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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枢密院。

    只见十余名枢密使坐在里面,而坐在正中间的是一位雍容高贵的美妇,正是天后武媚娘、

    “启禀天后,乐浪州那边刚刚传来消息,倭国派人去到乐浪州与刘刺史接洽,希望能够来长安向天后你进贡。”

    郝处俊禀告道。

    武媚娘听得黛眉一皱,道:“你们怎么看?”

    张文灌道:“依老臣之见,那倭国应该是知道我大唐的实力,他们之前不过是螳臂当车,既然他们如今已经意识到错误,老臣认为还是应该给他们一次机会,反正,我大唐也没有要报复他们的意思。”

    王玄道立刻摇摇头道:“我并不这么认为,我们之所以没有打算报复倭国,那是因为我们最终赢得了胜利,而倭人也并未给我们带来多大的伤害。但不能说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何化解这些恩怨,不应该是他们说了算,而应该是我们来做主,我建议先让他们回去,等我们商量好该让他们如何赔礼道歉,再去通知他们。”

    不少人纷纷点头。

    主要还是大唐看不起倭人,倭国两次出师,都是瞬间被消灭,打仗连个章法都没有,就知道往前冲,经济就连新罗都不如。

    武媚娘思索片刻,道:“传令刘刺史,让倭人回去,我暂时还不想接见他们。不过,可以开放民间与他们的贸易。”

    “臣遵命。”

    郝处俊又道:“天后,大都护那边也传来消息,大食希望派使臣来长安,与我们建立良好的关系,并且展开贸易。”

    张文灌补充道:“当初大食与吐蕃结盟,入侵吐火罗,但之后被裴行俭给击败,而在当时裴行俭认为大食的国力还是非常强盛,与之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为保中原,曾与他们签下契约,表示我们大唐愿与他们交好,希望他们不要受到吐蕃的挑拨。”

    武媚娘点点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让他们来吧。不过尽量让他们晚点来,这种谈判,韩尚书是最为擅长的,如今韩尚书已经回家祭祖,最好还是等到韩尚书回长安之后,再与他们洽谈。”

    ......

    从枢密院出来之后,武媚娘又直接来到天策府。

    “臣参见天后。”

    只见一干统帅起身抱拳向武媚娘行礼。

    武媚娘笑着点点头,坐了下来,伸手示意道:“各位将军请坐。”

    等到大家都坐下之后,武媚娘便道:“我今日召各位前来,主要就是商谈如何处理倭国和大食的事。最近两边同时传来消息,他们都希望能够来长安,倭国是想来朝贡,而大食是想来跟我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阿史那弥射叫嚷道:“它们都不是好东西,当初都想来落进下石,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应该出兵将他们给灭了,永绝后患。”

    薛仁贵道:“但是打仗是要花钱的,国库暂时拿不出钱来,国会也不会愿意拨款的,毕竟人家是来跟我们讲和的,而不是来挑起战争的。”

    武媚娘突然道:“那倭国可以先放到一边不说,但是大食的话,它们的国力过于强大,而且已经与我大唐接壤,我可不想我大唐周边再出现任何一个吐蕃。俗话说得好,这一山不容二虎,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限制他们的扩张,削弱他们的实力,不能再像对吐蕃一样对待大食,那只会养虎为患。”

    一众统帅是纷纷点头,表示赞成,当初就是没有听武媚娘的,导致爆发那么大的战争,可不能记吃不记打。

    契苾何力道:“天后的意思是对大食出兵?”

    “我觉得没有必要。”刚刚进入天策府的独孤无月,突然道:“臣在南海时,曾遇到过一些大食商人,从他们口中臣得知大食最近几十年都在疯狂的对外扩张,在那边是灭国无数,其中包括我们的老朋友波斯。他们扩张的如此之快,臣认为他们的内部一定不是非常稳定的。如果天后希望能够削弱大食,让它不能够对我们造成威胁,我认为可以用渗透方式,挑起他们内部的斗争,就如同韩尚书消灭吐蕃的策略一样,从而削弱大食。”

    武媚娘点点头,道:“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独孤无月道:“我认为可以从海上先与他们贸易,利用商人的势力渗透进去,然后扶植大食内部的反抗势力,出售武器给他们,这也能为我们的武器制造商带来商机的,反正刀兵甲弓在我大唐在已经渐渐被淘汰,可以将旧的统统卖给他们。”

    契苾何力很是不满道:“无月,你这也太狡猾了,海军是由你统管的,要往海上走的话,你们海军将会被委以重任,那我们这些人干什么去?”

