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穆如清风

校园番外049 都给我弄死,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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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悠看也不看她,只问:“你们谁是这里能做主的人?”

    为首的混混掂了掂手里的刀,“你说呢?”

    屋里这四五个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穿得不算亮眼,打扮得也不够花枝招展,可那张脸真是要多标志有多标志,灯光照在她的皮肤上,一层莹莹亮亮的感觉,简直让人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把她那吹弹可破的白希的脸蛋。

    而且她和他们见过的所有女孩都不同,身上带着一股无形的傲慢气场,不同于被绑住的女孩那种落魄嚣张,她则是丝丝入扣,静中含威的冷淡和镇定。

    这股气场让她的娇美明艳被赋予了足以侵略人心的攻击性。

    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陈天娇怔怔地望着她一步步走进来的样子,面无表情,像吩咐一样说:“我让你们放开她,听不懂?”

    为首的混混忽然就笑了,“放开她也行,但是你要保证她现在不走出这间包厢。”

    “大哥!”其他几人惊讶。

    年轻的女孩低眉,轻声嗤笑,“腿长在她身上,她走不走难道还听我的?”

    陈天娇听到她这凉薄刻骨的语气,心像是一瓣一瓣裂开了。

    既然两人的关系走到这一步,她何必还要过来?

    段悠淡淡望着面前犹豫不决的几人,想来他们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留下这么多空子给人钻。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机道:“我知道你们害怕她出去以后叫人来救我,假如你们刚好还要对我做点什么的话——有人来打扰,真的很扫兴。但是你们说,我现在离门口这么近,如果我转身跑出去叫人,会怎么样?”

    几人脸色同时一变,段悠在心中冷笑,一群废物。

    为首的人脸上隐隐有些慌了,整个屋里就属她离门口最近,如果她要走,只要动作快一点,谁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她叫到人之前追上她。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了她,她就真跑了。

    为首的混混沉了沉嗓音,面色阴鸷,“段悠,你敢走,我就敢用这把刀毁了她的脸。大不了就是进局子里蹲几年,你以为我怕?”

    贺家兄妹出的钱够多,又许诺过一旦出事一定会想办法把他保释出来,他自然有恃无恐。

    段悠也明白,她这一跑肯定能将对方绳之以法,但若是他真的被激怒,在陈天娇脸上划上几刀,那真不是好玩的。

    这群亡命之徒豁得出去,他们在牢里呆多少年都换不回陈天娇的一张脸。

    陈天娇闻言亦是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得很。

    哪怕她和小晓、段悠关系好,可她也从没告诉过她们,上大学之前,她只是个身材臃肿的丑姑娘。

    身边没有人喜欢她,她自己见了都讨厌。

    可是高中毕业那个夏天,为了心底的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开始疯了一样的减肥。

    瘦下来之后,又四处去学化妆,淘不同品牌的衣服,这才有了如今这个光彩夺目的陈天娇。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丑与美之间区别,一张漂亮的脸蛋能让很多事情变得简单。

    她经常望着自己打扮过的脸,感受到一种踩在云层上的、不真实的感觉,但又很享受这种轻飘飘的快乐。

    曾经的胖是一时的,但如果脸上多了几条刀疤,无疑是又把她打回了原形,而且再无翻身之日。

    段悠眸光微闪,看到陈天娇毫无血色的脸和空洞的眼神,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不为所动道:“刀划在她脸上,关我什么事?”

    她说着,眉目轻懒地弯成愉悦的弧度,“我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出去。但是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变成我们两个最后谁都出不去,等于我的付出没有任何收获。所以为了止损,我可能暂时牺牲她的脸,先想办法把我们两个人的安全保住再说。”

    她从始至终都说得非常冷静,好像在做一道算术题,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分明。

    陈天娇的心随着她的话音一点点被恐惧吞噬,眼里都涌上了泪。

    “你不会的。”为首的男人阴沉沉地打断她,“你不会牺牲她的脸,否则你根本不会过来。”

    他们之前发短信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如果不想让陈天娇毁容的话,就一个人到走廊尽头的包厢来。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们同一个条件不能用来威胁别人两次?”段悠瞧着他,笑意讥诮,“这样会让对方产生一种和你交易得不到保障的感觉。既然心平气和的交易得不到保障,说不定我会被逼得采取什么特殊手段。”

    “说实话。”段悠道,“我和她关系实在不怎么样。她不久前才做了一件让我深恶痛绝的事。刚才我确实想过高风亮节地装一回好人,所以才过来救她。但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你们手上拿着刀。”

    她莞尔一笑,“现在看见这个架势我害怕了,不想救了。”

    说完,段悠的手已经攀上了门把手。

    她的才思敏捷、伶牙俐齿是系里出了名的。

    被她这一通忽悠,为首的男人再也沉不住气,猛扑上来,段悠眼里精光一闪,等的就是他这一刻。

    她回身抬手,劈在他的手腕上,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他手里的刀,冲到陈天娇跟前割断了她身上的绳子,使劲扔到了房间最远的角落。

    在几个大男人反应过来齐齐往她们这里挡的时候,她用力把陈天娇往外一推,大喊:“跑!”

