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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有首辅大人的“预知”当作保证,她还是不免担心,总希望能为所爱的男人多做点什么,这么一想,泪水跟着夺眶而出,完全不必演戏,而是真情流露地表现。.

    听了冬秀的哭诉,皇上沉吟了下,即使有心偏袒,表面上还是要提出质疑。“不过太子说他有人证,又该如何解释?”

    “父皇,儿臣手中的这位人证是个大夫,当年曾经帮周氏诊断出怀了身孕,而在一旁的赵家长子也亲口承认腹中的胎儿是他的亲生骨肉。”说来真是巧合,这位大夫和岳父是多年的酒友,前几日在席间聊了起来,无意之间说出了这段往事,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他,太子不禁洋洋得意地思忖。

    冬秀抬起泪痕斑斑的娇容,振振有词地说道:“启禀皇上,就算周氏曾经和赵家的人有过关系,可是相公事先并不知情,只是见她一个弱女子,身世又可怜,才会心生怜惜,纳她为妾,这完全是凑巧。”

    “嗯……”皇上抚着下巴上的灰白胡子,偏头思索。

    担心父皇会被她给说服了,太子不禁冷笑。“那么周氏所生的儿子,难道不是赵家的血脉?”

    “靖儿是盛家的骨肉,这一点当年负责接生的稳婆可以作证,孩子是足月出生的,这么大的事可不会弄错了。”相公为了以防万一,当年早就做好各种可能的空排,好让别人相信周氏腹中的孩子是他的,真的是用心良苦,所以她绝对不能出错,让相公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太子不禁咬牙瞪视。

    第8章(2)

    “太子若还不信,可以去问稳婆。”冬秀理直气壮地说。

    “父皇,这些根本是脱罪之词……”

    冬秀想到所谓的“满门抄斩”,连带害死了多少无害的人,真是太残酷了。.“皇上,事过境迁,都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又提起当年的事,不让死者瞑目,再这么追究下去,实在令人于心不忍。”

    皇上听她这么说,有些讶异,也感触良深。“你这孩子嫁人之后,学会了体谅和怜悯,朕相当欣慰。”

    “呃、谢、谢皇上夸奖,自从臣妾上回发生意外之后,这才体悟到人生无常,有些事不该争,因为争了也没用,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用尽各种手段也得不到。”她这番话当然是说给某人听的。

    太子似乎听出冬秀的弦外之音,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闻言,皇上不禁心有戚戚焉。“这话倒也没错。”

    “父皇,她——”

    猜到太子想说的话,皇上一句话就堵住了太子的嘴巴。

    “朕一直以来就相信盛爱卿的为人,绝不会做出知法犯法之事。”想到七年前救不了赵家,这回绝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

    “父皇……”太子很不甘心。

    冬秀依旧跪在地上,垂着螓首,屏住气息,等待着皇上的旨意。

    这时,寝宫外头传来太监的吆喝,让太子不禁露出喜色。

    “皇后娘娘驾到!”

    皇上脸色微变,就差这么一步便可以下旨放人了。

    接着,皇后领着几位老臣进来,在得知要释放荣国公之后,马上提出反对,凡是有可能阻碍太子即位的绊脚石,都必须除去。

    跪在一旁的冬秀不禁抡紧了拳头,差点哭了出来,真的好想扑过去掐资后的脖子,质问她良心何在,为了让儿子坐上龙椅,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

    不行!她要忍住这口气!

    若是太过冲动,激怒了皇后,只怕谁也救不了相公。

    几名支持太子的老臣也纷纷跪下请命,还说出神种的理由,就是不但让荣国公太早被释放出来。

    “……皇上还是先把荣国公关在天牢里,等完全确认和赵家没有关系再说。”皇后也就顺理成意的建议。

    说着,皇后便和太子交换一个胜利的眼色,确不确认是另外一回事,把人关着才是最重要的。

    “就这么办吧。”皇上只好同意。

    冬秀紧闭了下眼,眼眶中的泪水已经不听使唤了。“皇上……恳请皇上让臣妾到天牢里见相公一面……”

    “朕……”皇上才说了个字,那几名老臣又跪下来,目的就是要断绝荣国公与外面的联系。

    “启奏皇上,荣国公在未获清白之前,可是有罪在身,得让他好好反省。”

    “皇上,这也是为了给其他人一个警惕……”

    皇上叹了口气,无奈地摆了下手。“到天牢去探望盛爱卿之事就再缓一缓,你先退下吧。”

    “……是,皇上。”冬秀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只能遵命。

    最后,她连人都见不到,只能失魂落魄地坐上轿子回荣国府。

    而此时的荣国府外头,上自管事,下至奴仆,全都在引颈期盼着冬秀能带回好消息。

    当冬秀从轿内出来,看着众人望着自己,想起那天和相公的对话。

    “冬秀,我不在府里这般日子,一切就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虽然不太懂那些规矩,不过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就会问人,你不用担心……”

    冬秀赶紧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好让他们安心,于是挤出一张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你们的爷暂且不会有事,一切都只是误会,等皇上查明之后,就会放他回来了。”

    “夫人……”管事见她哭肿的眼皮,也看得出是强颜欢笑。

    她重新打起精神,铿然有力地说:“相信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是,夫人。”众人齐声说道。

    就从那一天起,冬秀努力扮演好当家主母的角色,有不懂的地方就问人,也用忙碌来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否则真怕会不顾一切地去救人。

    而府里上上下下也早就摆脱过去对夫人的不好印象,重新认识她。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冬秀也曾再进宫去请求皇上,准许她到天牢探望相公,不过总是有人刻意阻拦,只能失望而回。

    可是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也因为有这个念头才没有击倒她。

    每到夜深人静,冬秀一个人待在寝房内,还是会忍不住掉下泪来。“以前的我不会这么爱哭的……可是现在……”

    她真的好想他,想到都无法呼吸了。

    “我的轻功要是还在,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天牢里看他了……就算只是看一眼也好……”冬秀呜咽一声,愤慨地啐骂。“他被关在牢里一定吃得很不好……谁知道太子会不会乘机在饭菜里下毒……要不然就是对他用刑……”

    愈是往下想,她心里就愈是难受。

    只要一天见不到人,冬秀就连觉都睡不好,也吃不下饭,原来那个男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已经占得如此之重。

    万一失去他,自己也绝不会苟活的。

    到了白天,周氏也会前来探望,若不是为了她和靖儿,也不至于演变到这个地步,除了祈求菩萨保佑之外,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冬秀反过来安慰她。“这是相公的决定,只要他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办到,所以咱们不能让他的苦心白费了。”

    “是,夫人。”周氏拭着泪说。

    她们现在要做的事便是等待。

    终于撑过了一个月,对冬秀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幸好这段期间,首辅大人曾经派人送信来,虽然上头只写着“一切平安、梢安勿躁”,不过对冬秀来说,像是吃了定心丸,至少可以证明相公没事。

    这天下午,冬秀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不让婢女在身边伺候,说是要想些事情,其实脑子根本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去想,只是抬头看着渐渐变黄的树叶,不时飘落在地上,连风也带来了凉意。

    她突然有些不太记得自己在这座府邸待了多久,感觉已经过了好多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早就摸透,彷佛一直生活在这里似的。

    不期然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让冬秀回头察看。

    靖儿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低头不语。

    “怎么了?”她笑问。

    小小的身影还是站在原地不说话。

    “我又不会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冬秀朝他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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