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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沈玮真在得知秋水滟竟没有利用价值,本是又恼又气,可狡诈的他,在知道严昊和程雅芝解除婚约时,想到了另一个计谋。.

    他找上一心一意想攀高位的程忠俊,和他合作,至于合作的内容非常简单。

    沈玮真要财、要权,而程忠俊也是,两人臭味相投,说好平分日本人所开出的优渥条件——千两黄金以及在日本军阀握有重权的官位。

    至于程雅芝,要的当然就是他的人。

    程雅芝对他十分执着,她爱他爱得几乎疯狂,为了能嫁给他,不惜和沈家两父子连手。

    他们协议好,只要由他这盗走炼铁制方并且抄录下来后,就将制方交给她,要她用要公布制方这种卑劣的手法来要挟他,逼他娶她。

    他们三人各取所需,要钱、要权,也要人。

    只是在他们自以为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时,却没想到他早知道了一切,甚至反咬他们一口。

    看着严昊冷酷无情的脸庞,沈玮真心一沉,知道眼前这手段残酷的男人是不可能会放过他了。

    “严爷,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再多说也只是枉然,我只求……”沈玮真再次看向身旁的儿子,哑声说:“你能放过沈震,让我们沈家能留后。”

    他就沈震这么一个儿子,虽说也是这不成器的儿子将事情弄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但他毕竟是他的骨肉,至少要保他周全。

    “爸!你不需要求他!”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震终于开了口,恨然的瞪着眼前的严昊,“今天落在你手上是我蠢,要是我昨天那一枪射得准,你也不会有这个机会逮到我们父子,既然被你给抓了,要杀要剐随便你,我不会求你!”

    “沈震!”沈玮真脸色大变,斥道:“闭上嘴,别多话!”

    一转头,他再次回复谦卑的模样,“严爷,您大人有大谅,别和小儿计较,就请你放他一条生路吧!”

    沈家父子一个讨饶、一个毫不领情,这情况看在严昊眼里,只觉得可笑。

    “听着,你们父子有胆犯到我头上,就该有胆量承当后果。.”他敛起脸上的笑意,冷声说:“你们两个,包含程忠俊,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说完,他瞥向守在他身旁的华宇森,示意他动手。

    “严昊!你当真一点情面也不给?”眼看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沈玮真一扫方才哀求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狠绝。

    严昊再次扬起唇角,轻声说:“你倒是说说看,你我有何情面可说?”

    “好,这是你逼我的!”沈玮真霍地站起身,摸向腰后,动作极快的掏出一把小型手枪,对着严昊射出。

    “不要——”躲在一旁的秋水滟早发觉沈玮真神色有异,在看见他将手摸向腰后时,心一凛,快步冲出,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下,为严昊挡下那一枪。

    接下来事情发生得很快,秋水滟软倒在地,沈玮真被乱枪打死,至于沈震,则瞠大了眼,看着瘫在地上的秋水滟,傻了。

    “水滟?!”

    然而傻的人不只有沈震,在看着那为他挡下一枪的女人,动也不动,彷佛断气的模样,严昊脸上的淡漠瞬间绷裂,跪到在地,颤抖且嘶哑大喊。

    “水滟——”

    秋水滟很好运,沈玮真那一枪没打中要害,让她捡回一条小命。

    但也因为她高烧及受伤的缘故,整整病了半个月之久,休养的这半个月期间,她都在严府养伤,待在严昊的房间里。

    事情落了幕,沈玮真惨死,而自知躲不过的程忠俊逃亡不出三天,也让严昊派出的人马给逮回,并将他和日本人勾结的证据送到巡捕房,现在他人正在牢房,等着枪毙的日期确定。

    至于沈震,严昊破天荒的放了他。

    但严昊也没让他好过,他并吞沈家所有产业,一毛钱也没留给他,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沈震在上海走投无路,又背负着汉奸儿子的罪名,只能离开上海,至今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在经历过这么多的事,秋水滟除了感叹之外,更珍惜自己目前所拥有的,虽然她拥有的并不多。

    “醒了?”

