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若收拾好行囊拿着出宫的腰牌,一步步向宫门走去。.抬头看着在皇宫高空盘旋的飞鹰,心里莫名的悲凉起来。她伺候主子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如此狠心的主子,怎么会真心爱皇上哪?

    宫门缓缓关上,灼若行走在正街上,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顿时心生慌乱和恐惧。她跟随洛然雪多年,从来都是主子到哪里,她就去哪里,如今,天下之大,她该何去何从?

    “大娘,我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出租房子的?”灼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问道,现在最主要是解决住的地方。

    “姑娘想租房子啊?你去这附近的巷子里看看,有很多出租房子的。”

    灼若依言走到一个小巷,刚看到一家出租房屋,只觉脑后一疼,来不及反应就昏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就看到自己被关在一间破乱不堪的寺庙里。

    “醒了?”几个流里流气的人上前走了几步,在灼若得脸上摸了几把。

    灼若环住自己往后退了几步,惊恐道:“你们是谁?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乱来,我可是宫里贵妃娘娘的人,若我被欺负了,贵妃娘娘定然饶不过你们!”

    “贵妃?你当我们好骗啊?贵妃身边的人能独自出宫吗?小模样好可以,呵呵,听说你犯贱,沟引自家的男主人才被赶了出来。这么想男人,哥几个就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

    “真是便宜这些流氓了。”一青衣男人倚在墙上,透过窗口瞥了眼里面。

    他身边着黑衣的男子看了眼他,调侃道:“你喜欢就去上。”

    青衣男子撇了撇嘴,摇头道:“这货色我可不要,也不看看自己的姿色,还想沟引皇上,简直是恶心。咱皇上有那么漂亮的贵妃娘娘,哪里还看得上她,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黑衣男子觉得里面的惨叫声刺耳,道:“别议论贵妃娘娘,皇上若是知道定然不高兴。这人完事后送到军营,弄死了算完。我回去给皇上复命。”

    “福公公,事情已经办妥。”黑衣男子向福安拱了拱手,“人已经送去军营,必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福安颔首道:“做得不错。那丫头平时看着挺伶俐的,没想到会有这个心思。她若是安稳在贵妃娘娘身边呆着,自然会有好前程。这人啊,就怕不知死活。”

    “人心不足蛇吞象。”

    福安道:“娘娘还有几个月就要临盆,这中间出不得一点差错。皇上吩咐,在暗卫中选派一人打扮成宫女放在贵妃娘娘身边保护。”

    “是,卑职遵旨。”

    坐在未央殿的洛然雪越想越不甘心,灼若被自己赶出宫去;太后也被变相禁足;而周依然只是收回她协理六宫之权,并没有其他惩罚,这怎么让自己甘心。虽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周依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一肚子坏水。这两次的主意想来也是她在后出谋划策,不然太后身边没有人有这样的脑子。

    “准备轿撵去欢宜殿。”洛然雪猛然起身吩咐道。

    香穗惊了一下,忙劝道:“娘娘现在怀着小主子,万不可到那阴险的地方。”

    洛然雪冷冷一笑,满不在乎道:“本宫要是不出这口恶气,怀着孕都不舒心。放心,她不敢动本宫。就算她敢妄动,本宫也不是吃素的。”

    洛然雪吩咐着留下两人看守宫殿以外,其余的宫人们皆是跟在她的轿撵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便往欢宜殿而去。

    而在欢宜殿周依然正在冥思苦想下一步棋时,却突然听着院内一阵嘈杂,还没等她招呼人问清楚什么事,就有宫人来报,“娘娘,贵妃娘娘带着好多人来咱们瑶池宫了,看这方向是冲咱们欢宜殿来的。.”

    周依然心头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深深呼出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道:“怕什么?陪本宫出去看看。”

    洛然雪瞧着周依然出来,上下便将周依然打量了一番,这周依然容貌上是极好的,但身量却是比她矮上许多,反倒增添了几分柔弱,这份娇柔倒让洛然雪联想到林妹妹。但林妹妹是嘴刁心慈,这周依然却正好相反。

    瑶池宫不只周依然一个人住,住在东西配殿的妃嫔也都闻风出来,纷纷向洛然雪见礼,但心里都在默默嘀咕着贵妃怎么来这了。周依然见这阵仗很快也回过神来,含笑向洛然雪请安:“不知贵妃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不知娘娘有何要事?”

