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我有,却不会轻易的交出来,楼主不会以为再一次的威胁我就有用吧?”她就是给了他解药,他就不怕如同上回一样,只是暂时所需,根本就解不了他体内的毒,这毒,她是没有打算替他解的,万凤楼不解散,他就不能继续再安好下去,“你说凤五,凤十一和凤十五已经离开了万凤楼,可是,我连人都没有瞧见,楼主一句话,当真以为我会信吗?”

    “不管你信不信,她们此时都已经不在万凤楼。.”叶天啸的神情非常的难看,看起来万般容忍着,他体会过毒发之时的痛苦,那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耗费了力气压抑毒性的发作,仅仅只能短暂的缓解,随着内力的流失,毒性发作起来的痛苦加剧,他几乎无法忍心受的想要自残。

    这份苦,他记下了,绝对不会让下毒者好过的。

    是以前的凤九也好,还是如今的古画也罢。

    纵使有白秀山庄,远威侯府成为她的靠山,甚至,她还是射月神教的副教主,他们虽同阶,她的权势却是大过他的。

    射月神教尤存,只不过是需要时间休生养息。

    叶天啸的另一层担心是一旦射月神教恢复往日光景,古画的副教主之位却在他之上,同属射月神教,下面的人绝对不能违逆上面的人,一旦有人破此例,必得教规处置。

    叶天啸本身并不是掌管刑罚的副教主,射月神教的另一名教主青妖是专门掌管责罚的,别瞧她一介女子,下手可比男人狠毒得多,没有谁能在她的手底下扛得过来的。

    正所谓,最毒妇人心,便是如此。

    “看在我们同属射月神教,本座曾救你一命,你也该将解药给本座。”他眯着眼,眼前有些发虚,看得恍恍忽忽的并不太真切。

    “就因为我们曾同属一门,”却不是射月神教,“我是很感激你曾救我一命,你也同样的,拿我的命去换了你的命,早在凤九死之时,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我活着,并非托你之福,你这身毒,也是欠凤九的,可惜,凤九死了,你想偿还也没有人活着让你偿还,这笔帐,誓必要记到下辈子去。.”

    “你——。”叶天啸狠狠的咬紧牙关,“到底要本座如何做,你才肯交出真正的解药。”

    再来一波毒性发作,他未必能撑得过去。

    “很简单,只要你解散万凤楼,抑或是将万凤楼交到我的手上,解药,我自然会奉上,到时,你不过是失去了万凤楼而日,保住的是你的性命,你还是射月神教德高望重的副教主。”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划算的,只要可以换回性命,拿什么去交换都是值得的。

    叶天啸是惜命的。

    抵抗到如今,他也只能放手万凤楼了。

    “同门相残,教主若是知道,必然不会放过你的。”

    “如何向教主交代,那是我的事,叶副教主不必多余挂心,现在,你只需要交出万凤楼,我交出解药,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划算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我可是随时都会改变主意的,下一回,一个区区万凤楼再也吸引不了我时,就不知道叶副教主还有什么可以吸引我交出解药的。”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叶天啸的脸色已经泛着白,毫无血色,唇被他用力的咬出了血痕,古画瞧得出来,他这是毒性发作了,毒一旦触发就不可能自己解了,毒性只会一日较一日的加强。

    最终,到了人体无法承受之时,人体自然无法继续存活。

    原理很简单,想要解毒,却不是那么简单。

    叶天啸过了那么久才来找她,必定是想尽了一切方法抑制毒性发作,但凡他能找到人替他解毒,抑或是找得到办法抑制体内的毒性发作,他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射月神教的副教主之位他不肯放,万凤楼她也是万万不肯放的。.

    “失了一个万凤楼,本座会再造另一座万凤楼。”

    “那是叶副教主的本事,我只管这座万凤楼,万凤楼里有我相识的姐妹,若换了一座,里面的人与我毫不相干,我未必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做一些无谓的事,叶副教主将底下凤儿一个个往死亡里推,对她们而言,何其不公,不过是让你放弃万凤楼,对你来说,并不算为难。”

    这还不算为难,那如何才算得上为难?

