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杜筱月小脸红通通的,微歪着头,娇羞的看着走在身旁的郝维季。

    实在不能怪一向厚脸皮的她,竟然也会脸红得像颗苹果,实在是刚才结束热吻,她才发现身旁的观众多得让她想哭,而最尴尬的是,那个眼中带着笑意的孕妇,还躺在他们中间。

    她羞愧得只想挖个地洞钻下去,而郝维季虽然尴尬,但自制力明显比她好一点,一边牵着她的手,一边冷静的替孕妇拍完几张超音波照片,而后还能面不改色,不顾众人好奇的目光,大刺刺的带她走出医院,反正接下来的门诊老头子会负责。

    “你想去哪里?”他没有回答,反而直接把问题又丢回给她。

    她灵活的黑眸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他苍白的脸,还在那对黑眼圈上,好生心疼。“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吧!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活像个好几天没睡一样。”

    “休息的地方?”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杜筱月的小脸一红,突然想到两人之前在旅馆闹出的笑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不是那种休息啦!是真的可以好好睡一觉的地方!昨天不只你没睡好,我也是,所以——别想歪啊!”

    “要不然去我家?”他提议着。

    两个人认识这么久,她还不曾去过他住的地方呢!杜筱月在心里想着。

    “好,但是不能乱来喔!”虽然他看起来像个忧郁王子,但可没人保证王子不会做坏事吧!而且他有故意吃她豆腐的“前科”,所以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离开的时候,医院的所有人都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好像很清楚他们赶着离开是要去做“爱做的事”一样。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般坏!这可是她当红娘多年的经验谈,虽然她也挺想被他吃的,但不是这个时候,她现在只想窝在他怀里,好好睡一觉。

    郝维季笑而不语,苍白的脸因为被她逗笑,似乎多了点血色,不赞同也不反对她的发言。

    吃不吃这个问题,主导权向来都在她手上吧!

    两个人第一次在车上接吻,严格说来是她自己把头抬起来的,第二次接吻,也就是刚刚在诊疗室里,依旧是她主动的。

    真正让他抢到先机的,似乎只有告白这件事,所以她与其担心被他给吃了,他倒觉得两人第一次发生与否,全都掌握在她手上,只要她偷袭,他绝对毫不反抗,配合到底!

    “走吧。”虽然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念头,但他什么都没说,过去的经验告诉他,有时候男人不说话,比说了句不该说的话更好。

    “嗯!”杜筱月开心的挽着他的手,甜笑的望着他。

    台北的天虽然不像垦丁那么蓝,甚至连风都带着闷热的湿气,但是她却觉得,此刻她的心情最轻松。

    身边有他陪伴,就算下着大雨,也很浪漫。

    两个人在路上买了一些锅贴,几份凉拌的小菜还有冰淇淋,便直奔他家,毕竟天气实在太闷热了,不但让人没什么食欲,连甜蜜的气氛被闷久了,除了汗水以外就什么都不剩了。

    吃完饭,杜筱月拿出刚买回来的冰淇淋,打算好好体验一下你一口我一口的甜蜜感觉。

    她拿着小汤匙挖了一口,送到他嘴巴前,轻哄道:“来!啊……”

    郝维季也不抗拒,微红着脸,听话的张开嘴,把汤匙上一小口的冰淇淋给吞进肚子里,同时双眼直直地瞅着她,害得她心跳顿时失序,脸也跟着涨红。

    “看什么啊?”她害羞的娇嗔着。

    “没什么。”接过她手中的冰淇淋和汤匙,他带着笑,同样挖了一口送到她唇边,“来,你不是要玩你一口我一口的游戏吗?换我喂你了。”

    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笑了出来,轻启红唇含住那口冰淇淋,然后抓过他的衣领,送上红唇,将冰淇淋重新喂进他嘴里,当然,两个人免不了又是一阵缠绵的激吻,许久才肯松口。

    热吻方休,她微喘着气倒在沙发上,媚笑地看着他,“这样才叫你一口我一口嘛!”

