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还怕人知道,偷偷摸摸的做贼似的,和常氏合谋,一个送,一个接,安置在离大房最近的院落,以为能混乱视听后造成事实,让大房的后院失火。.

    “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打小姐回门的第三天就天天上门说要请安,给夫人奉茶,奴婢看她妖妖娆娆的不安好心,就把她挡在门口,什么东西嘛!没皮没脸地,也敢来叩见主母……”她来一次撵一次,来两次撵两次,第三次就打回去。

    小姐以前说过的,讲不听就用拳头,武力镇压。

    “赏春桃十两,做得好。”魑魅魍魉不能随便放进屋。

    春桃、夏梅是宫清晓的陪嫁丫头,来到将军府后,玄子铁给她一武、一医两名丫头芳丹、芳情,二房的人未搬离将军府前,凡事要多做防范,他们不可能就此罢休。

    其实玄子铁一直在怀疑母亲的死因,当年大夫只说她郁结于心,忧思过重,想开点就没事了。

    可是此言说后还不到半个月便传来母丧的噩耗,当时在战场上的他根本无法回来奔丧,等战事告一段落才披星戴月的赶回来,事情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人早下葬了。

    那时他是真的相信母亲死于伤心过度,她这人太重情了,接连失去丈夫和儿子,一连串的打击令她一蹶不振。

    但是大夫的一句话引起他疑窦——

    不应该这么快就死了,我诊断的脉象很正常……

    脉象正常,但人却死去,那么便不是因病,而是人为的。

    “谢小姐。”春桃喜得两眼眯眯。

    “是夫人,不能再喊小姐了。”她老是改不了口。玄家长房已无长辈,主子嫁进来她最大。.

    “打邪到大,改不过来。”喊夫人会咬到舌头。

    “没有改不过来的道理,打你一顿就成了。”让她痛,她就记住了,越痛记得越深刻。

    “夏梅,你好粗暴。”她的屁股要遭殃了。

    “我还有更粗暴的法子,你要不要见识见识?”她把袖子一橹,露出粉藕般的胳膊,轻挥了两下。

    “不了、不了,我去将那个女人赶走。”怕挨揍的春桃飞快的溜走,顺手还摸走一块糕点。

    第十四章谁跟你说好了(2)

    一会儿,春桃又垂头丧气的走回来。

    “小……夫人,她还是很坚持,说没见到你就不走。”哪有脸皮那么厚的人,赶都赶不走。

    “不见。”当她那么随便,是谁都可以见的人吗?

    “可是她就跪在外面的碎石路上。”很痛的。

    “让她跪。”以她那样皮娇肉贵的,跪不久,只是做做样子博人同情罢了,真当别人都是傻子。

    “是。”

    果然如宫清晓所料,还跪不到一刻,前院就传来有人昏倒的嚷嚷声,宫清晓让懂医的芳情去扎一针,针还没扎进肉里呢!娇贵的白姑娘已经花容失色的跳起来。

    “……我要见夫人,为什么不让我见?你们滚开,不许拦住我,滚,我是你们能碰得的吗?”

    刚才还柔弱得奄奄一息似的,这会儿中气十足的摆出主子架式,左推春桃,右撞夏梅,还把会武的芳丹抱住,往她身上抹恶心的涕泪,再趁她作呕时冲过目呆口瞪的芳情面前,很不屑的冷哼一声。.

    没人料得到她有这么强的爆发力,简直吃了大力丹了,竟让她侥幸地阆进宫清晓布置得很舒适的花厅。

    “夫人,我要见你。”

    宫清晓头抬也不抬,神情宁和的继续看着帐本。“你要见我就得让你见吗?”

    白玉瓶一噎,“你为什么不见我?”

    “我为什么要见你?”她以话回话。

    “我……我是老夫人送来的。”白玉瓶脸上有着对自己美貌的自信,自认为没有男人能见到她而不动心。

    “那又如何?”与她何干?

