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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雷恩那

第五章 未妨一醉试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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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皮帐里边其实颇宽敞,一家七、八口人都能轻松容下。

    玉铎元本以为今晚是同大伙儿共用一个帐子,他着魔般跟在姑娘身后,掀开厚帘踏进,发现帐内就他二人,中间除了搁着四个瓦制的叙盆外,竟还有一个椭圆略长的大澡盆。

    他面容微僵,似乎如何也想不透为何会出现“澡盆”这种玩意儿?游牧人家也会带着大澡盆逐水草迁徙吗?

    石云秋被他错愕的模样勾出笑来,好心解释着。

    “澡盆有六只,给牧民们轮流使用。这里虽然是冬季聚落,到得水清草长的夏季,仍是有人家留住此地,保管几只大澡盆不是难事。玉爷莫非以为泡澡是汉人才做的事吗?”戏谑般朝他眨眨眼,把盆子里的水倒进,澡盆已七、八分满。

    这大冷天有热水澡可洗,无非是奢侈享受。

    玉铎元瞅着水面氤氲的蒸雾,沉静不语,然后目线缓缓拉向雾后的她。

    她放下盆子,扬脸与他相凝。

    他静伫,直勾勾看着她朝自己走来,觉得那些袅袅雾气似吹进她眸底,凤瞳迷迷蒙蒙。

    “知道咱们马帮的好处了吧?山山水水、不远千里的,也能把几只上好的大澡盆驮来这儿。”

    说这话时,她鼻头皱了皱,下巴微翘,神情好生得意。他看着,嘴角不禁淡翘,是不带半分嘲讽意味的轻弧。

    “‘霸寨马帮’的好处,确实了得。”要不,他一开始也不会想与他们接头。

    “那是当然。”她往前再跨一步,两人之间仅余半臂之距。

    玉铎元表面自持的功夫尽管练得炉火纯青,血液已加驰奔速,腹中燃起奇异的火苗,血挟带火窜腾,他浑身皆热。

    帐内被油灯和火盆子燃出的火光幽幽照亮,她将他看得好仔细,男人的眼耳口鼻都美,先前遭箭镞划破的小伤原在颧骨上留着淡疤,经那天“认命”地召出薄光后,那道伤痕也已抹净。

    “你生出胡青了。”她探手抚摸他,指腹在俊颊和唇畔游移。“摸起来刺刺痒痒的。”

    他呼息略紧,垂目,向来淡漠的瞳映入火光,一明一灭着。

    她宛若在笑,沉静又道:“你那一日面颊很干净,贴起来很舒服,让人贴着、贴着都舍不得挪开了。嗯……不过没关系,我不怕刺痒,即便你哪天心血来潮,蓄了满脸落腮胡,我也能接受的。”