    她迷蒙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平躺在沙发上的柔软娇躯充满魅力,尤其是微肿的红唇,光是微噘着嘴,就像是诱惑人再度品尝,郝维季把冰淇淋丢到桌上,紧搂着她,再度双唇相贴。

    香甜的淡淡香草味,在两个人唇舌中交错,她双臂环绕着他的颈项,热情的回应着他。

    他抱起她,往房间走去,四征唇瓣时轻时重地相贴,走进房后,他长腿一勾,关上了房门,万种风情,全掩在门后。

    ***

    空调静静吹出凉风,浅蓝色调的房间里,衣服散乱一地,窗外几乎全黑的天色,说明现在已接近深夜。

    床上的两个人睡得很熟,杜筱月整个人窝在郝维季的的怀里,他的一只手让她当作枕头,另外一只手,则是霸道的横过她的细腰,轻轻扣着。

    满室寂静,只听得到两道轻而规律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流转。

    “稍等一下稍等一下,全世界只爱你一个,煞到你,煞到你,煞到你——”伍佰轻快豪迈的嗓音,从地上某件衣服口袋里发出声响,打破一室的静谧。

    “嗯……电话……”睡到搞不清楚状况的杜筱月,没有发觉是自己的手机在响,用脚踢身边的男人,要他去接电话。

    郝维季也睡得迷迷糊糊的,半裸着身体下了床,循着铃声找到手机,按下通话键,慵懒而缓慢地开口,“喂,找谁?”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到男人的声音,似乎也吓了一大跳,说声不好意思找错了,连忙把电话挂断。

    他意识迷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拿着手机又慢吞吞的爬回床上。

    才刚躺好,嘈杂的手机铃声又开始重唱伍佰的歌曲,他看也不看,就直接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半晌,突然爆出一声怒吼,“小子,不管你是谁,现在马上叫杜筱月给我听电话!”

    郝维季被这声怒吼震得稍微清醒了一点,用力睁开眼睛,看了看萤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从她老家打来的,他连忙严肃的问道:“请问你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熟悉,好像最近才在哪里听过。

    “我是她爸!快叫她接电话!”电话那头的老人似乎脾气不太好,如果刚才那声叫做怒吼,这次几乎可以说已经用尽丹田的力量,在狂吼了。

    原本躺在床上的杜筱月,也听到手机传出来的狮吼声,吓得她连忙坐起来,半眯着眼,迷茫的四处张望。“我好像听到我爸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已完全清醒了,拿着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缓缓说道:“你爸在这里。”

    她迷迷糊糊的接过手机,耳膜马上受到轰天雷的摧残。

    “杜筱月,现在都几点了,你竟然还跟来路不明的男人在一起?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没人可以管你,就忘记我们家的家训了是不是?家规第二条,要清清白白的做人,你现在……”

    “我知道!我没有忘记!只是刚刚太累了,才会请人帮我接一下电话,我还是清白的!”她连忙开口打断手机那端的长篇大论,努力辩解。

    孤男寡女这么晚了还窝在一起,一个太累要另外一个帮忙接电话,除非是小白,要不然任谁都会想歪,她的这番辩解,更彻底点燃了电话那头的怒火。

    “杜筱月,这个星期天,你给我把那个男人带回来!”电话那头撂下狠话,不等她的答覆,挂掉了。

    这时候的杜筱月早就睡意全消,哭笑不得看着手机,还有旁边关心的望着她的郝维季。

    “现在就算我把嘴都说破了,是不是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们真的只是盖棉被纯睡觉?”

    他们下午虽然一路从客厅吻到房间,但进房之后,两个人因为觉得浑身湿黏,先后去洗了个澡,开好空调,舒服地温度加上累得不像话的身体,两人甚至连说话都没力气,直接倒头就睡。

    而散落一地的衣服,是因为她没有衣服可以换,他只好翻箱倒柜,找出他没穿过的短裤和衬衫给她。如果平常看到他把房间弄得一轩糟,她或许还会帮忙整理一下,但那里两个人累得眼睛都快闭起来了,哪还有心情理会这些琐碎小事。

    他是昨晚没睡,早上又去上班,所有连想使坏的心思,全跟着阵亡了,而她也困为没睡好,早上又四处奔波,不要说偷袭了,一躺上床,她马上睡得不省人事。

    只是没想到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竟然会接到她父亲的电话,明明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却有种被抓奸在床的尴尬。这件事无疑可以列为她人生中,最大的冤案之一。

    “那……星期天要我陪你回去吗?”郝维季当然也听到她父亲的命令。

    杜筱月拉着他躺回床上,缩进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好位置,无奈的叹口气,“你是一定要陪我回去的,不过我正在考虑要帮你买厚一点棉衣,万一被打,也比较不会痛。”

    杜家两个男人,一个是刚退休没多久的军官,一个还在军中服役,个性古板,脾气又直又大,她现在完全无法预测,到时候他会受到什么可怕的待遇,但最起码,家里那两个男人,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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