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的嫁妆,媳妇的嫁妆,媳妇的嫁妆……三房几十万的身家,铺子、田地年年增加,可宫书谨名下一根针、一条线都没有,身上放着几千两出门还自称穷光蛋,把宫老夫人气得连呕好几口心头血。.

    可让她最气的是,隔年父子三登科,宫书谨中一甲第七名,宫明湛二甲第三名、宫明溪二甲二十七名,此事蔚为美谈,为此次科举一大盛事,人人皆知。

    而后宫书谨外放到富饶的渔米之乡济州当知县,带着老妻上任,边游山玩水边当养老,而宫明湛进了翰林院,从小小的编修做起,宫明溪则意外的进入大理寺,跟着老上司天天理刑书。

    军中有人好办事,升官升得快,仗着有个将军姊夫提拔,十八岁不到的宫明沅已是一名校尉,原校尉秦虎升副将。

    “哎呀!老和尚,你帮我挡挡土匪,匪徒强悍,小女子不敌,败走。”都忘了在躲人了。

    一阵风似的宫清晓话刚说完,人就往繁花尽开的桃花林钻去,云白的小点在浓艳中消失。

    “土匪会跑到寺里打劫?这小姑娘又……”等等,这手上沉沉的重量……“不会吧!她真把孩子留下?”

    哭笑不得的圆一大师手抱出生甫三个月大的孩子,他难得有一回不淡定,表情苦多于笑。

    “大师,请问是否见过我妻子……咦,这孩子好生面熟?”和他怀里的这一个小懒包长得一模一样。

    “施主,这位正是令公子。”正好可以交还亲生父亲,再抱下去,信众们都要嚷嚷:和尚偷生孩子。

    “嗯,我想也是。”不过玄子铁却一点也没有接手的意思,瞄了一眼便算带过。

    “施主不接回去吗?”这对夫妻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他适合当和尚。.”天庭饱满头光光。

    为什么又是一样的话。“老衲不敢认同。”

    “没关系,我同意就好。”和尚吃素,戒杀生,儿子帮他这个爹积福正好,以免来生不能入轮回。

    “施主……”

    “大师,小儿就拜托您了。”那死小子离越远越好。

    不等圆一大师说完,施施然的玄子铁已如一道虹彩划过,翩然而去,身形快得叫人傻眼。

    “这……这两个……阿弥陀佛,小施主,你的爹娘有点任性呀!”苦笑不已的圆一大师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不意对上一双如黑曜石的瞳眸,无牙小儿正冲着他笑。

    和尚也有未了尘缘,来去一场。

    罢了,罢了,就当是暂时的缘分吧!

    桃花红了。

    满山遍野。

    那人的一身雪白在艳红中更加醒目。

    “小小。”

    一声缠绵的低唤,弯腰捡拾桃花花瓣的清妍少妇笑着回头,肤若凝脂,点漆双瞳剪剪如湖水,樱唇鲜艳欲滴。

    “神仙哥哥来得真慢,等得我年华都老了。”女人最重视容貌,青春等同于一切,最难留的是岁月。

    “不老,我家夫人依旧貌美如花,满林子的桃花不及你嫣然一笑。”看了好些年了仍看不腻,为伊浅醉。

    “事情都办完了?”

    说到事情,玄子铁美如画中仙的玉容刷地黑了一半。“不知轻重就放任随波逐流。”

    意思是再也不管了。

    宫清晓所谓的事情是指玄府的二房、三房,他们自被赶走后,除了常氏管过几年家稍微管得住自家后院的乱象,三房根本是完全乱了,只能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玄三辛的身子是痼疾,吃再多药也好不了,只是在拖时间而已,他的儿女们担心他的册花去不少药费,把整个三房拖穷了,因此一个个跳出来说要分家,不肯奉养老父。

    此事闹到全京城都知晓,玄子铁不得不出面敲打两句,还把带头闹得最凶的那一个丢进军营,操上十天半个月。

    而二房这边也有小小的不顺,当初自作自受的白玉瓶最终还是嫁给年纪足以当她爹的玄二庚为妾,有了一家之主为“榜样”,玄府二房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被打破,底下的儿子们蠢蠢欲动,什么良家闺女、青楼艳妓的,一个妾一个妾的纳进门,人满为患。