    叶天啸的脸是被气得一阵白一阵黑的,白是因为虚,黑是因为气得,黑得快要滴出墨汁来了,讨要他的万凤楼还说得如此的冠免堂皇,实在是不要脸极了。

    以往,他教育底下凤儿时,誓必要希望她们一个个都变成不要脸的,如此,才不会罔顾女儿家的身份,害怕丢脸,害怕丢身份不尽心尽力的去做他吩咐的事。

    他自认教育的很成功。

    眼前的凤九,便是一例。

    她就是个不要脸的。

    “好,只要你肯交出解药完全解了本座身上的毒,本座会依言将万凤楼解散。”

    “解散倒是不用,万凤楼改个名头,可以继续在江湖上生存,只不过你不再是万凤楼的楼主,楼主我会另外择人去做,那里是众多姐妹的家,解散了万凤楼等于解散了她们的家,我不会那样做。”

    叶天啸咬牙。

    “好,一切依你,解药呢?”

    “当然不在这里。”古画无辜的一摊手。

    “你骗我。”叶天啸怒意起,杀机立现。

    “叶副楼主不会以为我随时随地都把各种毒药解药都带在身上吧,”

    “解药在何处?”

    “自然是在远威侯府。”

    远威侯府守卫森严,以他现在的情况在街道上劫个人已经实属不易,若是再进远威侯府去拿药,怕是万万不可能的。

    毒性发作,叶天啸并没有让太多的人知道。

    一旦知道,毒发是他的弱点,他料不到会有多少人会籍此对他动歪念头。

    他并没有带太多的人同往,只带了两个随从。

    且是射月神教配给的。

    “叶副教主随我回一趟远威侯府,我自然会把解药交出来,也不会有人为难你。”她非常真诚的道,至少,她的语气是显得很真诚,只可惜,并没有能骗得过叶天啸。

    叶天啸只是中毒,并不是变傻。

    “你当本座是三岁孝。”他是不会让她走的,她一走,他完全不能再控制她,她可以不再理会他,等他毒发死后,想办法接手万凤楼。

    他不认为她做不到。

    “怎么会呢,”还真的不受骗啊,“既然叶副教主不让我回去,那我们就继续耗在这里,我无病无痛的耗得起,叶副教主一身是毒,未必就耗得起,”她语气闲散,万般惬意的寻个地方坐好,大有长期抗争之意,“一切随叶副楼主的意,叶副楼主何时想要走,知会我一声便可。”

    叶天啸沉默,思虑片刻,才道:“在没有得到解药之前,本座是不可能让你离开的,你立刻书写一封信,让人送到远威侯府去,让人将解药送出来,本座的人接到解药,解了体内之毒,自然会把万凤楼和你一并送回远威侯府。”

    “所以,现在叶副教主是以为我是个傻的吗?”她慢悠悠的道,“叶副教主一得到解药,且还要证实解药是绝对真实有效的才肯放过我,可谁能料到,一旦叶副教主解了身上的毒,还会信守承诺放我回远威侯府吗?只怕,叶副教主一定会杀人灭口,让古画再死一次吧,纵使我是诡族之后,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起死回生,叶副教主打得真是好算盘哪。”她不傻,也没那么容易被人给骗了。

    “你想如何,”叶天啸又发起狠来了。

    “把万凤楼主的令牌先给我。”

    万凤楼的楼主令是整个江湖武林都知道的,这块令牌整个江湖上就只有一块,乃是采用天山玄铁打造,江湖上用天山玄铁打造的令牌甚至是兵器绝对不止一样,天山玄铁的确很珍贵,但真正珍贵的是这块令牌的样式打造,听说是当年还没有退出江湖的铁段手胡一铁所打造,而这位胡老前辈已经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胡老前辈的手艺失传,他无儿无女,也不曾收授过半个弟子。

    他老人家就这么带着他那绝佳的技艺进了地府,实在是太可惜了,当初江湖上可有不少人试图拜在胡老前辈的门下,可胡老前辈是个性情古怪的人,不得缘的绝对不收。

    到临死之前,都没有遇上一个投缘的。

    至于为何会替万凤楼打造楼主令,听说,是当初叶天啸的一时计谋。

    仅一块的万凤楼主令,江湖人都知道万凤楼主令是什么样子的,再也找不出第二块可以顶替。

    只要楼主令在她的手上,她就有权力号令整个万凤楼众。

    就算她不是万凤楼的楼主,权力也是等同于万凤楼主。

    她要这块令牌,一旦令牌在手,到时就算叶天啸反悔了,也不可能轻易的毁了之前所做下的承诺,她可以拿着楼主令,解散整座万凤楼。

    “好,给你。”

    为了活下去,叶天啸可以丢尽一切,他拿出怀中的楼主令,递给古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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