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点小事还至于争执?如今这宫里的姐妹还不足百人,你们一个是华妃一个是皇贵妃,都是高位上的,应该时时拘束自己,和睦宫闱。.特别是皇贵妃,你是众妃之首,又有协理六宫之权,应该做出表率才是,怎么每次都用板子来吓唬人!这一大早上就听你们吵来吵去,你们不嫌累本宫都听累了。”皇后拿下每天都带着的温婉面具,满面怒容,嗔怪她们两个人。但她说出来的话,虽然听上去是对她们两个人都不满,但却句句指向洛然雪。

    洛然雪又吃了一颗荔枝,还是同样的角度却射到华妃的脚上,没等她说话就说道:“本宫不是故意的,华妃何必动怒。是想和本宫吵架吗?难道你忘了皇后娘娘刚才说什么了吗?”转而看向皇后,道:“皇后这的水果就是新鲜,臣妾吃着可比甘泉宫里的好吃多了。怪不得华妃经常来这与娘娘说话,原来是被这美味的水果给绊住了脚。那以后娘娘应该再多准备些了,臣妾若是无事也来凑凑热闹,顺点水果吃。”

    皇后面色闪过一丝窘迫,但转瞬间就恢复如初,微笑道:“妹妹真是爱开玩笑,皇宫里什么好东西不都先紧着甘泉宫嘛,这时新的水果也自然是先送到你那才是。”

    洛然雪带着几许隐晦不明的神色笑看着皇后,道:“想来是这椒房殿的风水好,什么东西在这养着,就会收集它的灵气。还别说,这满皇宫最好的地方还得数这椒房殿,大气富丽,让人光看着就羡慕不已。臣妾我什么时候也能在这椒房殿住上一回,也算是臣妾的福气了。”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还带着一抹绵柔,但不得不让人精神一震。这皇贵妃的意思是想当皇后吗?要知道只有皇后才能住进这椒房殿,可皇贵妃却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是有心还是无意哪?还是说皇贵妃早就有入住中宫的意思,这是来向皇后示威哪?

    皇后面不改色,端起茶水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茶叶,细长的茶叶受到外力作用,不得不渗入到茶水里,“要说这宫里哪个地方好,还得数妹妹的未央殿,金碧辉煌又是块福源宝地,只怕如今应该可以和椒房殿比肩了吧。不过本宫这宫殿唯一的好处就是处在正中间,与皇上的紫宸宫遥相呼应。只要你不嫌本宫这太过寒酸,住上几天又有何妨?”

    皇后大气婉约,丝毫没有因为洛然雪所说的话有些许变色。但话里却坚定的表达自己才是正宫娘娘,是中宫之主,是唯一能和皇上并肩的人。她洛然雪再得宠也始终越不过自己这个皇后,始终是个妾。

    洛然雪似笑非笑的对视着皇后,两个人眼中都含着笑容,但笑容之后却迸着如寒冰乍破般的阴冷,阴冷中还夹杂着无形的火花,直燃烧的噼里啪啦。

    洛然雪扶了扶因为歪着身子有些下滑的孔雀点翠发簪,道:“皇后娘娘既然如此盛情,那臣妾怎能辜负,等闲时臣妾自然会叨扰娘娘几日,只是若臣妾赖在这不走,娘娘可别撵臣妾啊。”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一变,这皇贵妃实在是太不把皇后放在眼里,竟然毫无顾忌的说出要入住椒房殿的话。

    皇后的神色一沉,心里满是怒气,就要爆发出来,却要克制着自己,咽下这口气。她低下头,闭了一下眼睛,道:“妹妹真是会玩笑,不过你平日里倒是可以常带着皇子们过来,也好让众姐妹看看两位惺子。”

    皇后的忍耐力也是非比常人,洛然雪这么挑衅她,她依然面不改色,没有一丝怒气不满显露出来。.若不是从洛婉婷嘴里供出她来,洛然雪根本想不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温和柔善的皇后会做出心狠手辣的事来。不过洛然雪也在心底暗暗讽刺她,这满皇宫谁不知道她和皇后早就是面和心不合了,皇后还在这装什么装,难道是想以她的贤良淑德来衬托自己的嚣张跋扈吗?

