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苦笑,姿势虽丑,腿心酸疼,却不想动,喜欢这般跟他亲密相贴。.

    “我有话问你。”她声音微哑,荡起如春日情丝。

    “问。”白凛双目仍掩,体内尚有点点星火余存。

    “既被族中献出,说明你那时能力尚弱后来是如何摆脱玄宿?”

    他没立即作答,许是命中极不愉快的一段,所以不愿多谈。

    秋笃静数着他拍拍沉稳的心音,未去催促,而当他终于开口时,她悄悄咬唇,忍下一声叹息。

    白凛平铺直叙道——

    “当时才修炼“筑基”首关,确实太弱,两下轻易就遭族长定身,逃都难逃。后来到玄宿手中,我能自解他所施的术法、抵御黑刹之气,这一点让他不解却也万分着迷,大抵是觉我身上之谜若得解,定然对他毁天灭地的魔统大业大有帮助,于是他将我独自囚在一座入咒冶炼所造出的精铁高笼中,关了多久”似在自问。

    “我记不得了。”

    听到这儿,秋笃静心都揪了,想他是多么骄傲的性情,竟有好长一段岁月,可能比任何凡人的一生都要长的岁月,被一个混帐东西当成宠物关在大笼里。

    “你早不在那里了。你、你跟我在一起。”有些笨拙地安慰。她真希望自己够聪慧,能说出更好的话。

    好半晌,白凛才轻淡哼了声回应。

    他抬起一手搁在她背心上,直到手掌碰到她的肌肤、她的发丝,忽地微怔,彷佛此刻才发现自己竟有这样的举措。

    想抱她、搂她?为什么?

    他与她并未开始另一波双修,为何想去碰触?

    迷惑浅浅从心底掠过,他没再多想,只持平嗓声又道——

    “玄宿成魔,魔性覆盖所走过的大地,魔焰成火海,生生将当地的地灵杀毁。.他挑衅之举惊天动地,且一发不可收拾,全无收手打算,才迫使各方地灵必须合起抵御那场大战在灵寂虚空开打,一路交战到凡人所处的世间,天地人三界大乱,地灵们最后倾覆玄宿的老巢,震得地动山倒,吞灭已成他使徒助纣为虐、以及与他双修魔道的一干门众。”

    秋笃静原是屏息,最后沉静吁出一口气。

    “玄宿的一干门众,不管是受制被迫或是自愿,全被无情吞灭,你能活下,是得地灵大神们相助了”稍顿,她想通什么似,蓦地半撑上身。

    幽暗中对上他早已睁开的双目,冲着他寂然却生辉的美目眨眨眸,她语气轻扬。“白凛,是咱们西南的地灵大神助了你,对不?所以你才会来到这儿,你来,有点“白狐报恩”的意味呢!当年巫族的老祖宗们不懂地灵大神为何将这一片地方交到你手,我想,其实地灵大神也想成全你的“白狐报恩”啊。”好可爱。他可爱,地灵大神亦是。

    八成不太认同却又不知如何辩驳她“白狐报恩”一说,他隐在暗中的长目细眯,怎么瞧都有那么点恼羞成怒的神气。

    秋笃静抿住险些渗出的笑音,以指节缓缓挲着他的脸肤,低声叹道——

    “门众尽丧命,玄宿却能顽强活下,力量与意志不可小觑。斩草未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如今再起,对你势在必得,定然还有后续。”说到最后,眸底坚定沉毅,“小教头”模样陡现,脑子里已在思索该如何部署好收网逮魔。

    受她神态吸引似,白凛静静端详,好一会儿,薄唇才逸出冷幽——

    “玄宿此次并非全然而退。.他以红缳为使徒,虽未现身,但在那个结界中,维持幻境的气皆由他所出,他想拿下我,是小觑了,我毕竟已非当年刚“筑基”的白凛,再加上你的横插一手则完全让他始料未及”

    “所以我好巧不巧把他的气搅乱,让他伤了?!”声微扬。

    若无她及时雨般的相帮,他功亏一篑,怕是出不了幻境牢笼,也因她血气与他相通,手背的入符图纹发出的威力能为他所用,才能在那千钧一刻间令黑气反噬,连消带打。

    “算是吧。”他很勉强承认,几是哼声出鼻。

    秋笃静心头小乐,这时的他又有天狐大人高傲睥睨的味道。

    慢慢会好的。她想。当他把破掉的某块神识修补好了,就会恢复成原汁原味的白凛,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她笑着,下巴轻扬,学他哼声。“白凛,我罩你。他敢来犯,我再替你揍他。”