    若是平时,洛然雪说什么都会给她几分颜面,这会子对她的厌烦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没工夫再对她客气,“你不知道本宫找你何事?瑾妃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昨晚才发生的事,你就不记得了?难道是老年痴呆症提前了?”说完看向周依然身后的宫婢,慵懒却又张扬吩咐道:“你家主子没有眼力劲儿,你个做奴才的也没有吗?想让本宫在这晒着啊?还不去给本宫拿椅子和伞!”

    洛然雪没有叫起,周依然便是一直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是臣妾一时疏忽,这会儿日头毒,不如请娘娘随臣妾在殿中相谈。”

    “太医说本宫如今怀着孕,晒晒太阳对胎儿好,瑾妃就陪本宫晒晒太阳吧。”洛然雪悠然坐下,兮若在旁为她执扇,翩若在侧撑伞。

    日头实在是大,周依然半蹲了一会儿,额上的汗珠便细细密密的冒了出来,“不知娘娘有何时吩咐?”

    洛然雪看她满头的汗水,觉得晒得也差不多了,瞪大了亮晶晶的双眼,十分无辜道:“本宫真是一时糊涂,竟没注意瑾妃还行着礼哪,起吧。本宫来这可不是跟你相谈什么?不过是有几句话想问明白瑾妃。”

    周依然被身边的侍女扶起,身子有点微微晃动,缓缓低下头掩去眼中的不甘和恨意,“娘娘请问,臣妾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洛然雪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用手撑着下巴,道:“本宫哪里得罪你了?竟遭你三番五次陷害本宫?”

    “贵妃娘娘这话臣妾就听得不明白了,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娘娘莫要听信昨晚那奴才所说,她算计娘娘不成,才会挑拨娘娘与臣妾的关系。”

    “挑拨?本宫与你本来就无交集,她挑衅本宫与你之间的关系有什么用?”洛然雪一条眉毛轻轻挑起,带着不信的表情看着她。

    周依然心思一转,道:“挑拨臣妾与娘娘关系事小,她意在挑拨娘娘与太后的关系。本来太后与娘娘的关系就紧张,她借此胡说,就是让娘娘误会太后。”

    洛然雪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同她的说法,随即神色一变,一双锐利双眸紧盯着周依然,毫不客气道:“别以为本宫信你说的话!灼若是给了轩王一方丝帕,但你的注意力都在丝帕上,却忘记了那个香囊。灼若被你教唆背叛本宫,但她并不傻,还是留有那么一点线索。那香囊是你的吧,别着急否认,不然本宫不介意搜你的宫,查查你的绣工如何!”

    “香囊之事臣妾更是不知道,请娘娘不要听信那罪奴之言。.臣妾虽不得宠,但从未嫉妒过贵妃。请娘娘明鉴。”

    “可本宫就是认为是你做的怎么办?不但这次,上次污蔑本宫是狐狸精的事也是你的主意吧?周依然,从选秀的那一刻,本宫就知道你不简单。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弱,现在看来完全证实了本宫当初对你的印象,你完全是一个绿茶婊嘛!”突然站起身,洛然雪径直走进欢宜殿。

    进了欢宜殿,洛然雪用手帕掩着鼻息道:“本宫不愿跟你废话,若你还算聪明就认了,不然等本宫拿出证据就不是如今这么自在了。”

    周依然脑筋滴溜溜在脑子里转圈,她自信不可能让人抓到把柄,认为这是洛然雪虚张声势,遂极力否认道:“?臣妾没有做,哪里有什么证据?娘娘万不可冤枉了臣妾。”

    “周依然,本宫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不想也如此愚笨。嘴硬是吧?好!”洛然雪在大殿原地转了一圈,环视着四周的摆设装饰,不住的点头,停下脚步,看着周依然,嘴角一勾,道:“你以为你嘴硬什么都不说,本宫就拿你没办法了?”

    “臣妾不是嘴硬,只是凡事都要讲个证据,娘娘无凭无据污蔑臣妾,难道想严刑逼供?”

    洛然雪走进她几步,勾起她的下巴拽到自己面前,使自己娇艳的面庞逼视着她那楚楚可人的脸,“本宫告诉你,本宫是没有证据。不过本宫认定是你做的,你就别想脱身。”狠狠甩开周依然的脸,走到高位上,含笑道:“来人,给本宫砸,将这欢宜殿的所有东西都给本宫砸碎。别不敢下手,皇上若是怪罪下来,自有本宫给你们兜着。”

