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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傲翊耸耸肩。.“我不介意当傻瓜。”

    “我非常介意,我不懂你究竟在坚持什么。”

    君傲翊望着她,唇角噙着无奈的笑意,深邃黑眸深埋着对她的怜惜与珍爱。炽热如烈火般的注视,教苑舞秋浑身一震,她怎么都想不到向来冷淡的他会以这般狂热的眼神看她,会是她会错意吗?

    肯定是看错了,他们相识十四年,始终玩在一块儿,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他不可能会对她产生情愫,这绝对不可能。

    发现满腔难以掩饰的情感吓着她,他立即收回火热的目光,转头望向不远处起伏的山峦,以再平静不过的口吻道:“我们是朋友,我不能对朋友的脆弱无助视而不见。”

    果然是看错了,瞧他一如往常的冷漠平静,她放心的松了口气。

    “即使朋友的伤痛有一半是自己造成的,你仍要固执己见?”她忍不住出言讥讽。

    “对。”他回答得简单明了,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会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苑舞秋气恼地瞪他,双拳紧握在身侧,脚尖忿怒的踢着枯黄的杂草,事实上她正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控打他。

    他在她身边,她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纷乱的脑袋更加纷乱,一股莫名激昂的情绪宛如猛兽,就要破柙而出,狠狠扑向他。

    “你真是固执得无可救药。”

    “是啊,我的确是无可救药。”他白嘲一笑,对她的爱,宛如剧毒,已经沁人体肤,深入骨血,早就无力回天。

    她抿着唇瞪他,再次发现他的意志之强大,并非她所能左右动摇。

    “总之我今天找你出来,只是想拿药给你,既然药已经交到你手中,我要走“你要去哪儿?”她身边只有春雨陪着,他实在无法放心。.

    苑舞秋迟疑了,犹豫着是否要说实话,一会儿后才坦然告知:“我要去‘金织坊’。”

    “你怎么会突然想去‘金织坊’?”他不认为她是想裁制新衣袍,她到“金织坊是另有目的。

    苑舞秋陷入好长的沉默,就在君傲翊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以低如蚊蚋的声音说:“……我的嫁衣……”

    君傲翊浑身一震,没料到她会突然提及她的嫁衣,心头一阵酸。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且开始哽咽。“出事前,祯哥哥让‘金织坊’裁制我们在大喜之日所要穿的衣袍,可意外来得太突然,我们来不及蓉衣袍。”

    先前她的思绪太过混乱,也太过悲伤,一心一意只想着如何才能见到秧哥哥,如何才能让他安然度过难关,压根儿无暇顾及嫁衣的事,直到现不比较平静,也接受了事实,才想起祺哥哥留下的爱还在“金织坊”未取。

    君仿翊想起了小舞与熙祯要成亲前的那一段日子,表面上他如往常进宫当差,一派轻松自在,事实上他的心痛苦难言。

    他只能鞭策自己不断练武,借由身体的疲累,让他的心不再疼痛欲裂,但结果不如预期,他的心依旧痛得厉害,望着她甜蜜的对熙祺绽放娇靥,他更是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他极力维持语气平和。“我陪你一块儿去。”

    她用力咽下心头的酸楚,低头瞪着脚上沾了上与碎草屑的鞋子,清了清喉咙,找借口拒绝。“春雨会陪我去。.”

    “你们才两个人,我不放心。”实话是,不管她要不要,他都想多陪伴在她身边。

    “我们既不打架也不闹事,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万股倜怅的想着,那个喜欢打架闹得天翻地覆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不晓得他在龙恩寺过得好不好,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毕竟他向来狂放不羁,厌恶遭受拘束。

    “你们安分守己,并不表示别人不会找你们麻烦,京城龙蛇杂处,多的是地痞流氓,依你们现下的装扮,正投地痞流氓所好。”他说得理所当然,不使人起疑。

    苑舞秋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装扮,不明白为何她扮成小厮会被找麻烦,她依然是她不是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有许多人喜欢恃强凌弱。”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人的身份一变,很多事也就跟着改变。”她自己就曾经历过,尝尽人情冷暖。