    独孤无月道:“但是从陆地的上进攻的话,距离太远,这消耗非常大,国库根本负担不起,如果从海上走的话,我们可以一路打过去,可以为中原获得更多的资源,将这些资源卖给商人,可能都不需要国库支付太多的钱,而且,火枪和火炮用在战船上,我们可以非常轻松的击败任何敌人,不需要太多的战争成本的。”

    武媚娘点点头,道:“我认为独孤将军言之有理,但是我希望看到一套更加完整的计划,而且,这也是天策府的最高机密,暂时我们还是得与大食建立起良好的关系,避免他们出兵骚扰我们在葱岭势力。”

    要想成为一代明君,必须得文治武功,目前吐蕃已经被消灭,就剩下大食这个强敌,武媚娘怎么可能会放过大食。另外,她在国内是处处受限,一时半会是很难施展的开,但是外事方面,她可以全权做主的,她的政治战略,就开始渐渐从内转到外,我去跟别人玩,这你们总没法限制我吧,引入外力,来巩固的自己权力。

    就说这天策府,要不打仗的话,这天策府就永远是一个摆设,得有战争爆发,天策府才能够发挥作用。

    掌握军令的武媚娘,必须得打仗,因此她是一定要对外扩张的。

    不过这一切,她还是要等韩艺回来,才能够做出最终的决定,毕竟外交和渗透都是韩艺最为擅长的。

    而此时此刻的韩艺已经远在数百里之外。

    运河之上。

    “哇!这谁家的游舫,这么豪华,你们看,那窗户可都是安装玻璃的,这么大的玻璃真是价值不菲呀,而且还有两艘。”

    “我看定是长安洛阳的哪位富商。”

    “唉...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够坐一坐这种游舫。”

    “你就别做白日梦了,安心送货吧。”

    “话可也不能这么说,你没有听说过那三门山曹氏兄弟么,以前不也跟咱们一样,可如今呢?那可是咱们中原响当当的富商啊!”

    ......

    但见两艘超级豪华的游舫在运河上行驶着,登时引来边上船夫们的指指点点。

    不过游舫内的人们,完全没有关注这些,因为他们正在......。

    “打什么好呢?”

    萧无衣额头上满是汗珠,非常紧张的看了看自己的牌,又看了看这底下的牌,最后又看了看自己所剩不多的筹码。

    一旁的韩艺着急道:“哎呦!这还要想什么,当然是打小鸟啊!她们三家都听牌了,只有小鸟是最安全的。”

    “去去去。”萧无衣瞪了他一眼,道:“用不着你教,免得某些人又说我胜之不武。”

    说话间,她瞧了瞧边上的元牡丹、杨飞雪、陈硕真。

    韩艺没好气道:“这你放心,你都已经输成这样,就算换我来打,也是赢不了的呀!”

    萧无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喝道:“你闭嘴!去去去!给我端杯茶来。”

    韩艺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嘀嘀咕咕的站起身来,“干!下回老子再也不用什么夸张句,尤其是‘端茶递水’这句话。”

    陈硕真、元牡丹、杨飞雪三人同时抿住唇,嘴角一个劲的抽搐着。

    萧无衣是完全进入状态,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她不是赌博成瘾,但是一旦玩起来,那真是非常投入,决不允许自己输光光,关键这面子上过不去,但是她已经连续输了两天,私房钱都已经快要输光了,这思索半天,拿起一张牌打出去。

    三人定眼一看,小鸟!

    “胡!”

    “我也胡!”

