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自己是不会去买这些贵的东西,而且皇宫御用的,她也不能随便买到。

    算了,等她醒来以后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的境况,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景未央想着,抱着柳初颜飞上了战马,一拨马头朝着自己的军队跑去。

    忽然背上插着红旗的小兵急吼吼的跑过来:“将军,将军不好啦,我们被算计了,有很多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看来她们是得到了你在这里的消息!”

    景未央勒住马缰,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停下。

    景未央把怀中的女人搂得更紧,生怕她有什么闪失,而且,她还把她的脸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怀里,没有让别人看到。

    “他们还有多久到?”丝毫没有自己被包围的紧张和恐慌,依然是高高在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小兵跪在地上,不停的粗喘着气:“他们……他们……已经在村外,说不定即刻就到。”

    景未央眼眸微微合起来,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既然他们要来送死,那么就成全他们。”

    敌兵就向四面八方聚拢的洪水,瞬间就马蹄就像雷打一般的响亮,大地震颤,然后把景未央围得水泄不通。

    景未央低头看了一眼柳初颜,帮她把额头乱了的发丝顺了顺,悠然开口:“颜儿,你就要和我们一起共同的战斗,怕不怕?不过没事的,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里面的人可是景大将军?”对面有人喊话,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越雷池一步。

    景未央微笑着:“颜儿,今年的桃花谢了,我没有陪你看,明年的桃花开的时候,我一定在你的身边。”

    “喂!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们老大在问你的话呢。”满脸是肉的小弟跑出来,一边拍着胸前的大刀,一边很威胁性的问。

    景未央依然抚摸着女人的脸,那每一条疤痕都是表示被人侮辱了一次,这笔账,他一定要帮她讨回来。

    虽然他只有一人,黑色的骏马下面还站着 一个发抖的小兵,怀里抱着一个柔弱的女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仿佛她全身就带着与生俱来王者之气,无人敢上前。

    “怎么办?他不理我们!”

    “就是,我们到底上不上钱啊!”

    “要不你先去?”

    “我觉得对方也不是个善茬,还是你先去吧,你的力气比我大。”

    “娘的,平时你吃饭比老子多,现在要你去了,你咋还在这推三阻四?”

    ……

    围拢的敌人开始左右交头接耳,都些都不想做第一个送死的出头鸟。

    忽然,敌人的一个头目举起大刀,明晃晃的大刀在阳光下发出瘆人的寒光。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不去,老子也不去,难道咱们一群人还被他吓住了不成?”

    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了,不过大家还是观望的姿态,不敢上前一步。

    小头目毕竟是老大,有了那么些王八之气。

    他挺了挺肚子,把油光满面的脸一抹,恶狠狠地说:“都给老子上,如果谁敢拖老子的后腿,小心老子把他腿给剁了,反正现在没肉吃,老子早就想这么干了!”

    说着,他手中的大刀一划,身边的一个小兵被他拦腰砍断。

    “啊!”血流如注,半截身子的小兵脸上全是狰狞的痛苦之色,一下子就断了气。

    所有的人都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与其被自己的老大杀死,不如上前一搏,还能赢得活命的机会。

    “冲啊!杀了他!”

    “对!杀了他!”

    ……

    人群不知道谁第一个发出呐喊,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很多声音响起,纷纷朝景未央的中间迈出第一步。

    人群就像是莹莹嗡嗡的苍蝇,乌压压地围拢过啦。

    景未央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会是千军万马的对手,不过,他已经做好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的准备,就算是多杀一个,也算是赚回来的。

    “颜儿,怕不怕?呵呵,这么久我终于可以见到你。抱歉,让你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不过,我一定在你的后面死。”

    “别废话!拿命来。”

