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初云身形一滞,他?隐哥哥?难道莫流暄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轻初云心中不禁有些慌乱,神色闪烁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语气中若有几分窘迫,方才的怒气随之早已荡然无存。

    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不管莫流暄此话是有心还是无意,自己都不能先乱了阵脚。虽然不知道莫流暄究竟在气些什么,不过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自己还是先离开让他冷静下来为好。

    思及此,轻初云提步便要回房去,不料二人擦身之际怒气正盛的莫流暄忽然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拽进怀里,轻初云还未来得及站稳,莫流暄薄凉的唇已如暴雨般落在了她如樱花般娇嫩的唇瓣上。

    轻初云顿如雷击,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不过须臾便又回过神来,无名的火光在她心头迅速燃烧起来,她双手抵着莫流暄的胸膛用力的向外推着。

    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的挣扎莫流暄不悦的蹙起了眉头,拥着她的双手不觉收紧了些。

    为何她总是要拒绝他,难道他为她做得还不够吗?他用力吮吸着她的樱唇,又似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化进这深深的吻里。

    轻初云的力量在莫流暄面前是那样的微不足道,纵然她已用尽了全力,却仍不能撼动莫流暄分毫。

    正在轻初云恼怒之时,莫流暄猝不及防的在她腰间用力掐了一下,轻初云吃痛的闷哼了一声,莫流暄便趁机撬开了她的贝齿将滑舌探入她口中与她的香软小舌纠缠在一起。

    轻初云心中羞愤不已,索性狠狠地咬了下去,莫流暄紧锁的眉心隐隐跳动着,似在极力的隐忍。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甘心!不甘心!他不相信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莫流暄的吻得愈发狠厉霸道起来,似要将她胸间的空气吸尽方才罢休,一股腥甜在二人齿间流转。

    轻初云见他仍没有要松开的意思,齿间又加重了力度,莫流暄猛地推开了她,一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浸出……

    终于挣脱的轻初云一边大力的喘着粗气一边用力的擦拭着嘴唇,好像这样便能将方才的一切都抹去。她嗔视着莫流暄,眼中的厌恶深深的刺痛了莫流暄的眼睛。

    莫流暄缓缓伸手抚去嘴角的血迹,看着那丝丝殷红,忽然仰面大笑起来,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终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笑意渐渐凝结在嘴角,莫流暄他上前扶住轻初云的双肩,无奈的叹道:“云儿,你究竟还要我怎样!”

    闻言,轻初云心中大为火光,她紧紧地拽着拳头,身子因极力的隐忍而不住的颤抖着。

    他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他欺负了自己,却为何还要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轻初云愤然的挥开莫流暄的手快步向屋内走去。

    莫流暄颓然的站在院子里,听着身后重重的摔门声和络绎的杯盘碎裂声,他的心也冷到了极点。

    从未如此挫败的他只觉一股怒气在心口乱窜,仿佛随时要炸裂一般,让他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后院中,早已等候多时的解无忧和萧彧见莫流暄疾步行来先是一喜,但随即便发现了异样。莫流暄浑身散发着戾气,完全不似平日般从容自若,两人相视一眼,皆是不得所以。

    只见莫流暄越走越疾,突然暗自运起内力,脚下使力顺势跃出如浮光掠影般猛然向萧彧袭去,萧彧措手不及,只得慌忙侧身方才堪堪躲过那一掌,未及他稳住身形莫流暄已经回身若蛟龙般再次朝他袭来。

    “相爷!”萧彧忙呼道,脚下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快步夺路躲避着莫流暄的攻击。

    此时的莫流暄一心只想宣泄胸中的怒火,是以招招狠厉,萧彧哪里是他的对手,慌乱之中只得拔剑抵御。

    “相爷,得罪了!”

    说着,萧彧纵身跃起,猛踢立柱,翻身如闪电般朝莫流暄刺去,莫流暄眸光一冷,微微侧身反手擒住他的手腕,掌下用力将他手中的利剑推出,随即反身朝他的腹部踢去。萧彧的后背重重的撞向立柱,只听他闷哼一声又沉沉地跪跌到了地上。

    “萧彧!”解无忧急呼,只见莫流暄已经转而向他袭来,猛烈的杀气迅速将他团团包裹,惊恐霎时在胸中漫开。

    解无忧来不及多想,急急抽出腕间的金丝软线朝莫流暄射去,莫流暄身子往后一仰悄然避过,随即一个翻身以掌作刃直直向解无忧脖颈处袭去。

    陡然逼近的死亡气息让解无忧自脚底生出一股寒意,因惊愕而放大的瞳孔中没有一点焦距,本应侧身闪躲他此刻脚下竟似被定住一般,动不得分毫。

    身后的萧彧亦是呼吸一滞,一时情急试图起身上前阻止,却又不支跌回到地上,只得紧张的看着莫流暄,脸色已是煞白。

    千钧一发之际,莫流暄猛然收住身形反手化刃为掌击在解无忧心口。

    解无忧禁不住劲力被震开数丈方才跌落在地,只觉心口处血脉翻腾,若非莫流暄及时收住几分内力只怕此刻他已肝胆俱裂了。

    见状萧彧暗自松了口气,两人一手摁着心口着艰难站起身来,相互搀扶着朝莫流暄走去,只见莫流暄双目紧闭,隐隐跳动的眉心显示着他内心的挣扎。

    “相爷?”

