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之中没什么玩趣,秦长卿好不容易得了假,决定带着子羽出去兜风,在古代没有汽车的情况下,兜风只能依靠骑马,可子羽偏偏不会骑,长卿寻了一只温驯的小马驹,护送着她去草地上练习。.

    “子羽,你要感受它的频率,放松身体,跟着它椅,你越是僵硬的逆向而行,越难骑稳。”长卿耐心的教着子羽,虽然一开始子羽因为紧张全身肌肉僵硬,但在他的带领和指点下,慢慢便骑出了感觉。

    “上一次在这儿策马狂奔还是和阿玥在一块,没想几年过去再回燕城,又是一番景象。”长卿感叹着时光蹉跎,岁月容易催人老。

    “长卿,看来你是想他的紧,我看若不是政务在身,你恐怕早就追着阿玥去了吧。.”

    二人熟络起来之后,子羽偶尔也会打趣他,长卿苦笑道,“瞧你说的,为何听在耳里总觉得怪怪的。”

    “别看我二人皆居京城,但在京中能有一聚的机会屈指可数。”京城人鱼混杂,耳目众多,一个不小心便会犯下大错,所以即便是阿玥这样的性子,在京中也多规行矩步。只有远在边陲,他们才能寻得一处片刻的宁静,通宵畅饮,谈人生、谈理想,谈论自己的满腔抱负,畅想自己的海阔天空。

    子羽的目光被这无边无际的原野所吸引,骑着小马信庭漫步,“我突然想到一句从书中看到的话。”

    子羽轻笑,怀念、释然,都在弹指一笑间,“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长卿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子羽果然与我和阿玥是同道中人,不过你连苟且二字都用的如此之妙,小生佩服佩服。”

    他的风趣模样逗乐了子羽,心中本还有一丝阴霾,此刻也烟消云散了,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长卿,你不是很喜欢我唱小曲吗,今天本姑娘心情好极了,准备放声高歌一曲,准备好了吗?”

    “洗耳恭听。”长卿微微闭上双眸,安静的欣赏起子羽的歌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一次长卿并没有为子羽的曲子喝彩,不是因为这曲子不美妙,而是因为他已经沉浸在这词这曲中,一曲终了,竟再难走出来。

    沁人心脾,似梦似幻。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仙曲,那么子羽所吟唱的,便是天上人间。长卿忽而从腰间抽出一支玉萧,箫声婉转绵长,包含着情谊,正是方才的曲子。子羽侧耳倾听,心中也泛起了涟漪,这首曲子让她不禁想起了明月,想起了中秋团圆,更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长卿低声轻念着,那玉箫转而倏忽变成一柄利剑,临空而起,翩然若仙,他对着草地挥毫泼墨,十字铮铮然出现在碧草蓝天之间。

    想不到长卿武功如此之好,子羽看的目瞪口呆,不住的拍手赞叹。见长卿飞身回到马上,子羽如有所思的问道,“长卿,你说,千里之外的人,真能与我们共赏一轮明月吗?”不止是距离,更重要是,那无论如何也跨不回去的空间。

    长卿收起手中的玉箫剑,掷地有声的说道,“如果有心,哪里都能共婵娟,同缱绻。”

    子羽抬头正好对上他清澈的眸子,二人微微一怔,皆释然大笑。

    那一回眸,仿佛是烟花三月下扬州,在最美的年华遇到了最好的你,从此死生契阔,从此与子成说。

    落花流水春去也,别有天地,非此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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