    “真是巧了,我也胡了。”

    当的一声。

    韩艺手中的茶杯掉在的地板上,茶水撒的一地都是。

    “我去上面看看蕊儿他们。”

    韩艺一溜烟跑上二楼。

    隐隐听到萧无衣的咆哮声,“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下来。”

    来到二楼,映入眼帘是一副和谐的画面,这令韩艺很是欣慰,只见韩蕊坐在长长的沙发上面,跟弟弟韩伽持说着白衣童话,韩伽持听得是津津有味,小脸紧紧贴着姐姐的手臂上。而韩玄牝则是趴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看得是津津有味,还来回晃动着双腿。

    韩蕊做什么都规规矩矩的,韩玄牝就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可见那基因是多么的强大。

    另外,周边还有几个丫鬟,毕竟这是在船上,得有人照看着他们。

    “爹爹!”

    “爹爹!”

    韩蕊和韩伽持见韩艺来了,立刻乖巧的喊道。

    玄牝哥回过头来,问道:“爹,你又惹娘生气呢?”

    “你小子嘴咋就这么欠啊!”韩艺瞪了儿子一眼,又问道:“你小子在看什么书,不会是衅书吧。”

    韩玄牝放下书本,满脸好奇道:“爹爹,什么是衅书?”

    韩艺轻咳两声,凝目看去,诧异道:“唐律?不会吧,你小子会看这书?”

    韩蕊笑道:“爹爹,你还不知道么,弟弟将来想当律师。”

    韩艺惊讶道:“是么?”

    韩玄牝点点头,非常忐忑不安的问道:“爹爹,你说孩儿有这天赋么?”

    韩艺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儿子,这跟天赋没有关系,你从小到大干什么不是三分热度,你是不可能成功的,幻想一下就行了,别太认真。”

    韩玄牝绷紧着脸道:“爹爹,这回孩儿是认真的,不信你问姐。”

    韩蕊点头道:“爹爹,弟弟说得是真的,只要大理寺开堂审理案子,他都会去看的。”

    韩艺诧异的看着韩玄牝。

    韩玄牝点点头道:“尤其是上回,崔大律师告郑伯父的案子,那可真是精彩极了。”

    “又是姓崔的。”韩艺没好气道:“我们姓韩的可不能崇拜姓崔的,这可是家规。”

    韩玄牝不以为然道:“可是崔大律师真的很厉害,他打过的官司,可就没有输过一场。”

    韩艺哼道:“那是因为你爹没有当律师,要是你爹当律师的话,那还有他什么事啊!”

    韩玄牝狐疑道:“爹爹,你没有吹牛吧?”

    韩艺笑了一声,道:“等回长安,你随便问问,绝对都是认为爹爹必胜的,这嘴上功夫,爹爹还就没有服过谁。”

    韩玄牝惊喜道:“真是太好了,我将来绝对会成为天下第一律师的。”

    韩艺愣道:“你小子从何而来的自信啊!”

    韩玄牝欣喜道:“娘说过,孩儿可是最像爹,一点也不像她,爹爹你既然这么厉害,那就证明孩儿肯定有这天赋啊!”

    韩艺道:“你难道不知道你娘经常说蕊儿很像她么。”

    韩蕊听得噗嗤一笑,旋即又道:“才没有了,爹爹,你乱说。”

    说话间,忽然听得一阵充满愤怒的脚步声。

    韩玄牝面色一紧,道:“看来娘是全部输完了!爹爹,你能不能坐远一点,孩儿怕殃及池鱼。”

    韩艺站起身来,轻蔑的笑道:“就你这胆子,还说像爹爹,真是丢爹爹的脸,出门千万别说像你爹。”说着他突然道:“蕊儿,你先把头偏过去。”他手指向楼梯间那边。

    韩蕊哦了一声,将头偏向楼梯那边,听到弟弟惊诧的喊道:“爹爹,你干什么呀!”她心中虽然好奇,但是她绝不会回过头去的。

    没过一会儿,就听得扑通一声响。

    说时迟,那时快,萧无衣满面怒气的走了上来,突然发现韩玄牝呆呆的站在甲板上,韩艺却不在,于是走了过去,道:“臭小子,你爹呢?”

    韩玄牝小手往下面指去。

    萧无衣低目望去,只见韩艺畅快在河里面游着,不禁骂道:“这混蛋。”

    “爹爹这一跳真是太帅了!爹爹,等等孩儿。”

    向来喜欢游泳的韩玄牝激动往前迈出一大步,立刻被萧无衣给拧了回来,双目透着杀气,道:“老娘正愁着没有人让老娘出气。”

    .....