    “那一日”是哪一日,玉铎元当然心知肚明。

    被她似有若无的一提,他避无可避又想起那些火热感受,喉结暗嚅,耳根最受不住热般率先漫红。

    “我在想……”她语气慢吞吞,眨了眨眼,秀指食髓知味般从男人的俊颊一路往下摸,抚过他的颚、他的喉颈和宽肩,在结实而平坦的胸前暂歇。

    “……想什么?”男人嗓声沙哑不已,顿了顿,才晓得是自己问出话来。

    “我想,你既然知道‘霸寨马帮’的好处了,是不是该换我也来看看玉爷的好处?”手心服贴他的上身,再得寸进尺地悄悄滑到他腰间,眸光须臾未离那张男性俊容。

    她话中多出旖旎气味,玉铎元不及弄清她意所何指,腰际陡地一弛,蓝底白纹的腰带已被她俐落解开,“啪”一声落了地。

    她软唇忽而滚出笑音,有意戏弄似地往后退一大步,手已放开他的。

    他眯眼,朝她踏近,修长的影子投印在她身上。

    她再退一步,他静伫不动了,两人目光纠缠,仿佛谁先移开,谁就输了似的。

    油灯里的酥油燃烧后散出乳香,带着微焦味儿,此时火心窜了窜,发出微小的滋滋声,成了这羊皮帐子里的唯一声响。

    然后,单调声音里忽然有薄片相击的脆音,石云秋将那条及臀的乌辫子拉来胸前,解开束发的银丝带,那两片银叶坠在她手间轻撞。

    乌辫挣去绑束,打散的发丝如脱缰野马般“刷”地整个飞飘开来,成一幕晚夜般的温柔。

    玉铎元看着,一瞬也不瞬,面容幽沉。

    而石云秋就是要这男人如此专注地锁住她。

    过了今晚,或者有什么改变了,又或者一切如常,她只是顺着心意去走,想要,便做了,她为自己找到一个男人。

    于是,她的紫黑腰缠一圈图松落,掉在脚边,她脱去靴子,拉开蓝紫铺棉外衫的系带、卸衣,再解落厚实的中衣,把底下的功夫裤和里裤也一并脱去。

    她未着女儿家的肚兜儿,全身上下仅罩着一件无袖的乳白丝衣,露出两条瘦而漂亮的臂膀。丝衣衣摆长及臀,隐隐约约掩住她腿窝间的幽柔秘处,那芳菲不是一双匀称的腿。

    也许是因长年的练功骑马,她四肢精瘦,修长而美丽,无一丝赘肉,连腹部亦练出漂亮的肌理……

    腹部?!

    猛地,玉铎元吐出一声低喘,感觉心被狠撞了一下,撞得他气息乱窜,下一瞬却沉沉地堵在胸间。

    当意识到那件丝衣已离开她的身体,轻柔无力地落在她足边,他几乎忘记呼息吐纳。

    眼前的人儿与他全然不同。

    赤裸裸如刚离母体的婴儿,丰软的乌丝轻散,让她的脸容和身子添了纯真与风情,一帐子的火光温驯地圈围她,在裸肤上撒了蜜色,而胸前丘壑正随着心跳而起伏,像是些许畏寒,她似有若无地颤了颤,仍挺立着,乳尖却已明显突翘,周围的粉晕亦暖了色泽。

    他不是君子。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正大光明、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他得承认,他的一双眼根本没能从那具赤裸娇躯上拔开。

    入魔般看着她的脸、她巧而圆润的双乳、她纤细窈窕的腰肢……他目光继续着迷地往下移,看她可人意儿的肚脐、美丽的小腿,和腿间那处教人遐思万千的交合处。

    石云秋不允自己退缩。

    她想有个男人,看得顺眼的男人,不需要保护她、为她守候,只要他胸怀够暖、臂弯够强壮,能紧紧地拥她入怀,那便足够。

    眼前的男人很好,不但教她看顺眼了,还惹得她兴味横生,想跟他交往再深一些,想让两人之间的牵扯再多一点。或者,她该放缓脚步,缓些来,学那些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由这个男人主动来亲近自己……

    心底逸出揉进轻笑的叹息……她想,她晓得他的,尽管真正相识的时候不久,她却不难猜出,要他花心思追姑娘,简直跟作白日梦没两样。再有,她更明白自心,这性子里八成遗传了阿爹抢夺劫掠的狠劲儿,见猎心喜,他这块上好香肉就吊在眼前,当然先夺再说。

    她的笑温温然的,如泓的水眸无言地勾荡人心。

    他的心确实起了涟漪,一波强过一波,然后掀作波涛,急腾不歇。

    终于,她动了,足尖踏出那圈衣物,从容且慵懒地走近犹被盆火烘暖的那桶热水,先是跨入一腿,再跨进另一只,蜜润的玉背对着他,她在浴盆中缓缓落坐,姿态闲适自在,完全无觉于男人火热的关注。

    无言的邀请。

    她说这盆子热水是为了要犒赏他的,她在邀请他共浴,同样也是挑衅,赌他敢不敢!

