……”

    “死了就死了,你这人操这多心做什么?连累叶词一起跟着操心,”楚英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

    “楚英!”叶词轻喝。

    楚英磨磨牙,扭身就往谷里走,不理他们这种无聊的国家大事了。

    “帝都城早已经是萧选的天下了……你那弟弟不是一般人。”叶词道。

    奉卿叹道:“我就知道他会做这些事。”

    “他用的是你的人,你的名义……我不喜欢。”叶词眼神冷了冷,瞳中闪过杀意,转而一愣,因为自己竟然嫉妒他对奉禟的好。

    奉卿也是被她这一举弄得一愣,喃喃道:“你能为我这样……就很好。”

    叶词咬了咬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奉卿看着她道:“叶词,我要走了。”

    “嗯。”

    叶词目光微垂,不去看他转身的样子。

    ……

    那一年多的折磨没有要了奉天修的命,七岁的这年,他却真正的感觉到了死亡竟离自己这么近。

    发作的第二次,他就被带进了无碑山,在这里,他虽然只有一个人,可是不用再受那种折磨的痛苦。

    但没想到随之而来的,会是这种痛苦。

    “砰!”

    昏倒时,他几年来的痛都消失了。

    ……

    奉卿回来了,奉禟高兴坏了,方倩雪同样是手无措失的高兴。

    因为刚刚醒来就从药王谷出来,一直赶路,彼时满脸上疲惫。

    进门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挑了挑眉,“天修呢?”

    孩子的名是他取的,还没有出生时就有了的。

    孩子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有抱过一下,也没有见过一眼,他是个不尽责的父亲,也不配做一个父亲。

    这句话道出,正在高兴的两人同时一愣。

    还是奉禟反应快,说:“我将他送到了无碑山上了,在那里养养孩子的心性!如果大哥想念的话,我马上派人去接回来。”

    “不用了,我过两天亲自去接人。”

    “好……”

    “奉禟你跟我来书房,”奉卿一刻不停地朝书房走去。

    奉禟抿着唇紧跟在奉卿的身后。

    奉禟刚进门,几个密折子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脚边,“这就是你的本事?奉禟,我说过什么?你竟然在这里搅弄朝堂,让这么多人受苦受难……”

    “大哥……我,我只是在审时度势。”

    “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才甘心?奉禟,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奉卿看着奉禟,满脸的失望。

    看到奉卿脸上的失望,奉禟慌了,“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可如果没有我,萧选一样的可以坐在那个皇位,到不如参与,以免奉家遭受渔池之殃。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不要生我的气,大哥……”

    “你起来,”奉卿大皱眉。

    他一直想让奉禟避开朝堂那套,没想到他还是不听自己的。

    “大哥,我现在可以抽身,这是萧选答应我的条件,我随时可以离开。”

    “罢了,事已成定局,既然你有自己的分寸,不至于陷下去……你下去吧,我走一趟无碑山。”

    “奉大哥……”奉卿还没有走,就被进门的方倩雪给拦着了,“你刚刚回来,我瞧你一脸的憔悴,不如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过去。”

    看见方倩雪,奉卿皱了皱眉,到底还是点头留下来了。

    方倩雪大喜,赶紧跨进门来伺候。

    奉禟垂下黯然的双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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