    “哈哈+大哥,你又惹大姐姐生气呢?”

    熊弟站在甲板上,幸灾乐祸的哈哈笑道。

    “就你嘴多,快些放绳梯下来。”

    “韩大哥,接着。”

    小野将绳梯甩下。

    韩艺很有礼貌的喊道:“内个,已婚女士请回避,未婚的可以留下。”

    “呸!”

    只听得甲板上传来一阵怒骂。

    韩艺上的甲板,熊弟立刻将帕子、衣服给递上。

    韩艺不急不慢的将衣服船上,然后傲娇的向对面竖起了一根中指。

    却隐隐听得那边传来一声惨叫声,“爹爹,救命啊!”

    韩艺哆嗦一下,立刻缩进船舱内,正好看到顾倾城笑吟吟看着她,他急忙坐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拉着顾倾城的手,深情款款道:“倾城,你知道么,我方才想要过来,可是我夫人坚决不准,但我实在是太想见你了,于是我选择了跳了下来。”

    顾倾城美目莹莹道:“我真是太感动了,要不要我以身相许?”

    韩艺突然东张西望了一下,犹犹豫豫道:“这里的隔音效果,以及减震效果.....!”

    梦瑶顿时嗔道:“小艺哥,你真是太下流了!”

    韩艺惊诧道:“哇!梦瑶你结婚之后,领悟得真是越来越快了。”

    梦婷这才反应过来,道:“真是臭不要脸。”

    “哈哈!”

    韩艺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喊道:“小胖,拿上家伙,咱们高歌一曲。”

    “好勒C勒!”

    熊弟激动是欢蹦乱跳。

    梦婷横目剜了眼小胖,鄙夷道:“唱得那么难听,还这么爱唱,也不怕丢人。”

    她完全有资格这么说,毕竟她可是专业级别的。

    但是熊弟可是有着迷之自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唱得难听,与韩艺、小野立刻武装起来,高声唱了起来。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眷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梦婷、梦瑶也渐渐被这三兄弟感染,也跟着放声高唱了起来。

    顾倾城只是轻轻哼着,不知不觉中,依偎在韩艺身边,眼中满是柔情的看着韩艺,她觉得此时此刻的韩艺才是最为迷人的,因为平时的韩艺总是带着几分虚假。

    .....

    .....

    这一路高唱,晃悠悠来到美丽的扬州,如今的扬州真是建设的非常美丽,没有什么高楼,房屋建筑都是利用自然环境,透着非常传统的中原文化,远远看上去,就是一幅充满意境的山水画,水泥在江南只是用于商道,就是专门运货的道路,人走的道路,都还是青石板和鹅卵石,另外,就是工程方面,可见江南之富有,其实水泥成本是要低很多的。

    “哇...这么多人啊!”

    韩玄牝站在甲板上,呆呆的看着码头上,只觉汗毛竖立。

    只见码头上是站满了人,密密麻麻,黑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头,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举着色彩夺目的横幅来,上面写着非常简单明了---欢迎韩小哥荣归故里。

    当韩艺与四位蒙着面纱的夫人出现在甲板上时。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激动的欢呼声。

    “韩小哥!”

    “韩小哥!”

    渐渐的,乡亲们是整齐划一的喊道。

    韩艺低声道:“夫人,这么多人看着,待会你千万要给我几分薄面啊!”

    萧无衣眼中满是温柔,嘴上却道:“我也是妇联局局长,你认为我会自砸招牌么?”

    “你真虚伪。”

    “你---!”

    “萧局长。”

    萧无衣深呼吸一口气,淡淡道:“你有种!”

    元牡丹没好气道:“你们下不下?”

    “下下下!”

    韩艺招招手,然后下得甲板。

    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韩艺就是扬州人心目中的大英雄,是扬州的骄傲,已经胜过一切圣贤。

    “大飞哥!”

    韩艺双手一张,朝着兀自阳刚帅气的杨展飞喊道。

    杨展飞才不跟他拥抱,没有那个习惯,没好气道:“下回麻烦你悄悄的来,你来一回,我就得出动所有的皇家警察以及衙役,你知道我有多大的压力么。”

    韩艺道:“我这么帅,你叫我怎么悄悄的来。”

    “你还是这么不要脸啊!”杨展飞翻着白眼道。

    “姐夫!”

