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姬也笑了。.其实她笑起来很好看,弯月一样的眼睛眯着,圆润的脸,像一只安逸的大白猫,当然,前提是不要看到她“魔鬼”一样的肌肉还有身上狰狞的伤疤。

    “就是他,”谢阳指着屏幕上的谈话纪录,“RVB.32,就是这个人跟我买源代码,还教我怎么黑红绿灯。”

    夏伟朝旁边的技术员点了点头,技术员马上接手,开始在谢阳的电脑上操作。

    这是一间位于富安区的出租屋,在亮南房价一天一个变化的今天,在富安区能有栋58平米的小屋也算是事业小有所成才能完成的任务,尤其是谢阳这样没有固定职业的人,父母早年离异,现在早已不知所踪,他几乎是靠自己一个人活到20多岁的年纪,只凭电脑技术和生存本能不仅活下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杀人越货挨枪子儿,其实对于警察来说可以算是个好孩子了。

    “是马来西亚,”技术员在用一些工具检查过以后,肯定地说,“但是应该不是我们捣毁的那个地方,因为这个IP地址还在使用。”

    “确定吗?”夏伟问,这个情况有点儿超出预料。

    “确定,”技术员回答,“我刚才想通过他的操作轨迹追到他的主机上,但是被他的防火墙拦住了,那表明他们的设备一切运转正常。”

    “能找到具体地址吗?”夏伟抱着最后一点儿希望问。

    技术员直接摇头,“不可能,智能防火墙,我被拦住以后再想按照原来的路过去就什么也找不到了,除非他们下一次行动被我们抓到。”

    夏伟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这个意思就是说邵乐在马来西亚晃了一圈儿,枪林弹雨里杀出来,最后对敌人的破坏微乎其微。

    没有什么比徒劳无功更让人沮丧的了。

    但是远在马来西亚的邵乐不了解夏伟的郁闷,也可能他早有其他办法,所以他现在就真的是在享受生活了。

    在沙巴的一处寂静的海滩,几栋度假木屋坐落在海里,一条九曲十八弯的木质栈桥穿梭其中。

    这是个只有背包客才知道的度假圣地,只有海滩和好吃的沙滩烧烤,东边从岸上伸出来一条石头和沙滩组成的弯刀,把一片蓝的像天空一样的海水包围在里面,只留一个不过三十米宽的出海口,金黄色的沙滩,再加上后面大片的椰子树林,构成这样一片美丽的岬湾。

    这里交通不发达,公路还没有修到这里,只有一条羊肠小路从十五公里外的一条柏油路延伸过来,而且因为走不多远就是树林,周围又都是平地,所以除非知道路的当地人或者常年在此逗留的旅行老鸟,一般是没什么游客会轻易找到这里来。.

    邵乐躺在沙滩上,眼睛上是太阳镜,花色大短裤,赤裸的上身,旁边的一个泡沫箱子里堆满冰块,里面是雪碧和可乐,还有啤酒,可是啤酒一直没有动过,可乐和雪碧倒是喝的差不多了。

    “嗨——”一个德国背包客刚跟别人完成一场激烈的沙滩排球赛,在海里扑腾了一会儿后就走上来,阳光下身上浓重的汗毛像地上的沙子一样闪着金光。

    邵乐朝他有气无力地挥手,似乎动一根手指都是大工程。

    这货倒也对这种懒洋洋的人习以为常,躺在邵乐身边,随手就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啤酒,咚咚灌下去以后,大大地打了一个嗝,晒的像煮熟的螃蟹壳一样的胖脸上满是惬意的表情。

    “欣克尔,你们老外不是说打嗝就像放屁一样是很不礼貌的事吗?”邵乐斜了他一眼,似乎在怪这个人打扰了他难得的安静。

    背包客们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自来熟,很少有孤僻的人,所以邵乐也入乡随俗,很快跟这里大部分人打成了一片。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这个叫欣克尔的家伙噼叭作响地拍了几下自己的啤酒肚,他居然还会说中文。

    邵乐笑,“好家伙,怎么?打算下一站去中国?”

    欣克尔试着躺下来,但是很快被烫的坐起来,“那是必须的,我已经学了三年多中文了,就为了去中国,听说那里的食物很好吃,而且——”他调皮地眨眼,“听说那里的妞儿很好把。”

    “呵呵,”邵乐提醒他,“别跟中国人说这个,尤其别在中国男人面前提这个,你会被打的很惨。”

    “哦,当然,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欣克尔再次试图躺下来,又再次被烫的坐起来,“哦天哪,邵,怎么你不热吗?”

