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振涛急忙问道:“他们俩怎么了?”

    谢雅琴不答反问:“爸,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小柔被人打了一巴掌的事?”

    靳振涛想了几秒,“记得,不过你好好的又扯上小柔干什么?偿”

    “其实,前段时间小柔去医院找锦城的时候,亲眼看见烨华在医院抱着陶婉白,这丫头行事鲁莽当时就跑上去训斥了陶婉白,最后被打了一巴掌。.撄”

    “小柔是被陶婉白打的?”

    “不知道,那丫头就知道哭也没告诉我。”

    谢雅琴说得模棱两可,靳振涛就直接认定是陶婉白打的,因为靳烨华从小到大没动过靳诗柔一根手指头。

    “你刚说小柔看见烨华抱着陶婉白?”

    谢雅琴低头默默的擦眼泪,“嗯。”

    靳振涛老脸立马黑了下来,“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私混到一起了,难怪烨华这次铁了心要离婚。”

    “这事也不能怪烨华,都怪我不好,以前拆散了他和陶婉白,现在他们又想走到一起,也算是我的报应吧。”谢雅琴一味示弱,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靳振涛不乐意了,“怎么能怪你呢?当年明明是你和烨华有婚约在先,她来横插一杠子,要说拆散也是陶婉白拆散了你们。”

    谢雅琴眼底闪过寒光,抬眸,满眼是泪,颇为心碎的叫了一声,“爸,过去的事别提了,提起来只会让我无地自容,三十年了也没能得到烨华的心。”

    靳振涛叹了一口气,抽了几张纸递给谢雅琴,“让你受委屈了,只是这些事你怎么从来都没告诉我?”

    谢雅琴接过纸巾擦了擦硬挤出来的几点眼泪,“你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你为我们担心,我以为自己能处理好的,没想到事情越来越糟糕了。.”

    “你呀,我该说你什么好呢?”靳振涛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一股清冽、醇厚的茶香慢慢的从鼻尖沁到咽喉,再到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畅轻快,仿佛刚刚的怒气都被这股香茶冲散了。

    自从谢雅琴去了谢家靳振涛就没再喝到这么好喝的茶了,还是儿媳妇泡的茶合他胃口,喝了几十年了,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冲着这点,这个婚也不能让他们离啊。

    谢雅琴擦干眼泪,一脸正色道:“爸,你别为这些事去训斥烨华,更别去找陶婉白。”

    靳振涛又呷了一口茶,才将茶杯放下,“为什么?他们俩都这样了,你还想忍?”

    “如果烨华知道这些事是我告诉你的,会更加讨厌我的,我不想失去他,只要他不离婚,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就当是我当年做了那些对不起陶婉白的事还她的。”

    “雅琴你为他做的牺牲和退步太多了,这小子若还敢和你离婚,我”

    谢雅琴急忙打断他,“爸,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离婚,我珍惜和烨华的这段感情,您别训斥他,好好劝劝他,让他看在小柔的份上,再给我一个机会。”

    “好吧。”靳振涛见谢雅琴脸色发白说道:“我看你气色也不太好,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要不,你和我一起回靳家吧?”

    谢雅琴摇摇头,“不了,我不想烨华看了我心烦,也不想在你眼皮子底下吵架,惹你不高兴,我们分开,让彼此都静一静吧。”

    “嗯,这样也行,你别担心,过几天我就让烨华去接你。.”

    靳振涛回到家后就去了靳烨华的画室,他没作画,而是站在床边抽烟。

    靳烨华听见脚步声,转头,喊了一声:“爸。”

    “嗯。”靳振涛轻应了一声,没像前几天一样不搭理他,“过来坐,我们父子俩聊聊。”

    画室里没放大沙发,只有一个小型的单人沙发,是平时靳烨华作画累了的时候用来小憩的。

    靳振涛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将手中的手拄随手放在旁边。

    靳烨华摁灭了香烟,来到靳振涛对面拉了一个平时作画的高脚凳坐着,整个人比靳振涛高出了一大截。

    靳振涛本想让他拿个矮凳子坐着,毕竟昂着头说话可是很累的,视线在房内找了一圈,除了画架,颜料,还有一些作画的工具,没找到多余的凳子,也就只能作罢。

    靳振涛将身子往后仰靠在沙发上,这样不至于那么累,“你和雅琴的事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你和我交个实底。”

    “离婚。”靳烨华冷静的吐出两个字。

    “非离不可?”

