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希帆皱眉,那口气好像处理废弃物似的。.

    他知道她的反感,替自己辩驳道:“从小到大,因为身分、因为替皇上办差,我身边有许多女人来来去去,她们有的美、有的聪明、有的才情……她们各方面都不输你,但是当她们离开,我觉得无所谓、觉得理所当然,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别批评我,我知道你要说我不尊重女人。没错,我从小到大被教导的道理里,没有一条是尊重女人的。

    “女人对我的用途是发泄欲望、是一晌贪欢、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也是配合我演戏的道具,没有这个女人,还会有那个女人,我的生命里从来都不缺乏女人。

    “但是你教会我,女人也是人,是你告诉我,女人需要被疼惜,是你的心情让我恍然大悟,除了能够怀孕生子之外,女人和男人没什么不同。

    “平心而论,刚开始我根本听不下去,但我是“聋子”,不想听也得听,知道吗?你有很好的说服力,所以我慢慢被你说服了。

    “之后你离开,我暴跳如雷!我是个沉稳的男人,不轻易让情绪外泄,但那阵子我烦躁不安,变得不像自己,但是皇差还是得办,该走的计划还是得进行,我必须先把京城里的一切解决,才能够专心一意寻找你,你能够理解那种心情吗?

    “谁说只是一个女人,丢掉就丢掉了?谁说我可以在失去你的情况下安然度日?不可能,从你离开的那一天起,我就病了,生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病。

    “刘先生说那叫做相思,我还想反驳呢,但……是的,那确实是相思,因为我爱上你,爱得无法自拔!

    “我必须找到你,心才能平静;我必须和你在一起,才能够幸福。.希帆,这五年来我一直在练习一句话,不断的重复练习,希望有一天能够走到你面前对你说。”

    “什么话?”

    “我爱你,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请嫁给我好吗?”

    希帆看着他,形容不出心中的感觉,这句话她在许多男人身上期待过,只是失望又失望,没想到……没想到一句现代男人不敢承诺的话,他这个古代男人竟然轻易地承诺了。

    是的,她一直在等待这句话。

    前世等不到,竟要穿越过数百年,才能在这个年代、这个男人嘴里听见,她激动得说不出话,盈眶泪水滑下。

    “请嫁给我好吗?”他再重复一次。

    希帆点点头之后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吗?她乱七八糟的动作,把他的心吊起。

    “对不起,我没认出你,我真的不太会认人的五官。”

    她的对不起把他的心给拧了。

    “你没错,是我变了,我变得又黑又瘦,又老又丑,何况当时我的眼被一条布条掩住。”

    “四月初六那天,你的背影、你的口气、你身上的气味……所有的第六感都在告诉我,你来了,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我害怕希望,因为接在希望后面的往往是失望。

    “我不断告诉自己,申璟然是了不起的世子爷,你有公主和表妹,你早就忘记替你煮饭的韩希帆,何况你和我的原主有仇,要不是她,你也不会看不见,我以为离开你,是我所能够写下最好的句点。对不起,你说得对,我应该勇敢一点,面对面问问你的想法。”

    是她的错,她在男人身上受过太多挫折,让她变得畏惧、退却。.

    “没关系。”

    “我不敢相信,你是喜欢我的。”

    “我对你说过我的梦想。”

    “我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

    “我对你,从来没有随口说说。”

    “我知道了、明白了,以后不会再犯傻。”

    “你要记住,我对你讲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我记住了。”

    “那么,我现在再认真讲一次,我爱你,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请嫁给我好吗?”

    这回,她不摇头了,她点头又点头,把头点得像招财猫的手。

    璟然拥她入怀,她顿时又闻到融洽到不得了的青草香和茉莉花香,心安定了,飘泊的心终于找到窝巢,她的背终于有地方可以依靠。

    女人要求的不多,真的,只要一分安心、一份真情……

    “希帆,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他不想让自己心头不舒服。

    “你问。”

    “你很喜欢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小悯吗?不然为什么你把儿子取名小悯。”

    “我不懂,二十一世纪哪有小悯?”

    “你穿越过来的那一天……”

    他描述了那天的状况,他以为她会准备长篇大论开解他的嫉妒,没想到她听完之后,居然哈哈大笑。

    “怎么了,我问得不对?”

    “第一、小悯是因为我和他父亲的爱情起头是怜悯,我怜悯他不能说、不能听、不能看见光明,之后怜悯慢慢转化为爱情,所以儿子取名小悯。第二、二十一世纪那个男人叫做小米,米饭的米,他是我的下属,虽然他和我住在一起,但他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我们是姊妹!”

    一解释完,希帆又放声大笑。

    他这是嫉妒呢,嫉妒她心里装了别人,呵呵呵,她笑个不停。

    璟然被笑得有点窘,却又无法阻止她的笑声,看看左右,心里一急,捧住她的脸封住她的唇,让她笑不出来……

    房门外,四颗头颅贴在门板上,当希帆微微的呻吟声传出,子京一把抱起小悯,刘章捂住子晨的耳朵,全部匆匆跑到楼下铺面。

    子晨和小悯一头雾水,不明白听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听了。

    子晨问:“我可以请教……”

    “不行!”子京和刘章异口同声说。

    小悯看看两个默契好到不行的男人,也跟着问一句,“我想问……”

    “不准问!”子京和刘章再次表现两人的默契。

    被人同时大声阻止,小悯扁了嘴想哭。

    子晨也被凶得莫名其妙,她搂了搂小悯说:“乖,别理两个坏叔叔,有什么问题问晨姨。”

    小悯吸了吸鼻子,噘起嘴,还没发问,子京和刘章两个人的脸像吞了大便,气下不去,整张脸憋得通红,拚命对他挥手。

    小悯搞不懂他们在做什么,他不理会的仰头问:“晨姨,江叔是我爹吗?”

    呼……子京和刘章吐了口气,原来是要问这个……

    “就是、就是,他就是你爹,他已经找了你们整整五年了……”刘章和子京争先恐后想要回答。

    小悯满脸疑惑地看着两人,男人长大都会变得这么奇怪吗?一下子不准问、一下子又要抢着回答,唉……他一定要好好念书,长大千万不能像他们这样奇怪……

    番外:约定相爱下辈子

    春天,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风从窗外一阵一阵的吹进来,带着慵懒的味道。

    已经快中午了,希帆还赖在床上……哦,不,正确的说法是赖在璟然的怀里。

    她不在熟睡中,只是懒得起床,因为身边的男人体力好到惊人,让她像一滩烂泥动弹不得。

    璟然环抱着她的腰,嘴边的餍足笑意无法停止,他轻轻抚着她的背,轻轻地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他爱死这种生活、这种感觉了。

    十年了。

    一个人的人生没有太多的十年,但他已经在燕子湖畔待上整整十年,十年当中,他过着轻松的生活,丢掉城府、放下算计,他说着简单的话,应对着简单的人们,他不曾这样惬意过。

    虽然有点小无聊、虽然少了那么点刺激,生活不够味儿,不过鱼与熊掌本来就无法兼得。

    这十年,朝堂风起云涌、暗潮不断,有人中箭落马、有人毁宗灭族,也有人风光荣耀……所有所有的故事,他虽然没有加入,却不曾断过音讯。

    他有人脉、有传递消息的秘密组织,他也常常与爷爷通信,时不时当个幕后军师。

    于是在祖孙的合力策划谋算下,二哥顺利接掌镇北王爵位,不具威胁性的王府在皇上面前宠爱不衰。

    五年前夺嫡之争越演越烈,在大哥的暗中帮助下,两年前太子终于拔得头魁登上龙椅。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