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不贞新娘
    “不必再说,我不想听那些令人厌倦的旧事!”他粗暴地打断她,恨她一直想为自己的背叛行为辩护,更恨她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你一定要听,这是我最后一次解释,以后我不会再说一个字!”

    看到他如此决绝,她失望又生气,不由提高了音量。

    她的怒气似乎让他觉得有趣,他将颀长的身子往身后桌沿一靠,双臂环抱胸前懒懒地说:“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就当我不在。”

    不理睬他轻蔑的神态,她用手背擦去不争气的泪,继续被他打断的话。“三年前我在清竹溪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那时我舍弃我们的爱代姊出嫁,完全是迫不得已,是为了爹娘和柳家,并不是想背叛你,而且三年多来,我也从来没有背叛过你,背叛过我们的爱情。”

    她的泪水和她的话颤动了他的心弦,像巨石落入池塘般激起满池涟漪。他想要相信她,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像他记忆深处最温馨的时刻那样抱着她,为她拭去泪水……可是,她曾经为了她的家人弃他而去,陷他于炼狱中的痛苦记忆,以及她曾经做过董浩三年妻子的事实阻止了他。

    想起那些让他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心里的那丝温情瞬间荡然无存。

    “那有什么不同?”他绷着脸问。

    “只要你真是个公正的人,就会区分它们的不同。”

    “公正?”他嗤鼻一笑,“公正能给我带来什么?”

    “我并没有真的嫁给董浩,因为我们并没有拜堂,就在他发现新娘是我时,当即翻脸,跟他母亲大吵之后离家而去,直到他娶到碧箩才回家。”

    他看着她,脸上出现了笑容,可她宁愿他不要笑,因为那邪恶的笑容让她只想远远地逃离他。

    “为何笑?”

    “因为你是个蹩脚的说谎者。”

    “我没有说谎!”他的指控让她很想狠狠打他一顿,但同时也明白这几年他所受的痛苦打击太深重,要他突然接受事实并不容易。.如果当年不是她先背弃他们的盟誓,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离开,他怎么会变得这样无情?对人这么缺乏信任?

    撇开心头的失望和愤怒,她怀着内疚的心情对他说:“这几年,我一直很后悔当初为了爹娘和柳家辜负了你,致使你背井离乡,吃尽苦头。如今爹娘已殁,我再无顾虑,只要你相信我对你的爱没有改变,我们还是会有美好的未来。”

    “美好的未来?噢!你真能异想天开。”他发出阴冷的笑声。“我苏木楠虽然愚笨,但还有双能识玉鉴宝的眼睛,有瑕疵的东西永远不是我的选择!”

    真心告白换来无情取笑,这对柳青儿来说是怎样的一个难堪?

    “你怎能如此误会我?”他充满蔑视的暗示,令她感到又羞又气。

    他身子猛然一挺,冷笑道:“你做了三年的‘董少夫人’是误会吗?你在他的床上待了三年是误会吗?哼!别告诉我你纯洁如初——”他犀利的目光往她身上轻蔑地扫过。“会打鸣的母鸡没有,会偷腥的猫儿遍地都是,你想让我相信你仍是完璧之身?相信董浩与你清白无染?得了吧!我不是三岁的傻瓜!”

    这是她听过最邪恶、最无情的指控,她悲哀地发现她那么多掏心剖肺的解释,对他来说都如同秋风中的细尘,根本进不了他的耳。

    强烈的失落感笼罩着她,绝望中她愤怒地指责他:“你这个既愚蠢又刚愎自负的男人,难道因为你自己爱偷腥,就断定天下没有好男人了吗?难道你身边都是一些风流浪女,就以为天下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的吗?”

