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大宋小后妈
    “只是,我家里传了数代,忽然有一日,来了位男子,做异族打扮,说是来取先祖一样旧物,便是那只簪子。.这簪子的秘密,只有历代家主晓得,赵家历代经商,市侩早就刻进骨子里头。他们已经思量着到时候拿这簪子去朝堂上换最大的利益,自然不会轻易答应那男子。即便是那男子拿出来那只和金簪配套的金钏做证明,他们还是不肯交出来。直到有一天,这位家主翻开先祖手札,发现那金钏居然可以调兵,而金簪只是大郎后人认祖归宗的凭证,顿时起了异心,决心将两件宝贝换过来。”

    “那位大郎不知第几代的后人,爽快的答应下来,将那金钏换了金簪,并且嘱咐众人,一定不要轻易给人看到,不然会惹来大祸。家主便笑呵呵的表面上答应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贸然来个外人调兵,是什么下场。而今赵家经营的叶茂枝深,绝对不会轻易犯险,可是有了这东西,却是给赵家多了许多暗里的底牌。坏事就坏在,这家主的心眼太多,问了这大郎后人,是不是拿到了金簪,就要去认亲。大郎后人很坦诚的告诉他,自己家里只剩下一个女孩儿,妻子又是辽人,生产时得了重病,往后不能再孕育。他身子向来多病,当年先祖早留下遗言,若是家里再有一脉相承,就不可再去东京,免得给当今官家嫉恨。但是现在香火眼看要断了,若是能将历代的祖宗骨殖迁回去,不埋骨关外,便是他能做的最大的事情。”

    只有一个女孩儿了么,母亲还是辽人。.江嵋瞪大了眼睛,心里泛起一阵阵惊涛骇浪一样的感觉。这,似乎是在说她,不,是赵媚娘。

    果然,赵姑父紧接着道:“那任家主,便是我父亲。那年,德峰刚刚随着他母亲,去杨家归省一年回来。”

    “什么……”杨纪脱口而出,看着赵姑父,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知道的!”赵姑父苦笑一声:“当年咱们两家相交,你是亲自观看过我为人的,岂是那种答允了旁人,却不做到事情的小人。德峰和卿娘的婚事,却是我父亲大人一手解除的。因当时是父亲的家主,灵机一动,拿交换金簪当条件,和那大郎后人立下来誓约,我家的子孙,能择大郎血脉后的女子里,娶一个为妻,并且写了血誓下来。”

    “啊……”这次忍不住惊呼出声的,却是江嵋。

    想到当初那个腼腆不爱多话,且有些土气的表兄。江嵋实在是想不到,原来远隔千里,冥冥之中,她居然是先和这位男子有了婚约的。命运,真是这么玄奥的一件事情。

    “三郎,你还不晓得吧,你家这位新妇,便是八王之后,那仅存一息的女儿。”赵姑父见了江嵋反应,苦笑着对杨纪说道。

    顿时屋里的众人都已经呆住了。江嵋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终于噗通跪地,向着杨纪磕了几个头,道:“父亲大人,我不是有意隐瞒,却是再也不想和赵氏皇族有半分关联。我连姓氏都改了,过去种种譬如往日死。”

    赵姑父一笑,却是凄凉无比:“三郎也不要不信。若是她不这么做,你们杨家,早家破人亡。你可晓得,我们赵家便是看不开这荣华富贵,想着捞上一把,却成了今日衰落无比的局面。而这真正的赵氏皇家一脉,借着我们赵家的手,将骨殖送回了皇陵后,便再次失踪,这些年来,哪里有半点认亲的局面。便是你家这新妇的身份,还是我从赖公公那里知道的。我家因为一向被安定郡王府扶持,当年因为我不想一直耽于商人身份,所以出去做官,也曾经做到不小位置,是以赖公公是晓得我身份的,甚至因为他自小就在宫里,又是近臣,几十年下来,许多秘闻都是知道的,其中便包括这金簪案。当年那骨殖送去皇陵以后,我父亲便想着有那金簪为底子,叫我弃文从武,拉拢势力,另一边叫我家小妹每日里被好生教养,想着送进宫做娘娘,再便是联系那个持着金簪的赵家皇室后人,便是你家新妇的父亲,哪想到那一家人入失踪了一般,再也不见。”

    “而另一边,我家小妹并未入选宫闱,我好不容易得了武官的职,却被人诬告说是有谋反之心,竟然把那金钏给搜出来。幸而有安定郡王作保,那金钏被收回,我家才没落个满门抄斩,但所有的家财都没没收,百年经营,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听着赵姑父苍凉的声音,江嵋心里也不是太好受。这故事里面,涉及的,包涵了她,包含了当初赵媚娘的许多过往。她循着这些蛛丝马迹,能够看到许多自己不知道的过往。她还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杨纪却只是叹气,终于叫杨渔之上前把她拉起来。

    “新妇,不怪你的,怪只怪,造化弄人。你能不想着攀龙附凤,一日变成皇女,很好,很好!而且这些年来你辛勤持家,养儿育女,做的这些,我这老人都看在眼里,怎么会怪你。人生而不能选父母出身,却能选品格美德,前一条与你何干,后一条,你却做得无可挑剔。我们走时没有带家里的醇酒,若是有,我今日便和姐夫大醉。”

    杨纪说着,脸上满是落寞。

    当年他和赵姑父之间,还是有着几分默契和惺惺相惜的,所以后来两家的关系不错,但是一旦卿娘和赵德峰的婚事谈崩,就是因为当初关系好,所以翻脸后关系才更加的差。而今,一切都揭开来,却和赵姑父没太大的关系,而本来应该好好活着的赵德峰,也变成一捧黄土。这些事情,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父亲大人若要酒,我这边去坊里买,虽然不如家里清醇,但是也当得一醉。”杨渔之立刻道。

    杨纪叹口气,挥袖叫两个小的退下去,只余下两个老人在屋里。杨渔之果然去买了酒回来,江嵋又做借客栈的厨房,做了几个下酒小菜,整夜,两个老人都就这孤灯,彻夜饮酒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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