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都有畏惧的心里,特别是停电的夜晚,一个穿行的时候。.

    在通道的拐角出,突然有人感抱住了她的腿,直觉吓了她一条平常这儿都是监管很严,不知道是什么人,难道是歹徒?她心咯噔一下。

    随后她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我要回去,我要找我儿子,昨天梦到他在哭。”

    她的身子在抖,她的声音也在抖,年诗梅差点一下子跳了起来,她听出了声音,像林梓辰的母亲。

    她连忙扶起她:“是妈?你去了哪儿?我们大家都在找你,跟我回家吧。”

    说着搀扶着她朝过道走,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她闻到一个股臭臭的味道,她配合她走得很慢,她紧紧拽着她的手,她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能听到她紊乱的心跳。

    不一会儿电终于来了,年诗梅在楼下也看清,这的确是林梓辰的母亲。

    她像是流浪已久,她好像根本不认识自己,她茫然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

    她对她嚷嚷:“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们打我,他们打我。”

    年诗梅看见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她的衣服也脏兮兮,眼睛都快要凹进去了。

    曾经她对她是又害怕,又胆颤惊心,谁可以想象她会有这么一天。

    她的眼神看上去很纯净,她望着年诗梅道:“你有点眼熟。”

    年诗梅一下子抱住她:“妈,我是诗梅,我是梅梅啊。”

    她像是沉默一会儿,有点恍然大悟。

    “梅梅?梅梅是谁?我儿子怎么不来接我,还有那个老东西去哪儿?对你是给我家做饭的保姆,我记起来了,我家后院还有个缸,里面我放了钱,不知道那钱还能不能用。”

    年诗梅不知道她说的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她好像神智不清,偶尔又很清晰。

    她还能记起丈夫和儿子,也许她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这两个男人她的终身使命就是为这两个男人而活。

    年诗梅拍着她的肩膀:“妈,我带你回家,爸爸一直在找你,他为了找你差点生病了。”

    她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曾经威严的她如今像迷路的孝,她的心好痛,人为什么要变老,要生病,虽然她待自己比较刻薄,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绝对是榜样勤劳辛苦一生,她将自己的生命所有热情都付给林梓辰的家庭。

    年诗梅不忘记给林父去电话,她有些激动对他道。

    “爸爸,我找到妈妈了,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带她回来。.”

    林父以为这个世上只剩孤零零的自己,突然接到年诗梅的电话,他激动得哭了。

    “梅梅,你真的看见你妈了?她怎么样?你们在哪儿?我来接你们。”

    年诗梅连忙安抚他:“爸,你在家等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林父有些诺诺道:“好的,我在家等你们。”

    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刚准备上车,司机闻出了异味,侧头看见脏兮兮的老太婆,他朝年诗梅摆手。

    “我车子油不够了,我得去前面加油,你们坐别人的车吧。”

    这会儿找一辆车要等好久,年诗梅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他。

    “师傅麻烦你,我们很近的,去北门曹家巷那边。”

    说着她吧林梓辰的母亲也扶上了车,自己也跟着上去。

    司机有点无奈道:“她这是怎么了?你让我如何打理,会弄脏我的车子。”

    年诗梅连忙抱歉道:“你走吧,刚才就算给你补偿,你现在照常打表计时,该给多少还是给你。”

    司机只好像受尽委屈一般:“好了,坐好,我真是倒霉。”

    说着快速的启动引擎,朝着目的地开。

    林母像孝子一样紧紧握着年诗梅的手,看得出她有些紧张和害怕。

    年诗梅宽慰她:“妈,别害怕。”

    “我好痛,好冷。”她看在年诗梅的肩上弱弱的说,年诗梅连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一会儿车子就到林梓辰父母家门口,远远的年诗梅看见林父站在灯光下守候着她们。

    果然见车子停下来,他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

    看见她们坐在车子上,林父打开车门,他对年诗梅笑笑道:“我在等了好一会儿,看见车子就上去看是不是你们,梅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三个人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林父有些激动的说。

    “爸,不用客气,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女儿,能找到妈我也高兴,这下你也放心了。”

    “是啊,能找到她很开心的,哪怕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其实说来她也命苦跟我这么多年没享一天福,她这个人对自己的很苛刻,所以你也别去想她怎么善待别人,但是她心眼不坏就是嘴臭。”

    说着她们已经来到客厅,林父打开灯,将她们让进了门,随后他换鞋子。

    待他换好这一切,年诗梅和林母已经坐在沙发上。

    在亮晃晃的白炽灯下,林父终于看清了林母脸上的一些疤痕,他有些颤抖的走了过去。

    “啊,她这是怎么了?她被谁打了?”