    还有什么好坚持?倘若退缩,连他都要瞧不起自己。

    咬着唇,藏在热水底下的十指紧按双膝,有一刹那,石云秋以为身后的男人旋身走出帐外了,把她可笑地留在原处。

    双肩微震,她悬着心,正欲侧眸偷觑,后头终于传来衣衫轻卸的悉窣声音。

    男人的脚步声如豹足般几不可闻,终于来到身边。

    她看见他同样跨入一腿、再跨进另一只……呃……他、他他干嘛直挺挺立在水里,还不坐下?

    水面仅掩至他膝上大腿处,水波荡漾椅,一次次轻拍他健壮的双腿。

    见他俊脸如玉、唇红齿白,常要错以为他身躯也似羊脂白玉般温润,如今见了裸身,才发觉他浑身肌肉皆绷绷的,泛出麦色莹华,长腿和两臂有着淡淡的、微虬的乌软细毛,大腿的地方更浓黑一些,往上缠延,直到下腹底端,然后密密环住悄然昂头的命根。

    这画面像是专为养她的眼而来,近且巨大,教她不得不脸红心热啊!

    该说些什么?

    需要先聊聊天、彼此熟络熟络吗?

    还是二话不说直接做了?

    心跳撞得胸骨生疼,她重重呼出口气,鼓勇地抬起脸蛋。

    “你要不要——”先坐下再聊?

    “男人的好处。”玉铎元俯视那张麦肤透暖的容颜,哑声道。

    “啊?”

    “你不是想看‘男人的好处’?”他语气郑重,边说,一只大手探向下腹腿间,把那“好处”捞住。

    石云秋先是瞪圆眼,随即却格格笑了,内心的紧张顿时减灭不少。不知为何,光看他如此严肃且认真地做些……荒谬的事,就让人觉得他特别可人意儿啊!

    “我瞧见了。”她抿笑,点点头。“挺有看头的。”她未曾察觉,此一时分,她仰望他的眸光如山岗上的一轮月光,奇异而温柔。“你要坐下吗?”

    玉铎元又静凝她一会儿,才缓慢坐进澡盆中。

    两人面对面坐着,因他的加入,水线跟着漫高,彼此的腿侧相抵,她感觉得到男人的腿毛柔软地刷着她,帐子外初雪风寒,他俩的体热却快要拚过这一大盆冒烟的热水。

    再来呢?该谁先动手?

    “嗯……刀头和莫老爹……他们和牧民朋友们今晚在另外的羊皮帐里睡下,不会过来。”

    模糊说着,她捧水洗脸,抓来飘浮在水上的巾子搓额、搓颊,搓揉得有些太用力,待她重新抬头时,面肤都搓得通红。猛地一怔,因男人仍沉沉盯紧她看。

    “你要不要说些话?还是……我先帮你搓背?”对对对,这主意真不错,先轮流摸索、熟悉一下彼此的身躯。

    “你的伤口不应该碰水。”玉铎元眉峰微皱。

    “伤口?”她又是怔了怔,随他目光看向自己,原来是左臂那条长痕。她嘴角淡翘,道:“瞧,都收口结痂啦,不打紧的。你要不提,我自个儿都没感觉了。”略顿,巾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搓揉颈项,眸心朝他湛光。

    “你会关心我,我挺受宠若惊啊!我本以为你心中除了族中生计和玉家那位‘佛公子’,旁人和他事皆入不了你眼里。往后要有姑娘真心喜爱上你,那姑娘就可怜了,定是大吃飞醋,毕竟争来争去也强不过你宝贝族弟在你心里的分量,跟个男人争男人,很没劲儿的——咦?”手中的巾子被拉走。

    “转过去。”玉铎元微微倾近,声嗓低幽却不容质疑。

    “啊?我……呃……嗯。”她难得流露出小女儿家的模样,乖乖背过去,两臂环着弓起的膝。

    她听见水声和他的呼息,当那条湿巾擦上她的背,沿着微捺的脊骨揉搓时,两人明明没怎么贴触,她体内却起骚乱,如要销魂蚀骨,得咬住唇才能忍下呻吟。

    “我没有断袖之癖,澄佛和你我之间的事无关。”身后男人淡道。

    “这是自然。”末了,她又笑,说得真不诚恳。

    那条湿巾突然毫无预警地穿过腋下,裹住她的乳,力道略重。她狠抽了口气,笑音散得零碎,再也拼凑不起。

    因为说了他不爱听的话,才故意闹人吗?石云秋红着脸模糊想着……或者……她也不会太讨厌这样的闹法啊!

