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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是运用了物以稀为贵的行销手法,也因为她拥有现代染料的技术,因此云家染坊在她的指点下,光是一个蓝色便分染了许许多多不同的蓝出来,也就成了一套套浅蓝、水蓝、淡蓝、深蓝、宝蓝、紫蓝……

    “你这是哪来的想法?”云敛锋看到她的草图之后哑然失笑,对她的创意甘拜下风,全是一色色一套套的,真有人会喜欢这样成套的穿?

    丁宣瑛笑了笑。.“在我们那里,有个国家是由女人统治的,她就喜欢这样一套套的穿。”

    她说的是伊莉莎白女王,她是挺欣赏伊莉莎白女王的穿搭,自我风格相当强烈啊。

    但很显然,云敛锋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只将重点摆在了女人治国之上。“女人治国?太荒唐了。”

    不说大锦朝世世代代都是由男人统治,邻近几国也都是由男人统治,他从未听闻女人可以统治国家。

    丁宣瑛也不与他争辩,一笑带过,跟他争这个才是真真正正的傻子呢,她不是傻子,所以不与他争。

    她从他面前翩然走过,取了钥匙打开衣箱,取出一双墨绿色绒面的棉靴来。

    云敛锋看她拎着那双棉靴走过来,心里已是”跳。

    前些日子她从衣箱取了那叫发圈的东西要送彩霞和朝霞,他曾多看了一眼,那时心中确实是想,她做的物件,什么人都送了,连坤弘也赏了一个她绣的钱袋,偏偏他这个夫君什么也没得到,心里便不是滋味了起来。

    “穿穿看合脚否。”丁宣瑛今天格外的温柔,还亲自蹲下去为他换鞋。

    云敛锋心中一阵荡漾,待换上她亲手做的棉靴,他的心弦更是震撼得无以复加,顺手便将她拉了起来,拉进怀中。.

    丁宣瑛看着他,他的眼神幽如深潭一般,她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浅浅一笑,俏皮地问:“是不是很感动?”

    云敛锋点头,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她踮起脚尖,主动搂住他颈子,将唇凑上去,大胆的吻了下他的唇。

    云敛锋未料到今日她如此主动,他自然是惊喜不已,一瞬间已被她挑弄得身子热了,抱起她往床里大步走去,放下纱帐,褪去自己的衣物,覆上她的身子,一路从她唇瓣轻琢到胸前,含住那娇嫩的花蕾,以自己的身子摩挲着她柔嫩的娇躯,巨掌如火似的在她身上游移,在进入她身子的那一刹那,她娇嗔地呼唤了他的名字,着实燃起了他体内的炽焰。

    一夜缠绵,丁宣瑛蜷在云敛锋怀中,她安适地依偎在他充满安全感的男性气息里,倦得阖起了眼。

    今天是她算好要“做功课”的日子,她想怀他的孩子,运用了现代计算排卵期的方法,希望可以快快怀孕。

    云敛锋压根儿不知道妻子的“计谋”,还为她在自己面前展现风情万种的一面而惊喜不已。

    青霞轩里一室旖旎,烟雨轩中却满室冷清,偏偏又下起了大雨,更添温咏佩心上的烦躁。

    她素来不喜欢雨,滴滴答答的雨声不管是沿着屋檐滴落或打在花木上,都让她厌恶。

    “平奶奶您还不睡吗?奴婢熬了银耳粥,您要不要喝上一碗再睡?”白莲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会被主子迁怒。.

    果然,温咏佩一只茶杯砸过来,怒道:“睡?我现在还睡得着吗?”