    她的话一针见血地触到了他的痛脚,他眼中闪过两道冰冷的火光,她预感到即将见识他最冷酷的一面。

    苏木楠被气炸了,背叛他、玩弄他的荡妇竟敢摆出贞洁淑女的样子嘲讽他、教训他,这简直是荒谬之极!在一声压抑的咒骂后,他逼近她。“我是愚蠢,愚蠢得被你玩弄,可现在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

    他的呼吸急促,充满蛊惑人心的力量,柳青儿不由得往后退去,却被他猛地抓住手腕,沙哑的嗓音嘲讽地说:“我不否认我确实有不少女人,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把她们的姓名、喜好全都告诉你,还可以让你认识她们。瞧!与你相比,我可是坦率多了,绝对不会敢做不敢当。”

    柳青儿彷佛冰冻了似地,没有言语能形容她在听到他这番“坦率表白”时的心情,她想对他的冷酷绝情尖叫,对他自鸣得意的俊脸挥拳,然而,她只是僵硬地站着,承受着内心翻涌不去的苦涩和穿透全身的痛苦。

    她清楚这几个月来,秦淮河的船舫乌篷到处留下他的足迹,他的名字总是与冷血、无情、放纵及邪恶连在一起。

    尽管每一次目睹都让她心如刀割,但她仍愿意相信他那样做是为了发泄痛苦和愤怒,为此她既心痛他的苦,又恨他的无情与堕落,只要他肯对她展开双臂,她会义无反顾地投入其中,跟随他到天涯海角。

    为了追求真爱,她愿意放弃自尊,可是他偏要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她,如今,她开始怀疑,自己如此卑微地恳求他的宽送原谅是否做错了?他也许从来就不曾真心爱过她。

    他看到她放置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却不知那尖锐的指甲早已深深扎入她的手心,但那疼痛感甚至不及她心痛的千分之一。

    “你爱她们吗?”她惊讶自己居然还能如此平静地提问。

    他的瞳孔变得更加黝黑,似乎她的冷静同样让他吃了一惊,但随即那张世故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为什么不?她们既温柔又体贴……”

    “当然,船舫歌妓、望春楼的姑娘怎能不温柔体贴?”无法听他得意地渲染他的风流史,她愤然打断他的话。“真奇怪,你怎么没有烂死在温柔乡里?”

    他先是一愣,随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警告道:“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还有,我说话时,不许打断我!”

    “是的,苏爷。”他凌厉的目光直刺她的心窝,虽然她早已习惯那样的疼痛,但极度的痛苦后,她同样需要将满腹的酸楚和愤怒倾泄出来,于是她模仿着他常用的讥诮口气反讽道:“谁想过问你的风流烂事?怪只怪京城大街小巷处处流传着苏大公子的花名,要想不听都难。也许,我该恭喜你得了京城第一风流大少之名?”

    她模仿得维妙维肖,却让他觉得尴尬和生气,在他们的关系里,他才是受伤害的一方,她有什么理由表现得像个受虐待的小女人?

    她应该继续像前不久那样,怀着忏悔的心情来找他,恳求他的宽恕,而不是狂妄地嘲笑他的私生活,无礼地模仿他的说话方式,更何况,他今天这样放浪形骸,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他握紧她的胳膊。“停止你的冷嘲热讽,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根本不了解我这三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如果你对我的‘风流烂事’感兴趣,我可以把全部有趣的细节都讲给你听,还是,你更喜欢我做给你看?”说着,他再次抓过她,双手在她身上不规矩的乱碰,这可吓坏了她。

    “放开我,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些浪女!”她拍开他的手,抗拒他的侵犯。

    虽然真心爱他,但她绝对不容许他把自己当成那些女人,更不会让自己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可是他抓得好紧,她无法移动也不想移动。这种感觉就好像行走在一片漆黑之中,突然看到一束光亮,诱使着夜行者奔向它,与此同时,他黑夜般的表情警告着她离得愈远愈好,但他眼中的光芒却呼唤着她向他靠近。

    两人间热情的气氛在对抗中增加、紧绷,他猛力一带,她撞进了他的怀里,柔软的身子被拥进他坚硬的胸前。

    “你会是最完美的浪女,只要我想……”他低声说着低下头,他的嘴唇以狂猛而霸道的姿势覆盖了她的,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捧住她的脸,强迫她接受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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