    低吟一声,她往后靠进那片精瘦结实的胸墙,湿漉漉的乌发一半覆盖着他,一半多情般随水浮荡。

    男人灼灼的气息拂过她的裸肩和颈侧,在她耳畔盘桓。

    “为什么选在今夜?”

    “……什么?”螓首略偏,下意识磨蹭他的胸肌,不在乎露出更多春光。

    “你要我走婚,要我这副身躯,不想回‘霸寨’再办,偏要今夜吗?”巾子不晓得飘到哪里去,他没心思留意,双掌似乎黏上水中的女体,被那凹凸有致的曲线吸引住,徐缓探觅。

    她细喃,声音柔软沙哑。“是啊,既起了念想,得及时行乐才好呀……”浓睫颤动,如两只黑翅小蝶,又道:“明儿个天一亮,莫老爹和刀头转道西南回‘霸寨’去,先行打点咱们两帮人马走域外的事,我本要独自过‘星宿海’去拜访他们的贼头严老大,谁知你硬要跟来……嘻,玉爷是担心我的安危呢?还是怕我办不好事?唉唉,怕是后者多些吧……”

    他喘息地吐出话。“……那日在玉市大街,你重创曹老三,几名喽啰虽尽数成擒,他最后却能趁乱逃脱……倘若曹老三真逃回来,你又单枪匹马上他们的老巢穴,此举着实太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说服严老大当靠山,还怕他底下的酗儿龇牙咧嘴吗?所以啊所以,话说回来,玉爷当真怕我一条小命断送在那些家伙手里,这才舍命相随了是吧?呵,真贴心……”

    “我只是尽该尽的责任。”

    “随你怎么说都成……”

    她幽幽然眨眸,醉般低呢:“今日不知明日事啊!没准儿……玉爷得陪我一块儿命送黄泉,到那时才想‘走婚’怕都迟了,何不就抓紧今夜,快活当神仙?”

    玉铎元目色深浓,因她的痴态而躁动难耐,下意识收紧双臂。

    他唇上的温热染着她的,气息交融。“你尝过当神仙的滋味吗?”

    ***凤鸣轩独家制作******

    到底谁“指教”谁?

    玉铎元平躺在厚毛毡上,身上覆着一条老旧的羊毛毯子,毯子底下的一手悄悄挪至丹田处,轻按。

    他徐徐纳息,再慢慢吐出,如此重复好几次,才勉强把折腾人的晕眩驱出。

    女人压住他半边胸膛,睡在他臂弯里,黑墨墨的长发早被火盆子燃出的热度烘干,此时正静谧谧与他散乱发丝交缠夹杂,便如两具年轻躯体亲密相贴,她手臂还轻搭着他的肩,一只腿无意识地勾住他的。

    他们的“走婚”走得太癫狂了些,那一大澡盆的水有一半都溅洒到盆外,还把搁得较近的两只火盆子“逤”地浇熄,徒留丝缕残烟。

    她明明是处子,货真价实的大姑娘,“悍”起来却比脱兔……不,比脱缰野马更难掌控!