    “是,奴才遵旨。”紧接着就看这些宫人不分什么东西,碰到就往地上砸。

    “这是干什么,快放下,快放下。”欢宜殿的宫人被这野蛮的行为震惊不已,慌忙阻止。但他们这边截住一个,那面就能砸两个。整个殿中都乱作一团。

    “贵妃娘娘是不是欺人太甚?臣妾这宫里的东西都是皇上和太后亲赐的,娘娘怎能随意毁坏。臣妾虽没有皇上宠爱,但也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妃位,不容娘娘随意侮辱。”周依然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洛然雪竟如此粗蛮暴力,直接在自己的宫殿里胡作非为。

    “你都说你没有皇上宠爱,皇上会因为本宫砸些碍眼的东西而怪罪本宫吗?本宫现在就是看你不顺眼!”洛然雪饶有兴致的看着殿中鸡飞狗跳,却被人打断,心里着实不爽。这种滋味就像你看电视正看到正嗨之处被人打断,让人顿时失了兴致。“哦,对了,瑾妃定是不知道绿茶婊的意思。那本宫就费些口舌,解释解释给你听听。绿茶婊就是指那些外表清丽脱俗、楚楚可怜、人畜无害、岁月静好却看起来柔弱无力、多情善感,背后却善于心机、野心比谁都大的女人。你很符合嘛!”

    “请贵妃娘娘从臣妾这里出去,若是娘娘真有什么证据,只管告到皇上那里。”周依然泪水盈于眼眶,胸前的起伏急促,带着几分颤抖。

    洛然雪“咯咯”嗤笑两声,没有一点恼意,缓缓的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周依然面前,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这就生气了?本宫以为你很能隐忍哪!不过这对于你在背后算计本宫的事,本宫尤嫌不解气。记住,这只是个利息,他日本宫定要你连本金都吐出来。”说完洛然雪一挥衣袖,带着众人离开了欢宜殿。

    宸贵妃大闹欢宜殿的事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整个皇宫。众人纷纭,这宸贵妃怎么如此彪悍,带着宫人就飞扬跋扈的找上门,还把欢宜殿砸了。难道皇上就喜欢宸贵妃这暴躁野蛮的性格?那也说不准,皇上发起疯来,也不比宸贵妃差。怪不得如此宠爱,原来是性情相投。

    洛离君坐在龙椅上听着福安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笑斥道:“怀个身子还这么能折腾,真是被朕给宠坏了。脾气越来越坏,平时对朕还要顶上两句,今儿倒是出息,直接带人砸殿。朕看这才是她的本性,野蛮!”

    皇上虽嘴上斥着,但脸上却无半点不悦,反而满脸堆笑。跟着皇上多年的福安岂会不知道,皇上这是满意贵妃的举动,于是陪笑道:“贵妃娘娘也是眼里容不下沙子。搁谁这前前后后的事能咽下这口气?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瑾妃在背后出谋划策,但也可想而知,太后之前身边的人也就是瑾妃能给她出主意。”

    “今日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告诉皇后不用给欢宜殿补上。”洛离君对福安的话很是受用,旋即一想到周依然,冷冷吩咐道。

    等洛离君到了未央殿就看见洛然雪哼着小曲插着花,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他走到她身后坐下,从后面环抱住她问道:“出气了吧?”

    洛然雪手上的动作不减,俏声道:“还挺舒心的,皇上是没看见,周依然被臣妾气个半死,臣妾走后指不定在欢宜殿怎么哭哪!当真是痛快。”

    洛离君轻笑一下,掐着她的脸,道:“这宫里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张扬跋扈,连妃子的宫殿你都敢砸。”

    “臣妾飞扬跋扈也是皇上给的,有皇上的宠爱还不兴臣妾狐假虎威一次啊?”洛然雪将花插好,转过身来,回抱住洛离君的腰身,撒娇道:“皇上不会为了别人怪罪臣妾吧?臣妾也不过让人把她的正殿砸了,也没砸什么东西。回头让尚宫局给她补上不就行了?”

    洛离君嘴角一撇,不以为然道:“砸了就砸了,还补什么?不过你也太任性,你看你这肚子都多大了,还上别人那里闹,万一她和你来个鱼死网破怎么办?”

    洛然雪看着自己的肚子,摸了摸道:“皇上你不觉得臣妾这肚子太大了吗?臣妾觉得最近吃的太多,会不会等臣妾生完就成了个胖婆娘?”

    “就是变成胖婆娘朕也不嫌弃你!”洛离君别开眼神,半晌才道:“如今月份大了,你自然要多吃点补充营养。”

    “这可是皇上说的!不许骗臣妾。”洛然雪撒娇道。

    洛离君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道:“朕何时骗过你?如今你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胎,给朕生个太子。”

    “皇上您别给臣妾这么大的压力,万一是公主怎么办?”

