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乍起,落叶在空中翻飞,落在了陵墓台阶上。.

    弦歌不自在地搓了搓手臂,她怎么感觉阴森森的,还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她要开墓,然后心虚了?

    不管那么多,开不开得了还不一定呢。

    弦歌记住了那个字消失的位置,就在墓穴右上方,半圆形的弧度,高出三丈多洽。

    她没有轻功,爬也爬不上去,怎能上去探访那处是不是有玄机呢?

    捣弄了许久,她搞来一些枯枝,试图铸造一架阶梯,结果证明她太高估自己了钤。

    树枝松松散散,一碰就坏,哪能撑得起人的重量。

    她气馁的坐在墓穴前,撑着头凝视大将军,偶尔抬抬眉梢睥睨底下的一众士兵。

    算了,还是回去找冰清来看看吧。

    弦歌站起身来,袖中突然掉出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是她防身用的,出门一个月,她总不能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捡起来后,她刚想收入怀中,脑中灵光乍现。

    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自信骄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很久没有在她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了。

    只见她抬头瞧瞧太阳,又端详一番陵墓,随手比划计算,然后笑着走到大将军的身后。

    用刀在地上刻出一个大大的“灏”字,她笑着侧身蹲下,利用反射原理,将光线引到匕首上,经过匕首的光线再反射到陵墓上。

    地上那大大的“灏”字赫然投在了陵墓上,而投射的地方,弦歌算准了,就是刚才若隐若现的“灏”字那处。

    弦歌紧张兮兮地盯着那陵墓瞧。

    没反应?

    她想错了?

    她不死心地再照,变换角度地照。

    转得头都晕了,什么奇怪的事也没发生。

    果然是她想太多,生活哪有那么多惊奇?

    她蹲在地上,刚想撤回匕首,脚却不小心踩到了大将军的脚。.

    她微微仰头,对上大将军肃穆的侧颜,心里默念勿怪。

    这时高台之上却发生了变化。

    所有的石雕士兵变换了位置,移动的声音低沉重轰,她心里咯噔一响。

    抬头便见到这诡异神奇的一幕,她以为这些石雕要复活了,吓得身子一抖,赶紧起身躲到大将军身侧。

    这时大将军也缓缓转身,面对墓穴,弦歌猛然对上那双浑圆摄人的石眼。

    弦歌连连后退,任她平日里再如何镇静,可遇上这种诡异的事,她也略略慌了神。

    撒腿想跑,那些石雕却不再动了,他们俨然面朝墓穴,威风凛凛。

    弦歌就站在墓穴旁,感觉那些士兵朝拜的是她,守卫的也是她,慌了的神思在他们庄严的目光下渐渐平静。

    背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徐徐打开。

    她回头一看,便见那没有一丝裂缝的墓穴拉开了一条口子,幽绿的光亮从打开的洞口流泻而出。

    那是

    墓穴开了。

    太不可思议了。

    她知道这种墓穴诡异得很,而且近千年来,也不知道没有人进去过。

    可是所有的恐惧皆抵不过心底的好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她咬牙一步步踏入墓穴。

    石阶倾泻而下,两侧石壁上悬挂着灯盏,灯盏里赫然是夜明珠在发亮。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在她进入墓穴之后,门轰地关上。

    这可是死人的墓穴,她平日里就算胆子再大,处在这样陌生神秘的地方,她也会害怕。

    下了石阶之后,拐弯又是一条甬道,夜明珠将墓穴照亮,如同白昼般。

    弦歌小心翼翼地走,就怕遇上暗器什么的,她可不想命葬于此。.

    甬道尽头,里间便是一间宽敞的卧室,比她之前在皇宫见到的御花园还大。

    说是卧室没错,典型的古香古色的房间。

    让弦歌傻眼的是,这就是帝王的陵寝?

    外边那般富丽堂皇,她以为里边会是珠宝玉石黄金陪葬,甚至会是一个地下皇宫。

    可眼前是什么情况?

    右边是一张红纱帘幔遮掩的大床,她闻得出来,那张大床是由千年沉香木锻造而成。

    床上铺垫黄色的锦绣绸缎,两个枕头并排而躺,床头悬挂着两颗夜明珠。

    床的一侧是梳妆台,女子的珠钗、金步摇、玉梳摆在台上。

    生活里用得着的东西,这里边一应俱全。

    这摆设根本就是一间新房。

    这帝王不要金银珠宝陪葬,就只要这平平常常的房间?