    行为难以逆料,狠性无法想像,胆大包过天,然后是绝对的激烈交锋。两人对峙、激拥、抗衡、再激拥,翻云覆雨、唇舌相亲,直到完全熟悉彼此如铁、如火炬、如花、如蜜瓮的身躯,男与女才真正“走婚”在一起。

    晕眩又兴一波,越回想,脑子越热,他再次合眼调息。

    帐外呼呼的风声犹在,里边仍有春情残留,蜷伏在身旁的柔馥女体忽而动了动,畏冷般往他怀里钻来。

    他下意识环搂女子的纤腰,原搁于丹田处的温掌在自个儿尚不能反应前便爬上她的肤,缓缓抚触,愈抚愈着迷,然后来到她左上臂时不禁顿了顿。

    他淡淡掀开眼睫,指劲放得极轻,在毛毯下触摸那道刚愈合不久的刀伤,内心的迷惑渐聚渐多。怎么会同她走到这种境地?模模糊糊的,竟觉得他们俩真能在一块儿,走很长、很长的一辈子。

    他原先不是极厌恶她吗?

    即便厌恶之感已淡,终究还是心怀提防,不是吗?

    ……若能怀上孩子,那也很好,我还挺想要有个小娃儿。

    小娃儿?

    她和他的?

    浑身陡热,压下的晕眩又凶猛起来,心口如涌泉般不明所以地直冒出什么。

    他陷在思绪中兀自挣扎,没留神她的伤处,力道略重地握痛她了。

    “唔……”石云秋微微一颤,醒觉过来,羽睫慵懒掀动。

    她鼻子和红颊在男人胸前蹭了几下,迷惘地抬起脸容,嘴一瘪。“会痛……”轻蹙秀眉,略透出委屈的神气。

    “对不起。”虽已立即松手,到底伤了她。玉铎元一时间深感内疚,尤其明白她硬性又刁傲、极能忍痛,现下却松口对他喊疼了。

    “我……对不起。”他没察觉自个儿的掌心像捧着刚出生的雏鸟或小猫般,好小心地捧着她的左臂。

    “原来全是骗人的,还是痛啊!”她边吸气边挪动娇躯,意识渐清醒。

    “什、什么?”他挑眉。

    星瞳睨了他一眼,颊畔暖红。“唔……我听人说过,第一次若在热水里做,比较不那么痛,结果还是痛,被骗了。”又唉唉地哼了两声,她动作僵硬,整个人儿几是贴着他乱蹭。

    晕……

    原来此痛非彼痛!

    玉铎元气息紊乱,血气如万马奔腾,只得一把抱紧她,将她扣在自己身上。

    “是谁如野马般一上来就横冲乱撞?要慢慢来,你偏不肯,非得如此折腾才快活吗?痛成这样怪谁?”

    “是啊,我快活了,我谁也不怪。”她温驯地由着他抱,忽而笑了,眉开眼儿弯,清秀面庞别有韵致,竟格外可爱。

    “那就别喊。”

    “我快活了,憋着多难受,为什么不能喊?你不是也喊了?还叫得好响,外头的牛羊马全听见了。”

    她她她……真是够了!“我说的是喊痛!真快活就别喊痛!”

    “快活时能尽情喊,喊得羊皮帐子塌落也无所谓,为什么痛就喊不得?哇啊!连痛都不能哀叫个一、两声,你这人未免太霸道!”

    “你——”玉铎元觉得面皮也烫了,又恼又……说不出的莫可奈何。这感觉相当怪异,夹杂有几分想笑的冲动,但硬是忍下了。他啊,竟然跟她抬起杠来,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斗嘴赢了,石云秋勾唇又笑,挺得意的模样,突然凑去啄了他的嘴。

    “你别恼啊,我其实很感谢你,很承你的情。”趴在他胸前,捧着那张好看到不行的男性脸容,她神情犹醉,低喃:“玉铎元,我会待你好,不会欺负你,我……我很谢谢你的……”

    她似乎又逗起他来,但玉铎元脸热耳鸣,一时间不能反应,而心头仿佛被浇灌滚油般,某种痛且紧绷的灼烫感当头罩下,却也没想要挣扎。

    唯一能反应的,是顺应欲念去品尝她的红唇。

    然而,心已不能知足,少了一块似的,他得去找来补上,得努力往她如花身躯的深深处、一遍又一遍觅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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