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诗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原以为他过得不好,她真的就会开心一点,可是看见他难过,她也心酸。.

    “梓辰你别责怪自己了,要学会调节自己。”

    不一会儿车子就到达林梓辰父母的住处,车子停在院子里。

    林梓辰背着父亲朝家里走,年诗梅跟在他身后,在门口的时候林梓辰对年诗梅:“梅梅,你开下门。”

    林梓辰示意年诗梅在他兜里拿钥匙,他背着父亲有些累得踹不过气。

    年诗梅很淡定的在他兜里找到钥匙,开了很久才把门打开,以前她们来的时候,她每次也是要开很久。

    刚回到家里,林父也醒来,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梅梅,我最近都没有休息好,你妈在的时候,她像一个孝子,很折腾人一会儿要吃这样买来又不吃。”

    年诗梅连忙道:“叔叔,你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林梓辰也点点头:“是该先换衣服,爸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卧室给你找衣服。”

    看见林梓辰对父亲细微的照顾,他看上去比以前懂事体贴多了,这让年诗梅很欣慰。

    林父叨叨道:“梅梅,你看这家乱成什么样子,我不想回来看到这个地方伤感。”

    年诗梅突然觉得对方的样子很难受,她便改口:“爸你放心妈妈会回来,我以后还是你们的家人,是你们的女儿。”

    林父一声叹息:“造孽啊,造孽啊,都是林梓辰那个东西不知道珍惜。”

    一会儿林梓辰找来父亲的衣服,拎着衣服站在他们之间。

    年诗梅连忙劝慰:“爸,你先去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林父随即起身,跟着林梓辰进了洗浴间。

    年诗梅随眼望去,窗台边的绿萝已经有些枯萎,墙角有细小的蜘蛛网缠绕着。

    她伸手一抹桌子,已经扑上了厚厚的灰尘,这个家看上去落寞而衰败。

    年诗梅站起来,朝着阳台走,拿起拖把开始打理卫生,想想一个家没有女人还真是不可以想象。

    正在她猫腰着身子收拾卫生的时候,她感到背后有个影子,年诗梅回头林梓辰正出神的站在他身后。

    “梓辰,你怎么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年诗梅便主动问道。

    林梓辰在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他示意年诗梅也坐下。

    年诗梅边做卫生边说道:“你有什么你就说,我打理一下屋子太脏了。.”

    随后林梓辰淡淡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说吧,什么事情?”

    “如果我走了,请你有时间来看看我父亲,他很喜欢你,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你。”

    年诗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便好奇道:“你要去哪儿?”

    林梓辰的头上还在滴水,看上像落汤鸡一样,面容憔悴。

    他哽咽道:“谁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我得走了,必须得走。”

    年诗梅察觉对方有些异样,她放下手中的扫帚。挨着他坐了下来,有些关切道:“梓辰,你是不是心里压力特别大?有什么你给我说别藏在心里。”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好像我在为别人而活,我不知道真实的自己去了哪儿?我的灵魂应该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像一个空壳一样没有魂魄。”

    “梓辰你怎么了,说话好奇怪。”

    他忧伤的望着她,淡淡道:“你觉得奇怪吗?我不觉得,我现在是明白了,从我们离婚开始我就走霉运,上当受骗,还连累母亲生病,现在居然找不到她人去了哪里?她一生是多么强势的一个女人,临了却得这样一个怪病。”

    说到母亲的时候,他眼睛湿了,林母对他很溺爱。

    或许正是因为她太强势,所以林梓辰注定成不了大事,他才更加那么偏向儿女情长。

    看见他哭得伤心,她也难过,尽管她曾经对自己刻薄,站在公正的立场她人也不会,只是仗着家里两个男人都怕她行事比较独行,不可否她是一个好母亲,对他真的很好。

    她劝慰道:“你也别难过了,我想好人会有好报,她会回来。”

    林梓辰直摇头:“不,早就该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哎,一切为时已晚。”

    “你怎么意志如此消沉,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不去,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顺其自然吧,我只是希望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多来看看我父亲。”

    年诗梅被他的话吓住了,他好像在给自己交代最后的遗言,她伸手摸他的额头有点烫。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林梓辰一下握着她的手:“梅梅你回来吧,你回来一切都可以重来我知道错了。”

    年诗梅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手抽了出来:“别这样,我只是看在以前的份上,我给你说过很多次,我不想再重复解释。”