    老夫人人好,怕玄家二叔父的双人枕头太宽,特意送了个妙人儿给他填填缝,一男御二女展雄风。

    “你不会不知道老夫人让我来的意思,你还不为我安排?”白玉瓶用指使的口吻命令,浑然忘却自己的身分。

    宫清晓终于抬头,好笑的望着她,“安排什么?我自始至终也不晓得你是哪位,你不如去问问我爹、我娘,我大哥、二哥和我弟弟,看他们认不认识你。”

    白玉瓶脸涨红的道:“我是你丈夫的妾……”

    “没这回事。”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

    “这是老夫人决定的,你不能违抗。”姑祖母说这机会要她牢牢把握住,她不想嫁给乡下的老地主。

    白玉瓶是宫老夫人娘家的亲戚,原本家境还不错,把她养出骄纵任性的性子,后来家道中落了,女儿成了最没用的赔钱货,为了供应家中男丁读书,她几个庶出姊妹都被当成牲口卖了,成了人家的小妾或填房,际遇都不太好。

    她不愿和姊妹一样嫁个穷汉,刚好宫老夫人也想在娘家挑一个姑娘来膈应三房,因此两人一拍即合。

    白玉瓶想要的是将军府的富贵,可是一见到将军本人的俊美无俦后,她更想得到他这个人,让他只为她神魂颠倒,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从此眼中看不见其他女人。

    她要独占这个男人,把宫清晓赶下堂,人与财她两者皆得。

    “这里是将军府,不是宫府,老夫人的手能伸这么长?”这人脑子坏了吧?拿宫老夫人来压她。

    “长者赐,不可辞。”孝字大过天。

    “我问一句,她何时赐人?”宫清晓两手一摆,像在问: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完全没人告诉她呀!

    “这……”她坐的粉轿是悄悄地跟在送嫁队伍后头,鱼目混珠的入了将军府,想来根本是不敢向宫清晓提起她的存在。

    “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二叔父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妾,那是你吧!你从后门抬进来直接进了二叔父的院子,二叔父真是好福气,纳了个美妾。”多人多福气,左拥右抱,妻妾和乐。

    “不是的、不是的,明明说好了是嫁进来当贵妾,是将军的妾,你不要颠倒黑白,诬陷我的清白……”白玉瓶有些慌了,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越急就越吼越大声。

    “谁跟你说好了?”

    白玉瓶不假思索的一回,“老夫人。”

    “那就对了,是你搞错了对象。”宫清晓一脸怜悯。

    “我搞错了?”她一愕。

    “我可是皇上赐婚,谁敢私下送妾给将军,老夫人不过是逗逗你玩罢了,我们将军根本不知情,不管谁跟你说了什么,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先斩后奏这一招是行不通的。”

    除非男人的心变了,否则她不会把自己的丈夫让给别的女人。

    “不,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一顶粉轿就跟在后面,一转头就能看得见。

    “何况你住在二叔父的院子多时,瓜田李下,这要扯也扯不清吧!谁相信你们之间没什么,我想你还没美到令叔侄相争的地步。”她是长得不错,但也仅止于不错而已。

    宫清晓的审美标准较高,她觉得宫府大房的宫清兰、二房的宫清琦都比眼前疯妇似的女子美多了。

    以姿色自傲的人最不能接受的是听见别人说她不够美,宫清晓的评语刚一落下,白玉瓶便疯了似的往前冲。“谁说我不美,那是你嫉妒我,只要将军一见到我,他很快也就会将你抛诸脑后……”

    “夫人,小心——”芳丹一掌拍开扑过来的女人,将主子护在身后,其他丫头见状有的捉住白玉瓶,有的查看夫人有没有被疯子伤到,有人倒了杯温茶给夫人压压惊。

    真是的,一座小小的将军府也危机重重。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我远远听见尖叫声。”未戴面具的玄子铁大步走来,俊秀面容美若温玉。

    “没事,春桃吊嗓子。”唱大戏。

    “吊嗓子?”他挑眉。

    春桃垮着脸,她屁股底下还压了个人呢!

    “将……将军,我是你的小妾,我叫白玉瓶,瓶儿拜见将军大人。”白玉瓶挣扎地抬起脸,露出她最媚人的笑靥,她认为将军会很快的沉迷在她的美色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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