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外的日子显得十分的轻闲,除去时不时地给康熙做饭,其他时间浩雪基本上和阿依兰带着一群小包子玩疯了,每次看到他们,不是在烤肉,就是在骑马打猎。.说到这骑马打猎,浩雪本人的成绩是前所未有的……差,马比谁都骑得慢,箭比谁都射得多,可是猎物神马的从来都没有射中过。此举让阿依兰和一群小包子们笑话很久,就是康熙他们一行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

    浩雪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取悦了那么多人,她还一心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跟阿依兰他们一样一箭一个猎物,不过事实证明她没这个天份。

    天知道一个连马都不敢骑快的人怎么追上飞奔的兔子等速度型的猎物,至于其他猎物,阿依兰怕她受伤也不敢往那边带。

    “唉,姐就没那个打猎的命啊!”

    阿依兰在一旁掩嘴轻笑,心里想着他们就是把猎物成群地捉到这里来,恐怕她也射不中。表面上她还是知道不要打击好姐妹的,要知道这人要脸、树要皮,恩,这汉语就是这么说的。“再接再厉,下次就成功了。”

    哇,能秀一下她新学的成语,心情大好啊!

    浩雪幽怨地瞄了一脸兴奋的阿依兰,她要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就白在四四的后院混了。

    “行了,回去吧!”

    “怎么了,浩雪,你不打了。”

    “唉,你不明白,姐打的不是猎物,是寂寞。”她可是新时代的好儿女,怎么可能一直让人笑话,不就是打猎吗?让人打来自己吃也行。

    阿依兰不懂这猎物怎么就跟寂寞扯上关系了,不过没有浩雪在的日子,她的确过得有些寂寞就是了。

    回到大帐,浩雪很木有良心地做了一桌的肉食,四四见状一声未吭,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此举让浩雪很挫败,她原意是想让四四安慰她一下的,那里知道这厮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样一口一口地把肉送进嘴里,好似美味的跟什么似的。

    胤禛不是没有看到浩雪气鼓鼓的小脸,他喜欢看她生气勃勃的样子,想着十三跟他说的,紫禁城这个地方不仅是吃人的,也是毁灭人的,他想若是不想看着她毁掉,他就得想办法让她保持现在的乐观。

    “浩雪,准备一下,近期可能就要回京了。”

    “什么,皇阿玛的身体不好了吗?”浩雪不是大夫,可是就她给康熙做的那些食物来看,他的情况她是心知肚明的。

    点点头,胤禛放下手中的筷子握住她的小手,感觉到她手心的冰凉,心知她是在担心,“不要太担心了,太医会照顾好皇阿玛的。”

    “恩!”爬到四四的怀里,近乎贪婪地吸着属于他的气息,浩雪有些难过地道:“胤禛,我很怕。”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但愿如此吧!”

    事情并没有向好的方向发展,三天之后太医建议康熙回京疗养身体,康熙考虑一下,吩咐起行回京。.

    浩雪知道这将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到塞外,余下的人生她将在皇宫里渡过,到时再想看到这片广阔的天地只能在回忆里寻找了。

    恋恋不舍地告别阿依兰,上了马车后,浩雪才发现小包子们眼里都含着泪水,就连年长的胖胖、弘时也不例外,撩帘看向外面跟在阿依兰身边的大小包子,浩雪就知道这段时间虽短,也够他们培养出深厚的感情了。

    “好了,虽然不知道以后还没有机会来看他们,但是这妨碍我们成为好朋友,更不妨碍我们想他们。”

    “额娘,静婉好舍不得塔娜。”

    “静雅也舍不得乌兰。”

    浩雪搂着两个女儿,再看看几个儿子,明明想说不舍,却紧紧地抿着唇,把小脑袋扭向一边,这样的别扭跟他们的老子还真像,浩雪轻叹一口气笑着道:“别这样,额娘也很舍不得阿依兰。”

    马车里的气氛相当的凝重,没有人说笑,当然也没有人再哭,只是大小包子们个个都有些蔫蔫的,没有一点精神。还好他们不用见康熙,不然的话也有得说了,毕竟没人希望皇家的人把情绪露在外面。回去跟来时的区别还是有的,至少这群大小包子不吵了。