    更可怕的是庶子、庶女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当初常氏引以为傲的四进院子已经快住不下了,二房的人只好来求玄子铁,看能不能搬回将军府,重入族谱。

    玄子铁每一天睁开眼就被这些狗屁倒灶的俗务缠得脱不了身,见到妻子的机会少之又少,他郁闷的想抽出长剑,将这群不知好歹的渣渣砍杀在朱门前。

    “你要放得下就好,他们曾经是你最亲的亲人。”最难斩断的是血脉,它流在人的身体里面。

    “我如今最亲的人是你,还有一双儿女。”他眼露柔情的搂着妻子,另一手抱着酣然而睡的小女儿。

    他有子有女万事足。

    “小宝呢?”宫清晓眼含笑意的偎入丈夫怀里。

    “在和尚那里。”他说得一点也不愧疚。

    “怎么你也扔给他?”她失笑。

    夫妻有志一同,难怪今生能成夫妻。

    “你不觉得和尚很适合看顾孩子吗?”他只要宝贝女儿就好,光是看着她,这世上好像再没什么事难得倒他。

    这是个恋女狂,典型的新手父亲症状。

    一对无良夫妻,她在心里想着。“不过孩子或许跟佛寺有缘吧!一爬上天梯他就不哭了。”

    将军府的大少爷活脱脱是来灭世的大魔王,他出生第三天就会认人,而且醒时一定要他爹或他娘抱着才不吵不闹,一旦离了手,那声嘶力竭的哭声几乎要把天戳破一个洞。

    而到了桃花寺的入寺山门前时,大魔王反常的不闹腾了,随人怎么折腾都能安然入睡,听到寺里的钟声还笑了。

    多么不可思议呀!所以那个差点被搞疯的娘判断儿子与佛有缘,二话不说地将小包袱塞给圆一大师。

    由他去头痛吧!

    “对,把他给和尚。”剃度当个型尚。

    “小哥哥,还记得当年的桃花树吗?”宫清晓娇妍一笑,指着桃花树,缅怀起过去。

    “小妹妹,要花吗?”出尘的风华男子一跃上树。

    已经当娘的少妇露出小姑娘的纯真笑容。“要的,小哥哥,给我家相公酿酒喝,他说他最爱我酿的桃花酒。”

    脚下一踩,桃枝下压。“也给我一坛如何?”

    “好。”仰着头,她眼中只有那一人。

    桃花落,情生。

    桃花开,缘续。

    桃花开开又落落,翻起几番切切情意。

    “今生,只为你。”

    玄子铁摘下最美的一朵桃花,送到妻子面前。

    “我心亦然。”宫清晓伸手一接,同时也接下一生的承诺。

    风起时,情正浓。

    我心如你心。

    ——全书完

    后记

    重感冒寄秋

    这一次开稿很艰辛。

    不是卡稿,也不是写到一半写不出来,原因是——

    重感冒。

    秋这一次真的很惨,刚一开稿就觉得不对劲,睡前便觉得身体特别热,热得盖不住被子。

    那时还没察觉到是发烧,只当是天气异常的变化,一下冷,一下子热,吹吹电风扇就降温了。

    但是这一次就吹出问题了。

    隔天起床后开始咳嗽,光是咳,没有发烧,秋想咳就咳吧!咳咳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没想到这一疏忽就让秋万劫不复。

    已经一个礼拜了,从开稿到完稿,秋都是捂着嘴巴,边咳边写稿,有时咳得肺快掉出来似的,非常惨烈。

    光一个咳就把秋整垮了。

    看过了两、三个医生,打了好几针,药也吃不少,结果秋失声了。

    真的不骗人,全成了哑哑的气音,想用力喊也喊不出来,喉咙卡住,伴随着黄稠的浓痰。

    这一波感冒病毒来势汹汹,有感冒症状一定要马上就医,不要像秋这般“铁齿”,瞧,报应不就来了。

    声音呀!声音,你何时才会回来?

    秋不要失声。

    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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