    景未央抽出腰间的长剑,一下抱着柳初颜飞了起来,躲过了要命的一道,马儿迅速地跪地,那一刀直接削掉了马背上的马鞍。

    脚尖还没有沾地,身后又刺来一枪,景未央侧身,抱着柳初颜打柳一个旋转,直接让那一枪刺入了他的袍子,衣袍撕裂的声音。

    景未央一剑挥出,就像是收割麦子一般,直接扫倒了一圈冲上来的小兵,不过他的小腿火辣辣的痛,看来对方的兵器上有毒。

    战事越来越焦灼,必须马上带着柳初颜离开。

    可是这些兵丁就像是洪水一般,势不可挡,一波倒下了,下面一波又冲上来。

    原本站在景未央身边的小兵早就淹没在血流之中,被人踩成了肉泥。

    景未央挥舞着流利的剑花,让靠近的人一个个都望而生畏,可是对方人太多,这是一场单方面耗力的战斗。

    对面的人海战术显然想要把他拖垮。

    景未央有一些力竭,他的全身都是血,衣袍上也是伤口累累,可是他怀中的人儿却毫发无伤。

    邪肆的嘴角有血迹流出,景未央来不及擦:“都过来吧!是男人的话,全部上!”

    悠悠的笛声响起,在这个刀枪声响彻云际的战场,显得格外的清晰和突兀。

    所有的人都愕然了,每一个人都抬起头,朝着四面八方张望。

    头目吐了一口血水:“谁!谁在吹笛子?给老子站出来!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敢剥夺他抢功劳的机会,这个人照样杀。

    景未央站在血泊之中,黑色的墨发随风飘舞,他的脸颊上有一条血痕,可是丝毫不掩盖他的风华。

    琴声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不仅让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攻击,而且每个人的脑中都出现了幻觉。

    “娘……娘,我想你,你不要死啊!”

    “媳妇,孩子到底是谁的?是不是隔壁老王的?”

    “爹啊,你别打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跑了。”

    “姐,我爱你 ,你不要嫁人,我养你一辈子……”

    头目肥大的身体一下倒在地上,他也双手捂住头,嗷嗷地大叫着,痛苦的脸就像是变形的搪瓷盆。

    他在地上粗喘着气,一只手胡乱的抓着,残存的意识让他努力地去摸已经被丢弃的大刀,一定不能被迷惑!

    景未央把柳初颜紧紧地护在怀里,两人的十指交握,源源不断的内里输入到柳初颜的身体中,正好可以抵抗这种魔音。

    头目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可是一切动作都是徒劳,只能接受着越来越迷糊的意识。

    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腾起白雾,越来越浓,迎面扑来的风都带着露汽的湿润。

    景未央虚着眼睛,黑色的眼线长长地斜飞向上,全身都紧绷起来。

    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倒在地上丧失了任何的战斗力。

    琴声越来越近,弹琴的人先是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轮廓,然后慢慢的,雾气萦绕在他的周围,紫色的衣袍翻飞,金色的绣线勾勒出很倔强的剑竹的纹饰。

    那人完全没有地上如蝼蚁般痛苦的兵丁放在眼里,如若无物地朝前走着,等在景未央五米的地方站定,琴声戛然而止。

    “未央兄,好久不见!”

    “白兄,想不到你功力又变大了。”

    景未央冷俊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他看了一眼怀中睡着的人:“请恕我不能行礼了。”

    白地灵墨色的长发随着袍子飞舞,他抱着长琴,走到景未央的面前站定,双手微微拱着:“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个盗匪团伙已经在这里很久了,他们手上有仙灵草和万毒丹,本来是一个富商花大价钱买下来的,托运了瀛洲镖局,谁知道这伙匪徒居然把镖劫走了。我只要亲自来取了。”

    “原来如此!我们的郎中悠闲的时候都喜欢在竹林里弹琴,求得一个自在的安身所在,什么时候管起这些俗事了?”景未央把长剑收回腰间,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那匹黑色的骏马飞快地奔跑而来。

    "景兄,这个姑娘的脸……"白地灵的眉心微微一皱,他很想冲过去,帮她把面纱戴上。

    景未央脸色一沉,心中的痛就像是砸入了一个小石头,把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打破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我刚找到她。”

    白地灵悠然开口:“我来这里的时候,发现了她的背影,和我救过的一个姑娘很相似,当时她被人掳走了,本想着来取草药的时候,顺便连她一起救了,没想到你的动作永远这么快。”

    “白兄,谢谢你。”景未央的谢谢还包含上次在竹林里救的那次:“爹爹来信,说帮我找到了《珍珑棋局》的残本,到时候送给你,聊表谢意。”

    白地灵哈哈大笑:“那恭敬不如从命,能从景兄手中夺得好处,实在不易啊。”

    忽然地动山摇,身后滚滚的烟尘飞来,原来景未央的人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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