    待回到京城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处理的差不过了,回到府里,浩雪还是撑着做了一大桌菜犒劳自己和大家,闻讯赶来的人不少,弄得浩雪只得回炉再做,免得不够吃,事实就是回一次炉是必要的,回两次炉是一定的。毕竟这群人已经习惯连吃带拿的同时再通知没有吃到的人来领,那一天,浩雪沐浴的时候就睡着了,人还是四四给抱到床上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年纪越大,这心理和处事的习惯就慢慢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浩雪只知道当她再见到年氏时,心里的惊愕不是用词语或者少量的言语能表现的。

    年氏,那是四四府里美貌顶尖的人物,对她的宠爱,至少在明面上,无人能比,可是现在的年氏看起来就像一个提前衰老的垂垂老者,外表虽然还算光鲜,可是那双眼里却透着无边的死寂。侥是如此,年氏对人的态度也没有丝毫的改变,若硬要说有改变,也只是变得更加不可理预,这样的一来,只有人幸灾乐祸,而没有人同情分毫。

    浩雪站在一边,对于悲摧的年氏,那是一个视而不见,她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用在敌人的身上,而且有些人自作孽,走向毁灭那也只是迟早的事。

    李氏和年氏是对手亦是合作伙伴,这都是过去的事,这几年,在他们的眼中四四除了偶尔去福晋和浩雪那边,其余的时间都陪着年氏,以前是年氏自己这里不舒服,那里又生病,现在换了一边,不是流产就是孩子不行,时间一长,是铁做的孩子也活不长,现下看到年氏身边跟着一个瘦得不像话的小男孩,大家心里清楚是谁,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说句好话。李氏本想讽刺几句,可看到孩子,她心里想到自己过逝的孩子,到嘴的话又咽回去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年氏一般拿孩子的生和死说事的。

    乌拉那拉氏对于年氏是妒忌的,她恨年氏夺去了丈夫的爱,可她更恨年氏他们出手将自己的孩子置于死地。年氏已经差不多快十年没有出院子了,大家都当四四在保护年氏和她的孩子,现在看他们出来,都以为是孩子已经长大。

    “额娘,弘昼哥哥又欺负我。”小小的却开始出现少女身形的静雅一下子冲到浩雪面前,嘟着小嘴告状。跟在她身后的是弘历、弘昼和静婉,三个小包子一进来就各找一个额娘靠着。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各抱一个孩子,显得十分高兴。

    时间过得很快,四个小包子一下子也有十一岁了,在古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在浩雪的教育和乌拉那拉氏、钮钴禄氏的放任教育下,他们比起一般孩子来还算是活泼,至少在他们这几个额娘面前不会出现疏离的举动。

    年氏看着乌拉那拉氏他们怀里几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目光再看看自己瘦瘦小小的儿子,眼里闪过一抹阴鸷。

    浩雪对年氏是防备的,即使四四很多事情都没有说出口,可是她知道必跟年氏脱不了干系,刚才那抹阴鸷闪得虽快,可她还是看到了。本想这个女人有了孩子,就算不是亲生的孩子,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应该知道收敛,没想到她完全不知道收敛,看来有些人值得救赎,而有些人一开始就应该死去。

    “福晋,难得今天孩子们都在,奴婢想着让他们好好聚一聚,毕竟再过两天,弘衎和弘历就要进宫了。”

    “说的,大家都散了吧!”看也不看年氏一眼,乌拉那拉氏摆摆手,示意他们都离开。

    众妾氏心里都明白,乌拉那拉氏、浩雪和钮钴禄氏就是一伙,不是没人挑过三人的关系,给三人添堵,可惜的是浩雪是个有话就说的,她做事除了四四的决定不干涉之外,其他的基本上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都看得一清二楚,自然就跟她没什么问题可闹,说到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两人都是有儿有女万事足,哪里还有闲心去争斗,这争斗心没了,矛盾自然也就没了,挑衅什么自然也就不成了。