    陈天娇眼里悬着的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段悠,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段悠被其中一个男人的体重压得难受,胸腔像裂了一样,她目光熠熠地盯着她,看似冷漠无情,实则深处是什么,陈天娇根本来不及想。

    她只看到段悠的口型张张合合,吐出一个字——

    滚。

    眼看着有个男人追了上来,陈天娇一抹眼泪跑了出去。

    她不回头地往前跑,段悠闭上了眼,却听到楼道里回荡着陈天娇带着哭腔的喊声。

    “信是我写的,但是帖子不是我发的!段悠,你等着我!等我回来救你!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段悠一怔,一直膨胀阻塞在心头的情绪突然就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眼前模糊不清,竟也是一层水光。

    几个男人恼羞成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往段悠的身上砸去。

    酒瓶碎在了她的肩膀上,血和酒混在一起往地毯上滴。**辣的酒液烫得她的伤口像着了火一样疼。

    段悠咬着唇,收回眼泪,冷冷地望着他们,“有本事你们今天就弄死我,否则只要我除了这个门,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她说完话对方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好你个贱丫头,竟然让你得逞了,你不是厉害吗?我就先弄死你!”

    “大哥,你冷静点!”有人劝,“我们先把她带走吧,刚才跑了的那个丫头一会儿就要带人回来了,我们……”

    “不用了,我把她抓回来了。”门外响起森寒的笑声,几人同时侧目一看,正是刚才出去追陈天娇的那个男人,单手把身形纤长的女孩抗在肩上,女孩的长发垂下,看样子是已经被他打昏了过去。

    为首的混混不禁称赞:“老四,干得漂亮。”

    段悠心里看到陈天娇这样被带回来的时候,一颗心陡然沉入谷底。绝望层层叠叠地涌了上来,几乎淹没她。

    “我看你这次还能耍什么花样出来!”男人顿了顿,对几个小弟道,“把她们俩的衣服都给我扒了!”

    段悠肩膀的血还在流,和酒精混在一起,根本止不住地流,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的手臂就已经麻了。

    此刻连微弱的反抗都做不到,她觉得眼皮愈发沉重,最后一眼,她看向陈天娇。

    她想,她错了。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报复谁,那为什么还执意要知道这个真相,把她骗到这里来?

    男人的手伸进她衣服里,那触感恶心得仿佛身上缠了一条蛇。

    有人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就在她昏过去的前一秒,耳边响起了巨大的枪声。

    肆无忌惮地破空而来,还有谁惊痛到发慌的眉眼,不复往昔的沉稳淡然,声音都在抖,“段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也不知谁被打中了,哀嚎声响彻整个二楼的楼道。

    段悠闭上眼,倒在他怀里。

    江临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闷痛的感觉传遍全身,有什么东西,从骨血深处裂开。

    商伯旸横了邵玉城一眼,“喝个酒也带枪?你是越来越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

    邵玉城嘻嘻地笑,擦着手里的枪,“你信不信就这一枪,我能比你多得五个百分点的股权。”

    “行了。”傅言道,“先解决眼前的事。”

    只见男人抱着一道瘦弱的身影缓缓从暗处站了起来,光打在他背后,寒意凛冽得惊人。他回过头时,那目光里的怒意滔天,像是遽烈的风暴,能把人的灵魂都卷碎。

    江临几乎是踩着脚底下那些男人的手和脚踏过来的,路过门口时只说了一句话:“都给我弄死,一个不留。”

    邵玉城和商伯旸同时被他身上这股居高临下的狠劲儿吓到了,前者下意识地答了句“是”,后来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命令我?”

    傅言睨他一眼,“你知道他是谁?”

    “谁?”邵玉城不悦地皱着眉。在郁城,除了商家独子商伯旸整天臭着一张扑克脸,谁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的?

    傅言唇梢扬起一丝冷冷清清的笑,薄唇翕动,吐出一个词:“Willebrand。”

    邵玉城揉了揉耳朵,迟疑,“你说什么呢?”

    商伯旸却是一震,沉声一字一顿道:“欧洲第一世家。”

    “刚才走出去那个男人。”傅言瞧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血污,有些反感地转过身,“他是Willebrand家大公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邵玉城当场就懵逼了,“傅言,你怎么认识他的?”

    而且他看上去,也不像是特别纯种的白种人……

    “他的母亲生在祁门,出嫁之前和我母亲是闺中密友。”傅言戴上手套,捏着鼻子走了出去,“屋里还有个女的,别忘了找人带出去。”

    邵玉城笑他,“你个死洁癖,比女人事儿还多。”

    商伯旸亦是冷哼,“婆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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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悠隔天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打开眼睛就是一片纯白,消毒水的味道比什么都更快地侵入她的鼻息,提醒她,这里是医院。

    她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左手根本使不上劲,胳膊像是被人卸了一样。

    她痛得低呼出声,还没按铃叫护士,门就被推开了。

    一身萧索的男人长身玉立,站在门外,俊脸说不出的阴沉寒冷。

    段悠一触到他的眼神就虚了,根本来不及细想他为什么在这,规规矩矩地叫他:“江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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