    正想着,那个盘踞她心头的男人,正巧打开房门,脸上扬着浅笑,朝她走来。

    她坐起身,想下床,严昊却快她一步,在她腰后放了颗软枕,轻柔的将她压回床上,让她半躺着。

    “坐着就好。”

    “我好多了。”丽眉微拧,她抗议的说。

    他挑高眉,坐在床沿,将她轻揽入怀,“我知道。”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再将我当成犯人一样看管。”

    这半个月来,严昊只差没用条绳子将她给困在床上。

    没错,她伤的是腹部,行动或许会有些不便,但还不至于连下床上厕所的力气都没有,他却坚持抱进抱出,让她的双脚连地都沾不到。

    他的专制让她闷坏了。

    “你当然不是犯人。”他轻笑,纠正她,“而是病人。”

    “我说过,我好多了。”她再次重申。

    她的伤口早已结痂,只要不用力扯碰,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感觉,他这样过度保护,让她感到无力又无奈,偏偏又拿这霸道成性的男人没办法。

    “你痊愈了没,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医生。”他轻啃她白玉般滑嫩的耳垂,轻声又说:“而医生刚好来过,他说你至少还得静养半个月。”

    半个月?!

    光想象还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秋水滟一张俏脸当场青了一半。

    不满的避开他挑弄的唇,她瞪眼说:“不公平,你受的伤明明比我严重,凭什么你只休养一个礼拜就能外出,甚至能去参加宴会,而我只能乖乖待在床上,还要再躺上半个月?”

    “因为我是男人,而你,是娇弱女人。”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黑眸极具侵略的凝着她,长指轻刷过她绯红的脸颊,低哑又说:“然而我却让眼前这娇弱的女人给救了一命,你说,在确定她的伤完全痊愈之前,我是不是该细心照料,对她的一切负责?”

    他低沉的嗓音、暧昧的语调,让秋水滟当踌了脸,但她仍不甘示弱。

    “我并不娇弱。”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以前不是,现在更不会是。

    “在我眼里,你是。”他倾身,在她红润的唇上印上一记轻吻,细啃着,“如果不想当温室里的花朵,你应该学着听话,不该自诩是女英雄,为我挡枪。”

    第10章(2)

    他的话状似戏谑,但秋水滟可没漏听那话里浓浓的火气。

    看样子,他还没消气呢……

    唉!

    美眸滴溜溜的轻转,她揽住他的颈项,主动送上红唇,柔声说:“我不是女英雄,也不是温室里的楔,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一个甘愿为自己所爱的男人牺牲一切的普通女人,包括我的性命。”

    她深情的告白并没有换来严昊的感动,反倒让他俊颜一沉,严厉的说:“我可以让任何人为我牺牲,就你不行。听着,我不准你再做这种蠢事,连想都不准想。”

    “为什么?”他的反应让秋水滟柔了眉角,“为什么就我不行?你嫌弃我?”

    严昊抿唇不语,而是用墨黑的双眸瞪视着她。

    他的不悦让秋水滟心头泛暖,突地转移话题,“你知道吗?在我中枪倒地那刹那,我以为这一次真的死定了。”

    感觉到他身子倏地紧绷,她扬起笑,又说:“当时我想,在我死之前,有个问题一定要问你,否则,我死也不会瞑目。”

    将他僵直的身子压至身旁,秋水滟将头枕在他胸口,低声问:“你为什么要将我送回沈家?”

    黑眸瞬了瞬,他反问她,“你问这做什么?”

    “我不该知道吗?”美眸微扬,她探究的凝着他的侧颜,“一开始,我的确以为是你厌倦了我,所以才将我送回沈震身边,但现在,我却不这么认为。”

    如果严昊不要她,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甚至为了逼她回沈家,而口出恶言?

    她不是聪明的女人,但也不笨,一开始是因为太过难过,才会没想清严昊这么做,其实是有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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