    “非离不可。”

    “我不同意呢?”

    这次靳烨华顿了几秒才说:“这次我想自己做主。”言外之意你不同意也没用。

    靳振涛沉着脸吐出两个字,“理由。”

    靳烨华疑惑,“什么?”

    “你离婚总得有个理由吧?雅琴哪里不好?做错了什么?或者她违背了三从四德,不守妇道在外面有人了?”

    过去的事靳烨华不想再提,免得牵扯陶婉白,想了几秒,“都不是。”

    “那就是你变心了在外面有人了?”

    靳烨华拧眉,他从来没变过心,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一个人,“没有。”

    “那是为什么?总不能无缘无故,脑袋一发热想离就离吧?”

    靳烨华垂眸沉思了几秒,“没有感情基础,性格不合。”

    好像所有人分手或者离婚都是这么个借口。

    靳振涛冷哼一声,“你当我老年痴呆啊,你们三十年的感情你说没有感情基础?性格不合就更说不过去了,如果性格不和,这三十年怎么没见你们吵翻天?反而相敬如宾、其乐融融。”

    “那只是表象,有一句话说得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过得好不好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其实我们一直都是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

    “那这么多年你为什么都没说过离婚,自从那个陶婉白一回来你就开始闹腾,难道你还想和她重修旧好?”

    靳烨华蹙眉,伸手正了正眼镜框,“爸,这事和婉白没关系,你别没事又将她扯进来。”

    靳振涛一说陶婉白靳烨华就护着,这让靳振涛心里十分不爽,一直压制在心底的怒气隐隐有突破的迹象,“你敢说你和她之间没有藕断丝连?你敢说你没有做对不起雅琴的事?”

    靳烨华一口否决,“我没有。”

    “死鸭子嘴硬。”靳振涛明显不相信他的话,过了几秒说道:“我将话撂这儿了,你若还想着和雅琴离婚,我就要去找陶婉白好好谈谈了。”

    靳烨华满脸焦急,“我都说了我离婚和她没关系,你找她谈什么?”

    “找她谈谈家庭和谐啊,她的女儿嫁给了你的儿子,难不成她还想嫁给你不成?两母女嫁给两父子,这传出去还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她们简家小门效不在意名声,我们靳家可是江城大户,可丢不起这个人。”

    “爸,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的话?我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我和雅琴离婚了,婉白也不会和我在一起的。”

    “那你离什么婚?离了打单身?”

    “就是不想和她过了,看见她心口不一天天那么装着,我觉得累,觉得烦,我宁愿单着。”靳烨华难得说话这么冲,但是自从知道当年的事是谢雅琴动的手脚后,他确实从心底里开始厌烦她了,想起这么多年她的那些温柔贤惠全都是装出来的就毛骨悚然。

    “我就知道和你好好谈是谈不出什么结果来的。”靳振涛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轰的一下,喷薄而出,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雅琴哪里装了?”

    “她对你这么多年的嘘寒问暖是装的?她辛辛苦苦的给你生下小柔,将她抚养长大是装的?她勤勤恳恳操持这个家是装的?她替你孝敬我是装的?”靳振涛拿着手拄在靳烨华面前踱来踱去,不时还指着他的鼻子训斥,“若这些都是装的话,那你装一个给我看看。”

    “我”靳烨华有些语塞。

    “没话说了吧?”靳振涛怒气冲冲的看着靳烨华,“我告诉你,这婚你若敢离你就给我滚出靳家,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题外话---预告一下明天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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