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腹黑小爸
    “是啊!她是个人才。”蒋旭华毫不保留地赞美,“所以,当初姨丈才把你安排到她身边,跟她多学点,姨丈说你头脑很好,就是不够强势,如果……”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徐赫均打住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但我真的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妥当。”

    “当然有!”话筒那端传来惊叫,“你将来要接公司耶!当然得多磨练,至少要练出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势啊!”

    徐赫均不在意地撇撇嘴,“要我做事,可以啊,可是我不喜欢站在众人面前,有子弹来,第一个打到我耶!不要,我才不干!你来啦,不然这样,我当你的神秘幕僚,你风光当董座,对你够好了吧!”

    “不要!”蒋旭华听了全身一颤。他们表兄弟俩从小感情不错,鬼主意他出,调皮捣蛋他最厉害,可是每次倒霉要被大人责骂时,赫均跑得比谁都快!谁要当这种人的挡箭牌啊!“你想得美!”

    “当老大的、风头健,没事人家也拿来开刀,我倒宁愿当老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就算突槌也算不到我头上。”他在电话这头嘿嘿笑了两声。

    “那你还拱我上台?真是%&#”蒋旭华在那头暗骂几句,“好了好了,别在陷害我了。阿姨要我跟你说,等你事情处理完,带孙子回去给她抱抱。”

    阿姨想抱孙子想疯了,偏偏赫均玩心还没定下来,对于成家,他大有借口自己尚未功成名就,不干妄想娶妻生子。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不如天算,居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儿子给他抱!

    本来阿姨是很开心,打算抱着孙子一阵子不还他了,可是姨丈气得半死,想赫均两年前才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决然自己跑到公司基层,从小职员干起,说要独立生活,体会庶民生活,现在,就跑出一个儿子——很好,姨丈等着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带孝!

    徐赫均苦叫一声,“噢,不是吧!”

    “嘿嘿,就是!”忍不住幸灾乐祸。

    办公室一角突然传来一些声响,徐赫均飞快地挂掉电话,抬头一看。是她9以为她先下班了。

    黄上榕似乎以为整层楼只剩她在加班,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原本紧箍着的发圈也拆了下来,一头乌黑亮丽的直发随性地披在肩膀上,迷蒙的双眼不似早上的气势惊人,从办公室走出来时,还扭肩动腰的,在一见到他时,双眼在瞬间瞪大,仿佛又穿回武装盔甲那样,直挺起腰杆,收回所有动作,双手环胸盯着他看。

    原来女魔头也有休息的时候啊!他勾唇淡笑着。

    “还没回去?”她挑眉,努力营造出平时一丝不苟的模样。

    “对,加班。”徐赫均摊摊摆在他桌上的托婴室企划案。

    “喔,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她看看手表。“那你去订两个便当上来,我们边吃饭边讨论,我今天咖啡因摄取足够了,帮我泡杯花茶就行了。”

    可恶!果然是女魔头,就知道奴役人!

    徐赫均喘一口气,端起桌上的饮料解渴,把冬瓜茶喝到见底后,他才抬头看方才一句话也不说的黄上榕。

    她的饭盒已经空了,而他的只扒了几口,可恨!他居然连吃饭也吃输她!于是他又忿忿地挖了两口白饭塞进嘴巴里。刚才都是她听他作报告,左手拿筷子,右手拿笔把他的意见记录下来,能一心二用的本事,现在轮到他吃饭了。

    边啜着热茶,黄上榕仍专注在他的报告上,趁他用餐之际,挥笔在白纸上一边做记录。

    她不只工作能力强,就连外表也总是保持她干净利落的模样,身为女强人,她似乎很肯花时间与金钱在保养上,修长的手指上总是刷上一层亮色系的指甲油,从他进公司以来,没见过她指甲油剥落的时候,身材也保持很好。

    和她同年纪的女员工没人有办法穿得下她那件二十三寸高腰窄裙,她除了左手腕上一只复古简单的Gucci腕表外,偶尔心情好,还会搭条大方的Tiffany项链,除此之外,鲜少看她戴其他配件,方才披散的长发,现在也被她简单整齐地梳拢在后脑勺,对她来说,人生似乎没有松懈的时候。

    可再怎么严厉,毕竟也是个人呐!她都没有“私底下”的时候?

    比方说,穿着居家服,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吃爆米花,或者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甚至是披头散发的从家门口冲出来追垃圾车?

    “总经理,你刚刚……是不是用右手写字,左手拿筷子?”

    “对啊!”

    “你是……左撇子?”他知道有些左撇子为了便利,会练习用右手写字、拿筷子。

    “不是,我习惯用右手。”

    “那你怎么……”

    黄上榕此时抬起眼看他,“我练来的,左右开弓,能省掉很多时间。”像是一边吃饭一边做记录。

    “这样……肠胃会不好喔!”徐赫均提出良心的建议。

    “罗嗦,吃你的便当。”她一把驳回他的关心,接着又把企划书丢到他面前。

    “你刚刚的意思是,如果托婴室的功能过于复杂,会混淆公司的功能性——到底是来这里托婴的,还是来上班的。”

    他点点头。“如果,暂时将托婴室的功能单纯定成‘托婴’,其实有很多人愿意尝试,毕竟花少一点钱,又能就近看顾,没有人会说不要的。”

    “等等,你说……暂时?”她听出他似乎话中有话。

    “对啊!”徐赫均的嘴角贼贼地弯起来,眼底尽是内敛的笑意,充满了心机。

    “刚开始,目标线别设定太大,放近一点,让大家好上钩,等到成了气候,参与的人数增加,再慢慢开放选项,到时候,想要有游戏间的就有游戏间,想要哺乳时间就有哺乳时间,呵,我们还可以请专家来开课,教职业妇女如何在家庭与工作上取得平衡……嘿嘿,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黄上榕专注地盯着他,默默地点头,一只手不停地在企划书上补充做记录。

    “而且,现在鼓励生育,企业若是在公司内部设置托婴室,其实也会获得政府补助,有钱好办事、福利多,能做的事业多啦!”弄得有声有色,搞不好还会上报咧!

