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火速而来的是靳成麟的近百名亲兵,但在他阔步走进来后,众人先是见到齐聿,接着赫然是应该仍被关在地牢的勇毅侯!

    瞬间,镇国公呆了,但也明白了,那些突然变节的持刀侍卫,原本就是勇毅侯的手下,但他们早已为他所用,难道勇毅侯身在地牢,还能持续与这些忠心手下联系,怂恿他们改而效忠靳成熙——情势顿时逆转,其他想逼宫的朝臣们已是吓得颤抖,侍从、宫女、太监则是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

    夏太后脸色发白,勉强干笑道:“哈哈哈,这只是一场戏,因为哀家说寿宴只有吃吃喝喝没啥意思。镇国公,你这场戏也安排得太惊悚,瞧,皇上都当真了。”镇国公愣了一下,马上反应回来,也跟着干笑,“是,是,大家放下刀子,这只是好玩嘛。”

    “好玩?!”靳成熙笑容变得森冷,“动摇国本的阴谋叫好玩?”镇国公吞咽了口口水,说不出任何驳斥之言。

    “皇上……”夏太后脑中一片空白,心已凉了。

    靳成熙冷笑,“自作孽不可活,来人啊,将太后带回宫中幽禁,留下镇国公,其他朝臣及皇亲国戚全拉至地牢,等候发落。”

    “是。”侍卫们奔进来,一一拉起那些几乎瘫软的朝臣。

    镇国公脸色发吉。他不明白自己为何独独被留下?靳成熙命所有侍从、宫女连勇毅侯都退下了,却独留他跟恭亲王。“你、你想做什么?大势已去,镇国公自然会害怕,他只是个老头子也不会武功,只有待宰的分。

    但下一秒一“把药拿出来!”靳成熙恨恨的道。

    “什么药?噢……”

    靳成熙狠狠的揍了镇国公老脸一拳,现在的他不是皇上,只是个深爱时月纱的男人。他咬牙怒吼,“药,该死的药!要让纱儿复活的药!镇国公一脸惊惶,“没有药啊,她都死了,哪能复活?”

    “她没死!”靳成熙又狠狠揍了他好几下。

    镇国公痛苦的抱肚倒在地上,嘴角流下鲜血,呜咽道:“臣真的听不懂……”靳成熙双眸暴睁,冲上前去一打再打,又狠狠的踹了好几脚,但他始终没有朝镇国公击出掌风,就怕他将心中强忍的怒火发泄出来,力逾万钧的掌势会将人一掌击毙,届时他就拿不到药了。

    靳成麟在一旁看着皇兄失控的行为,没有出手阻止。那该死的老家伙早就该被痛殴一顿了。

    但此时,慕容淼淼突然跑了进来,“时姐姐醒了!”

    靳成熙扬高的拳头陡地一顿,飞快的抬头瞪她,“你说什么?!”

    她笑开了嘴,“我说时姐姐醒了,皇上快去看她吧,她也好想见你,只是躺得太久——”

    眼前黑影一晃,她再定睛一看,靳成熙早就不见了!

    靳成麟则蹲下身来,看着鼻音脸肿的镇国公,摇摇头,“帝王?现在你去当猪圈里的猪王比较恰当。”镇国公已经痛到无法响应了。

    靳成麟派人将他也拉到牢里去,拥着慕容淼淼道:“现在我们可不能去永晴宫了。”

    “当然,一想到他们终于能在一起,我就想哭了……”

    “是啊,总算苦尽甘来。”他也替皇兄感到欣慰,只不过,他可没忘记他们对皇兄撒了点“醒”。

    “我们回到月犁氏去看看吧,我的一些兵还在那里呢。”

    慕容淼淼慧黠一笑,“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吗?”

    永晴宫内,所有的宫女、奴仆,包括秦公公都站在寝宫门外,在看到靳成熙飞也似的跑进去时,众人想笑又感动得想掉泪,至于兰贵妃怎能起死回生的事,慕容公主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还要宫女们替兰贵妃洗个花瓣澡,替她更衣梳妆呢。虽然这些事她们平日都有做,但公主交代了,今天一定要更美。

    这时候,靳成熙的确看到一个美若天仙的时月纱,因为太美了,他不知道她究竟是仙女,还是他可以拥抱的凡人?