    “姐!姐夫!”

    是两个不同的声音。

    只见杨蒙浩、萧晓一边拦着人群,一边激动的朝着这边喊道。

    韩艺指着他们道:“你们两个臭小子。”

    “哥!”

    杨飞雪拉着韩伽持来到杨展飞身边,又朝着韩伽持道:“持儿,快喊二舅。”

    韩伽持仰着小脑袋,乖巧的喊道:“二舅!”

    杨展飞低头看着韩伽持,眼中聚起一层雾气,“持儿,持儿。快过来,让二舅抱抱。”他激动的将韩伽持抱了起来。

    忽听得一声激动的呼喊声,“韩艺兄弟!”

    韩艺一听这声音,当即面色一紧,立刻道:“夫人,快些闪开。”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身影,以乳燕投林的姿势,飞了过来。

    韩艺一把将其抱住,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幸亏陈硕真一手扶住他。

    “操!我说沈笑,都多大的人了,你还来这一招,就不怕闪着腰么。”

    韩艺双手一张,欲哭无泪的看着用双脚夹着自己腰的沈笑,你为毛就不是一个妞啊!

    沈笑却还是激动的抱着韩艺,“好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真是想煞为兄也。”

    韩艺无语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行了,行了,你快些下来,这么多人看着,挺不好的。”

    沈笑这才将双腿落地,但是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韩艺被弄得眼眶也有些湿润,嘴上却道:“我不来,你小子就不会去长安么,你可别说你比我还要忙。”

    沈笑大咧咧道:“好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长安那地不适合我,我去了就浑身不自在。”

    “笑哥儿!”

    又听得一声激动的呼喊声,又见熊弟飞身过来,一把将沈笑给抱住,差点没有将沈笑扑倒。

    真是一报还一报啊+艺呵呵笑了起来,突然发现杨展飞呆呆的看着一个人,他立刻道:“你看什么看?”

    杨展飞一怔,又瞧了眼陈硕真,道:“她不是......。”

    韩艺郁闷道:“靠!你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蒙着脸都被你认出来了。”

    杨展飞惊讶道:“她真是.....。”

    韩艺道:“你少惦记着,她如今是我夫人。”

    杨展飞听得是目瞪口呆。

    因为当初就是她将陈硕真给招到杨府的,可见他对于陈硕真的容貌是非常深刻的,毕竟他也是一个贵族公子。

    韩艺道:“行了,行了,待会会跟你解释,这里这么多人。”

    杨展飞木讷的点点头,情不自禁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与上回一样,乡亲们一路追随到梅村入口,很多年轻人都激动的落下热泪来,韩艺可就是他们的偶像啊!

    同样的,梅村的乡亲们都在等着韩艺的回来。

    梅村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谐、安宁。

    韩艺眼眶有些湿润了!

    ......

    回到家首先第一件事,当然是去祭拜韩艺的父母,小伽持可是第一回来到爷爷奶奶的坟前。

    随后韩艺又与杨展飞说明了陈硕真一事。

    杨展飞还能说什么,只能说韩小哥就是**!

    到了傍晚时分,乡亲们是大摆宴席,为韩艺接风洗尘。

    大家喝得可是昏天黑地,直到三更时分才罢休。

    “呼!”

    韩艺满脸通红的躺在屋前的吊床上,一边歇着酒劲,一边与四位娇妻聊着天。

    听着田里的蛐蛐、青蛙的叫声,韩艺突然心生神往,侧过身来,问道:“几位美女,你们说我们一直过着这种男耕女织的生活可好?”

    陈硕真点头道:“好啊!”

    可是萧无衣、杨飞雪、元牡丹却显得有些迟疑。

    元牡丹道:“住上一些时日,倒是挺好的,但是久了恐怕不行。”

    萧无衣若有所思道:“这真是难以取舍,其实我也想一直留在梅村,可是我又放心不下妇联局。”

    杨飞雪道:“我想至少也得等到玄牝、蕊儿、持儿他们长大之后,我们才能够过这种悠闲的生活吧,如今他们的学业可还没有完成了。”

    韩艺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萧无衣笑道:“你别以为你自己好像耐得住,住上一些时日,你就会烦的,你只不过是想换着来。”

    韩艺哈哈一笑,道:“还是夫人了解我啊!”

