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他从后面拍拍那个还在发飙的狗腿子,“不要闹事。.”

    “你又是哪个地缝儿里钻出来的?”斯文男回头看这个不起眼儿的年青人,更来劲儿了,“滚蛋!你算哪棵葱?要你多管闲事?”

    “国土安全局特工,”特工亮出了证件,“正在执行公务,你要是没事儿就请马上离开!”

    “啥特工?”斯文男看了一眼他的证件,不屑一顾,“没听过,就算你是警察又怎么样?区委领导来住院还用得着你们来管吗?走开!”

    说完就推了他一把,但是特工先生“误会了”,他扣住他推来的胳膊,反手把他摁在护士站的桌子上,“公民,请问你叫什么?”

    “松手,哎呀,你松手,我可告诉你,你摊事儿了知道不?赶紧松手!哎呀——”

    特工又把他胳膊朝上拧了一下,“叫什么名字?”

    “卓航,你敢动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刘书记——啊——”

    “好吧,公民卓航,你现在因涉嫌袭击国土安全局特工被捕,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来在法庭作为控告你的证据。你有权在受审时请律师在一旁咨询。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的话,法庭会为你免费提供律师……”

    “你们都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过去把他们拽开!”后面轮椅上的人急了,怒吼的声音一点儿不比这个卓航小。

    两个保镖壮硕的跟午餐肉一样从轮椅后面跑过来,但是不是拉扯,左边那个抬腿就是一记飞脚朝特工踹来。

    这名特工虽然身形瘦小,反应却极快,他松开那个卓航,朝侧面一闪,避开那一记飞脚以后,左腿为轴,矮下身体,一个扫堂腿,右腿风车一样在地上扫了一下。

    “啪——”

    “啊——”

    麻杆一样的腿扫中那个大汉大象一样的腿,保镖却仰天一个屁墩儿倒下,从他声震屋瓦的叫声看来,那一下至少是个骨折。

    另一个保镖也紧接着过来,抡拳打去。

    还在阿齐兹门口守着的另一个特工见状马上跑过来帮忙,一时间走廊里一片混乱。

    病房内,正看报纸的特工抬起头,皱眉看了一眼门,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阿齐兹,最后还是忍不住放下报纸,站起来开门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机会来了!

    阿齐兹猛地睁开眼睛,左手快速伸向床垫夹层,抽出已经被磨的尖利的发夹,用被子盖住,去捅右手上的手铐。

    门口的特工有心想去帮忙,但是职责所在,正在纠结之际,护士站那边又跑来两个男人加入了战团,让本来已经控制住局面的两名特工一时有点儿招架不住。.

    “艹!”他终于忍不住了,赶紧跑过去帮忙。

    阿齐兹的脸上头一回急的泌出了汗珠,这是绝无仅有的天赐良机,错过了很可能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咔——”

    手腕处传来轻微的脆响,手腕上顿时一松的感觉让阿齐兹大喜。

    他的随身衣服就在床头柜里,可惜手表什么的不在这里,要不——

    来不及惋惜了,阿齐兹从床上一跃而下,翻出外衣套在才服外面,就来到门边朝外探头看了一眼。

    外面的情形依旧混乱,医院的保安也加入了混战,因为搞不清状况,莫名其妙挨了两拳以后也火了,又叫又骂地打成了一团。

    护士们已经吓的缩在病房和休息室里不敢离开了。

    正是时候。

    虽然这时候从那人群边通过有可能遭到池鱼之殃,可是没有别的路了,电梯和楼梯都在那边。

    阿齐兹把领子立起来,挡住半张脸,拖着左腿朝前不紧不慢地走着。

    不能跑,一定不能跑,阿齐兹告诉自己,虽然他只差一步就可以逃走,可是不能跑,左腿不能受力,奔跑会导致二次骨折,而且在走廊里跑也太显眼,会让特工们马上注意到他。

    一个护士刚刚从电梯里推出一辆手术器械车,转过弯就见到这一群人连吵带打的占据了整个护士站,顿时愣住了。

    三名特工不愧是久经训练的人,他们形成一个品字形,把各自的后背放心地交给对方,专心对付面前所有的敌人,因为不能动枪,所以只能用拳头,又不能下死手,所以有点儿被动,不过他们正在掌握主动,很快就可以用连续的胜利控制住局面。

    一个穿着户外运动衣,下身是才服的男人从战团边缘溜着墙边走过去,拖着左腿的身形有点儿佝偻,像个弱不禁风的大虾米。

    最先注意到他的是第一个出手的瘦小特工,他刚以一个凌厉的鞭腿抽飞了一个上前偷袭的保安,转头就看到了这个家伙。

    左腿受伤?

    他心底里的职业敏感神经被触动了,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他先是看向病房方向,当看到门被打开后,他脑袋里只觉一声炸雷。

    “嘿!你!站住!”

    瘦小特工想也不想就掏枪。

    阿齐兹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自顾自走着。

    “砰!”瘦特工朝顶篷就来了一枪,接着把枪平放瞄准阿齐兹,“站住!不然开枪了!”