    年诗梅连忙道:“她说好痛也许在外面流浪让别人打了,刚才我们坐出租车,别人都不让我们坐。”

    林父摸着她那张脸有些难过道:“老婆子,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让你走丢了,都是我不好。”

    看着林母无助的眼神,年诗梅心里泛起一阵难过。

    “爸,要不你给妈洗个澡,换身衣服,我给她做碗面条,也许她很久没有吃饭。”

    林父点点头:“也好,我带她去洗一个澡,那就麻烦你给她做碗面给她煮一个蛋,要荷包蛋,不要煎蛋,太油腻对身体不好。”

    年诗梅点点头,朝厨房走。

    看着熟悉的家,如今墙角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结蜘蛛网,物是人非让人想哭的感觉。

    年诗梅先把厨房里里外外打整了一遍,面条很快就煮好了。

    那边林父亲也带着林母换好了衣服,三个人围着在一张桌子上。

    年诗梅将热情腾腾的面条端至林母面前温和的对她道:“妈,快趁热吃吧。”

    林母看着他们,嘴角动了动柔声道:“你们也吃吧。”

    年诗梅连忙对她回应道:“妈,你吃吧,我们都吃过了。”

    林母拿起筷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吃,林父有些心疼,拍着她肩膀:“慢点,别吃太急。”

    后来年诗梅又坐了好一会儿,和林父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梅梅,这儿的房子可能要卖掉,但我不想卖掉。”

    年诗梅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卖掉?这不是好好的。”

    林父叹了一口气:“你二姐,担心我们住在这儿伤心,她准备接我们去她家。”

    年诗梅略沉默了一下:“既然是二姐接你们过去住这倒也是一件好事情,准备什么时候买呢?”

    “现在还只是初步计划,我个人的意思,不想卖这是家业,不能家都没有,我还是想保留下来,即便不能保留,我想把这套房子赠送给你。”

    年诗梅连忙摆摆手:“爸,你不用考虑我,我现在很好,我不需要房子。”

    林父摇摇头:“话不这么说,你为我们家付出那么多,什么也没有得到,我真是过意不去,林梓辰这个混球也离开我们了,想想这个世界变化还真快,比电影还来得快。”

    这时正在吃饭的林母突然睁大眼睛:“我儿子怎么没来接我,我儿子呢,我要我儿子。”

    林父只好敷衍道:“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

    林母有些赌气的放下碗筷:“他去哪儿?他为什么不来接我,我要我儿子。”

    听着她的话,年诗梅眼眶有些湿了,如果她知道林梓辰已经离开人世肯定会很难过。

    她也只好帮着林父敷衍:“梓辰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久可能就回来了。”

    林父也在一旁配合的点点头,哄孝子似:“对呀,你就乖乖吃饭嘛冷了不好吃。”

    林母边吃面条边自言自语道:“他越来越不像话,怎么走也不给我招呼一声。”

    这时天色已晚,年诗梅抬头看墙上的时钟,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处理,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爸,我先回去了,人已经安全的送回来,改天我在来看你们。”

    林父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淡淡道:“梅梅谢谢你,你是我们林家的恩人。”

    “不用这么客气,这些都是应该的。”

    年诗梅快要出门的时候,林父在背后叫住了她。

    “梅梅,我说的事情,你认真考虑一下。”

    “爸,什么事?”

    林父讪讪道:“房子给你,我舍不得卖掉,我想保留下来。”

    年诗梅摇头:“爸,你想保留就保留下来吧,不用给我,我现在有住的地方。”

    林父顿了顿,半靠在门边。

    “我总觉得咱家对不起你,你说如果林梓辰不犯浑,如果他还跟你好好过下去,现在孩子是不是都快生了,为什么要造这些孽,他倒好一走了之,剩下我们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欠你太多,我想替他补偿你。”

    “爸,我现在过得很好,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再多想,你和妈好好生活,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爱或不爱,我跟他或许是有缘无份,林梓辰如果在也希望你们好好活着,你就别多想了,我先走改天再来看你们。”

    年诗梅已经打开了门,她很快换上自己的鞋子。

    林父只好颇有愧疚道:“梅梅,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爸爸,你永远都是我们林家的媳妇,记得一定要善待自己,不要什么都只想别人,你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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