    但时月纱的反应给了他答案。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飞奔上前用力的抱住他,他亦紧紧地回抱她,内心激荡,一颗心甚至因太过激动而痛了起来。

    是热的!她有温度,她是活的!他也跟着落泪了。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抱了好久、好久,片刻之后,他才放开她,但一双黑眸目光灼热,专注的凝睇她美丽的容颜,“朕好想你啊……”他沙哑的声音里有着太浓的思念。

    时月纱哽咽点头,“纱儿也是,而你……变得好憔悴啊。”她好心疼的抚摸他消瘦的俊颜。

    他摇摇头,“没关系,朕不在乎,你活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不起,纱儿让成熙难过了,可是……”

    “嘘!”他以指覆上她的唇,低下头温柔地攫取她诱人的唇瓣,知道她将会有很长的故事要告诉他,但现在,他只想吻她,只想将这段日子以来的深情与痛楚都倾注在这个吻上,太久了,他等得太久了!

    他恣意的吻着她,愈吻愈激狂,然后将她一把抱起放到床上,继续以一个又一个的热吻倾诉着他有多么深爱她、多么想念她。

    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落下,直至两人裸裎相见,他以唇慢慢爱抚并重新熟悉她白皙诱人的美丽胴体,一切动作都很温柔又缓慢。煎熬的日子太长了,他需要慢慢感受、慢慢回味,然后,让情/yu带着他们经由激狂的缠绵确认彼此的存在,缠绵再缠绵……

    激情过后,两人仍相依相偎,时月纱开始说起她诈死的来龙去脉——在她被他弃置在夏宫生活时,她对他是有怨慰的,但又从慕容淼淼那里得知他的心态,了解他误解她心仪靳成麟,日子也过得魂不守舍后,她就不忍而释怀了。

    接着又得知慕容淼淼手上有一种来自月犁氏的“神药”,卖药人神秘不多见,而且药也都是成双卖,一颗会让人如死了般没有呼吸,但其实只是睡着了,另一颗化水喝下后,人便能醒来。

    这药是慕容三武差人重金买来的,他想的是一旦战争时,月犁氏王城若被楚穆的精兵攻陷,他就吃下第一颗药诈死,另一颗解药则交由亲信保管,伺机让他再复活。

    没想到,靳成麟按兵不动,迫得慕容三武不得不带兵处处放狼烟挑衅,这药就一直被放在大帐内给忘了,直到慕容三武不在人世,趁这次进到中原,慕容淼淼便将它带出来了。

    “淼淼会提到这药,是因为她看不过去,才要我诈死让你后悔的,等你说你爱我了,她再让我复活,但我却另生一计,决定以自己当饵,将夏家势力一次全数瓦解。”

    “所以……”靳成熙大概猜出她的计策了。

    她点点头,“不过这件事需要很多人帮忙,还有你也必须是深爱着我的,不然无法成功。”她娓娓道来,为何留遗言需要他陪伴她三日再返京,因为这三日,足以让他感受到她的气色、肤况一如常人,不似死人,对她放不下。等再回皇宫,慕容淼淼便会时时入宫,与靳成麟一起保护她。

    而靳成熙因不相信她死了,日日伴尸,身形憔悴,这也让夏家人见猎心喜,准备策反。

    “只是,你真的心情太低落,影响了国事,再加上我爹从探子那里得知夏家已经在策反,于是不得不先通知恭亲王……这些事,我得承认是我醒来后淼淼才告知我的。”

    她伸手轻抚他的脸,“因为我爹的输诚,恭亲王亦将我的事跟我爹说了,我爹才建议恭亲王,为了让你能振作,说出一半的事实,再谎称是镇国公派人给我吞了第一颗神药,至于第二颗解药,则在镇国公手上,以此逼得你一定要积极去处理镇国公的事。”

    靳成熙摇摇头,只觉好气又好笑。这些人真是绞尽心思啊,但始作俑者是他深爱的女人,还为他解决了心中大患,也真难为她了。

    “你生气了吗?”时月纱担心的问。

    他亲了她的额头一下,“不,不气,我知道你也在冒险,如果我不够爱你,这一切都无法成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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