    萧无衣确实是最了解他的人,韩艺是属于那种一种生活不能过太久的人,他喜欢到处去走,到处去看,逍遥自在的生活。

    .....

    等到第二日,韩艺便与萧无衣去到萧晓家,看望萧锐。

    萧锐是苍老不少,但是精神还算是非常好,主要就是有萧守规和萧晓两个儿子在边上,这临老了,儿孙都还能够陪伴身边,女婿、女儿又这么有出息,这无疑就是最大的幸福。但萧无衣却是哭得稀里哗啦,一直责怪自己不孝,但是萧锐却看得很开,还当面打趣女儿,“你少来见我,就是最大的孝顺。”

    笑得韩艺差点没有岔气,老丈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

    萧守规夫妇则是非常感谢韩艺,当初将他调来江南,当时要是再晚一年,那就不一定了,可能小命都不保了。

    韩艺听着内心其实是愧疚的。

    在萧府陪了萧锐几日,韩艺又陪着杨飞雪去到杨展飞家做客,跟杨展飞说了说长安的局势,以及新制度。

    杨展飞当然喜欢新制度,这能够令江南变得更加富裕,而且他是绝不想回长安,宰相都不愿意当,就想待着扬州,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二人一直交谈到三更天,才各自回屋休息。

    翌日!

    韩艺便出得门来,去往第一楼,这期间沈笑是一直在约他,再不去的话,沈笑估计上门绑他了。不过他出门前,带上了假发,因为他不太想坐马车,他很喜欢不同的风土人情,他想看看这扬州的街道,他的短发是给大家留下极深的印象,因此他带上假发之后,路上没有什么人认出他来。

    来到这第一楼,还未入门,便已经勾起他许多许多的回忆。

    入得门内,里面是空荡荡的,因为这才早上,没有什么客人,只见一个掌柜打扮的胖子迎了过来,“这位客.....。”

    那胖子说到一半时,突然变得呆若木鸡。

    韩艺笑道:“宝爷,好久不见啊!”

    “韩...韩大爷!”那胖子突然全身都哆嗦起来。

    这个胖子正是王宝。

    当初差点将韩艺给逼得家破人亡,但后来被韩艺整的是真的家破人亡。

    王宝哪里知道,当初梅村那个田舍儿,今日能够成为整个大唐的英雄,并且改变了这个世界,他对于韩艺的消息,一直都是用狐疑的态度去看待,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照面,王宝都快吓昏过去,双腿一软,就准备往下跪,“韩大爷,对---!”

    韩艺一手拉住他,笑道:“这么多年了,什么恩恩怨怨也都该过去了,这千金易得,故人难求啊!”说着,他拍了拍他肩膀,道:“等会忙完手中的活,上来喝上两杯。”

    他真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他认为自己也没有这个资格,再加上回忆里的东西,再苦也是甜的,王宝在他回忆里面,是占有一席之地的,正如他自己所言,这千金易得,故人难求啊。

    王宝眼眶一红,一边抹着泪,一边点着头。

    “是我韩艺兄弟来了么?”

    只听得楼道上传来一声激动叫喊声。

    “这家伙真是一点也没有变。”韩艺摇摇头,又向王宝道:“待会记得上来喝几杯。”

    说着,他便往楼道那边走去,正好遇到急着下楼的沈笑。

    沈笑看了眼王宝,又向韩艺道:“是不是挺意外的?”

    韩艺点点头。

    沈笑叹了口气,道:“他们父子两个,原本在我家为奴,后来你也知道的,我又放他们父子回去,可是没有过几年,那王大金就病死了,我看他也挺可怜的,于是又找他回来到酒楼帮忙,他也收敛许多,干活是非常勤快,而且也机灵,算账比谁都算的清楚,后来就成为我们家酒楼的掌柜。”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这样挺好的。”

    沈笑突然看了看韩艺身后的几名保镖,笑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招摇过市?还有你这头发怎么又变长呢?”

