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充饱她的血肉。.神识连结,双修共享,于是将她饱满血气汇流向他。

    秋笃静不知自己何时醒来,亦不清楚何时与男人共启双修

    唔,或者并非男人而已,有时会发现窝在身边的是一头正宗九尾雪天狐。

    毛茸茸的雪白狐尾一覆盖下来,完全将她掩没,热到她扒光全身衣物还是热,甚至更热,神识随他飞天九重遨游,又入黄泉十八层翻坠,非常之折腾

    但,重重打磨、层层淬炼,付出、获得,获得、再付出,不眠不休神炼十日,她不晓得自己是否真脱胎换骨,却能感觉白凛的内丹相当活跃,较从前更具生气,且对待她的身躯和意志越来越温驯,彷佛那根本是她的,由她每一次的呼吸吐纳和每一寸血肉所生成。

    至于白凛的虚元重建究竟大功告成否?她实在也没弄清。

    闭关整整十个日夜,他瞧起来仍一个样儿。

    面无表情,肤上如镀一层澄透寒霜,黑蓝美目远放近挪间,少了点穿透力,却多出几分空灵,抿唇不语时,冷凝如寒玉。

    出关的这一日,凛然峰上飘起今年的第一场小雪。

    先前已追踪那一叶绿光精魅探过路,确认了“拜火教”禁地所在,白凛此次没凭虚御风,而是选择更快、更迅捷的虚空挪移。

    然后距离较远之因,多设了个中继点暂靠,他带着她连使两回虚空挪移才顺利抵达目的地——西边域外,那片广阔的赤岩巨壁群。

    循着之前走过的路,轻易寻到无数块奇岩围出的那方赤沙地。

    上一回她让他负在背上,利用巨壁藏身。

    这一次秋笃静“脚踏实地”进入禁地,追踪、埋伏监视等活儿,她入巡捕房当差后都不知干过几百回,已然驾轻就熟,一专注当前之务,“第一女铁捕”的气场果然强大。.

    白凛反倒是尾随她的那一个。

    由她领着,避开赤岩上居高临下看守的几名教众,他们在巨壁阴影中安静且迅捷地移动,移到最靠近赤沙地的那方隐密处,静伏在暗中觑看。

    要无声、迅速地解决看守之人,白凛连根手指都用不着动,但秋笃静没要他出手,他也不知因何没立即出手,而是看她用凡人的方法潜入,看她这个旁人眼中沉稳严谨、来到他面前就脸红爱笑的小教头姑娘展现长才。

    秋笃静头也没回直盯前方,一只缠着牛皮绑手的臂膀往斜后方探直,将站姿太淡漠无畏的男子往后拦。

    后脑勺有种烧灼的错觉,被谁直瞪似,她疑惑回眸,与白凛的目光对个正着。

    她眉挑高,眨眨眸。怎么了?

    没怎么。

    仅觉得她拦在他身前的一臂颇可笑,护着他,要他躲在她身后更可笑。

    但他没笑,俊庞无表情,眼神深得有些冷冽。

    秋笃静此时也没空深究,她作出比划,意思是,今次较上回多出不少看守者。

    “武林盟从中原增添援手,“拜火教”不可能不知,严加守备也属寻常。”

    秋笃静英秀双眉挑得更高,因白凛明明没开口,她耳中却响起他的声音。

    她笑了,朝他点点头表示明白。忽而想到内家武功有一门“千里传音术”,她将来练练,也好拿出来向他显摆。

    此一时际,赤岩巨壁上起了动静。.

    恭敬称呼“教主”的声音此起彼落。

    秋笃静觑见一道猩红色披风扬起,那人甚为高大,脚步沉稳,对方突然垂首,虽不确定他是否看向这边,秋笃静已本能动作,拉着白凛贴壁而立,藏住身影。

    邪教教主若真是玄宿所幻化,瞧起来并无颓乏之相

    她想到被掳来的那些武林世家子弟,倘是个个为教主“炉鼎”,也许元神受创亦能恢复得较白凛更快、更好,这一点倒是棘手。

    她神色微凝,看向身后的白凛,希望他能暗中传声给点想法,他却仅是略蹙眉心,若有所思到底思些什么?唉唉,她没有“他心通”,听不出来啊!

    都觉自己走踏黑白两道几年,淡定从容练得颇有火候,怎地跟他一比,像从头到尾全是她在穷紧张、瞎操心?!

