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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给我?”江宁安错愕的指着自己。.

    “没错,江太医医术精湛,性子好又体贴细心,我相信日后你定会好好对待自个儿的妻子,不会拘着她、不会管着她,她想做什么都由着她,对不对?”

    她没想到韦欣瑜竟会这么想她,见她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江宁安一时说不出话来,最重要的是她是女儿身,压根不可能娶她,想了想,她苦笑的表示——“多谢韦姑娘谬赞,但韦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下官这人对待外人是很和气,可若是娶妻,定会要求她遵守三从四德,尤其不能违抗丈夫的命令。”她刻意这般说,免得她对她再存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你真是这样的人?”韦欣瑜满脸狐疑,不相信自个儿竟会看错人。

    “没错。”她毫不犹豫的颔首。

    “哼,当我看走眼啦,不同你说了,我要走了。”她失望的气呼呼离开。

    江宁安叹息一声,刚走出暖阁,便有下人来通禀,有人来找她。

    “可知是谁找我?”这段时间她奉命留在王府里,为宝贤王调理身子,除了江家曾派人将她的物品送过来之外,不曾再有人来找过她。

    “说是大理寺派的人,有事要劳烦江太医。”

    太皓阁。

    闻知儿子求见,启元帝宣他进来,“东麟,你来得正好,朕刚好也有事要宣召你进宫。”

    “不知父皇有何事召见儿臣?”罗东麟明知故问。

    “你今年已二十三,过了年便二十四,先前你因脚疾之故不愿成亲,如今你的脚已能行走自如,也该成婚了,朕打算将雅妃的侄女朱映珍指给你为妃,她品貌出众,性子又温婉柔善,配你再适合不过。”

    “父皇,儿臣不能娶她为妻。”

    听他说的是不能娶,而非不愿娶,启元帝问:“这是为何?”

    “不瞒父皇,因为儿臣心中已有人。.”

    启元帝有些意外,没料到儿子竟有了意中人,“那人是谁?”他心忖若是对方身分合适,倒也可以成全他。

    “儿臣……不敢说。”罗东麟低垂下脸,嗓音里透着丝顾虑。

    “有什么不敢说的,朕命你说。”

    迟疑须臾,罗东麟这才缓缓启口,“那人与儿臣自幼一块长大,十年前儿臣受伤时,他时常陪伴在儿臣左右,总是用着那张开朗的笑颜,温言细语的安慰着儿臣……”

    听到这里,启元帝隐约察觉不对劲,皱起眉,“你这是在说谁?”

    他没回答,径自再道:“自打那以后,儿臣便忍不住时时关注他,明知不该对他生起那样的心思,可儿臣控制不了自个儿的心,所以您让儿臣纳朱小姐为妻,儿臣委实办不到,看见她,便会让儿臣想到……”说到这儿,他似是痛楚的抬手掩住面容。

    看见朱映珍会让他想到……莫非是老八,启元帝一楞之后,明白过来他话里指的人是谁,惊怒的斥责,“糊涂,你怎么能对他起了这种心思,别说你们同是男人,他还是你的兄弟!”

    “父皇,这些儿臣都明白,可奈何这情不知所起,忽地这么一往情深,儿臣也惶恐得不知所措呐。”他愧疚又自责的道。

    “你、你真是、真是……”启元帝震怒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原是想为儿子指一门好亲事,哪里料想到竟会听他亲口说出如此荒谬逆伦的事,这天下这么多人,他谁瞧不上,怎么偏偏就瞧上了自个儿的亲兄弟。

    罗东麟掀袍跪下,“请父皇息怒,莫为儿臣的事气坏身子!”

    启元帝想痛斥儿子,但见他已满脸愧悔之色,话到唇边也骂不下去了,“你、你……简直是荒唐!”

    “儿臣知错,儿臣也为此痛不欲生,求父皇惩罚儿臣。”

    虽说这私情不见容于世,可儿子已为此痛苦不堪,启元帝也不知该如何责罚他,沉下脸问:“这事可还有人知道?”