    “假的。”韩艺呵呵一笑,又道:“如今扬州万千少女都为我倾倒,要不多带几个人,乔装一下,这贞操焉能保得住。”

    “那是,那是。”

    沈笑哈哈大笑道。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上得楼去,来到第一楼最豪华的包厢里面,过得一会儿,王宝也屁颠屁颠的跑了上来,其实他们两个就是韩艺来大唐的开始,三人之间有着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故事,聊着往事,那不管是痛苦的回忆,还是快乐的回忆,总是充满着欢笑,这酒是停不下来啊。

    与沈笑这厮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从早上一直喝到下午,韩艺才带着几分醉意离开第一楼,但是沈笑又与他约好,改日与小胖他们再来喝上一回,顺便去池柳街那边故地重游,韩艺也答应下来,他也想看看池柳街的改变。

    出得第一楼,韩艺也没有急着回杨府,打算到处逛一逛,散散酒气,走着走着,忽觉天色有些暗。

    “主人,似乎要下雨了,我们没有乘马车来,得早点回去。”韩艺身边的一个保镖上前说道。

    韩艺点点头,道:“那就回去吧。”

    这刚一转身,迎面走两个农夫打扮的男子,只听其中一人说道。

    “哥哥,嫂嫂流产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嫂嫂最近怎么样?”

    “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心里是一直闷闷不乐。”

    “要是心情不好的话,可让他去心医那边看看。”

    “我已经去过了,但是得预约,我是约了三日之后。”

    .....

    心医?我靠,这是谁在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啊+艺突然道:“二位仁兄还请留步。”

    那兄弟二人侧目看向韩艺,似乎并不认识韩艺,且不说韩艺带着假发,听他们先前的对话,前些日子,他们可能没有心情去到码头那边迎接韩艺。

    年轻的那位问道:“阁下有事么?”

    韩艺问道:“我方才听到你们提到心医?”

    “是呀!”

    “不知这心医是何人?”

    “哦,这心医就是专门帮助别人治愈心病的,若有烦心事,找心医聊聊,会觉得舒服许多。”

    “哦?这世上竟还有这等高人?”

    “阁下一定非扬州人吧。”

    “此话怎讲?”

    “其实早在许多年前,我们扬州就已经有一位心医,不过据说第一位心医是一个男人。”

    韩艺闻言不禁皱眉,道:“也就是说你们谈到的心医是一位女人?”

    “嗯。”

    “不知这心医是在何处行医?”

    “哦,你出南门,往东南方向行五里路,看到一间茶肆,那茶肆边上有一条小道,沿小道再行二里路,便可见一间茅舍,心医便在那里行医。”

    “多谢,多谢。”

    “不敢,不敢,若阁下无其他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二位仁兄请慢走。”

    他们走后,韩艺皱了下眉头,思索半响,道:“先别急着回去,去城南那边看看。”

    行得一顿饭功夫。

    “茶肆?茶肆?定是那间茶肆。”

    韩艺举目看了看,突然发现路旁有着一间茶肆,而在茶肆的边上果然有一条小道,又沿着小道走了一会儿,只见江南独有的烟雾朦胧中,有着一间茅舍,若隐若现,看上去确有几分意境。

    “主人,茅舍里面无人应答。”

    韩艺闻言一皱眉,又看了眼天色,笑道:“学得还真像呀,这么早就下班了。行,反正她也跑不了,我们就先回去吧。”

    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主人,我们方才来的时候,边上好像有一间废弃的寺庙,我们先去那里避避雨吧。”

    “嗯。”

    三人跑得一会儿,来到一间寺庙前。

    “呼...这就是江南,说下雨就下雨。”

    韩艺拍了拍身上的雨珠,入得寺庙内,突然发现里面站着一个极为俊俏的公子和两个模样非常像似的小厮,定眼看去,他顿时呆若木鸡。

    “是你!”

    “是你!”

    韩艺与其中一个小厮异口同声道。

    韩艺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呵呵笑了起来,“真是巧啊!”