    混乱的人群哗地散开了,另外两名特工聚过来也发现了阿齐兹。

    这时一个保镖可能是被打蒙了,晃了一圈以后居然朝阿齐兹的方向走了两步。

    阿齐兹突然朝前猛窜了一步,到了那个保镖身后左肩使劲儿朝左一拱。

    “嘭——”

    保镖身不由已地被撞飞。

    瘦特工不得不把手里的枪放低,让过这个碍事的家伙。

    再想找的时候,阿齐兹已经随着人群朝门外挤去。

    “别让他跑了!”瘦特工急了,拔腿追去。

    另外两名特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出于对同事的信任,紧跟在后面。

    “哗啦——”

    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

    排开堵在门口的人群后,在通往电梯间的走廊里,阿齐兹缩在一个轮椅后面,手上一把手术刀抵在轮椅上那个刚才还在闹事叫嚣,中气十足的书记脖子上,一点一点朝后退。

    阳光从差不多十米外的窗户照射进来,阿齐兹的脸上狰狞一片,眼里凶光四射。

    他拖着重新开始加剧疼痛的左腿,慢慢但是稳定地朝后退。

    “退后!”他声嘶力竭地叫,手上的刀又紧了几分,一缕血从油光闪亮的脖子上渗出来。

    “都退回去!我死了你们也好不了!”书记大叫,跟人握手他是常做,被人拿刀抵着脖子还是头一次,恍忽间他崴伤的右脚踝好像好了一大半,如果现在可以逃跑的化,他一定可以跑的很快。

    特工们没有后退,他们再一次朝前逼近。

    “哎,叫你们后退——”那个傻笔卓航又再一次过来,不过这次没有拳头。

    后面两名特工分出一名拿枪对着他,“退后,国土安全局执行公务,再向前一步立即枪决!”

    看热闹的人朝后退着,因为那名特工的脸上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的食指在缓缓向扳机加力。

    “咕咚——”卓航的脑门就顶在枪口前,他咽了一口大大的口水后,有点儿发抖地朝后退去。

    “放下刀,”瘦小特工始终盯着阿齐兹,“你没有机会了。”

    “退后!”阿齐兹再次重复,他的中文会的不多,在这种紧急情况下更是发挥的有限。

    两组人就这样僵持着,一直退进电梯间。

    瘦特工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向前跨了一大步,“停下!就到这里吧,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阿齐兹手上的刀一紧,脖子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杀猪一样的叫声传来。

    “叮——”

    “哗~”

    一扇电梯门刚刚打开。

    阿齐兹的神色一喜,机会再一次降临,只要向右跨那么一步,就一步——

    “砰——”

    瘦特工终于开枪了。

    枪声在电梯间这个封闭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响。

    一发子弹从他的两眉之间偏左下方一点儿射入,大篷的血雾从他的后脑溅出。

    轮椅上的书记尖叫声里透出了一点儿女性的特征。

    瘦特工上前一脚踹开那破轮椅,蹲下来,去摸阿齐兹的颈动脉。

    收回手以后,他从西服上衣兜里掏出一部手机。

    “喂,这里是卡马雷医院,我是特工王从军,阿齐兹从病房逃跑,因挟持人质,现在已经被击毙,请求支援。”

    “两个坏消息,”邵乐打完电话以后,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第一个是阿齐兹从医院逃跑结果被毙了;第二个消息是技术人员没有从手表上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那就是说我们再也不可能知道那手表到底重要在哪里了?”英姬一边说着,一边把刚擦完的手枪零件飞一样的组装起来,当“哗啦”一声子弹上膛以后,她看看摆在一边的手表,把枪的保险关上。

    大雷一直在旁边留神看着,不服气地把自己刚擦好装上的枪又拆开放在擦枪布上,开始组装。

    “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邵乐呲着牙,“比如我就有个笨办法,我可以借口跟穆罕默德已经达成了交易,他收了我的钱,结果消失了,然后做为报复,我会根据摩萨德提供的情报挨个儿对他们在马来西亚的窝点进行定点清除,说不定在这个过程中可以找到手表的线索,就算找不到,我们也可以为民除害,直到他们受不了,再派个代表来跟我谈,然后再黑他们大大的一笔,然后再干掉他们,就这样一直重复再重复,直到找到我想要找的东西为止。”

    大雷结束了组枪,看看手表,愁的直抓头发,“这不科学啊,她凭啥比我快半分钟还多啊!”

    “天才始于勤奋,但是勤奋成不了天才,”邵乐无情地打击了大雷,“你死心吧,有些人你注定一辈子赶不上。”说完他把手中的平板电脑搁在桌上。

    “这里——”他指着马来西亚地图,上面已经标好了几十个红点儿,而他正指着其中一个离吉隆坡最近的位置,“这里将是我们第一个目标,一定要彻底、完整地把他们清除干净。”

    “雪兰峨孤儿院,”大雷点了一下,一篇相关资料显示出来,所有的地点经过软件处理以后全都翻译成了中文,不算准确,但是可以看得懂了,“恐怖份子还办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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