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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有、没事,你继续看报吧。.”

    见母亲又低下头看报,田洁儿忍不住抬手看表,已经九点了,她只剩下三个小时可以去寻回她的爱情。

    还是回去吧,天佑希望她回去的,不是吗?

    她内心动摇,但祈尚廉的一句句质问又在耳际回荡……

    不,她不可以回去,离开他才是对的,她不可以那么自私,只追求自己的爱情,而不顾他家人的感受及可能会带给他的伤害,再说她是倒霉鬼,待在他的身边也只会带给他无限的灾难,离开他也好,离开他才不会害他……

    任由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田洁儿不停的说服自己,不去想自己的不告而别可能会伤透祈天佑的心,以至于让他落入无底的炼狱之中。

    十点、十一点,田洁儿默默的倒数着,十二点整,她的美梦正式宣告破碎。

    再见了,他们的爱情……

    祈天佑以为自己挺得住、过得去,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他完全崩溃了。

    午夜十二点整,他的首款手机游戏完成了,也将档案寄去给五只羊工作室那三个小子,却迟迟不见伊人归来。

    再一次被人狠狠抛弃的痛楚像是烈火,从他体内由里往外燃烧,将他变成一团火球,完全失去理智,一心只想毁掉自己、毁掉这个世界。

    他开始疯狂地乱砸东西泄愤,从书房、客厅到厨房,只要是可以拿在手上砸的,他一件都不放过,从一楼砸到三楼,再从三楼砸到一楼,直到所有可以砸的东西都砸完以后,他跑到酒窖,开始疯狂灌酒。

    他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爸爸不要他、妈妈也不要他,所以被丢到美国,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自生自灭,现在他心爱的女人也不要他,宁可寄人篱下,也不愿留在他的城堡里当他的公主。.

    没有人要他、没有人需要他,那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不如就这样醉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

    祈天佑是又哭又叫、又笑又闹,彷佛想把积累在身上二十几年的痛苦、委屈、怨气、压力全部发泄出来。

    连着好几天,他醉了就睡、醒了又喝,直到把酒窖里的酒全喝光之后,他也濒临酒精中毒。

    而当祈尚廉找来锁匠破门而入,发现躺在酒窖的祈天佑时,他已陷入半昏迷状态。

    “爷爷,我不想恨你,你为什么要逼我恨你……”

    祈天佑用虚弱的声音呓语,祈尚廉闻言,不禁老泪纵横。

    “爸、妈,你们现在才想来爱我有什么用,我已经不需要了……洁儿,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离开我……”

    第9章(2)

    祈家人叫来救护车将祈天佑送进医院急救,幸好发现得早,才没危及生命。

    这一夜,所有关心祈天佑的人,全赶来医院探视他。

    看他憔悴消瘦又满身伤痕的模样,接到通知赶来的田洁儿简直是恨死自己了,她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错,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她怎么还如此不懂他?

    擦去满脸的泪水,田洁儿悄悄来到祈尚廉的身旁,“祈爷爷,对不起,我不能离开天佑,对不起……”说完,她捣住脸,痛哭失声,万万没想到自己再见到祈天佑时,他会是一脸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见祈天佑与死神擦身而过后,田洁儿想通了,与其失去祈天佑,她宁愿成为祈家的罪人。

    闻言,祈尚廉没有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头。这一场试炼所付出的代价太高了,所幸老天垂怜,终是保住天佑的性命了。

    祈天佑睁开眼时,看见病房里挤满了人,他冰冷的心也逐渐回暖。

    他的亲人、朋友全来了,就连只见过几次面的母亲的再婚对象也来了。

    一见祈天佑终于睁开眼睛,大伙儿全争着要跟他讲话,单人病房里登时像菜市场似地闹哄哄。

    见状,祈天佑露出淡笑,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满室的爱包围的一天,他以为这样美丽又醉人的画面,只有在睡梦中才会出现。