    这边乌拉那拉氏等人跟孩子们玩得高兴,弘时也跟在四四的默许下得以天天跟弘历他们一起,大家都高兴的很,只有年氏一回到院子里,就让人把儿子抱走,房里的古董什么的一个接着一个砸,跟不要钱似的,不过人家的确有资本,年羹尧打战时搜刮的钱财之多,连四四都震惊过,何况这小小的古董。

    “侧福晋,爷过来了。”进来的人名唤春景,是四四派来的,对年氏事事都只是敷衍,该灌药的时候灌药,该用麻醉针扎昏的时候就扎昏,反正只要她不闹腾、不死,她做什么都在四四的默许下。

    “是吗?爷来了,快快帮我看看头发衣服,对了,快点让人把这里收拾好。”年氏有些着急地吩咐,毫无章法的举动让春景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却不至于弃她于不顾。

    胤禛从外面进来,看向年氏的目光还算平常,若是忽略掉他眼角的不屑,一切都算美好。“爷听说你给年羹尧去了一封信。”

    那封信胤禛已经看了,并且给年羹尧送去了,他到是不知道她还没死心呢!接下来他要看年羹尧的反应,若是年羹尧够聪明,那么他就知道只要保住年氏现下的孩子,而不是年氏。

    若不是血滴子和粘杆处已经建成,他还不知道这个他以为老实的女人居然想着让年羹尧帮着除掉他的其他儿子,首当其中就是弘衎,看来爷的儿子很碍她的眼,被关了这么久,一出来就想要他儿子的命,看来他对她太‘好’了,以至于她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分寸。

    “爷……爷怎么知道?”吞吞口水,年氏有些担心他看到信的内容,她记得自己派去的是年家的心腹,绝对不敢有背叛才是。

    修长的手指在一旁的桌子上轻敲几下,胤禛眼神暗了暗,淡淡地道:“这是年羹尧的回信,爷看他似乎是不同意你的意见就把这信直接送到爷这里来了。”

    年氏僵着身子,纤细的身子略显颤抖,她本以为她有了儿子,哥哥他们就会全力帮助她的,毕竟乌拉那拉氏已经没有儿子了,她现在唯一的敌人就是耿氏,只要她的儿子都死绝,她的儿子就成为爷唯一的顺位继承人。

    胤禛用余光瞄了年氏一眼,看着她苍白且毫无血色的脸及涩涩发抖的身子,将信丢到地上,冷冷地道:“年羹尧的意思,谋害王嗣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不敢,至于你,他的意思是请爷自行处置。年氏,你自己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结局。”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年氏不敢说自己是最了解的四四的人,可是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且将近独宠了那么久的时间,她多多少少知道四四的一些习惯。惊惧地盯着四四越来越平静的语气,那没有一丝起伏的话语似乎就是她的催命符。小心地对上四四没有一丝温度的双眼,年氏终于忍不住瘫倒在地,哭求道:“爷,你原谅蕊儿吧,蕊儿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着想啊!爷,蕊儿才是真正爱你的人,你一定要相信蕊儿。耿氏他们要的都是身份,是你身后的一切,可蕊儿不一样,蕊儿是爱爷本人的。”

    胤禛从来不知道女人也可以这么无 耻,她爱他就要他所有的儿子都死,让他心爱的女人不断受伤,甚至丧命,真是好‘高贵’的爱,需要这么多的代价,真亏她说得出口,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反驳她的话了。伸手捉住她尖细的下巴,看着这如花的美貌,胤禛第一次感觉这面上天仙,内里妖魔的实例。

    “年氏,爷不需要你低贱的爱,爷儿子的命运不需要你做主。”嫌恶地甩开手,胤禛想他这一生都不想再多看这个女人一眼。

    身子被甩到一旁,年氏注意到四四准备离开的身影,立马扑过去抱住四四的脚,不断哀求。“爷,不要这么残忍,蕊儿只是太爱爷了,才会想要独占爷一个人的宠爱的,爷,你仁慈一点,不要这么狠心对待蕊儿。”

    “哼,年氏,爷提醒过你,也警告过你,敢把爷的话当耳边风,这苦果就得你自己尝。”毫不怜惜地甩开年氏,胤禛大步往外走,待出了院子,低声交待高勿庸几句就回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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