    巨壁上再次响起话音——

    “都退下。”教主浑厚声音传开。

    秋笃静冒险倾身探看,见东南西北负责看守的教众们不敢逗留,更无谁敢多问,纷纷从暗道退离。

    待四道石造的暗门重新合起,教主蓦地从光秃秃的赤岩高壁上一跃而下!

    胸中发冷,秋笃静硬生生屏住一口凉气,不敢吞吐。

    没料到对方会突然跳落,突然拉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她紧握淬霜剑,手背上的图纹开始闪亮。她再次觑向白凛,后者目光落在教主身上,仍是若有所思、神秘从容的模样。

    教主大人步至赤沙地前,没止步,而是持续走入。

    赤沙瞬间活起,一层层流动掩盖,才短短几个呼息就把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完全吞噬,然后一下子又回归平静。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秋笃静举步欲闯,一直乖乖被她拦于身后的白凛径自向前,快她一步踏进赤沙地中。

    她跟着跳入,甫拉住他衣袖,脚下赤沙已活起流动,迅速掩上。

    赤沙盖过眼耳鼻口时,其实不太难受,毕竟历时甚短,但感觉能睁开双眼时,沾在发上、面上的细沙避无可避掉进眼里,那就不太好受了。

    秋笃静吐掉口中沙子,不敢揉眼,只得一次又一次使劲眨眸,努力挤掉眸眶内的细沙。勉强去看,发现她与白凛处在一座地底洞穴,穴顶似穹苍,甚高,有一道沙瀑流下,他们适才便是顺着沙瀑进入此地。

    地底洞穴开出八方信道,每条信道皆黑幽幽不见底。

    秋笃静暂且无法去想那些通道通往何处,因他们四周少说有三十个人贴壁站立,男女皆有,她与白凛就立在那些人圈围的央心。

    她剑已出鞘,凝神对峙,立时又觉古怪。

    “不对白凛,这些人不是守卫,他们一动也不动他们——”她讶呼一声,看到方才跃入赤沙地的教主大人一样贴壁立定不动,心下已明白。“白凛,他们全被夺舍,“拜火教”教主不是玄宿所幻化,他也仅是一名使徒罢了!”而洞中这些人,想必多是中原武林世家遭难的优秀子弟。

    既为使徒,亦为“炉鼎”。“拜火教”教主在手下面前不露破绽,一进地底洞穴便似入定,整个人仅剩空壳一般,明摆着元神离体,至于夺他肉身的精魅秋笃静抬头望向宽圆的穴顶,点点绿光闪烁,妖异摄魂。

    这里竟是无数精魅聚集的大巢穴。

    人的肉躯仅为外壳,精魅们听大魔驱使,恣意使用。

    开悟成佛,得道升天,必先透过人的这一个肉身,成魔也是一样的。

    但精魅人身难得,却用上邪门之道,强夺人身用以修炼。

    心下凛然,她仗剑而立,以守代攻,专注周遭情况。

    身侧男人一直沉默无语,她微觉古怪,侧眸去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白凛!”她冲上前扶他,泛绿光的洞穴中,他面色异常惨白,漂亮额面已渗出颗颗细汗,像力气顿时被抽光,极虚弱、极难受似。

    穴顶无数的绿光突然躁动起来,嘶嘶叫声不棕响,相当地张牙舞爪。

    白凛闭目,盘腿坐地,正费劲抵挡某种无形的迫力。

    秋笃静挡在他身前,边留意穴顶上的绿光,努力稳声问——

    “你怎么样了?!”

    白凛垂首不动,雪发各掩住他半边颊面。

    秋笃静瞧不清他五官表情,只觉那加诸在他身上的迫力越来越沉似,才使他肉身虚弱,神识难明。

    “先找出路,我背你。”出师未捷,白凛又身陷险境,她只能当机立断。

    “来去随你,岂能这么容易?你这姑娘倒也天真有趣。”

    虚空中忽而荡开微沉笑语,穴顶嘶嘶作响的绿光陡地止声。

    “玄宿?!”秋笃静想也未想便已唤出。

    “噢,原来姑娘知我名号。是白凛告诉你的?呵,姑娘身香尽染白凛的气味,看来你们俩关系匪浅,莫怪我家红缳总要吃味,说白凛只待你好,不待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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