    走过人生中最艰难的一道关卡,祈天佑也有了全新的领悟,他要尽情去享受属于他的亲情,他身边的好朋友也一直都在,至于爱情……

    眼角余光瞄见那个始终低头抹泪的小女人,他原已死去的心,似乎又开始隐隐跳动,说好不原谅她的,但……

    嗯,他得好好想一想,看这次要怎么惩罚那个没良心的小女人,这回她犯的可是要命的滔天大罪……

    想着想着,祈天佑的眼皮缓缓垂下,再度沉沉睡去。

    经过整整一个月的休养,祈天佑算是完全康复了。

    这一个月以来,田洁儿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不管他的意愿,一头热的卯起来当他的小妻子照顾他。

    刚开始的一个礼拜,祈天佑把田洁儿当空气,不只一句话都不肯跟她说,就连一眼也不肯多瞧,这让她很伤心、很失望,但她知道这是自己活该,谁教她要违背两人的誓言,没被他直接轰出门,她就要偷笑了。

    然后,在某个她昏昏欲睡的夜晚,他开口跟她说话了,他说——

    “只要你能让我笑,我就原谅你。”

    只要博君一笑,是吗?那还不简单。

    被冷冻已久的田洁儿,这下子可全解冻了,她乐得睡虫瞬间跑光光,二话不说,她开始讲笑话,一个不行再来一个,她就这样一直讲、一直讲,讲到她口干舌燥不得不去喝口水时,他居然丢给她一字——吵,然后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没关系,讲笑话行不通,她隔天换成讲自己的糗事。

    没想到祈天佑听完之后说——闷。

    因为如果他真觉得闷,为什么不早点说,她连自己刚学会走路就踩到狗大便的倒霉事,都讲给他听了。

    算了,没关系,她还有一招——变魔术。

    不过,她得抽空回去准备道具,顺便再练练身手。

    田洁儿背着祈天佑偷练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找回手感,她信心满满的把在大学社团里学会的魔术,全都表演过一遍后,他没意外的又赏她一字——烂。

    三连败!田洁儿觉得自己内心都在流泪了。

    但没关系,失败为成功之母,虽然他们人在医院,取悦的方式有诸多限制,令她无法尽情发挥、大展身手,她还是非常努力地试着讨他欢心,比如说——

    装可爱,失败;撒娇,失败;扮鬼脸,失败……失败、失败、失败,所有她可以想到的,她都试过了,但统统失败。

    田洁儿只好再去弄些新鲜货回来,好博君一笑了。

    如今祈家,祈天佑最大,他说一,无人敢说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人人莫不把他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就怕他感受不到自己对他浓浓的爱意。

    所以祈天佑就不客气的照单全收兼利用,因为他想,既然老天爷放他一条生路,自然也不会希望他只是赖活,所以他决意重新整理自己的人生与未来。

    首先,他预计进入自家集团工作,为将来接班做准备。

    接着,他向祈尚廉要来田家母女原来住的那栋小透天厝,他答应过乔可婷要当五只羊工作室的主人,所以他总不能连个安稳的家也不提供,是吧?

    至于田家母女住所……当然不会是在外头租房子。

    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祈天佑的命差点没了,祈尚廉若不找只代罪羔羊来剥皮,以消心头之恨怎行,而方伟平就是那个倒霉鬼,谁教他没事爱要跳进来蹚这滩浑水,被祈尚廉修理得凄凄惨惨,也纯属他活该。

    摆平了方伟平那个小人,田家母女自是不必再躲藏,而独居的林婆婆一得知这个消息,立刻喜不自胜的张开双手邀请她们一起同住,如此一来,不只她们住的问题解决了,也圆了所有人心中的希冀,岂不皆大欢喜?

    近来,祈天佑可说是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昨晚祈尚廉通知他,被他砸毁的家已复原完毕,乔可婷也来向他报告五只羊工作室已搬进新家,现在全看他何时出院,回到全新的战斗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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