    他望着窗外细密密的雨惆怅道:“你要是回来生活又会是从前那样幸福,人没失去永远不知道她有多珍贵,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该偿还的。”

    年诗梅站起身,继续收拾卫生。

    她没有忘记和李文的约定,得赶紧的收拾好了离开,她能做到的也只能是这些。

    林梓辰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他有些激动道:“梅梅,你别抛下我,我知道错了。”

    说着说着他又哭了,以前她从没见过林梓辰哭个,他像一个冷血动物哪怕是小时候打针他也不哭泣。

    年诗梅甩开他的手有些不高兴道:“梓辰,别这样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早已经告诉我们已经是过去。”

    林梓辰的手一下子耷拉下来,无力的垂着。

    “你真狠心,我不相信你说忘记你就可以忘记。”

    年诗梅讪讪道:“狠心的是你,是你先放手,是谁逼我离婚?是谁打掉我的孩子。”

    想着那时候,她还在医院的住院,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这时候他倒反问自己,真是可笑。

    年诗梅的眼睛也湿了,经历和他的婚姻,她害怕了,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为什么他爱的时候可以最疯狂的方式说爱,不爱的时候又是如此决绝,如今他来责怪自己。

    林梓辰有些怪异的打量着她:“你不会真是要跟那小子结婚吧?我不看好他,他最多陪你玩几年,你可以不选择我,但不要跟他结婚,你那是在自掘坟墓。”

    年诗梅有些不高兴道:“我的事情都与你无关,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

    “你爸爸不是真中风?我已经听说了,那样就好,其实我们要是复婚了,可以把他们接到成都来,让他们住这套房子,你该问问你父母的意见,他们兴许会赞同我们。”

    年诗梅一阵冷笑,以为他变了,终于脱胎换骨,结果他还是原来的他,他不知道年诗梅的父母恨死他了,他们才不会让自己女儿第二次跟他。

    “林梓辰,你是一个自恋狂,你很自信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我父母他们才不在乎我赚多少钱,他们更在乎我是否幸福。他们心中的林梓辰早已随着我们离婚而抹去了,你以为他们还希望我们在一起?他们不会同意,我也不会。”

    一会儿屋子已经焕然一新,年诗梅看见沙发上有散落的衣服,是林父的外套。

    她准备用洗衣机把衣服清洗了才走,房间因为有人打理过,一下子变得很明亮。

    正在她拿衣服的时候,林梓辰从她手里夺过衣服。

    “你既然不愿意跟我复婚,以后都不要出现在这儿,这儿和你无关咱们就痛快的了断,不再有任何关系。”

    他态度很生硬,脸绷得紧紧的。

    年诗梅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触犯了他,惹得他如此生气。

    “你让我把这衣服洗了,我马上走,以后再也不来。”

    林梓辰负气道:“你走,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在挑战她的底线,早知道他这个态度,她当时就该听李文的劝还来管这些闲事干什么。

    “林梓辰,你有病是吧?下午是谁打电话求我过来,你以为我没事情做,非过来不可?我忙着呢。”

    林梓辰推着她的身子,向门口走。

    “我就是有病,而且还绝症,所以你滚得越远越好,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别在这儿耽搁了。”

    对于眼前这男人,她是越来越看不穿了,他神经质而且太情绪化了。

    年诗梅拿起自己的包,对他不客气道:“放开你的手,我知道走,以后别给我打电话。”

    林梓辰摆摆手有些赌气道:“你走吧,永远不要回头。”

    年诗梅气呼呼的朝着门口走,她发誓再也不要搭理这个男人,就算他要死都和自己无关。

    她蹲在门口换鞋子,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她不免有些伤感。

    见她真的要离开的时候,林梓辰有些慌乱,他走了过去一下子跪在年诗梅的面前。

    “梅梅,请你原谅我,都是我不好,你一定要原谅我,不然我死不瞑目。”

    年诗梅还在生刚才他对自己发火,她削开他的手。

    “你这是干嘛?演大戏?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有必要这样吗?”

    他有些哽咽:“你不是我,你不懂我,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都想什么?只有自己才懂,其实我很孤独,我想你也很孤独,我们都很孤独,孤独是人生的常态,不是吗?”

    年诗梅已经穿好了鞋子,准备快速的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跟在这儿他鬼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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