    良久,莫流暄长叹一声,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尽是无奈,黯然道:“无忧,你去安排一下,此次北上云儿将与我们一同前往......”言语中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凛凛杀气。

    原来如此,难怪相爷会如此震怒!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已经了然,只是想到轻初云两人又不由得忧心起来。

    “此事非同小可,相爷当真有如此信心?”解无忧沉声道。

    莫流暄眸光一敛,沉吟片刻道:“本相心中自有计较,你二人伤得不轻,疗伤去吧!”

    解无忧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莫流暄,已到嘴边的话终是化作了一叹。

    莫流暄回身望住寻梅苑方向,嘴角噙着一丝自嘲的笑意,云儿,我终究是拿你无可奈何……

    这日秋风瑟瑟,玉都城中笙旗漫天,送行的百姓从街头一直排到了街尾。南朝出征的将士们迈着龙骧虎步,煞气凛然,绵长的队伍宛若一条黑龙自玉都蜿蜒而出,北上而去,没入百川之间。

    今日的莫流暄并未同往日般乘坐马车,马背上的他身姿俊逸而挺拔,清冷的目光与这秋日的飒爽倒有几分相和,他虽未批甲胄,却气势凛然,不怒而自威,让人不敢轻慢。

    轻初云打马跟在身后,望着那一袭胜雪白衣竟有片刻失神,似乎莫流暄在哪儿哪儿便能自成一片风景,不过想到那日他对自己的轻薄之举方才有些涣散的目光顷刻间聚拢起来。

    许是感觉到身后凌厉的目光注视,莫流暄微微转头,浮光掠影般从轻初云面上轻扫过,目光终是落到她微微撅起的樱唇上。

    轻初云脸上一热,那日的羞愤感又涌上了心头,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嗤一声,嫌恶的别过头去。

    莫流暄凤眸微凝,亦是回过头去,目光比方才又冷了几分。

    解无忧看了看轻初云又看向莫流暄,暗自摇了摇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遂勒了马缰调头向轻初云行去。

    “怎么了?”见解无忧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轻初云下意识的在脸上擦了擦,狐疑地看向解无忧:“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解无忧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玩世不恭道:“云儿生气的样子也是这般好看呢!”

    轻初云一愣,硬是被噎得不知如何接话,暗自鼓了口气便要策马上前。

    “诶,”解无忧忙出手拦下她,软语道:“好了,不逗你了,行了吧?”

    见轻初云扬了扬眉,正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解无忧也难得正了腔调,“那日你与相爷究竟说了些什么,竟惹得相爷发这么大火?”

    “……”

    “若单单只是随军出征之事,相爷当不该这般生气才是,不过相爷即使生气我也是能明白一二的,”说着解无忧侧头看向轻初云,“可你这般又是为何?”

    “我……”轻初云欲言又止,那日之事她实在难以启齿。

    解无忧嘴角一扬,勾出一抹不羁的笑意,“看来我所想不错,那日你和相爷之间果然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只是害苦了我和萧彧,险些白白送了性命!”

    “此话怎讲?”

    “哎,”解无忧叹道,“那日我与萧彧本在后院等候相爷,只见他怒气冲冲而来,我二人还正疑惑相爷这是怎么了相爷便突然像我们出手了。”

    解无忧一手揉着心口一边暗自观察着轻初云的神色,继续道:“你是没看见,那日相爷出手可是毫不留情啊,幸得最后千钧一发之际相爷收住了几分内力,否则我和萧彧怕是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轻初云一愣,她只听说解无忧和萧彧都受了伤,却不知竟是因她而起,不禁有几分歉疚,“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闻言解无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调侃道:“话说云儿到底是能成大事的人,相爷素来沉着,你竟能将他逼至这般境地,若是那日相爷未能及时收手,云儿可算是帮了北辰大忙呢!”

    轻初云心中一震,解无忧的话又究竟是无心之语还是若有所指,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解无忧,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解无忧却是恢复了平日里放荡不羁的样子,在她额头轻轻一敲,笑道:“跟你说笑呢!不过你若当真觉得对我和萧彧有愧便早些同相爷冰释前嫌吧,省得我俩跟着受罪!”说着,便猛夹了马肚追了上去。

    轻初云早已无心其他,方才解无忧的话无疑是在她心中掀起了一股巨浪,叫她如何也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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