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话果然不是吹出来的,陈可在地上坐了一会忽然觉得有点凉,这才站了起来就觉得周围似乎冰天雪地,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倍。

    这里的布局倒是十分精美的,陈可不懂什么诗情画意,但是看这里还算入眼就觉得还成了。

    只见中央是一座巨大的雕像,她好奇地围着这雕像转了一圈,不时地伸手到嘴边哈着气给自己取暖,这才看清了这是一头鹿。

    “像是真的一样。”她赞叹着,感觉自己的双手冰凉于是离开了这个鹿,到一旁长得很像床铺的地方坐下来。

    这么凉的床。她才一坐下就立马站了起来,环视着四周,发现在床的旁边还有一张桌子,是梳妆台,旁边放着一张凳子,真的跟普通的房间一模一样呢。

    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柄冰镜,她心里蓦然一动,她攥了攥拳头又松开,小心地从怀中取出来小天给自己的簪子。那是一支有着浅粉色流苏的银钗,头上是一朵半开的莲花。

    她轻轻走到镜子旁边,拿起来那一把冰做的梳子梳弄自己的头发,使得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了,她才小心翼翼地下梳子,用已经变得通红好像动也不能动的手将那支簪子在自己头上比划着,好像在回忆当时小天是如何给自己戴上的,戴的是什么位置。

    但太冷了,还来不及将簪子插进去,她浑身战栗了一下,感觉自己的手拿不稳簪子了于是赶紧握紧拳头将手放低到心口处。好冷。

    好像一刻钟也不到,她就在这张桌子底下慢慢低下身子,手中握着那支簪子抱紧自己。由于寒冷,她蹲了一会就实在蹲不住,于是干脆倚着桌子坐下了。尽管身后是冷,但是整间屋子都这么冷,她已无处可逃。.

    她的脸色惨白,唇却紫红得诱人,随着身体温度的急剧下降,她开始不断地吐着气,眼神也变得模糊起来。

    小天。如果说在这种孤独无依靠的时候她能想起来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小天。她喃喃念着小天的名字,心底嘲笑自己的天真,她还以为那个冰室三日的惩罚就是不杀自己的意思,原来这寒冷也能死人,实在是变了另一种方式处死。

    她的身体越缩越紧,却依旧不能抵挡寒意袭来。

    “父皇,您每天都什么时候睡?”鑫泽一点都不困,心底一直想着张德胜的话。

    “鑫泽,你也够烦的了,朕还以为你是个话少的。”他不就是想要放陈可出来,所以才这么折腾自己的吗,皇上心知肚明,可是又十分不耐烦。如果说今天鑫泽偏袒陈可是因为陈可以后可以帮助他,那么今晚上他为了陈可不惜打扰自己就是,就是喜欢陈可。

    一个王爷,怎么可以喜欢一个卑见的市井丫头!甚至,他除了对自己尊敬之外也没有这么细心和担心过。

    “父皇,鑫泽心里有事,睡不着啊。”这事是什么您也知道,“您要是心疼儿子,就让日子去看看呗,反正是三天,要是她现在没事,三天肯定也没事,以后您再补回来也行啊,但是,如果现在她就撑不住了,还哪里来的三天啊。”现在,距离自己回府再来到皇宫已经两个时辰了。

    “你倒是会取巧,只是那丫头未必领你的情。”你最好不要对她这么好,免得日后难以自拔。

    “父皇这是说什么话,儿子相信诚心待人必然得人以诚心相待。就算,她不领情,有卖shen契在她也嚣张不得。”话语中似乎是自豪之意。

    “哼,卖shen契,就是因为卖shen契她才肯留在王府吧。”皇上极尽讽刺,不希望儿子第一个喜欢上的就是那个丫头,早知道当时不要阻止陈可给儿子纳妾,好歹那些妾侍也得是大家闺秀,喜欢上也倒无所谓。

    鑫泽因为这话心里一紧,也没继续说话了,转过身子就闭了眼睛。还真的是这样,如果没有卖shen契,陈可早就不在这里跟自己玩了。难道说自己真的没有人格魅力,只能靠卖shen契来约束她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竟然疼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疼着。

    见他不言语,皇上倒也没继续说什么了,也就闭了眼睛准备睡觉了。

    皇上要你死,你还能活吗。她可怜地自嘲道。可笑自己竟然会相信那个皇上是在利用自己,所以舍不得让自己死的。

    那一次提出纳妾的主意,虽然是许鑫泽去提出来的,但是那个皇上很是清楚这个主意是陈可出的,于是将陈可叫来交流

    “陈可,给许王爷纳妾是你的主意?”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冰冷的声音吓得陈可不敢说话,就算她是胆子大,也不敢在这个掌控万人生死的人面前造次,而且这个人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计策,“你是为了许王爷好,还是想给许王爷添堵啊!”说罢茶杯狠狠地落在桌子上,陈可这时候想起来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深深知道这个皇上不简单,定然是比自己识人之才更深一步的。

    “我,我没有这么想。”她只能否认,然后乖乖地提出来,“要是你不信,我就恳求你取消这一次的纳妾吧。”

    “是你亲口说的。”他还就坡下驴了,陈可暗叹这个大头头的心机之深和计谋之狠。

    “是我说的。”她于是不敢在这个人面前耍花招。

    这一次她刺杀清志莲,只是从侧面表明自己不愿意在王府,是不是被他识破了所以才要杀掉自己?她无力的想道、

    “陈可,你是个聪明的,你可明白朕今日找你来所为何事?”他才三言两语让陈可自己请求取消了纳妾,又问今天来是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陈可慌乱地说了这句话,皇上当时就怒道:“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她心里忐忑,但是还是仔细想着该是什么事情。

    “鑫泽缺少历练。”他见着这丫头在思考却还是一句话也讲不出啦,于是就提醒道。

    陈可咽了咽唾沫,惊讶地抬头:“是吗?”

    “是啊。”他冰冷的目光对上陈可询问的目光,陈可顿时精神了:“皇上的意思是,是要我帮助王爷”

    干什么她还没说出来皇上就开口:“帮他得到他想要的。”

    这话十足十的耐人寻味。他想要什么。陈可怎么知道。可是看了看那个冷冰冰的皇上,也就不敢问了。

    “他想要什么,你自然是知道的。”

    姑奶奶不知道。她在心里喊着,可是终究是没敢再问一句了。

    “五年,你有五年的时间去帮助他,五年之中朝堂权势该是会发生大变动的。”他意味深长地讲了这句话就离开座位了。

    朝堂,权势。难不成许鑫泽要做太子吗。她惊讶地抬头去看那个人,那个人好像在点头,也好像,根本就没任何反应就离开了。

    于是姑奶奶就要心甘情愿地将这五年埋葬在许王府了。她可恨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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