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小宁离开了他们二人所在的地方,柳月凝才缓缓开口,“这位公子,你可知我是何人?”

    “知道。.”景玉不知柳月凝真正的目的,沉思了一会儿,才从牙齿里蹦出两个字。

    “嗯,那就好。”柳月凝面色有点潮红,也许是天气太热闷出来的,不过这幅模样,倒是让她显得更加美艳动人,景玉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正眼看她。柳月凝看出他的难为情,顿时有点无语,只好接着说,“我心悦祁王已久,由于柳家和当今皇上的关系,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可以,我希望公子能将我的这份心意传达给殿下,希望祁王妃的位置能为我空着。”

    景玉脸上布满震惊,一个大家闺秀,居然那么自然地就说出了这般露骨的告白,而且,对象还是自身都难保的祁王,景玉颤抖着嘴唇,张了张嘴,竟是说不出一个字。

    柳月凝叫他没有反应,慢慢地也开始不耐烦了,从头上随意拔下一根簪子,放在手心,道,“这是我给祁王的定情信物,若太后问起,还望祁王多加担待,我已经同太后表明了我的心意,接下来,就是祁王的意思了。”

    景玉大概整理一下柳月凝的话,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从她的眼里看不出任何一点爱慕之意,但下意识的还是相信了她,看着她手里的簪子,略微迟疑道,“柳小姐的目的何在?”

    柳月凝被他这一句话逗笑了,噗嗤一声,心想,这个景玉真是木驴脑袋,我都说了我喜欢拓拔聿了,就算我有别的目的,例如受皇帝唆使彻底扳倒拓拔聿,怎么可能会告诉他?“我想没有姑娘会愿意把自己的名声当做筹码。.并且,我成了祁王妃,对祁王殿下也是百利无一害,不是吗?”

    景玉犹豫着接过了簪子,仍然有着不解,“只是我家主子…”

    “我知道他不会同意的,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你只需要把这个交给他,剩下的我自有安排。”

    景玉的内心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妥协了,确实,如果柳月凝成了王妃,至少能够保住主子的性命,若柳家能够顺势依附主子,那就更好了。只是,这一切恐怕不会那么顺利,毕竟,皇上他们可不是傻子。但是,看到柳月凝眼里的坚定,景玉有些动摇了,也许在他心里,只有柳月凝,才配得上他家主子。后来的几天,景玉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当时自己会接下这个簪子,当时的自己,一定神志不清。

    柳月凝与景玉达成共识后,为了以防万一,又接着说,“不过我怕你反悔,你发誓,这个簪子一定要交到祁王的手里,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断子绝孙。”

    景玉鬼使神差的发了誓,柳月凝这才愉快地离开了。

    “小姐,你和那个人说了什么呀?”小宁好奇的开口。

    柳月凝送了她一个神秘的微笑,语气冷到极点,“宁儿,你会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吗?”

    小宁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平日里小姐对自己是极好的,也从来不把她当做奴婢使唤,虽说自己受老爷嘱托,要密切注意小姐的一举一动,及时向他汇报,但是,如果让老爷知道了这件事,小姐可就有苦头吃了。于是,小宁坚定地摇了摇头,说,“小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柳月凝满意地捏了捏小宁的脸颊,最后看了一眼这偌大的皇宫,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拓拔聿离开了清心殿,便径直绕到了景玉所在的地方,身后还多了几个由拓拔津派来的宫女和一个带头的太监。

    那个太监年纪较大,脸上尽是苍老之意,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只见他弓着背,毕恭毕敬的说,“殿下,奴才已经命人将祁王府收拾干净,现在可以直接到王府休息了,奴才身后的这几个宫女,都是皇上亲自派来照顾祁王的生活起居,还请王爷收下。今晚宫里会举行皇室家宴,到时老奴亲自到府里知会一声即可。”

    拓拔聿轻哼一声,一双邪魅的眼扫过这几个宫女,冷笑,道,“那就有劳张公公了,不过这八个人未免也太多了,还望张公公同皇兄说一声,本王如今可养不起那么多人。”

    张公公锐利的眼神瞥过身后的八个人,手指随意一指,“你们这四个,随王爷出宫,从此以后,你们便是王府的人了,日后在王府可要尽心尽力伺候王爷,若有半分懈怠,我便要了你们的脑袋。”

    被点名的四个宫女面不改色,齐声道,“奴婢定将不负圣望。”

    拓拔聿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有些无力地对景玉说,“走吧,景玉。”皇兄,若我有意与你争这天下,这天下,如今花落谁手还不一定。你明知道我无意这皇权,却非要置我于死地,若不是那块玉符不知去向,你却坚信父皇将玉符赠与我,如今的我,恐怕早已是一堆白骨。呵,真可笑啊,皇兄,还有,我。

    柳月凝偷偷回到太和殿,却发现拓拔津已经不在殿上了,就连自己的亲爹——柳世飞也不知去向。柳月凝叹了口气,看来,他们又一起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了,也许,是把自己卖了还不一定。柳月凝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有的大臣带着家眷早已离开,有些带着女儿,正在和几个王爷攀谈,嗯,一看就是在出售女儿。

    啧啧,也难怪,这几个王爷长得都人模人样的,除了这个拓拔羽,整个一头猪,无才无德,整日出入烟花酒地,却还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他府里,这场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拓拔羽自幼便与太子拓拔津较为亲近,在拓拔聿被派到漠北时更是一个劲的陷害他,拓拔津给他封了个梁王,把彭城赐给了他。

    二王爷拓拔尉,与拓拔聿关系较为亲近,由于无心这皇权纷争,又有着一颗怜悯众生的心,被封为怡亲王,封地就在商丘以南。

    而拓拔辰嘛,除了个亲王的爵位,别的什么都不要,无所事事的在各大茶馆中以诗会友,不久便得了京城第一才子的雅称。

    拓拔允,萧贵妃变成萧太妃,而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侍御史,其他的侍御史主要负责监察朝中百官,弹劾违纪官员,而他,偏偏负责地方官员,自然地,出入烟花酒楼之地成了家常便饭。本是一个让人艳羡的职业,却没有得到充分利用,谁让拓拔允害羞呢?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