    洛然雪一直以来就觉得自己挺会演戏的,但和眼前的人一比,自己真应该重新进修一下。皇后这样的演技直接得个什么奥斯卡奖都不是问题,而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个刚刚踏入演艺圈的新人。

    洛然雪陷入沉思不说话,其他人更是不会接话。如今这皇贵妃和皇后正争夺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谁会愿意在这个时候参一脚。

    “皇贵妃总是将两位惺子放在甘泉宫不出来,这样藏着掖着的也不是很好吧,毕竟皇后才是他们的母后。这要是在寻常人家也只能管皇后叫母亲,管自己的生母叫姨娘。”华妃看洛然雪不说话,拿起锦帕掩住嘴,讥笑道。

    竟敢拿自己与那些姨娘相比?洛然雪双眸清冷如冰,沉声道:“你一个小小的妃子也配提及皇子吗?”向后靠着,洛然雪双手不断在椅子手扶摩挲,“本宫若是姨娘,你是什么?侍妾还是通房?”

    华妃张了张嘴,斜目看着皇后,看到她给自己打了一个制止的眼色,才闭上了嘴。

    片刻,外面传来尖细的通传声,一浪高过一浪,“皇上驾到。”

    洛离君闻风而来,昨日他因为有事没有去甘泉宫,不想这小女人竟一大早跑到椒房殿。而他又担心她在这面出了什么事,受了什么委屈,只好亲自来接。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上是为了皇贵妃才来的,平日里皇贵妃不来怎么没见皇上来过。

    洛离君目不斜视,一双眼睛紧盯着洛然雪,不耐的挥了挥手,道:“都起吧。”

    皇后原本就藏着怒气,看见皇上过来更是怒火中烧。就这么怕他的宝贝在自己的凤鸾宫受委屈吗?刚下了朝,连朝服都没换下就过来找人,是将她这椒房殿当作洪水猛兽了吗?她狠狠的攥了一下拳头,好像手心传来的疼痛感能让她更加清醒、冷静。

    “皇上来的好巧,臣妾正好要散哪,皇上是来接皇贵妃妹妹的吧。”皇后的笑天衣无缝,仿佛没有一丝怨妒,端的是一个包容祥和的皇后架势。

    “嗯。”洛离君如今更是没有话和皇后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牵过洛然雪的手,道:“出来这么久了,你也不掂心昭儿和曦儿,这个时候他们平日都饿了,你这个做母妃的倒好,扔下孩子出来玩了。”

    洛然雪一想到他竟然有那么多女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发作,便道:“臣妾一时和姐妹们说的正是兴起,竟忘了时辰。”

    “那还不走,朕不是告诉你呆在甘泉宫里不准乱跑,乖乖等朕吗?”洛离君露出她的肩,丝毫不给她向皇后行礼的机会,拥着她向外走。

    洛然雪当然乐的不向皇后行礼告退,跟着洛离君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椒房殿。

    “娘娘您看她多嚣张,连离开都不向您行礼,恃宠生娇。”等皇上和洛然雪离开后,华妃重重一哼,不服气道。

    皇后轻轻波动这茶水,阵阵茶香钻入鼻孔,扩散到全身,觉得身心都舒爽起来。不对,并不是茶,而是人走了才会全身舒心。皇后根本不愿意看到洛然雪,她走了自己反倒轻松起来。.那个女人在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她的丈夫有多宠爱这个女人。

    “这话你在本宫这说说就得了,到了外面可千万不要说。”皇后淡淡的瞅了眼华妃,又横扫着所有人,道:“你们也不用瞎想,毕竟你们都是伺候过皇上的人,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打发了你们。都安心待着自己的院里,别嘴碎的传一些不符合事实的事。若是在宫里传出一点不利于皇贵妃的事,你们可都知道皇上的脾气。”

    虽是安抚之话,但送进人的耳朵里却都变味了。不会无缘无故,就会挂上莫须有的罪名成立了?皇后的话是不是说明以后她们也会那些离开的妃嫔一样,被遣散回家?那要是那样她们只会更惨。而这一切是不是皇贵妃让皇上这么做的?

    她们越想越乱,对洛然雪的怨恨更上了一层。要不是她的出现,这宫里的女人何苦得不到皇上一点点恩露。之前她们还庆幸自己被宠幸过,不会有被赶出宫去的命运,如今是不是她们还要人人自危,因为皇上随时都会为了皇贵妃将她们也同昨日离开的妃嫔一样遣返回家。

    在外面洛然雪顾及着洛离君的面子,没有说什么,回了甘泉宫就开始闹起来。

    吃饭的时候就只顾照顾两个小家伙,不跟洛离君说一句话,等用完膳也只顾着逗弄孩子们而不理会他。

    “挺个大肚子还弄他们干什么,回头再踢到你。”洛离君察觉出她今日好像有所不同,也没深想,以为是在椒房殿请安时谁冲撞了她。

    洛然雪余光扫了眼他,依旧不说话,只是为小家伙们换上崭新的肚兜。如今已经入了夏,天气热了起来,她因为怀孕,所以太医不让屋里摆太多冰。她又怕小家伙们在她屋里热,索性也不给他们穿衣服,只穿个肚兜盖住肚子就好了。

    洛离君拧着眉坐在洛然雪身边,有些生气,道:“朕好心好意去椒房殿找你,你就是这态度对朕的?”