    “况且你也不想引入注目,由我陪着,旁人当你和春雨是我的小厮,压根儿就不会猜到你的真实身份。”

    苑舞秋不得不同意他说得很有道理,有他陪伴,放眼全京城,绝对没人敢找她麻烦。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说得不错,看来我确实得麻烦你了。”

    苑舞秋内心的感受十分复杂,想将他推离,偏生推不开,她退,他便进,且是步步进逼,她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团纠结了。

    “不麻烦。”他摇了摇头,巴不得她能一直麻烦他。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天外飞来一笔。

    “什么事?”

    “假如有一天,圣上下旨要你押着我到某一座深山古寺出家为尼,你应该也会为圣上办得妥妥当当的吧?”

    “你没做错事,圣上不会那样待你。”他结实被她的话吓着,脱口说出违心之论。

    所谓伴君如伴虎,谁也料不准圣上会不会又突然恼怒,拟下命她出家的圣旨。

    他为此惊惶不安,深恐恶梦成真,倘若真是如此,那不仅是折磨熙祯,对他也是种残忍折磨,他绝对没办法眼睁睁看她出家为尼,就算会违逆圣旨犯下杀头大罪,他都会拼死护她。

    “假若真是如此,我爹娘和哥哥也不会怕到不敢接近我了。”她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们是一时没想清楚才会如此。”对于她家人的反应,君傲翊感到不齿,也愠怒不已。

    “你说错了,他们就是想得太通透才会如此,这是我必须面对的事实,我不会再为此伤心难过,只要爹娘和哥哥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吧。”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仿佛心志已锻链得刚硬,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小舞……”

    “我们到‘金织坊’去吧。”她转移话题。

    “走吧。”君傲翊恼自己无力改变她家人的态度,她受的伤害够多了,在这个时候,家人该紧紧守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才对,结果他们却选择对她视而不见,难道他们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苑舞秋唤春雨过来,一副没事样。

    君傲翊暗暗长叹了口气,绑缚她的枷锁如此沉重,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解开这道快将她压垮的枷锁,见她重拾笑靥……

    第3章(1)

    位于玄武大街上的“金织坊”专为京城的富商贵胄裁制衣衫,贩卖最高价稀有的珍贵布疋,当君傲翊陪同苑舞秋和春雨出现在“金织坊”时,林掌柜见贵客上门,立即热络迎他到专门招待权贵人士的厢房。

    苑舞秋一路上保持沉默跟在他身后,直到进入厢房,她才稍微比较放松,但双眸仍不敢对上林掌柜,故意低垂着头盯着案上香烟袅袅的薰香,就怕被认出来。

    “金织坊”的伙计很快奉上上好的西湖龙井,安静地躬身退下。

    “小将军,请您稍坐,我去请大小姐过来。”林掌柜笑着招呼他。

    虎父无犬子,父亲是威震四方的镇国大将军,君傲翊可也不是仗着父亲的名声到处骗吃骗喝,他文韬武略,十八岁就夺得武状元头衔,京里的人赞扬他之余,便习惯称他为小将军。

    “有劳林掌柜。”君傲翊端坐在黄花梨木椅中,微微颔首。

    林掌柜扬笑,好奇的多看了眼站在君傲翊身后的小厮,觉得似乎有哪儿不对劲。

    君傲翊眼尖地发现林掌柜的疑惑,端起茶盅,故意发出轻微声响,转移林掌柜注意。

    林掌柜果然不再注意那小厮,改看向动作似乎稍微过于豪迈的君傲翊,欠了欠身退出房外。

    林掌柜掩门离开后,君傲翊马上起身,温柔地将手中的茶盅递给身后的人儿。

    “喝口茶润润喉。”

    “我现下是你的小厮,小厮怎能喝主子的茶?”苑舞秋感到别扭,、不愿接过,改看向挂在墙上的宇画。

    “小厮也是人,也会感到口渴,还是你都不给小厮茶水喝?”他挑了挑眉,不容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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