    诡异的是,时隔千年,这里边的东西却纤尘不染,新得就像刚刚布置好的新房。

    哪有男子会喜欢自己的房间披红挂彩的?

    显然这帝王审美趣味不同凡响。

    透过红色的纱幔,弦歌注意到床后边隐隐约约有红色的长方形东西。

    走近一看,她险些尖叫出声。

    那是棺材,红漆棺材,半张床这么宽。

    想来是帝王的棺材。

    瞧着令人发怵,常年不见阳光,到处透露阴森森的恐怖寒气,鼻尖里闻到的却是清香的气味,没有她以为的腐臭。

    不敢再盯着那棺材看,越瞧越瘆人。

    弦歌慌忙转身,后背却冷气森然,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瞧着自己。

    寒毛直竖,她颤抖着双腿僵硬地朝前走,眼睛却不敢往后看,生怕自己瞧见不干净的东西。

    墓穴这侧是房间装饰,另一侧倒像是书房。

    这中间隔了挺远的距离,至少弦歌走到这边就花了很长时间。

    龙案、笔墨纸砚、书架、花瓶,墙壁上还挂着字画,这些字画价值无法估计,若放在现代,必定是物价至之宝。

    弦歌转到书架边,随手拿起一本书,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医术?

    再继续翻。

    她发现书架上各类书籍应有尽有,天文、地理、传记、志怪小说、传说、兵书、史书

    长长的架子上,少说也有几万本,没想到这帝王还是爱书之人。

    据说天圣大陆四国鼎立之前的历史记载都消失了,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四国鼎立之前发生过何事。

    那就是断掉的历史。

    弦歌突发奇想,是不是在这开国皇帝的这堆书籍里,她可以找到答案。

    这般想着,她也忘记了墓室里的惊悚,目不转睛地开始找书。

    历史记载类的书籍,或是神话类,千年前神界那称劫,她或许都可以找出答案。

    越想越激动,在明亮的夜明珠映照下,她纤弱的身影不停穿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气喘吁吁地顺着书架下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累了,这皇帝也不知道将书籍分类好,竟然随意放置,所有类型的书都混到一起了。

    她最后没找到相关记载的书,却在龙案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圣旨。

    圣旨的内容颇为奇怪,竟是告诫子孙后代,天下四分局势万万不可破,否则生灵涂炭,人类遭遇灭顶之灾。除非有一日命属凰格之人出现,破除诅咒,一统天下。

    这倒是跟白羽尊说的不谋而合,可她没听白老头说过会有命属凰格之人可挽救天下苍生之事。

    白老头在隐瞒她,还是他根本也不知道这回事?

    那圣旨里谈到诅咒?

    这又是怎么回事,白老头说过他家族受主佛之命维持天圣大陆和平局势,倒没提诅咒之事。

    这大陆越来越诡异了,很多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再继续往下看,圣旨上谈到,命属凰格之人出现,风苏恋必现世。

    风苏恋?

    弦歌觉得莫名耳熟,她到底在哪听过?

    算了,先看看再说,一直看到末尾,也没什么特别惊人的消息。

    她懒懒地靠在龙案后的椅子上,揉了揉酸疼的脑袋。

    那夜明珠柔和地光线流泻在身上,让人无端放松,她竟闭上眼睛浅浅陷入睡眠。

    自从得知她的失忆是修离墨所为,她就再也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迷迷糊糊中,手中的圣旨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猛地惊醒。

    拍了拍头,眯着眼睛扫视一圈,她才想起自己是在坟墓里。

    天,她竟然在坟墓里睡觉,胆子越发肥壮了。

    俯身捡起地上的圣旨,却被圣旨背面的图案吸引住。

    风苏恋?

    弦歌手指剧烈颤抖,瞳孔也遽然紧缩,她死死咬住下唇。

    怪不得她说风苏恋这名字熟悉。

    她穿越前,应邀去鉴定一枚桃花玉坠,那枚玉坠就叫风苏恋,而且跟圣旨上画的这枚一模一样。

    她记得那天有人抢劫,目标应该就是这枚风苏恋,她无辜受累,惨死在枪下,死前她不甘心地将风苏恋握紧在手中。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让她遍体生寒的是,那枚风苏恋她在这个世界见过。

    不,是在梦中。

    就在天阁台那晚,她梦到那个诡异的画面,梦中那男子送给女子的定情信物,就是圣旨上画的这枚风苏恋。

    到底怎么回事,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是不是跟这枚坠子有关?

    那天阁台上她梦到那名女子,之后又见到她,也是因为她跟这枚坠子有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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