    那俊俏的公子哥抿唇一笑,红唇之间,雪白整齐的皓齿若隐若现,轻轻点头道:“是呀!真是好巧。”

    说着,二人又同时呵呵笑了起来。

    正当这时,一辆马车停在寺庙前,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来到庙内,道:“主...主人。”

    她说第一个“主”的时候,是看着那白面小厮的,但是喊出“主人”的时候,却是看着韩艺的。

    韩艺笑道:“你们来得真是及时啊。”

    那俊俏公子哥正是王萱。

    .....

    天空兀自下着沥沥小雨,湖面上烟波浩淼,微风拂过,水草摇摆间,隐隐可见到一座竹楼水榭。

    “这地方还真是不错,景色迷人,幽静、清雅,非常适合你。”

    韩艺坐在水榭中的一处亭台内,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禁感慨道。

    王萱一边帮韩艺泡着茶,一边笑道:“这种景色在江南处处可见。”

    韩艺笑道:“可是如你这种美女,纵使美女如云的江南可也不是随处可见的,故此,这里的风景还是独一无二的。”

    王萱含羞一笑,白了他一眼道:“你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韩艺却一本正经道:“可是你好像却改变了许多。”

    王萱神色一敛,将一杯茶放到韩艺身前,道:“从长安出来之后,我便去到岭南那边,陪着我母亲住了大半年,后来又去到广州游玩几月,看了看广州着名的果园,然后又一路来到扬州,途中欣赏了大半江南风光。”说到这里,她幽幽一叹,“这一路行来,令我发现我以前真是太愚蠢了,竟然还向往着待着那森严、封闭,充满着勾心斗角的宫廷,其实这世上有着太多美好的事物值得人们去追求。”

    韩艺苦笑道:“以前我老是看不起你,就是因为我是自由的,而你不是,但是如今我反倒是非常羡慕你。”

    王萱浅笑道:“这还得谢谢你。对了,你怎会在哪里?”

    韩艺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笑道:“哦,我听说有人打着我心医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准备去找那心医算账,没曾想到扑了空。”

    王萱嘴角的微笑突然消失,问道:“你心医的名号?”

    韩艺道:“对呀!这世上第一任心医就是我啊,你可知道那心医究竟是何方混蛋么?”

    王萱顿时一脸尴尬,香腮红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忽见韩艺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当今啐了一声,“你才混蛋了!”

    韩艺哈哈一笑。

    王萱又问道:“你真的是第一任心医?”

    “当然。”韩艺笑道:“当初我回到扬州守孝,闲来无事,想找点事给自己干,所以就想到利用心理学去开一家诊所。”

    王萱闻言,又想了想那心医的故事以及出现的时间,脸上更是尴尬。

    韩艺笑呵呵道:“你也不用尴尬,你本就是我徒弟,你继承我的衣钵,也是应该的,只能说这是天意啊!对了。你如何当上这心医的?”

    王萱羞涩一笑,道:“其实说来也真是巧,我来到扬州后,便想去梅村看看.....。”

    “为何要去梅村看看?”韩艺急急问道。

    王萱白了他一眼,自顾说道:“途中听到有人谈及这心医,不禁想起...想起了你当初是如何帮助我恢复过来,我是知道这心魔会给人带来怎样的痛苦,又得知这心医是如何帮助人的,我觉得这挺适合我的,又不需要与人见面,但又能够与人交谈,于是我就试着做起心医来。”

    “原来如此。”韩艺点点头。

    王萱只觉这话题越聊越尴尬,于是转移话题道:“你呢?你怎么回扬州呢?”

    韩艺叹了口气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被贬来的,你可多多多安慰一下我啊。”

    王萱抿唇一笑,道:“你这人还真是说谎不眨眼,你回扬州的消息,都在扬州都传了个把月,我会不知道么?”说着,她突然紧闭双唇。

    韩艺笑吟吟道:“是呀!你应该知道我回来了,那为何不去找我呢?”

    “真是狡猾!”王萱鄙视了韩艺一眼,过得片刻,又轻轻嗔道:“你身边娇妻如云,又岂会想到我,我可不想去自找不痛快。”

    韩艺嗨了一声:“你这么想可真是大错特错,这娇妻又怎么会嫌多呢?”

    “无耻!”王萱狠狠瞪他一眼。

    韩艺哈哈笑道:“你这骂人的功夫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要不要我再教教你?”

    “不要!”

    “来嘛!别害羞呀。”

    “不要!”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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