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温良没有忽视她那古怪的眸光,她好似一头吃不饱的狼正盯着他这头猎物,彷佛都要冒出青光了,让他整个人都感到不对劲。.

    “嗯……你身上怎么有一个味道?”冷蓉不自觉又往他走近了几步,然后鼻尖动了动,有些不确定的问。

    说来这个身体倒是跟她之前的身体一样,对于一些气味特别敏感,要不然也不会在血腥味中还闻到了一些不该闻的东西。

    他难得有些尴尬的道:“你……别靠太近就闻不到了。”他身上混杂着因伤而生的血腥味和药膏的味道,自然不太好闻。

    “嗯哼!我的鼻子比狗还灵,这味道我刚刚进屋子就闻到了,只是不怎么清楚是什么就是,你要我离远一点不去闻,那我不是要退到屋子外头了?”冷蓉先是自豪的称赞了一下自己的嗅觉,然后又认真的低头寻找气味的来源。

    颜温良如果能够让自己的脸部肌肉多点变化的话,他这时候的表情肯定会呈现囧字。一个姑娘家居然把自己的鼻子跟狗拿来做比较,还得意成那个样子,这是正常的反应吗?

    他的错愕还没结束,就见她越靠越近,最后停在榻边,整个人往他身上趴下来,他瞬间全身僵硬。“你……怎么……”

    第2章(2)

    “啊哈!找到了!”她欢快的从床榻上摸出一个荷包来,轻轻的嗔了嗅,得意的将荷包凑到他面前,“我就说嘛!这东西离你最近,要不那味道我怎么现在才确定就在你的附近呢!嗯?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颜温良这时候才发现刚刚是他自作多情了,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没什么。.”

    很快的他便恢复镇定,把注意力放在她手中的荷包上头,有些不大确定的想着这个东西究竟从哪来的。

    他随身带着的荷包里并不会放置香粉之类的东西,甚至是连熏香都不曾有的,而这个带着香味的荷包,看起来是他的东西没错,只是是怎么染上了味道,他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绪。

    冷蓉看着面瘫的他脸上出现了错愕的神情,摇了疑包,眨了眨眼问道:“我打开看看,可以吗?”

    “嗯。”颜温良点点头,他也想知道这里头到底是放了什么。

    她会先问一声,不过是秉持着为人的基本礼貌,所以他才一点头,她马上就手脚利落的拆了那个荷包,从里头掏出一块香饼来,她轻捻着那块香饼,放到鼻尖轻嗅,任由那香气一丝丝的窜进鼻子里,接着又走到桌前,倒了点茶水在杯中,用指尖沾了一些,搓开香饼的一点边角,而后又闻了闻,发觉那香味慢慢的变淡。

    她转过头,勾起微笑,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兴奋,“看来你身边有人不想要让你好过啊!”她直视他有些困惑的眼眸解释道:“会随身携带的香饼一般来说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只觉得味道淡淡的又好闻,但是你的这块香饼可不同了,不只用了提神用的草药,还掺了些迷幻成分的东西,一般人根本闻不出来,会让用的人在日常生活中不自主的晕眩,严重一点还会短暂昏迷。”

    颜温良先是感到惊愕,可随着她的话语,他的表情慢慢沉了下来。.

    她把香饼扔进荷包里,又拉起他的袖子细细嗅闻,神色认真的又道:“还有一点就是,这种香气特别容易沾染,你的衣服还有头发等等都已经染上了味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不是头晕就是觉得脑子有点钝钝的不舒服吧!给个建议,最好直接换间屋子,把衣服还有床铺被褥都换过,你的身子也要用清水仔细洗过,要不你身上还有着伤口,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

    不知怎地,他对她的话毫不质疑,马上沉着声喊了人,“二胡,进来!扶我到偏房,把这屋子里的东西还有我身上穿的衣裳全都给烧了。”

    二胡脸上虽然闪过一丝诧异,但什么都没有多问,快速吩咐下去,尤其是被特别指名的被褥衣裳,更是自己亲自看着烧了。

    冷蓉一路跟在颜温良的身边不说话,直到热水都已经抬到了偏房里,她还一脸不解的跟着时,他再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无奈的道:“我要沐浴了,你还要看着吗?你就在外头等着吧。”

    她瞧了瞧他,又看了看他胸前的伤口,一条长长的血痕斜横划过胸膛,即使已经包扎好了,还是可以猜想到当时情况的儿险,于是她摇摇头,“你受了伤,洗澡多不方便,还是我帮你吧。”

    二胡一听这话,默默的又更往角落缩,虽然面无表情,却忍不住腹诽,少奶奶,他这么大一个人还站在一边呢,怎么就没人了呢?忽视人也不能忽视得这么彻底吧!

    颜温良看着她晶亮到不行的眼神,忽然有种猜不透她的无力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他以为她是想着和离的事又不好主动开口。

    冷蓉看着他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的好身材,偷偷在心里流口水,连回话都有些分神,“我?其实也没什么……”

    她真的不是什么色女,真的不是!只是真实版的帅哥人鱼线还有胸肌腹肌什么的直接呈现在眼前,她要怎么才能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那儿飘?

    然而当她察觉到他狐疑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时,她连忙轻咳了两声,拉回心神,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刚刚说的话?说不定我是胡诌的呢?”

    原主的记忆中他是个城府深、冷酷,游走法律边缘,被称做“下城皇帝”的男人,根本就是现实版的“霸道邪魅狂狷的黑道老大”一个,可是她怎么觉得这男人骨子里根本是个大好人,而且遗是个暖男。

    面瘫暖男,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的反差萌正中她下怀啊!

    对了,还要再加上一个太容易拐骗!她刚刚说的虽然都是真的,但是他怎么二话不说就相信了呢?不是多少都要有一点防人之心的吗?

    颜温良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眸,肯定的回道:“你不屑说谎的。”

    她那个秀才爹,别的什么没留下,大约就是这一份傲气全盘留给了她,她从一个小小人儿的时候就不屑说谎,就连这些年来她虽然感激他,却也怕着他的清绪也从来没有隐藏过。

    如果说他身边还有什么人可以让他毫无理由的相信,除了她以外,他想不到有第二个。

    被他那双如墨般的黑眸这么一望,冷蓉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像是跳错了拍,血液像是不受控制的直往脸上冲,即使不看也知道脸红成什么样了。

    她看着那双完全信任的眼,脑子里就像被快速洗板一样,反复的被一句话给填满——

    她对这个男人心动了!完全的心动啊!

    颜温良看她愣愣的不说话,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她猛地抓住了手,他错愕的看着她认真的小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说的话给震住了——

    “我想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和离的。”

    “啊?你……再好好想想,我们这样的夫妻有什么意思呢?”她的答案着实让他错愕不已,却又有一丝丝的欢喜。

    怕他又要再劝,她急忙道:“嗯!我们这样的夫妻是挺没意思的,所以,什么时候我们赶紧来圆房吧,那会很有意思的!”

    冷蓉刚刚才从记忆里知道,洞房花烛夜那晚,由于原主一脸忍耐和抗拒,所以两人至今仍清白得很,后来也分房睡。

    难怪卢氏用偷人的罪名来栽赃原主,这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毕竟原主连丈夫都没让碰,要是真让野男人碰了,只怕自己也早就一头磕死了,哪里还会理直气壮的站在他面前,嗯?这么说起来,这男人似乎也不是那么的老好人嘛!

    在她这番惊世骇俗言论结束的同时,屋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清晰可闻,先不管颜温良是什么表情,站在一边的二胡恨不得能够当场变成一缕幽魂飘走,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主子的私密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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