    “中国有句古话——心静,自然凉——”邵乐还是懒洋洋地说着。

    欣克尔完全无法理解。

    英姬从海里走出来,三点式的比基尼,浑身酷酷的肌肉,短发紧紧地贴在头皮上。

    虽然用彪悍来形容一个女人好像不太礼貌,但是的确是找不到更贴切的词。

    “嘿,邵,你的女朋友真辣,”欣克尔毫不掩饰自己对英姬的欣赏。

    “谢谢你欣克尔,“邵乐看他,”你的审美标准也不是一般的特别。”

    欣克尔突然色眯眯地凑到邵乐旁边,“哎,哥们儿,介不介意——嘿嘿嘿……”

    邵乐不用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可以啊,只要你能搞定,我无所谓。”

    “真地么?够哥们儿!”欣克尔马上屁颠儿屁颠儿的朝海边正朝这边走过来的英姬跑去。

    邵乐墨镜后面的眼睛带着怜悯,“天作孽,犹可恕……”

    话还没说完,英姬抓住欣克尔的咸猪手一个过肩摔把他扔到了海里。

    “扑通~”老大一片水花。

    “自作孽,不可活——”邵乐从箱子里抓出一瓶雪碧,惬意地喝了一大口,然后舒服地打了个嗝。

    “哇~好漂亮啊……”

    平静再次被打破。

    跟大陆普通话完全不同的娃娃音,嗲声嗲气的,分贝却很高,让每个听过的男人都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皮肤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台湾人,”邵乐不用回头都能猜出来。

    一双白嫩的小腿出现在离邵乐的头不远的沙滩上,脚上穿着灰白色一字平底拖鞋,鞋面上一朵镶银边的白色蝴蝶结,再配上那双瓷器一样闪着白光的脚,秀气的脚趾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波西米亚风的碎花雪纺荷叶边露肩连衣裙随着海风起舞,鹅黄色的宽边大檐沙滩帽被一只跟小腿同样嫩白的手抓着,一副茶色的太阳镜架在小巧的鼻梁上。

    真是精致啊——

    这是邵乐对她的直观感受,就像一件精致的中国瓷器,没有复杂的装饰,没有眼花缭乱的图案,就是精致,精致的让人一眼看去,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树林里又出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虽然也柔柔的很好听,但是有点儿大大咧咧的,是那种有口无心的泼辣女子,“这可是我铁哥们儿推荐的,临来的时候专门在GPS上画的路线,就怕我找不到,质量挂保证啦。”

    “就知道你最好了,来抱一下,嗯……”

    邵乐发誓他差点儿全身的骨头都要酥掉了。

    “知道我好还不来帮忙,”另一个女人倒是不领情,“哎哟夭寿哦~你这大包里都装的什么呀,重死了!”

    “哎呀~不好意思嘛,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不过这里的东西都好便宜哦~”

    “嘭——”

    一只亮银色的拉杆箱重重地落在邵乐脑袋后面二三十公分的地方。

    “我艹!”邵乐差点儿吓尿了,一个激灵蹦起来,“什么情况啊?美女,就算我长的不起眼儿你也不能这么无视我吧?”

    “哦~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那个像瓷器一样的美女一迭声地道歉,为了表示礼貌,她还把太阳镜摘下来。

    要不怎么说美女就是有特权呢,摘下墨镜的美女让邵乐的眼前更是一亮,人都说画龙点睛,她的眼睛是对她美好的身体更好的诠释,水汪汪的,即使她满脸的歉意,眼睛也像是在微笑,让人舒服的微笑,再大的怒气也消了。

    “哎,让让,”后面她的闺蜜很不怜香惜玉的把这个美女拨拉到一边,“喂,新来答?以前没见过你呀,介绍一下,我叫黄美欣,这是我姐妹——”

    马的,你当我聋了吗?邵乐心里暗乐,刚才在我边上大喊大叫说是别人介绍来的,现在转眼她成老鸟了,呵呵……

    其实这个女人也很漂亮,晒的小麦色的皮肤,就是大眼睛叽里咕噜的,显得古灵精怪,一会儿一个主意的样子,跟她当朋友估计会很辛苦。

    “算啦算啦,预订房间了吗?”邵乐也不矫情,顺口问。

    “预订?”黄美欣愣了一下,“要~预订吗?”

    我去,你不是老鸟吗?这都不知道?

    邵乐有心想打击她,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淡季的时候是不用啦,现在是旅游旺季,要是没有预订恐怕——”他举左手在胸前,食指和中指搓了搓,“得多出点儿cash,要不你只能在沙滩上住了。”

    “啊?”这俩主儿一看就不像缺钱的样子,所以黄美欣也就怔了一下就马上反应过来,“哦,还好还好,只能这样啦,哎,小月,帮拿一下,我把钱包拿一下,喂,不准偷看啊——”黄美欣说着把自己一点儿不比那个“瓷器”的箱子小的拉杆箱打开一条缝,抽出一个红色的软包走进树林,她倒精明,知道财不外露。

    “对不起,我叫高月,”美女哈腰鞠躬地继续道歉,“刚才真的不好意思,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好啦,没事,”邵乐对这个美貌家教又很好的女人颇有好感,“第一次来这儿?”

    “嗯——”她摇头,“第三次,但是这里是第一次来,好漂亮哦——”

    “好啦,走吧,前面带路——”黄美欣从树林里走出来。

    这回邵乐不配合了,“给你们找个本地通吧,我不能去,去了你们就得多出不少钱,嘿!欣克尔!”

    邵乐朝远处先被摔进海里,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在海里跟别人打起水仗来的德国佬大叫。

    欣克尔听到邵乐喊他,又朝身边的男女泼了几下,兴冲冲地跑上来。

    看到邵乐身边有两个东方美女,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嗨哥们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的,都是我的,别跟我抢啊——”他知道邵乐懂德语,所以肆无忌惮的用德语大声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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