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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小李是专属于邢家大少爷邢笠维的二十四小时全勤护身保镖,他曾经因为奋不顾身的抵抗一票想绑架邢笠维的歹徒,而在左边面颊上留下了一道永远的刀疤。.

    小方当时则专门负责邢笠恒的安全。邢笠恒依然记得小方的个性跟他颇有相似之处,都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处世态度。

    一坐进邢家的座车,邢笠恒就好像寻找旧时的记忆一般,找着坐在前座的小方颈后那道像商品条码的刺青。小方曾经告诉他,那是因为年少时无知,加入街头帮派后所刺上的。

    车子往高速公路上开去,小李平稳的掌控着方向盘,跟旁边的小方都一路沉默着。

    良久,小方终于忍不棕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后座的邢笠恒。

    “二少爷,欢迎你回家……”一说完,小方就用双掌捂住了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啜泣起来,肩膀不停的颤动。

    “啧!小方,你这是干什么啊?”小李气急败坏的斥责着,同时把目光从前方的路上移开了一秒钟,回过头瞥看了邢笠恒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忧心。

    “我这是高兴我的主子回来了呀!”小方带着哭声反驳道。

    “小方,谢谢你。”邢笠恒由衷的沉声说了句。

    由于邢笠维现今已不再戴钛合金面具了,此时邢笠恒的脸上现在戴了一副邢笠维的人皮面具。这张脸也曾经是他的,只是现在为了扮演哥哥,他有着一头短发,左眼眶下方有道交叉的疤痕,并且在左眼上戴了蓝灰色的隐形眼镜。

    睽别家乡两年,难免近乡情怯,邢笠恒的心里一直有句话想问,但是,他的喉咙就好像梗着一根鸡骨头,吞不下也吐不出。.

    车行了几分钟之后,邢笠恒终于开r口。

    “我爸爸他……近来还好吧?”

    小李和小方相视一眼,最后由年龄和资历都比较深的小李代表回答。

    “二少爷,你得先有些心理准备,总裁最近瘦了不少。他本来想亲自来接你的,但是正好上海的司徒先生来了,两人还在会谈,一时走不开。”

    小李还没说完,小方一边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痕,一边插嘴。

    “二少爷,半年前总裁做定期全身健康检查时,医生检查出他有初期的糖尿病,而且血压也太高,现在每天都必须以药物控制。”小方迫不及待的报告着。

    小李只是偏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小方一眼,然后不时偷瞄后照镜,注意着邢笠恒的反应。

    邢笠恒一语不发,一只手支着下巴,手肘靠在车窗边缘上,脸别了开去,两眼楞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象。

    于是小李刻意把话题岔开,连忙不轻不重的问道:“二少爷,大少爷是用你的身分跟大少奶奶出国度蜜月的,现在你回来了,那他……”

    “那他就得等我出去了才能回来!”邢笠恒显得有些烦躁的粗声道,但是隔了一会儿之后,他又缓和了语气,低声说:“我这次回来只待几天……等等,这不是回台北的方向吗?”

    邢笠恒终于认出了车窗外似曾相识的景致。.

    他这突然的一问,小李和小方顿时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最后仍是小李硬着头皮回话。

    “二少爷,有什么问题吗?总裁说你刚回来一定很累,要我们直接送你回家休息。”

    “在下一个交流道掉转回头吧!”邢笠恒语气坚定的说:“我想先去看看爸爸。”

    邢笠恒说完之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突如其来的想到那句老掉牙的话——浪子回头金不换。

    新竹科学园区“鸿棋集团”总部大楼

    以桃花心木为设计装潢主格调的会议室,充满典雅的气息,一张圆弧形的大会议桌在室内的中央,环绕着十二张黑色皮椅。挑高的天花板是一幅米开朗基罗的“创世纪”复制画,依圆弧桌的长度,三盏璀灿的水晶吊灯从上垂挂而下,除此之外,室内就没有任何足以令人转移注意力的摆饰。