    洛然雪像是怕沾染上他身上的脏东西一样,迅速向里挪了挪,声音清冷,道:“那皇上想让臣妾是何态度对你?捧着你供着你?臣妾可不会像你的其他女人一般处处哄着你献媚你,要是那样的话你找别人去吧,臣妾这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洛离君看着她这幅动作,火气更大。她何时这么尖酸刻薄的对自己,还不让自己碰她一下,皇帝的驴脾气上来可是不经大脑的。他霍然喊道:“来人,将皇子抱走。”

    在外面站着的翩若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对劲,连忙和香穗进入寝殿。看着皇上和皇贵妃都不是好脸色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吵架了吧。但又不敢有一丝怠慢,赶快将惺子们带离这是非之地。

    等皇子们都走了,洛离君瞪着洛然雪的后脑勺,没好气的说:“洛然雪,朕是不是太过宠你了,让你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你是不是有病,一大早和朕发什么脾气,朕欠你的还是该你的!”

    “你以为我是小猫小狗,需要你来宠?我告诉你,我不媳。”若是以前,洛然雪当然会先哄着洛离君,可是这么久确实被他的宠爱迷昏了头,只是把他当作自己的男人来看待,所以说出的话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是,你不需要!”洛离君觉得此刻心里仿佛被扎了一下,他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这个女人,为了她对抗众臣,为了她遣返妃嫔,如今却换来一句不媳。“洛然雪,你有没有良心?”

    洛然雪懊恼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说话也不动脑子。她只是吃醋他曾经有那么多的女人,她只是想让这个男人哄着自己。

    见她低垂着头不支声,洛离君怒从心来,喝道:“好,你不媳有的是人媳,想要当朕猫狗的人大有人在。”说完就拂袖离开。

    刚碰到门时,后面就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话,“洛离君,你今天要是敢走出去,敢找别的女人,我立马带着昭儿曦儿回诚王府。”

    他终究是心软,回过头,看着她喘着粗气的怒视着自己,只好将开门的手伸回,又坐回她身边,语气也软了下来,“到底怎么了,你跟朕说不就得了吗?何必这样针对朕?”看着她不断落下的泪水,哪还有一点气,搂过她,哄着:“朕不会找别的女人,只是吓唬吓唬你。朕宠你不是因为把你当作宠物,是真心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你知道朕有多喜欢你,喜欢的非你不可。”

    女人向来都是矫情的,或许她并不是多愤怒,但是却想从男人嘴里听到想听的话。

    洛然雪回身搂在他,埋在他的胸口,任泪水打湿在他的衣襟上,道:“我吃醋,吃醋你有那么多女人。”

    洛离君就说小女人不会无缘无故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原来是因为昨日走掉的妃嫔,闷闷一笑,道:“那些女人朕都没有碰过,你吃的哪门子醋?就因为这个你就和朕发脾气?”

    “我不是说走了的,我是说留下的。原来在我之前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你也亲吻过她们,也曾搂着除我之外的女人睡觉。”洛然雪抬起脸,凝视着他,眼中含着的丝丝怨妒全然流露出来。

    洛离君真是被她打败了,原来是因为这个才耍起脾气来的。那也怪不了他吧,他是男人,当然有需求。再说他以前一个月踏足后宫也不过几次而已,而且许多宠幸过的妃嫔他连长相都不记得。

    “朕跟你说过,朕嫌弃她们脏从来没有亲吻过她们,再说朕很少留宿,更不会跟别的女人在同一个被子里,只有你是特例,知道吗?”洛离君轻吻着她的嘴唇,柔声细语,但却带着戏谑的味道,“谁让你不早早来到朕身边了?朕算算啊,朕十四岁开的荤,你那时——八岁,唉,早知道朕就在你八岁时候就纳你进宫来伺候朕,也不用你现在吃这些干醋了。”

    “八岁你下的去手啊?”洛然雪“扑哧”一声被他逗笑,粉拳落在他的肩头,嗔道。

    洛离君拽住她的拳头,轻轻咬了一口,玩味道:“如果是你,几岁朕都吃得下。你说你小时候得多嫩啊,吃起来一定是鲜嫩无比。”