    虚元破碎的天狐大人表情贫乏,但这一次不仅长目细眯,眼角都抽搐了。

    “玄宿可能需一段时候养伤。”他淡淡启唇。“他在结界中曾说自己是续命而活,命如何续成?伤又需多少时日复原?不知。但元神受创,最需采补精血,你自个儿需留神。”

    “你担心我被叼走?”秋笃静腼腆笑,手指下意识地在他胸肌轻画。

    “你精气血饱满纯美,若失去,我很难再寻到一个更好的“炉鼎”。再者,我的内丹现下润养在你丹田之中,你出事,我亦有事。”

    他的话平淡诚实,正因太实,再高扬的心都要被扯下。秋笃静暗自苦笑,正试着调适心绪,底下精实胸膛轻轻鼓震,听他又道——

    “我有你,他没有。我必须尽速修补好,抢在他之前。”

    “你想寻他踪迹,主动出击?”

    “必须做个了断。”不知是怕痒还是感到不耐烦,他突然按住她在胸口上轻画的手,无声制止。

    “好。”她静伏不动了。

    “还有红缳。势必得找到她,我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

    秋笃静缓缓直起腰,结实美好的上身缓缓离开他的胸前。

    两人身体未分开,她动得再缓、再轻,仍牵扯了某些肌理,令她完全感受他的存在,但即使这般亲密交融,依旧难在他心版上刻划些什么。

    他已有看上的姑娘,跟他同族同源,她一个凡人姑娘与他相交十年,十年岁月在他眼中是如何短霎,缘来成朋友,缘尽无牵挂,他岂会将目光投向她?

    “红缳必得找到她”元阳未泄,被她涵养仅是暂歇,她一动,血气亦蠢蠢欲动,让他声音听起来沙哑且隐忍。“我不能轻放,不可能除非我把她唔唔”

    秋笃静倾下身吻他,攫取他口中香美,堵住那些令她闷痛发苦的话。

    当真难受,她吻得使劲儿,抵死缠绵一般。

    而白凛悟性惊人,已琢磨出两张嘴该如何吸吮缠动,她一贴上,他本能迎入,全然投进,以为两具身躯又要进到另一场共修气旋中。

    舌微麻,唇热烫,脑海、耳膜似有潮声来回。白凛感觉女人的润唇滑向他耳畔,那女嗓也如夜潮,在月光下起伏波荡——

    “好都依你,那就找回红缳吧。但我们不能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语气低柔坚定。“白凛,我可以当你的“炉鼎”,但我要你娶我为妻。”

    或者是强求而来,但,就想这样在一起,跟他。

    直到缘分用尽吧。

    直到得不到、不能得了,就放掉。

    而此时此际,且让她成全自个儿徒劳无功又傻里傻气的单相思。

    第8章(1)

    “我要你娶我为妻。”

    “允你。”

    美目直直望进她魂中,天狐大人施恩般的口吻让她又得抿唇忍笑,内心窒碍、喉中酸涩,彷佛都轻了些。

    巨大树心中一场无天无地、无日无月的双修,白凛最后将她抱在盘坐的大腿上,身躯赤裸,彼此贴近,秋笃静在他带领下,头一次进到无我境界。

    周遭是无边无际的静寂,她不感孤单,却觉平静,甚至有淡淡喜乐,肉身与灵虚全都饱满。她虽然先遭采补,但双修的最后又有灵气回流,滋润她。

    当他再一次带她虚空挪移离开树心,外边天光已大亮。

    她在松林里拾回贴身佩剑,欲下凛然峰寻回座骑时,她下意识回眸去看,身后男子已返真身,伫足在那儿的是一头精硕的雪天狐,长而丰柔的九尾骄傲抬起,优雅张扬。

    回归真身能保存更多真气,让他元灵恢复更快。

    只是树心中疗伤修炼,他时而人身,时而狐身,更多时候半人半狐,她实不知自己是否仅跟人身的白凛融合为一?还是那头硕大精壮的天狐也曾与她跨过那道底线?虽说两者皆是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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