    这里是“鸿棋集团”执行主管级的会议室,一向讲求平实且作风平易近人的总裁邢光东,强调开会时并没有所谓的身分尊卑、大小之分,也就是说,当他和执行主管们或“鸿棋”的投资伙伴派来的高层人员开会时,每个人都有绝对自由的发言权,所有人都是平起平坐,而且邢光东本人也没有固定坐在这十二张皮椅中的哪一个位子。

    此时,邢光东正和从中国来的“上海股王”司徒霆,以半正式的方式进行签定合约前的最后一次会谈,在座的还有“鸿棋”新聘任的德国籍总经理马汀?穆勒,以及包括邢光东外甥容朝安在内的三名协理。司徒霆则带了两名中国籍的投资伙伴,还有他如影随形的个人特别助理毕菽倩。唯一缺席的人是执行副总邢笠维,也就是外人所知的邢笠恒。

    向来一丝不苟,极少说话的毕菽倩,主要的工作是替颈部以下几乎瘫痪,坐在特制轮中的司徒霆作谈话内容的摘要笔录,适时端上附有吸管的水杯让他啜饮两口,并替他擦拭不时从嘴角流下的唾液。

    由于这翅议的重头戏是在邢光东和司徒霆的对谈,因此其他人鲜少打岔表示意见,尤其是必须透过翻译人员协助的穆勒,更像是惜言如金般三缄其口,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小霆。”邢光东分神瞄了手表一眼。这翅议已经开了快两个小时,他有些心急的想要快快结束,好提早回家去看已经两年没见面的儿子,但是心急归心急,他仍然老练沉稳的向司徒霆道:“我想,涵盖各部分的细节我们都已经讨论过了,我会请朝安负责把合约上需要增减修改的部分尽快做完,把完整的版本送到你的手上。”

    “邢伯……”需要借助发声器辅助的司徒霆断断续续地说着:“生意不成……人情在,但是,做生意的时候……不讲人情,我若是太过……直言,请您别见怪。”

    “什么话?”邢光东不在意的笑道:“这次是你的两百亿要投资我的企业,发问权当然在你了,下回若是我们角色互换,我当然也会毫不留情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确定我的钱不会丢进了一个黑洞。”

    闻言,在座的人均异口同声的轻笑了起来。

    “希望邢伯……不会觉得我……是作无理的要求。”司徒霆接着说道:“中国的市场,毕竟我……最清楚,我只希望……您要扩大建厂,在别的……省份投资时,地产方面……由我负责。”

    “当然、当然!”邢光东笑说着,即使他心里明白得很,这样一来,双方还没有正式谈到投资合作方案,司徒霆就在土地上先赚了他一笔。邢光东文风不动的继续说:“所有的细节,都会白纸黑字的出现在合约里。”

    短暂的沉寂充斥着会议室,因为毕菽倩正忙着替司徒霆擦拭嘴角流下的口水。

    一会儿之后,司徒霆又再度开口。

    “邢伯……有句题外话,我想问您……”他略显倦色的微喘着气,“只是我的……好奇心,您别介意。”

    “没问题,在座也没有外人,你说。”邢光东情不自禁的又偷瞄了一下腕表,但是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听说您最近常……飞去您的移民国……澳洲去?您有什么……新的投资……方向吗?”司徒霆毫不避讳的直接问。

    即使邢光东心中微微吃惊,也没有表现出来,再说商场上并没有所谓真正的秘密,这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

    “也不算是新方向,只是增加一个旧有的投资。”邢光东考虑了两秒钟,最后决定说出来,“我想,你也知道美国的第四大投资银行‘雷曼兄弟控股公司’

    (LehmanBrothersholdingsInc.),他们在一九九五年就已经在台北设立了办事处,二000年时又和澳洲最大的‘澳纽银行’(aNz)建立战略联盟,那一年也正好是‘雷曼兄弟’成立一百五十年周年纪念,我那时才决定投资了一亿美元。最近,他们又在澳洲寻找投资金主,我想多了解一下投资内容,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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