    相公已经有好一阵子都睡在青霞轩了,丁宣瑛如今又把手伸进了云家庄,摇身一变,成了云家庄的功臣,连老太君都不再对她不假辞色,夫人甚至要她把管家权分一半出来给丁宣瑛那贱蹄子,连下人们也在窃窃私语她这个平奶奶不如正奶奶来得威风,叫她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虽然过去相公也没宠爱她,但掌家的大权握在她手里,云府上上下下都任由她安排,有老太君给她撑腰,连夫人也不敢说什么,因此她也不在乎相公的冷淡,只要能把云家的财库握在手里就行了,钱银是胆,有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在手中,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外人不知道,她心里很清楚,温家表面上虽然是宁安城首富,但如今只剩一个空壳子了,都怪她兄长急于扩张生意,跟北安国的商人合作,却被对方把温家所有的银铺、商铺、商船全骗光,这也是当初她爹一定要把她嫁给相公为平妻的原因,温家如今还能靠变卖田地维持表面上的风光,一旦田产都卖光了,温家也就倒了,到时便要靠云家挹注资金才可能翻身。

    也因此,出嫁前她爹同她说得很清楚,什么都不要,尽快得到掌家权最重要,而她也做到了,在帐目上做手脚,这中间来来往往的也给她娘家送了上万两的银子过去,还把云家在宁安城的几块田地偷偷转移到她兄长的名下,因为老太君信任她,从没查过帐,夫人则是个懒得看帐目的人,她才有机可趁。

    可如今,丁宣瑛把那些人的心都抢走了,甚至要她交出一半的管家权,这不是要断她的财路吗?

    第10章(2)

    忽然,窗子外面叩叩叩的响起了细微的急敲声,白莲紧张地道:“平奶奶,好像有人在敲窗子。”

    温咏佩正好有气无处发,她怒不可遏的开了窗。“哪个不长眼的在敲窗子?”

    窗外黑漆漆的,又下着雷雨,花园里的小池塘已经淹水了,雷声隆隆的,一声大过一声,照理说不会有人在外边才对。

    “三小姐……是我。”

    窗台下一个粗哑激动的声音冒出来,温咏佩听到那声音已经心神一颤了,待看清雨中的人的脸,她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平奶奶,是阿兴!”白莲吓得脸色煞白。“是阿兴……是阿兴的鬼魂来了……”

    “住口!”温咏佩怒斥一声,忙把窗子打开,让窗外那人跳进来。

    那人进来了,满身的雨水,什么都湿透了,也把窗边的桌椅等物件都弄湿了。

    “啊!”白莲魂飞魄散的一直往后退去,一个不注意撞到桌角跌倒,她又立即尖叫起来。

    温咏佩厌烦的过去踢了白莲一脚。“给我安静点!”幸亏雨大雷声隆隆响,否则不把府里的人叫来了!

    教训完白莲,她转身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柳兴,颤声问:“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爹不是派人把你沉塘了吗?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柳兴是温家的下人,却是这世上唯一视她若珍宝之人,就算她要他去天上摘那月亮星星给她,他也会照办。

    他们两情相悦,她爹却要她嫁给云敛锋,还对外捏造她来南泉万佛寺上香时对云敛锋一见倾心的话。

    她爹威胁若她不嫁,他就会活活把柳兴打死,她只好从了,没想到出嫁后,她爹竟不守信,派人将柳兴拉去沉塘,还写了信告诉她,说是永绝后患,不让她再有其他想法。

    “那日下着暴雨,老爷派的人把我脚上绑了石块丢下池塘便走了,他们以为我稳死无疑,我拚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原来如此……”温咏佩凝视着他那被尘土染脏的脸庞,感觉恍如在梦中,她竟还能再见到他,真像作梦一样。

    旁边,有个不识趣的声音抖着说道:“平奶奶,得快让阿兴走,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谁会发现?这里像冷宫似的,谁会来?”温咏佩沉了脸。“你出去,到外间好好给我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白莲吓了好大一跳,“不成啊!平奶奶,您这是要、要让阿兴留在您房里吗?这不行,万一……”

    温咏佩瞪着白莲。“要你多嘴,出去!”

    白莲吞了口口水,默默的退下了。

    温咏佩从柜里取了布巾,转身看着站立在眼前的柳兴,他那两道浓浓的粗眉和魁梧的身材……她心里一热,口干舌燥地道:“过来这里坐。”

    柳兴依言走过去,在床沿坐下,高壮的他,瞬间让床变小了。

    温咏佩为他擦拭着头发和脸庞,看到他手上有伤,衣衫又破了,想到他千里迢迢来这里找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泪珠忍不住串串落下,又是甜蜜又是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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