    “定要是个太子,然儿,朕必须有个皇子。现在所有人的心思都盯着你的肚子上,如今朕已经二十一,若是还没有皇子,恐怕人心浮动。”洛离君看着洛然雪的肚子,眼里迸发着势在必得的目光。

    “好,那臣妾这一胎就必然是个儿子。”

    皇后听到福安着人传来的话,讥笑道:“看吧,太后和瑾妃如今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本宫还以为瑾妃有点本事,不想甘泉宫那位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找上门砸了她欢宜殿。不愧是皇上的宠妃,这架势真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她也算是杀鸡儆猴,以后这宫里更是没有人敢招惹她。”

    绿绮端着茶盘站在一侧,道:“只是这两次都让她轻易逃脱掉,当真是可惜。”

    “不过瑾妃也确实是个厉害角色,几次三番在背后出手,她倒什么都不沾。这次太后也被皇上变相禁足,她也只是被削了宫权。不过这样倒好,现在不光凤印,连六宫之权也被本宫收回,你说这是不是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后拿过茶盏,抿了口,“如今这后宫周家也算是彻底失势,但却有一个更难缠的宸贵妃,只盼望着生下个女儿才好。”

    青烟看着主子眉宇间的忧烦,转移话题,道:“不过奴婢瞧着皇上这几日倒是对娘娘另眼相看,不但留下娘娘在龙吟殿住,这几日的赏赐也不断。”

    皇后脸上染上红晕,垂首羞涩道:“虽没侍一寝,但自那日后皇上对本宫也温和的多了。”

    “奴婢瞧着皇上定是厌烦了宸贵妃,而宸贵妃哪,必然是仗着怀孕缠着皇上,所以皇上才没有来娘娘宫里。”绿绮轻哼一声,想起宸贵妃那妖媚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长了一副好模样吗?有什么好的!“这回皇上不但想着带娘娘去行宫,还要在行宫为娘娘庆生,当真是用心。皇上对娘娘的情意岂是那些妾可比的!娘娘与皇上这才真真叫做夫妻情深哪。”

    “就你会说话,本宫梳妆台上那一对碎玉耳坠赏给你了。”皇后被绿绮恭维的心情大好,对啊,自己和皇上才是真正的夫妻,就算皇上再宠爱别人,那也只是个妾。

    周依然看着满殿的东西被砸了七零八落,零碎不堪,内心阵阵发笑。她无力地回到寝殿,呆坐在一旁,眼神没有任何焦点的落在窗外。

    “宸贵妃真是欺人太甚,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欢宜殿打砸,简直是嚣张跋扈!”芳霖将被砸的东西一一记下,将单子拿给周依然看。看着那么些好东西都被砸了个粉碎,心中一阵阵抽疼,“主子消消气,别跟这种人置气,没得失了身份。”

    “那是人家有嚣张跋扈的资本,如今的宸贵妃有宠有子,即便生个公主,也不会有人动摇她的地位。这整个皇宫里她还把谁放在眼里?看着吧,皇后也好不了多久了。”周依然看也不看单子,手一挥打落在地上,微微失神的眼光空洞无光,“失了身份?洛然雪没入宫前就是诚王府的郡主,而本宫哪,不过是周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罢了。进了宫就更不一样了,她是独宠后宫的贵妃,本宫只是个无宠的棋子罢了。本宫拿什么跟人家比?本宫几次三番在背地里谋划她,都被她轻易躲过,本宫哪还有本事跟人家比?不过是自掘坟墓罢了。”

    芳霖猛一激灵,一咬牙,道:“那娘娘就准备这样坐以待毙吗?娘娘想想,以前也就罢了。皇上看在您主动投诚的份上,在收拾周家时自然不会把您牵扯进去。但现在不一样了,皇上定也是认为您在后面撺掇太后谋害贵妃,哪里还会放过您?娘娘您应该为自己着想了!”

    “你的意思是?”周依然的眼神恢复如清,却有些闪烁。

    芳霖弯下腰,附在周依然耳边,小声道:“现在太后被囚禁,还派兵把手,分明是皇上要有所行动。奴婢听闻往年都是七月中旬左右才会去行宫,今年却提前了一个月,奴婢猜测,皇上是要有所行动了。娘娘若是这个时候和周将军通个气,也好让周将军有个防备。”

    “可这对本宫有何好处?若是周之寒反了,那本宫又有什么好?本宫害的他女儿被降位,他如何饶得了本宫?况且本宫背叛了周家,将父亲的罪证交予了皇上,害的他丢官革职,若不是本宫忽悠住了太后,周家人早就对付本宫了。”

    “宸贵妃是不会放过主子的,您只能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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