    “洛离君你好坏,你有恋童癖,我不要理你了。”洛然雪嗔目而视,身子一扭将将后被对着他。

    洛离君微微失笑,但心里却把这件事记下。他从后面环抱住她,抵在她的颈窝,道:“今天就是因为这件事和我闹?宝贝儿,你知不知道有时你说出来的话真的很伤我的心。你再怎么生气在怎么作我都能忍受,但你却不能说出撵我去别人那里,更不能说离开我的话。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虽然我没说过,但你知道,除了皇帝的身份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

    洛然雪身子一僵,哪里想到他竟然对着自己说出这番话,内心不断沸腾,却没有回头去看他。因为她知道只要回头,她又要情不自禁的流出泪来。洛然雪将手与他的手交织在一起,看着那只修长分明但虎口却带着一点剥茧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小手,继而将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道:“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激你,但我真的是无心的,话赶话就随口胡说出来。你知道我爱吃醋,嫉妒心强,又爱使小性子,才会口无遮拦。若是你真的去了别人那,恐怕我这颗心就真的伤透了。”

    那只手顺着她的胸口慢慢上沿,抚过她的脸颊面对自己,洛离君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怎么会让你伤心?真是被你迷得昏头转向,我哪里还像个皇帝。要是被外人知道我这个皇帝还要被女人呼来喝去,那可就真是天下奇闻了。”

    洛然雪抿嘴一笑,拉下他的头,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俏笑道:“我哪里对你胡来喝去,被你说的好像我是个母夜叉,人家不知道多温柔体贴。”

    “温柔体贴?朕只看到一个母老虎对着朕张牙舞爪,还对朕口出狂言,威胁朕要离家出走。”洛离君轻轻笑着,那笑容如绚烂的烟火明媚惊艳,照的洛然雪的心田都仿若被这烟火所灌满。

    洛然雪痴痴的看着他荡漾在脸上的笑容,微微张开口轻声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洛离君好笑的凝睇着她,抵在他的额头,轻吻着她的脸颊,道:“说的朕好像从来不笑似的!难道朕一直对你板着脸啊?”

    洛然雪摇了摇头,看着他清澈分明的瞳孔中的自己,道:“什么时候都好看,只不过是我抵抗不住。洛离君,我想上你。”

    洛离君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在她的脸上咬了一口,笑道:“小丫头,连这种粗话都说出来,也不怕别人听见笑话。既然你这么想上朕,那朕就成全你。”

    ……

    皇后用银勺轻轻拨动着手中端着的药,苦涩之味铺满而来,直冲鼻息。她噤了下鼻子,一咬牙直接将温热的汤药一饮而尽。喝下之后那股子酸苦溢满整个口腔,但她也只是稍稍皱了下眉头。青烟伺候在侧,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又从绿绮端着的紫檀木盘里拿过清水给她漱口。漱口完毕,紫衣献上蜜饯,道:“这是新酿的的樱桃蜜渍,酸甜可口,娘娘尝一尝去去口中的苦味。”皇后近来心思郁结,忧思繁多,再加上贪冰一时着了凉。几服药下去,才慢慢好转。

    皇后看了眼那被冰敷着的樱桃蜜饯,像极了冬日里雪天红梅,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嘴里的苦跟心里的苦相比根本微不足道,再甜的东西甜得了嘴也甜不了心。”皇上如今是一步都离不开洛然雪,连来她这椒房殿请安都不放心,还巴巴的过来接。来到这连多看一眼自己都不看,一双眼睛永远落在洛然雪身上。她已经对皇上绝望了,什么夫妻之情,既然他对自己无情,那她又何必再为自己徒增烦恼,聊胜于无而已。然而即便她如此安慰自己,但内心的酸涩苦楚却没有一丝减少。

    绿绮心疼的看着自家娘娘眼中流露出的暗淡神色,不屑道:“娘娘,您何苦委屈自己?您才是正宫娘娘,甘泉宫那位算什么?不过是个生育工具,是个贱妾,跟您怎么能比得了,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等她花残粉褪的那一天,皇上还会像现在这么宠爱她吗?而娘娘您哪?依然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皇后娘娘。”

    “这些话本宫的耳朵都听腻了,可是哪,她在皇上的心里分量越来越重,她就像是深深的扎进了皇上的心里,再也拔不住来了。你们不必劝本宫,如果连这点事本宫都承受不住也就不配当这个皇后了。”皇后微微一哂,面上已经带着几分倦意,随手拔下头上几支镶金凤钗扔到香几上,一把如瀑布般蜿蜒而下的情丝落在后背上,黑发如墨,光亮黝黑,道:“药性来了,本宫有些困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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