    “但,上头那几个老顽固,恐怕没那么容易点头。”说到这里,她就有气。

    “这个我来,我会去说服他们的。”

    “你要用什么方式说服他们?”当初她的强悍都派不上用场了,就凭他?

    “以柔克刚你没听过吗?”啊!他脑残,黄上榕肯定没听过的啊!

    “什么意思?”

    “他们那些老狐狸,爬得够高了,根本不管员工死活,而且那年代的大男人,我敢说一定从没换过自己儿子女儿的尿布,你硬要他们了解职业妇女的辛苦,等于‘寡妇死儿子’——没指望啦!所以,你要从企业的‘长期经营’着手,说点听起来会让他们赚钱又赚形象的话,把他们哄得团团转,心情一号,就会答应了!”

    “嗯……”她脸色一沉。“你这种手段,听起来有点像……”

    “像酒店小姐对吧!”徐赫均非常坦白。“总经理,请你了解一件事,同样身为女人,请问你用你的办法从那些男人身上捞的东西多,还是那些酒店小姐捞的东西多?”

    他假装忽视掉黄上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继续说下去,“我不是要你学她们,我想以你的个性,应该也……呃,不适合这么做,我知道,在台面上,你只要坚持是为了公司形象以及员工忠诚度,没有人会打你枪的啦!但你只要在私底下多捧台面几句,说他们要多强有多强,为了公司形象考量,做出这样的重大决策,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感念他们……”

    “你知道吧!捧他们一下,他们就会‘受宠若惊’,心想:‘哎呀!原来我们的女皇帝居然是这样看我们的。’告诉你,只要你愿意开口,他们马上就签字同意了。”

    黄上榕原本对他的形容略有不满,但在他唱做俱佳、感染力超强的说服下,也不由得扑哧一笑。

    徐赫均在瞬间不禁看呆了,倒不是说她笑起来多美若天仙,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笑起来的确比平常好看多了……

    “原来,你也是会笑啊!”

    笑颜在瞬间收了起来,黄上榕眯起眼瞪他。“废话!”

    “而且,你笑起来好看多了。”

    她一听,面无表情地收起桌上的文件,离开会议室前,还不忘用文件轻敲他的头。“小子,别开大姐姐的玩笑。”

    他被嫌小了吗?徐赫均匆忙收拾自己的东西,快步跟在她身后。

    “所以,总经理,你到底觉得我的办法怎样?”

    黄上榕脚步一顿,在瞬间转头,他没料到她会突然停下脚步,刹车的瞬间也差点撞上她——他是撞上她,但他力道掌握得刚刚好,在碰上她肩膀的瞬间刹住了脚步。

    她倒是没跳开,反而用一种不同于平常的光芒神采看着他。

    徐赫均被盯得有些古怪,只好开口问:“怎样?”

    “你的办法很好,我知道我之前是操之过急了点,你弄份草案,下礼拜的股东会议你跟我出席,我们在临时动议时提出这项计划……”她沉默了下,又说:“希望能通过。”

    “不用担心,这种利人又利己的事情,一定会顺乎民意而生的。”他继续跟在她身边,“不过,我倒是很意外,你居然这么替员工着想。”

    黄上榕冷哼。难道他以为她真的是女魔头吗?

    “你居然早就替女性员工想出这项计划,若不是当初的时机点不对,不然,我倒觉得成功的几率很高的,而且……你居然还把这项计划交给我这个男人,并且无条件相信我……我本来以为我会被你嫌不够有魄力。”

    换做是旭华,早就被他嫌娘到不行,居然还要巴结别人!

    “你提的方法很全面,这样才是真正在解决事情。”她若有所思地低吟,“不像我,想到什么就勇往直前,要是有什么不顺心就发脾气,有时候伤害到别人也不知道。”

    这是从黄上榕嘴巴讲出来的话吗?

    “你的脾气不像大家所想的坏嘛!”

    “废话!你都不知道要是我头痛起来……”转念一想,她又一顿。“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我要走了,你也收一收赶快下班回家。”

    “对喔!”徐赫均大叫出声,接着整个人一跳,“天啊!我忘记了,我要去接皓皓回家!惨了,现在都八点多了,他一定哭死了!”

    “皓皓?”

    “宝宝的名字,我叫他徐皓。”

    他连名字都让了?黄上榕愣了一下,忍不住跟他一起着急起来。“你、你怎么会忘记这种事?”

    “我怎么知道?昨天我才把孩子交给保姆带,根本就忘啦!”他飞快地冲到座位上收拾东西,再往窗外一望——“该死,下雨了!”

    她望向窗外正下起涝沱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原本隔音效果颇佳的隔音玻璃隐约可听见雨势之大,其威力可见一斑。黄上榕脑海中此时浮现一个大男人,在下雨天,骑着一台破旧二手摩托车,匆匆忙忙赶到保姆家,将刚满月大的儿子背在怀中后,再披着雨衣回家……

    父爱真伟大。

    “上车,我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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