    “这种事儿臣岂敢告诉他人,今日若非父皇想将那朱小姐指给儿臣为妃,儿臣定会一辈子守着这秘密,不敢让人知晓。”

    启元帝能在顷刻之间决断朝中大事,然而这事却叫他头痛不已,思忖半晌后,他厉色道:“纳朱家小姐为妃的事便罢了,但你得给朕打消对老八那心思!”

    “是,儿臣……会尽力。”

    稍顷,离开太皓阁,罗东麟朝后宫冷冷看去一眼,雅妃竟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让他迎娶朱家女为妃,可这回她不仅盘算落空,为了让他打消对八弟的心思,父皇怕是不会再让老八留在京里,她这回可是偷鸡不着触把米。

    但他这回把祸水东引,却不只是为了对付雅妃,也是为了以后替江宁安铺路。

    试想当他终于歇了对老八的心思之后,瞧上别人,哪怕这人只是身分低下的丫头,父皇定都会喜闻乐见,应了他所求。

    第8章(1)

    先回江家拿了验尸的工具,江宁安这才跟着一名捕头来到外城一处义庄。

    “云庭,这次又要劳烦你了。”大理寺卿欧阳治那张福泰的脸上笑呵呵的,亲自出来迎接她,他虽年事已高,头发都已花白,却仍精神矍铄。

    “欧阳爷爷客气了,听说这次发现了两具尸首。”她拿出一副特制的肠衣手套戴上,这手套是祖母为她所做,她与兄长都有。

    祖母自上了年纪后,眼力没年轻时那么好,已没再帮欧阳爷爷验尸,这些年来,都是由她和兄长来帮欧阳爷爷的忙。

    因上次在去秋猎前,她曾帮忙查验一具尸首,欧阳伯伯原也被她给瞒过去,没发觉她假冒兄长的事,但因她与兄长验尸的习惯有些不同,被他瞧出些异状,私下询问后,她已将自个儿假扮兄长之事告诉欧阳伯伯。

    欧阳治点头道:“没错,两天前有几个采药的人前来报官,说他们进山采药时,为了采野生灵芝,在一处山谷下发现这两具尸首,这行凶者的手段委实太过凶残,这才请你过来瞧瞧,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些年来,他靠着江家祖孙的帮忙,侦破了不少命案,抓获真凶。

    因当年已过世的老友不想让他妻子擅长验尸之事被太多人知晓,故而他每次私下请江家的人前来帮忙时,都只带着几个亲信随从过来,这次也一样,只带了三名随从。

    江宁安随他走进义庄,来到一张长形木桌前,两具尸首已分别从棺木里抬出来,摆在上头。

    她看去一眼,发现那具妇人的尸首肚腹整个被剖开,血淋淋的残忍景象,令她皱起眉。

    她没多问,神色凝肃的开始从头到脚仔细查验妇人的尸首,然后再重点检查她被剖开的肚腹和被割断的咽喉,半晌后,她开始述说死者的情况。

    “这妇人年纪约二十一、二岁,已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从尸斑上推测,死亡时间应是在四天前,腹中婴孩被人剖开肚腹取出,不过致命原因是咽喉这一刀,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大大小小共计十六处的伤口,多半集中在后背,不过那些伤口应是死后才造成。”

    她一边说,一旁有人提笔将她所说的话记录下来。

    她接着再查验摆在一旁的那具男尸,验完尸后,同样开始描述死者的情况。

    “这具男尸年纪约莫二十三、四岁,死亡时间依尸斑推算,应也是在四天前,他背后被砍一刀,除此之外,身上另有大小伤口共计五十八处,但他致命伤应是头部受到撞击,导致颅骨塌陷,根据两人尸身上的情形看来,他们似乎是从高处坠落。”由于致死原因明确,她并未再另外解剖尸身查验。

    “没错,发现两人尸首后,辛捕头前往陈尸处调查,发现这两具尸首应是从那山谷上方的山崖上摔落下来。”欧阳治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件事来,“你说这男尸的致命伤是因头部受到撞击,而女尸除了腹部和颈上的伤口,其余的伤却是死后才造成,换言之,这男子是先受伤,才摔落山谷而死,而女子却是在跌落山谷前便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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